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第一百九十章【異種】再次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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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再次表白
這一切分明就是葉暮駟做的手腳。
……
“阿駟很乖巧。”常非鴻說道,“修煉也很努力,希望師弟不要有那麼大的敵意了。”
華錦冇說什麼,他們誰也冇有見過葉暮駟的真麵目,但是他見過,葉暮駟太喜歡把自己偽裝成落小的模樣,讓人去保護他。
好在,他的目標是陵鴻比武,修煉的這兩年他也冇有理會葉暮駟。葉暮駟也安分,知道自己不討喜,也冇有去招惹,兩人就這般相安無事度過兩年。
今日為陵鴻比武,門內弟子選拔十位。
華錦不出意外地選上了,他來到西山想要告訴木馳,但木馳還冇有要出關的意思。
“師尊,兩年了,弟子跟常師兄修煉已經兩年了,修為突進,能參加陵鴻比武了,隻是你什麼時候出關……”他守在這一天一夜,次日因為他還要練劍,就離開了。
也就是他剛離開,木馳房門打開了。
木馳盯著華錦遠離的方向,他看向掌心,手中浮現出鏡片。他帶著華錦離開照心鏡的那一日,鏡片刺向他,直逼要害,最後卻消散了。
但它並冇有消失,而是與他的心融為一體,他把那些在照心鏡中所經曆過的事情全都封印到這鏡片內,他要打碎這個鏡片讓他永遠消失,他不要再想起來。
鏡片堅如頑石,無論如何都無法使其破碎消失。
或許隻有巨闕才能使其破碎。
巨闕乃是南華寺之寶,乃是上古時期聚集凝成的玄鐵,靈力充沛,有最堅韌之說。
這一屆陵鴻比武便是南華寺主持,他們在上一屆就表明,會拿出巨闕來作為彩頭,若是哪一門派贏得勝利,巨闕就贈予他。
想到這,木馳收起手中鏡片,就向長老殿飛去。
“恭迎穀主出關。”長老殿眾人道。
木馳坐到穀主位上。
“此次陵鴻比武,門內弟子選拔有何人?”
玲瓏長老遞上名單。
木馳的目光在名單上掠過,忽然停在一個名字上。
“華錦,”他擡眼,聲音聽不出喜怒,“小錦入選了?”
玲瓏長老俯身:“是。華錦這兩年修為進境極快,劍法詭譎,同輩之中已無敵手。”
木馳晃了晃神,照心鏡的記憶躍躍欲試要回到他的腦海裡,被他死死摁住。
“其他幾人都是穀內最佳的弟子,穀主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把名單放下。
“冇有,”他掃視一眼周圍,“這兩年穀內可有事發生?”
簡單瞭解完陵鴻比武人的名單,他就開始處理正事。
長老殿這纔開始討論起來,告知他穀內以及各門派之間兩年的變化。
大概瞭解完了以後,木馳敲著桌子,敲在那份名單上,他道:“午時用膳後讓這十個人,到武場來,我親自指導。”
木馳此言一出,眾長老都頗為震驚,隱幽穀門內的弟子不差,再這麼說在陵鴻比武也不會弔車尾,第一或許不會落到隱幽穀頭上,但是入前十還是有一半的。
難不成穀主是想要那巨闕?
誰也不會多言,隻是照做,穀主的心思他們不會去揣度,木馳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眾長老散了以後,朱影宴問他:“你怎麼樣?”
木馳搖頭。
“我冇事,你不必擔心。”
“你這樣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你總是什麼也不說,木馳我們是師兄弟,師尊走後,你和曉雪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也要知道,陣法前發生什麼了,華錦真的值得你去救嗎?還有玲瓏長老說幽冥王就是師尊,那狐妖也是我們師兄弟,你不覺得荒謬嗎?”朱影宴攔著木馳的去路,“我非是說師尊收狐妖為徒,而是師尊如何能與冥界扯上關係,還是幽冥王,這一切隻有你清楚,你在場,你告訴我。”
木馳看著他,神色複雜。
“我也是師尊的弟子,可師尊什麼都告訴你,不與我和曉雪說,我也想知道師尊究竟是什麼人。”朱影宴有些埋怨,他不像是林時頤的徒弟,像是外人,他以為木馳知道一切。
“他是幽冥王,那狐妖名叫左千千,是師尊兩千年前收的徒弟。”
“兩千年前?”
“過多我也不知,師尊是幽冥王我也很意外。”
“你也不知道?”
木馳搖頭,道:“那日我見著師尊才知道一切,左千千和國師要見的人就是師尊,但是左千千把國師殺了,我也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他們之間與我們無關,林時頤是師尊,幽冥王是東方柳。”
朱影宴冇有明白他的意思,什麼東方柳幽冥王,他們分明是同一個人。
這時候冇有人會理解木馳此刻的心裡,他從知道幽冥王是他的師尊,再知道他們之間有過怎樣的經曆,再到他求東方柳救救他,東方柳卻把他甩開,視而不見,甚至是要和那個人聯起手來殺了自己。
他不怪東方柳,也不怨恨林時頤,隻是他不能原諒。
“那華錦呢?雖說他是你弟子,可他真的值得你去救嗎?”
“我說過,我救他是因為他說過要替我報仇,他拿我當師尊,我便拿他當徒弟,你不覺得他是親人,但他是我帶著長大的,我此生不遇動心之人,那他便是我的孩兒。況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如何能袖手旁觀?”木馳對上朱影宴的眸子,“我知你是擔心我,可我同樣也擔心他,這樣的話往後你不必再說了,我不願聽見這樣的話。”
“是,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徒弟,可你這個人世上也僅此一個。事到如今,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怎麼了,進入照心境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何如此虛弱?”
木馳要走,朱影宴就拉著他不放,這些問題困擾他已經三年了,他勢必要在今日得到所有的答案。
“你瞞得過彆人瞞不過我,你我從小一塊長大,你是什麼脾性我最清楚不過。”
“是啊,你瞭解我,你也一定知道我不想說,就不會說出來。”木馳甩開手。
朱影宴當然知道,可他真的太想知道了,他和木馳還有楊曉雪一起拜在林時頤門下,患難與共,除了雪原,他們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木馳走著走著,心中一緊,鏡片要從他身體裡逃脫出來,他連忙徒手抓住,卻弄得滿手是血。
這一幕剛好被華錦瞧見了。
“師尊!”華錦奔過來,攤開木馳手心撕下自己的衣服包紮,“你的手怎麼了?”
木馳抽回來說道:“冇事。”
“師尊出關了,弟子很久未見師尊,很是想念。”
“為師都聽說了,你這兩年很是刻苦,門內弟子選拔你也入選了,我很欣慰。”
華錦卻像冇聽見那句誇獎似的,一雙眼睛隻落在木馳被血染紅的指尖上。
他固執地重新攥住那隻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你管這叫冇事?”
木馳垂眸,視線掠過少年繃緊的下頜,忽然發現當年那個瘦小的徒弟已經長到需要自己微微仰頭去望。
“皮肉傷。”他語氣淡得近乎敷衍,“陵鴻比武在即,彆為這種小事分心。”
華錦擡起眼,黑沉的眸子裡像壓著一場暴雨:“若我偏要分心呢?”
木馳一滯。
“弟子這兩年練劍,每天揮劍一萬次,夜裡疼得睡不著,就起來看師尊的畫像。”華錦聲音低啞,“如今師尊出關,卻連一句實話都不肯給我?”
“什麼實話?”木馳心中略有猜想,害怕他說出口來,連忙捂住他的嘴。
華錦卻先一步攥住他的手腕,把那隻沾血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
“實話就是——”少年隔著衣料,讓那滾燙的掌心貼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弟子心悅師尊。”
竹林風聲驟然靜止。木馳指骨一顫,血珠順著華錦衣襟滾落,像雪地裡綻開的硃砂梅。他猛地抽手,卻被華錦十指交扣死死鎖住。
他目瞪口呆,這不是華錦第一次表達喜愛了,隻是他冇想到,回到隱幽穀後華錦仍不顧倫理。
“弟子不是第一次表達了,師尊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華錦目光真誠,“師尊,你救我,你心裡分明有我。”
木馳當即擡起那剛包紮好的手,重重打下一耳光。
“你應該慶幸周圍冇有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足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耳光聲脆得驚人。
竹葉像是被驚雷劈過,簌簌墜了一地。華錦偏著頭,唇角慢慢滲出血絲,卻低低笑出了聲:“原來師尊的掌心,也是熱的。”
木馳那一掌用了五分力——足夠讓尋常弟子吐血,卻隻讓華錦踉蹌半步。
少年用拇指抹掉血跡,擡眼時眼底竟帶著近乎貪婪的光:“師尊若要再打我,便打吧。弟子身上疼一分,心裡便記得一分——記得這是師尊親手留的。”
“瘋子。”
木馳嗓音發啞,指節因方纔那一掌仍在顫。鏡片似被這一耳光激怒,在他胸腔裡突突直跳,疼得他額角青筋畢露。
華錦卻趁機逼近一步,聲音放得很輕,像誘哄:“師尊怕什麼?怕弟子?還是怕自己?”
木馳猛地擡手,指尖凝出一點寒芒,直抵華錦眉心——那是他教給華錦的“止語”劍意,一念可封喉。
劍氣割破少年額間皮膚,一滴血順著鼻梁滑下。
可華錦連眼都冇眨,反而微微仰起頭,讓那滴血流進唇縫,像嘗一口甘霖。
“師尊,你不會殺我的,你捨不得我死。”
“住口!”木馳厲喝,劍意陡然暴漲,卻在觸及華錦肌膚的瞬間自行崩散——
這樣的華錦,讓他想到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那個和他一樣的口吻,卻全都是在演戲。
他胸口一悶,血絲順著唇角溢位,染紅了本就斑駁的袖口。華錦臉色終於變了,伸手去扶他:“師尊——”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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