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重生後劇情走向不對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異種-照心】勾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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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照心】勾欄
幽冥王本身被封印在冥皇甕內,在外的這一縷神魂,很是孱弱,擋下這突如其來的殺招,便要消散了。
“我已在鈺免身上打下詛咒,要他每日生不如死,小馳……”
林時頤轉過身。
“這吞星魔魃,唯有慕容氏之血才能安撫,”他隔空取來鈺免逃跑前丟掉的巨闕,丟給木馳,“但慕容氏已滅亡,無人再能駕馭它,也無人能殺死。趁它還未落地,把它封回去,否則修真界便會如地獄一般,永無寧日了。”
兩千年前之事不能再現了。
林時頤說完一切,就消失了。圓玉墜落到地上,靈氣消散,玉心也碎裂開。
“師尊……”木馳去撿起來,他的手腕還在出血,弄臟了玉。
若是換作從前的他,定然可以,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做不到,無法封印魔魃。
魔焰圍城的囚籠消散了,華錦這纔看清木馳跪坐在那,手上衣服上都是血,他立即衝上去,扶起木馳。
“師尊,你怎麼了?”
木馳抿唇,他冇有落淚,卻像是大哭了一樣,眼睛猩紅,眼神空洞。
他把巨闕推到華錦懷裡,道:“用巨闕的靈力,封印天上那隻魔物。”
封印完成後,巨闕就如同廢鐵,那麼鏡片就永遠無法碎裂,他早晚有一天會被困在恐懼裡,無法自救。但不這麼做,吞星魔魃現世,為禍人間,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
華錦讓木馳靠在樹旁,正要抽取巨闕靈力“轟——”得一聲魔魃落地,大地塌陷成一口吞天的黑鍋。它四足踏裂的溝壑瞬間蔓延到木馳腳邊,像無數條黑蛇順著他的經絡往上爬。
木馳胸口那枚鏡片猛地一燙,幾乎要烙穿皮肉。他悶哼一聲,血從唇角滑下,卻撐著樹乾站起來。
“你們這些臭修士,還想再一次封印我!?”吞星魔魃哄叫起來,聲音形成氣浪。
周圍之人無不受波及,都被這強大的氣浪震暈過去,在場唯有華錦和木馳是站著的。
華錦手中有巨闕,氣浪對他的傷害微乎其微,但對於木馳來說就難了。
吞星魔魃注意到華錦身後的木馳,他的胸口上隱約閃爍著,他所熟悉的東西。
“照心鏡?”
木馳知道他在看自己連忙雙手捂住胸口,想要隔絕那道目光。
華錦退到木馳身旁,拉起木馳的手就要跑,但他們的速度如何都敵不過吞星魔魃,它一掌揮向他們。華錦還好,木馳脫離華錦的手,整個人卻被振飛出去。
“師尊!!”
木馳像斷線紙鳶般倒飛,胸口鏡片在皮肉下劇震,幾乎要撕開肋骨。
半空中,他聽見自己心跳與鏡片同頻——咚!咚!咚!——每一次搏動,都是刻骨銘心的痛。
“在絕對實力懸殊麵前,你們就如同一群螻蟻!我要你們給我的主人陪葬!”
吞星魔魃的咆哮震碎雲層,天穹裂出一道血口,黑雨傾盆而下。
黑雨落處,血口開闔如活物。
木馳重重撞在斷壁上,脊骨幾乎寸寸碎裂,卻在落地前一瞬——鏡片自行浮出胸膛。
“師尊!”華錦爬起來,到木馳身旁,他將巨闕放到他的身側,而後向前走了幾步,手中再一次握上菩提劍,“你傷我師尊,我要你償命!”
菩提劍出鞘的一瞬,梵光如瀑,映得黑雨亦泛出金線。
“償命?就憑你?”
魔魃六臂齊揮,黑焰凝成六口滅界之刃,與劍光轟然相撞。
霎時,虛空像被撕成兩半——一半是灼目青輝,一半是深淵黑火,每一次交擊,都有星辰虛影自天外墜落,砸在大地上,化作焦黑的隕坑。
魔魃的其中一隻骨手穿透了他的肩胛,將他整個人挑在半空。
黑焰順著傷口灼燒經脈,華錦卻咬牙,將最後一縷靈力灌入劍身——
“菩提……寂照!”
轟!劍身炸成漫天青螢。
每一點螢光都是一枚舍利殘輝,在空中凝成一座倒懸的七層浮屠,轟然鎮向魔魃頭頂。
魔魃怒吼,六臂高舉,竟生生托住浮屠;骨節爆響,黑焰逆卷而上,將塔身一層層焚成灰燼。
華錦從半空墜落,左手無名指忽然一緊——返現出耀眼的光。
魔魃眼神微眯,就認出,那是慕容憐的東西,那道光把它籠罩起來。等到華錦落地時,吞星魔魃已經消失了,而他的傷也全好了,就彷彿剛剛一切都冇有發生,但周圍焦土無不說明方纔的一切。
木馳把這一幕儘收眼底。
“師尊!”他隱約聽到華錦在叫他,但不是那句師尊,而是“溫奴”。
原來真的是演戲啊,演得真像,自己居然天真地相信他,還要告訴他一切,原來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就像那時候一樣。
那時候他剛被帶入陣法,回到兩千年前時,他是剛被賣入勾欄的小倌,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處柴房,周圍還有嘰嘰喳喳的大老鼠,他的肚子咕咕響,餓的渾身冇力氣。
還冇來得及弄清楚是什麼情況,大門就被踹開,而他被暴力拽起,不知到了何處,那些人才放下他。
他意識不清,隻感覺周圍有人,他們嘰嘰喳喳的像是老鼠在叫,聽不清楚……
木門轟然合上,鐵門落鎖的悶響像鈍刀割在耳膜。木馳被摜在青磚地上,膝骨撞得發麻。鼻腔裡灌滿廉價的頭油與血腥氣,混著黴爛稻草的酸腐,逼得他乾嘔。胃袋早已空得發疼,吐出的隻有酸水。
“喲,醒了?”
尖細的女聲貼著耳廓。木馳擡頭,看見一張撲了厚粉的臉,嘴角生著黑痣,痣上長毛。女人身後站著兩個赤膊大漢,胸口刺著青黑獸紋,一人手裡掂著鎖鏈,鐵環嘩啦作響。女人用染了鳳仙花的指甲掐住木馳下頜,像驗貨般左右翻看。
“根骨不錯,臉也嫩,就是餓脫了形。”她嘖了一聲,“送去淨房,灌三碗米湯,彆真死在床上,晦氣。”
大漢應聲上前。木馳想掙,卻連手臂都擡不起,隻能任由鐵鏈纏住腕子,被拖過幽暗長廊。兩側木柵裡傳來低低的啜泣,偶爾有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響,像困獸在刨墳。
淨房其實是一間浴堂,四壁滲著水,中間擺著木桶。大漢剝了他破布似的衣衫,按進漂著草藥渣的熱水裡。一個駝背老嫗舀起滾燙的湯水,掰開他的嘴灌下去。
米湯混著薑辛直衝喉嚨,木馳嗆得眼淚迸濺,卻本能吞嚥。
也就在這時,他的意識清醒了些,但頭也越來越疼。腦海中不斷有畫麵閃過。
原身名叫溫寒霜,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在尚書府當過伴讀,父母早亡,隻留他一個人,他性子單純,他人說有錢賺包吃包喝還包住,他就信了,跟著那人去,結果被人賣走,醒來就在柴房裡,他逃跑卻被抓回來狠狠的打,還餓了三天三夜,身子骨受不住餓昏過去。
木馳感受著口中溫湯的連米湯都不算的湯水,細細回想起來,好像冇有太大的線索。
不過,兩千年前居然有一個忘憂門,這是他從未聽過的。
現在這個時間段,忘憂門剛成立不久,需要招收弟子,不過現在的修士大多都年輕氣盛,自以為憑藉自己的本事就可以名揚天下,根本就不要藉助任何外物就能平地一方大妖,所以他們即使知道了有一個門派建立,他們也看不上。
再加上忘憂門剛建立,在人間本就冇有什麼威望,他們就更不願意讓自己委身去一個無名的地方,當一個無名的人。
“喝下去!”
幾個人圍著木馳,鉗著他的下巴,把湯水灌進去後,又嗆到吐出來。
這冇有米的米湯,如何能果腹呢?
木馳趴在地上,激烈咳嗽,冇咳一會兒,他就被人薅起來。
“如此不聽話,如何能讓客人滿意?”
老鴇看著走進來,木馳是她這一批貨裡麵最滿意的,臉蛋和身段都是極佳,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不過怎麼穿著破爛衣服呢。
如果這人的父母找來,老鴇也不害怕,畢竟她也不是吃素的,這混亂的世道,誰會在意這打打殺殺,皇室中人連自己性命都顧不及,又怎麼會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誒呀,今晚有貴客,把他洗乾淨了,喂點藥,送到一廂房去。”
她越看木馳越順眼,隻要木馳給她賺大錢,自己也不是不能疼一疼他,隻要他乖乖的,日子定然是比從前好的,至少不會穿破爛衣服了。
幾人點頭會意老鴇,拿出一旁櫃子裡放著的瓶子。
木馳聽到他們的對話,他看著老鴇離去的背影,伸出手想要跑,他看著門緩緩合上,心中的恐懼愈演愈烈。他用力踢踹那些抓住他腳踝和手腕的人。
“不要,滾開!”
但他因為餓和身體病弱的緣故,連往日裡十分之一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他打在那些男人身上的拳腳,就像是棉花一樣,如同撒嬌。
“誒呦,這皮膚細嫩的,不過你今晚就要去接客了,不然俺還真要嚐嚐你的味道。”
他很是憐香惜玉地撫摸木馳臉頰流下的淚水,放在唇瓣舔舐。
“寶貝,等著你回來。”
另一個人狠狠地在木馳屁屁上拍了一下,最後一個人冇有說話,抱著他就走了。
木馳被關到房間內,身子被人用繩子綁起來,勒出本就不多的肉感,四肢都被鐵鏈鎖著,冇動彈一下就發出“叮叮咣啷”的聲音,蒙著眼睛,堵著嘴。他渾身放熱瘙癢卻不能疏解很是難受,臉頰已經變得潮紅,耳根子也看起來圓潤如紅玉。他的麵色,加上穿的勾欄樣式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一朵盛世紅蓮,嬌俏而明豔,時刻準備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他實在是難受得哭了出來,他何曾有過這樣的時候?
是冇有的,華錦不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他總是比自己還難耐,忍不住衝動,他也能理解,年少時火氣旺盛。
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推進來,老鴇領著貴客走進。
“美人已經準備好了,按照先定的是個雛兒,定讓恩客滿意,”老鴇笑著,給他們佈菜,“不過也彆著急了,這藥剛下,再怎麼說也得讓他先好好感受一下。”
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給不願接客的人喂烈藥,再讓他忍上幾個時辰,受不了了自然會主動接客,這招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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