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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成了媽媽的情敵 一場意外換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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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架的影子像一張巨大的網,罩在半空中。

顧承禮一抬頭,就看見那道半高護欄邊緣晃動的那團白色——那是他女兒的小裙子。

那一瞬間,他幾乎忘了呼吸。

“念念?”他喉嚨發緊,聲音卻硬生生壓著,生怕自己嚇到那個已經站到邊緣的小人兒。

上方風很大,孩子的馬尾巴被吹得亂飛。

顧念晚扒著護欄,正興沖沖地往下張望,聽見有人喊她,愣了一下,低頭朝下麵揮手。

“爸爸——!”她笑得飛揚,完全不知道自己腳下那一塊,是今天才臨時搭好的檢查平台,腳手架還冇完全固定。

項目經理臉色一下慘白:“那邊今天冇封起來?誰放她上去的!”“電梯那邊剛纔有外來人員進場,我還以為是客戶——”安全員說到一半,冷汗已經順著背往下淌。

“廢話少說。

”顧承禮聲音冷得嚇人,“把所有人撤離那塊區域,封掉下麵通道。

”他說完,已經抬步往鐵樓梯那邊衝。

鋼板被皮鞋踏過,發出“噹噹”一聲一聲急促的響。

“顧總!”項目經理攔了他一下,“太危險了,我讓安全員上去——”“她是我女兒。

”男人隻丟下這一句,甩開對方的手。

他向來沉穩冷靜,開會時連語速都不高,可這一刻整個人像被某種本能點燃,一階一階往上衝,腳下的樓梯都像在他腳步裡發抖。

風從四麵八方灌過來。

顧念晚站在高高的平台上,興奮慢慢被一點點陌生的感覺取代。

“好、好高……”她小手攥緊護欄,掌心出汗,鞋底有點打滑。

剛纔一路往上爬的時候,她隻覺得像是闖進了一個新世界——鐵樓梯像螺旋上的雲梯,每往上一步,下麵的人就變得更小一點。

可現在,她忽然意識到——下麵真的好遠好遠。

“小朋友,你彆動!”下方有人大聲喊。

“抓緊扶手!站在原地!”各種混亂的聲音順著風往上衝,像飄來飄去的紙片。

三歲半的小孩聽不懂那麼多,隻聽見兩個字——“彆動”。

她小腿抖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又往前挪了半步,貼得更近。

護欄外就是空的,腳下一塊鋼板邊緣正懸著。

“念念!”這一聲,纔是真正讓她聽懂的。

是爸爸的聲音。

孩子猛地轉頭。

她看見那條鐵樓梯上,一個穿襯衫戴安全帽的男人正往上衝,身影比所有人都快,彷彿每一級台階都被他省略了一半。

“爸爸——”她眼睛亮起來,“念念來找你了!”下一秒,腳下一晃。

“哢噠”一聲極輕的響,從鋼架深處傳出來。

有人幾乎是同時喊破嗓子:“上麵那塊冇鎖緊——!!”顧承禮抬頭,隻看見女兒腳邊那塊鋼板微微下塌,護欄跟著抖了一下。

那一刻,時間彷彿被硬生生拉長。

風聲、工地裡刺耳的機器聲、遠處塔吊發出的“滴滴”提示聲,一瞬間全都被抽走,隻剩下孩子驚慌的一聲“啊——”還冇喊完,人已經往前栽。

“念念!!!”他幾乎是本能地往上撲。

鐵樓梯離平台還有最後一小段,他根本來不及再爬一步,隻能整個人往前躍——安全帽撞上護欄,發出一聲沉悶的響,他一隻手死死扣住護欄邊緣,另一隻手在空中狠狠一撈。

小小的身體撞進他懷裡。

顧念晚被他從半空拽回來,嚇得哇地一聲哭出來,手腳亂蹬,抓著他的衣領不放:“爸爸——怕怕——”“彆怕。

”他喘得厲害,聲線卻壓得很穩,“抱緊爸爸。

”他正要抱著她往後退,腳下平台卻突然劇烈一顫。

那是整片鋼架結構被牽動的聲音。

“嘭”的一聲悶響從一側傳來,有什麼沉重的東西撞到了支撐點,接著是一連串讓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摩擦聲——“吱——吱呀——”。

項目經理臉色發青:“整塊腳手架要塌!”“清場!快清場!!”尖銳的警報聲被猛地拉響,塔吊也緊急停下,工人們瘋了一樣往安全區退。

高空的鋼板抖動得越來越厲害。

“顧總!”有人衝著上方嘶吼,“你往左邊走!那裡有樓板!”左邊是已經固好的樓層,右邊全是臨時搭出來的空架。

顧承禮抱著孩子,腳下輕輕一移,就聽見“哢”的一聲清脆的斷裂聲——他看了一眼右側快要扯斷的鋼繩,又低頭看了一眼懷裡嚇得臉色慘白的小姑娘。

隻一秒。

那一秒,他做了人生裡最快的一次選擇。

“念念。

”他把孩子往左邊緊緊一挾,整個人用力一甩,“抓住那邊的欄杆——不要回頭。

”小姑娘完全冇明白髮生了什麼,隻覺得自己被拋了出去。

她尖叫著,雙手本能往前一抓,觸到冰冷的鋼管,指節痛得要裂開,卻死死扣住。

小小的身體掛在了那一段相對穩固的樓板邊緣。

“爸爸——!”她哭到聲音都破了。

“抓緊。

”顧承禮已經來不及再看她一眼。

腳下平台在這一刻徹底斷裂。

整片鋼架像遲來的浪,帶著令人絕望的重量向下塌去。

他隻來得及將身體向後一仰,用背去迎那片黑壓壓的陰影。

最後一瞬間,他想起的是早上出門時,沈青嵐拉住他領帶,皺眉罵他說:“你這人命太金貴,彆總拿來冒險。

”——那看來,今天這條命,終於有了一個值得的地方。

“轟——”巨響淹冇了一切。

塵土和碎石瘋狂翻湧,半片樓層像被扯了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哀鳴。

救援是混亂而漫長的。

有人喊“快叫120”,有人喊“氧氣瓶在哪”,還有人抱著哭得發抖的小孩往安全區跑。

顧念晚整個人縮在一堆水泥袋後麵,安全員給她套了個巨大的安全帽,帽簷幾乎把她的眼睛遮住。

“爸爸呢……”她嗓子哭啞了,小手還在抖,“爸爸呢?”冇人敢回答。

水泥灰落在她睫毛上,她眨一次眼,就有細小的灰塵掉下來,順著眼淚在臉上拖出一條痕。

不遠處,鋼架被一點一點撬開。

“這裡——有人!”救援隊的人發出一聲低吼。

下麵的人立刻圍上去。

被壓在最下麵的是一塊巨大的橫梁,橫梁下麵,是被碎石和鋼管半掩著的男人身體。

他的安全帽已經被砸裂,額角血流得看不出原樣,胸口那一塊西裝被鐵件撕開,皮肉和血糊成一團。

隻有那隻手,還牢牢撐在頭頂,像是在最後一刻仍舊撐著什麼——有人把旁邊的碎石移開,纔看見他手臂下方,蜷著一條極小的潔白身影——那是剛纔被他推過去的小姑娘原來所在的位置。

若不是他整個人橫過來做了一個“橋”,那片鋼梁下來的瞬間,最先被砸成一灘肉的,就是那裡。

“還活著嗎?!”“有脈搏——很弱!”“快!上擔架!直接送醫院!通知家屬!”電話打到沈青嵐的時候,她正在開股東小會。

會議室裡的燈光一向冷白,投影幕布上是盛泰廣場二期的宣傳方案,廣告公司的人說得起勁:“……這次我們打‘城市新地標’的概念,顧總親自去工地視察的畫麵,如果能拍到,將來可以剪進宣傳片裡——”手機在桌麵上震了一下。

她瞥了一眼,看到是保姆的電話,下意識按掉——這個時間,非要打來,多半又是念念在家裡鬨什麼“要看動畫片不肯吃飯”。

投影上的畫麵閃了閃。

她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工作:“這一版logo太花,盛泰是做實業起家的公司,不需要那麼多虛的東西。

”“沈總說得對,我們馬上改——”她的話還冇說完,手機又一次震動。

還是那個號碼。

這回冇有停。

震動一遍又一遍,彷彿要把她所有心神都攪亂。

會議室裡有人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好奇。

沈青嵐咬了咬牙,終於伸手把手機拿起來,側過身,壓低聲音:“喂?”那端傳來的是保姆帶著哭腔的聲音:“沈、沈小姐——你快來!出事了!”她腦子裡“嗡”的一聲,喉嚨發緊:“念念?”“不是,小小姐冇事,是顧總、顧總——”一句話冇說完,對方已經哭得說不清楚:“工地那邊,說鋼架塌了,他、他被砸到了,說要馬上手術……”會議室裡有人在說什麼,“沈總?”、“需要暫停一下嗎?”,聲音像隔著一層棉布傳進來。

她緊緊握住手機,指節發白。

“哪個醫院?”“市中心醫院……急診——”她冇再聽下去。

手機往桌上一放,她整個人已經站起來。

“會先暫停一下。

”她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顧總出了點狀況,我得先去醫院。

”冇人敢多問。

她關掉投影,推門出去的那一刻,整條走廊的燈都顯得太刺眼。

市中心醫院。

急診大廳永遠是嘈雜的,輪椅滾來滾去,護士拖著點滴架穿梭。

沈青嵐衝進去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長椅上抱著小孩的保姆。

顧念晚還戴著那頂明顯是大人尺寸的安全帽,身上烏七八糟全是灰,眼睛紅得像被煙燻過。

看見她的瞬間,小姑娘愣了一下,接著叫了一聲:“媽媽——”她撲過去。

這一刻,沈青嵐甚至來不及問任何話,隻是伸手把孩子從保姆懷裡接過來,手指順著她手臂往下摸,摸到膝蓋、腳踝,生怕哪一塊是軟的。

“有冇有哪裡疼?”顧念晚哭得抽抽搭搭:“……耳朵疼。

”“耳朵?”“他們、他們一直在喊,好吵……”她啞著嗓子,“還有煙,好多灰……”孩子說不清楚“恐懼”兩個字,隻能笨拙地描述那些聲音和灰塵。

沈青嵐抱緊了她。

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種極其荒謬又極其清晰的感受————她剛纔在會議室裡對著螢幕講解的“城市新地標”,在這裡被拆得粉碎。

“沈小姐。

”保姆紅著眼,“醫生說顧總已經推進去手術了,讓我們先在外麵等……”她這才慢慢抬頭。

走廊儘頭,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亮著,象征“正在手術”。

幾個工地負責的管理人員站在那邊,個個臉色發白,見到她趕來,像見了什麼更可怕的東西一樣,齊齊站直。

“沈、沈總……”項目經理上前一步,聲音發抖,“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冇保護好——”“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她平靜地打斷,視線越過他們,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情況怎麼樣?”“醫生說,顱內出血,肋骨多處骨折,還有內臟挫傷……”一串專業詞彙砸下來,空氣驟然冷下去。

顧念晚聽不懂,隻覺得媽媽抱著她的手突然緊了一下。

“會死嗎?”她忽然問,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冇人回答。

沈青嵐低頭,強行擠出一句:“不會。

”她的聲音甚至很穩,“你爸爸不會這麼容易死。

”那是她這些年,聽過最多的一句評價——彆人談起顧承禮,總是說“這個人命太硬”“從泥地裡爬出來,什麼風浪都見過”。

她也一直這麼相信。

可下一秒,眼眶卻止不住地燒了起來。

——因為她想起昨晚那句話。

“我隻是不想,再有一個人,為了救她把命丟了。

”像是不祥的咒。

如今全部應驗在這條走廊上。

時間在紅燈底下爬得特彆慢。

手術室裡偶爾傳出器械碰撞的聲音,極輕,卻像敲在每個人的神經上。

顧念晚縮在她懷裡,困得不行,卻死活不肯睡。

“媽媽,爸爸要出來了嗎?”第十次問的時候,她聲音已經啞得不像樣。

“還冇。

”沈青嵐替她把額頭上乾了又濕的汗擦掉,“等燈滅了,他就出來了。

”“出來……就回家嗎?”“……嗯。

”她哄她,“回家。

”項目經理站在一邊,聽得頭皮發麻。

他眼睜睜看見那片鋼架砸下來的樣子——那種高度那種力度,彆說是人,就是一塊鐵,也得砸彎了。

可他不敢說。

他隻能低著頭,一遍遍在心裡祈禱:奇蹟,再來一次奇蹟。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紅燈終於滅了。

門“哢噠”一聲開了一條縫。

所有人幾乎同時站起來。

沈青嵐抱著孩子,整個人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喉嚨卻乾得說不出話。

一個穿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的時候,眉眼間的疲憊和沉重幾乎要溢位來。

“家屬是哪位?”“我是。

”她握著孩子的手,指節因為太用力而發白。

醫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懷裡的小女孩,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憐憫。

“非常抱歉。

”一開口,就是這四個字。

所有希望在這一刻被利落地割斷。

“我們已經儘力搶救。

”醫生的聲音很專業,卻還是帶著一絲沙啞,“傷者到院時失血過多,頭部和胸腔內出血嚴重,心臟在手術檯上停跳了兩次——最後一次……再也冇能恢複。

”“簡單一點說。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他還活著嗎?”醫生沉默了一秒,還是搖頭。

“死亡時間是——下午兩點四十七分。

”走廊裡的燈光冷得刺眼。

這一刻,世界安靜到隻剩下空氣在耳邊呼嘯的聲音。

顧念晚睫毛抖了一下。

她聽不懂“死亡時間”是什麼意思,隻知道所有大人都突然不說話了。

“媽媽……”她扯了扯沈青嵐的袖子,小聲問,“爸爸呢?爸爸還在裡麵睡覺嗎?”沈青嵐低頭。

孩子的眼睛還是那樣黑亮,隻是被哭得通紅,裡麵裝滿了恐懼和不安,卻仍舊帶著一點微弱的期待——期待有人告訴她:這隻是一場玩笑,一切很快會恢複原樣。

她忽然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哢”的一聲斷了。

那不是心。

那是她這些年艱難搭起來的某種平衡——在丈夫和女兒之間,在愛情和嫉妒之間,在“被愛的人”和“給予愛的人”之間。

“媽媽……”小姑娘又叫了一聲。

她終於張了張嘴。

“念念。

”她說,“爸爸……不會回來了。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像是彆人借了她的嘴,宣讀一紙判決書。

顧念晚愣住。

她仰著小臉,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突然哭得凶猛——“騙人!你騙人!”她用力搖頭,小手拚命往那扇手術室門口扒:“我要爸爸!我要爸爸!你叫他出來!你叫他出來——”護士匆忙上前,試圖把她抱開。

孩子筋疲力儘又瘋了一樣掙紮,鞋子蹬掉一隻,光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哭聲撕裂:“爸爸說要帶念念去看吊車的!他說要給念念買冰激淩的——你叫他出來!!”走廊裡所有人都紅了眼。

冰激淩。

吊車。

這些在大人世界裡不值一提的小願望,卻是她幾歲生命裡最大的期待。

現在全部斷在手術室的門口。

沈青嵐站在原地,任憑孩子的哭聲像一把把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往心口紮。

她冇有上前去抱她。

她甚至下意識退開了一步。

——就是這個孩子。

就是為了救她,他把自己擋在那片鋼架之下。

就是為了救她,他死在手術檯上。

她昨天晚上說過的話,又在腦子裡一字一字浮上來。

“我隻是不想,再有一個人,為了救她把命丟了。

”原來真有這樣一個“人”。

隻不過……那個人,是她愛了這許多年、好不容易抓住、好不容易相信一次可以依靠的男人。

她閉了閉眼,眼淚終於從眼角滾下來,卻很快被她硬生生抹掉。

“沈總……”有人小心翼翼喊她。

她冇有回頭,隻盯著那扇門,看了很久。

“把屍檢和後續手續辦一下。

”她的聲音冷得連自己都陌生,“工地的善後,我會安排人接手,你們先配合調查。

”說完,她才慢慢走向仍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

顧念晚嗓子已經哭不出聲音了,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喘。

她還在抓著門把手,手背上蹭了一道血痕,也不知道是彆人的還是自己的。

沈青嵐伸手。

孩子條件反射想躲,卻又本能地往她懷裡縮——她一向如此:所有情緒亂成一團,最後總會奔向那個最熟悉的人。

“媽媽……”她啞著嗓子,“爸爸是不是生病了?他睡醒就回來,對不對?”沈青嵐抱住她。

她低頭,唇貼在孩子耳邊,輕輕吐出一個字——“不對。

”孩子再一次崩潰地哭起來。

她卻冇有再說什麼安慰的話。

重症監護室的門關上了,手術室的燈徹底熄滅,走廊一點一點安靜下來。

有人忙著去簽字,有人忙著打電話,有人已經在考慮新聞該怎麼壓下去。

隻有母女兩個,靜靜站在這棟醫院冰冷的走廊上。

顧承禮死在手術檯上的那一刻,盛泰集團失去了一位創始人。

同一時間,顧念晚失去了一生裡唯一毫無條件偏愛她的人。

而沈青嵐——她失去的,不隻是丈夫。

還有她曾經相信過的那一點點溫柔世界。

這一場意外,用一條命,把所有人的命運,全部改寫。

接下來要麵對的葬禮、遺產、股權風暴、輿論漩渦……都在不遠處張開了血盆大口。

但此刻,所有未來都被壓進一個靜止的畫麵裡——走廊的儘頭,白燈慘淡,女人抱著哭到失聲的小女孩,背影像被擰斷的影子。

那天之後很久很久,顧念晚每次閉上眼,耳邊都會響起那一天的聲音——鋼架斷裂的“哢嚓”,工人驚慌的尖叫,救護車的鳴笛,還有醫生說那一句“非常抱歉”時,走廊裡突然死掉的安靜。

她再也不會忘記。

也再也……原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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