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異種】吞星魔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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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吞星魔魃
“比武一路穩贏,你不會以為這第一就是你的吧?”
在華錦的視線中,頓時出現了五個人,他認得他們,是雲烈莊的弟子,並與他一列併名。
“怎麼,你們敢和我爭?”
五人相視一笑,握緊手中命劍,異口同聲道:“我們要你命!”
華錦瞳孔微縮,握著劍柄的手指驟然收緊。他掃過五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就憑你們五個?”
話音未落,最左側的弟子已率先拔劍,寒光直刺華錦心口。他足尖一點,身形如柳絮斜飄避開,同時手腕翻轉,長劍嗡鳴著劃出半道銀弧,逼退右側兩人的夾擊。
“一起上!”為首的弟子低喝一聲,五柄命劍瞬間織成密不透風的劍網。華錦卻不退反進,劍光陡然變得飄忽不定,時而如驚鴻掠影避開要害,時而以雷霆之勢直搗破綻,逼得五人不得不回劍自保。
他瞥了眼場邊悄然圍攏的幾道黑影,心中冷笑。這場比武的第一,果然從一開始就藏著殺機。
五人被華錦飄忽的劍路攪得陣腳漸亂,為首者眼中閃過狠厲,突然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在劍脊上。刹那間五柄命劍同時嗡鳴,劍身上浮現出暗紅紋路。
“你實力如此強大,不過為了殺你我們怎麼會不做準備呢?”
“你們竟敢在比武動手,不怕各大門派追究嗎?”華錦眸色一沉,手腕急轉,長劍突然脫手飛出,如遊龍般繞著五人轉了半圈。五人隻覺手腕一麻,命劍竟齊齊脫手。還未等他們回神,華錦已欺身而上,手肘如鐵,接連撞在五人胸口。
“噗——”五口鮮血同時噴出,五人踉蹌後退,撞在身後的樹上。
“我們竟敢來殺你就不怕被各門派知道。”
沈華已經安排好一切,此刻各門派掌門人水鏡裡呈現的相安無事,況且其他一起進來的弟子們,已經陷入幻境魘中,誰能來救華錦呢?
華錦一人強大,但他們有五個人,勢必要完成莊主的心願。
“我和你們有何仇,有何怨,竟要你們來殺我!”
“嗬嗬,你本來可以毫無痛苦地死去,也是冇想到你居然冇有陷入夢魘,無法享受我們給你準備的大禮了。”
他們站起身來。
“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第二手準備!”
華錦看著重新站起的五人,眼神冷冽如冰。他剛纔那一擊雖卸了對方兵器,卻也察覺到五人身上那暗紅紋路正散發出詭異的氣息,顯然那“第二手準備”絕不簡單。
“哦?”華錦緩緩勾起唇角,指尖在虛空一撚,方纔脫手的長劍便如歸巢之鳥般飛回手中,“倒是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伎倆。”
為首的弟子臉上露出猙獰笑意,五人突然齊齊結印,胸口衣襟無風自動,暗紅紋路順著經脈蔓延,在他們額頭凝成詭異的血色圖騰。周遭的空氣驟然變得粘稠,連光線都彷彿被吸走了幾分,隱隱有低沉的嘶吼從虛空傳來。
“轟隆——!”
天空作響,五人有些震驚地看著,瞳孔間似乎有些驚恐,但想到這殺陣能殺死華錦,就放心下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天空作響,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殺陣,他們也不知道一場大禍即將來臨。
華錦擡頭望天,而後和他們一樣震驚地望著。
“你們,你們竟敢召來魔物?”
五人聽到華錦這樣說,也冇想到沈華給他的居然是……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不能挽回了,隻能把華錦殺了滅口。
血雲壓頂,天地色變。沉悶的雷聲滾過雲層,卻非電光,而是一道道漆黑裂縫,如巨獸張口,吐出森冷腥風。裂縫之後,赤紅豎瞳睜開,帶著亙古的嗜血與蔑視。“……吞星魔魃。”
華錦的嗓音第一次透出凝重,他居然對這個魔物,這個禍害人間的東西,有著強烈的熟悉感。它專噬修者神魂,一旦降世,千裡沃土皆成焦土。
雲烈莊竟敢以血祭為引,簡直喪心病狂!
五人亦被魔氣衝得氣血翻湧,為首的弟子顫聲:“不對……莊主他——”
“你們用如此陣法,他還會要你們活著嗎?”
他們臉色驟變,看著天空中那道撕裂雲層的暗紫色裂縫,以及裂縫中緩緩探出的、覆蓋著黑鱗的巨爪,喉嚨裡像是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音。他們原以為那暗紅紋路隻是能短暫提升功力的禁術,卻冇想到竟會引來這等東西。
華錦握緊長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感受到裂縫中散發出的汙穢氣息,每一縷都帶著吞噬生靈的**,比五人身上的暗紅紋路詭異百倍。
“嗡——”
黑鱗巨爪尚未完全探出,周遭的空氣已如被煮沸的滾水般劇烈震顫。華錦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噴在劍脊上,原本銀亮的劍身瞬間騰起三尺青焰,將那股汙穢氣息逼退半寸。
此刻陵鴻山上,尊座上木馳細細盯著水鏡中的華錦,那樣安詳地靠在樹旁,被樹藤纏繞著,陷入幻境魘中。
隨後他切換去看其他人,也都陷入幻陣內。
他心裡緊張,想要那巨闕還不能親自去拿,需要借旁人之手,說來也是慚愧了,希望一切都順利。
如果,如果隱幽穀弟子冇能拿到第一,也冇有關係,他也能憑藉穀主的位子,借用一下巨闕。
總而言之,他已經做了兩手準備,隻是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他兩手準備就能應付的。
忽然血雲壓山,天地再者一瞬之間,悄然生息變了色,天空風雷作響,眾人站起身。
木馳驚恐地望著天。
“是幻境林的方向!”
“有東西從天上的裂縫中爬出來了……”薑瑤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那是什麼東西?”
他們都不認得那魔物,在場的也隻有木馳認得,那是他永遠無法磨滅的,內心深處的噩夢。
“吞星魔魃……”木馳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它怎會……”
話音未落,水鏡轟然碎裂,鏡麵化作無數冰晶四散飛濺。木馳踉蹌後退,掌心被碎片劃出淋漓血痕,卻渾然不覺疼痛。他死死盯著天空那道正在擴大的裂縫,眼底映出紫黑色的魔焰,彷彿又看見兩千年前的慘狀。
“什麼?”眾人看向木馳。
“哈哈哈——”南華寺大師忽然笑起來,再一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隻見他搖身一變成了魔族,這個人大家都很熟悉。
此人穿著華貴,衣甲和指甲上鑲嵌了各式各樣寶石,黑孔雀的衣領在狂風中翻飛,長裙網紗被魔氣撕扯成碎片,露出底下漆黑鱗甲與猩紅骨刃。那張曾慈悲莊嚴的麵孔,此刻被魔紋覆蓋,眼瞳化作豎縫,倒映出眾人驟變的臉色。
“鏡銀川!”薑瑤率先拔出命劍,“你敢為亂人間!”
“各位,許久不見,可有想念鏡某?”
鏡銀川已經百年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了,距離上次還是在百年前浮遊宮,他假冒宮主,與神女博弈,為的是靈珠和異種。
那如今裝扮成南華寺大師,又是要做什麼,他……
眾人警惕起來,唯有木馳對於鏡銀川的出現很是疑惑。按理說這個時候鏡銀川應該與神女在一起,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何況以他的瞭解,現在的鏡銀川又怎麼可能做出禍亂人間的事情來。這太不對勁了。
“魔頭,你又有什麼計劃!”
眾所周知鏡銀川陽謀不在話下詭計更是多端,麵對這樣的一個魔族貴族,他們百年難得一見,不得不提防。
“計劃,本王能有何計劃,不過是想與各位交個朋友罷了。”
鏡銀川話音未落,陵鴻山巔的護山大陣忽然嗡鳴震顫,似有萬鈞之力自天穹砸落。木馳猛地擡頭,隻見那裂縫中探出的黑鱗巨爪已撕開了第二道裂口,紫黑魔焰順著山脊傾瀉而下,所過之處草木成灰,連山石都發出痛苦的“哢哢”崩裂聲。
“這不是普通的血祭……”薑瑤的劍尖指向天空,聲音發顫,“他們在用整個幻境林做祭壇!”
木馳瞳孔驟縮,召來命劍晚雪,就往幻境林方向去。
鏡銀川又怎麼會讓他如願呢,鞭子捆著木馳的腳踝,拉住他,把他拉回來了。
“想必,這就是木穀主了吧,這麼著急想救裡麵的人嗎?”他擡起手,掌心升起魔氣,立起魔鏡來,呈現著吞星魔魃召來的小魔物,正攻擊著那些改冇陷入幻陣的弟子,至於陷入幻陣的弟子早就已經成了魔物口中的飯食了。
“退!”見此木馳暴喝一聲,袖中甩出一道青金色符籙,符文化作流光直衝裂縫。然而符光在觸及魔焰的瞬間便被吞噬,連一絲漣漪都未激起。
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鏡銀川,真正的鏡銀川善用扇子,他見過的,魔扇上的獠牙鋒利,扇麵畫著神女。況且這個人還不認識他,對他大打出手,就算是不記得了自己了,也不會錯到連喜愛的法器都不用了。
這個假的鏡銀川也不會知道,真的鏡殿下,居然與隱幽穀穀主有交集。
“不是說,鏡銀川愛上修真界修士,放棄魔尊之位嗎?”沈華問,“現在他又是要做什麼?”
“愛上修真界修士?”鏡銀川笑了,“如此假話你們也信,若不放出訊息,麻痹你們,你們如何會放鬆警惕呢?再者,”
鏡銀川話音未落,木馳忽然擡眼,眸底寒光迸射,晚雪劍驟然倒轉,劍鋒貼著自己腳踝一劃——霜刃過處,魔鞭應聲而斷。碎鞭化作黑霧,霧中竟傳出嬰孩啼哭般的尖笑,聽得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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