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鬼疫災 第14章 鬼，進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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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五、消瘦男子和陳舊幾乎是同時抬頭交換的眼神。
他們非常有默契地互相點頭示意，手中暗器便各自朝著下邊的倀鬼飛去。
銀色小刀、飛鏢、棱刺紛紛向著梁下的倀鬼而去，利刃觸碰到人皮便割開，血液隨之飛濺，人皮也癱軟倒地。
看著場中冇有人皮站立，都在緩慢縫合，眾人這才都長呼了口氣。
起碼，當下眾人暫時不用麵臨致命危機了。
辛五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對著陳舊問道：
“少俠如何稱呼？”
“陳舊。”
陳舊如實回答了他的名字。
“陳少俠最近可曾去過涅縣？”
辛五開口，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陳舊麵露疑惑，搖了搖頭，“未曾去過，秘祝郎何來此問？”
“前些日子本官曾經去過一趟涅縣，遇到過一個俠客，與少俠有幾分相像。”
“在下冇有去過涅縣，天下之大，可能確實有相似的人，當下我們不如先關注如何解決這些厲鬼。”
“陳少俠言之有理，看陳少俠之前的表現，是對這些厲鬼有所瞭解，不如我們共享一下資訊如何？”
陳舊略微思索，應了下來。
“我先說吧，我的官身先前審案的時候已經講過了，便不再多言。關於厲鬼的問題，我可以跟陳少俠講一些朝廷機密。”
“根據朝廷記載，厲鬼作祟的事情由來已久，通常便是厲鬼的力量殺人，然後把被殺的人變成倀鬼，倀鬼又會再次殺人，發展新的倀鬼，而後越來越多，倀鬼也越來越強，猶如瘟疫一般，故而朝廷稱之為鬼疫。”
“這些厲鬼的力量還有倀鬼的症狀不一，常常非人力所能抗衡，通常都需要找到倀鬼的特征，想辦法阻止倀鬼殺人，同時撲殺掉這些倀鬼。”
“王誠，還有腳下的這些，都是倀鬼。不知道陳少俠是否知道這些倀鬼的特征和殺人手段？”
陳舊聽完辛五的話皺了皺眉頭，這些情報跟他自己推斷出來的相差無幾，等於是冇有什麼新的訊息。
“辛秘祝隻有這些情報？”
辛五的眼神裡透過一絲深邃，繼而歎息一聲道：
“辛某今早才入城，隻看了卷宗，確實不知道這西山縣的人皮倀鬼的更多情報了，故而纔想問一問陳少俠。”
“確定倀鬼特征，辛某和諸位朝廷命官才能更好的統籌大局，安排人手阻止這場鬼疫。”
陳舊沉默，看著梁下的人皮重新站起，於是擲出飛刀。
辛五、肖光和王聿也同時出手，再次將場中的倀鬼撲殺。
陳舊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
“據我所知，倀鬼有兩個階段，一個階段是被殺害之後卻未蛻皮的時候，另一個階段是蛻皮出來無皮肉屍之後。”
“第一個階段，倀鬼與活人一模一樣，但是會有明顯的癢症，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抓癢。”
陳舊說到這裡的時候，老周頭張了張口，好像欲言又止。
“爺，怎麼了？”
老周頭看了看辛五等人，尷尬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冇事。”
陳舊有些疑惑，但還是繼續說道：
“第二個階段，倀鬼體內冇了肉身，身上原本明顯的青筋就冇了，也不再抓癢。”
“另外，倀鬼還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看到那些被蛻皮下來的無皮肉屍的時候，思維會被修改，把屍體看成是其他的肉。”
陳舊說到這裡，頓了頓，看了看梁下正在恢複的人皮，繼續道：
“剩下的便是先前審案的時候諸位看到的。”
“這些倀鬼的血液有問題，不能觸碰；”
“倀鬼會生成結界封鎖屋子，原因不明；”
“倀鬼被殺掉會恢複，次數，好似跟他們害人的數量一致。”
陳舊說完，梁下的人皮也已經恢複，於是幾人再次出手。
原本的危機現在變得可控，幾人一邊交流一邊出手。
然而隻過了冇幾輪，其他人身上的暗器便已經消耗完，隻得看著陳舊一次次地甩出他那能夠收回的飛刀。
原梁下的人皮倀鬼猶如那一茬又一茬的野草，被陳舊的飛刀割掉，又重新長出。
六隻倀鬼也逐漸地變成五隻、四隻、三隻、兩隻，隻不過，每一次有一隻倀鬼的人皮被吸收，那吸收了人皮的倀鬼就更耐殺。
陳舊作為唯一左右局勢的人，他能夠明確感覺那王誠在變得越來越難殺，對方的氣機也好像越來越強，但是目前他們好像冇有彆的方法。
早些時候的衙役和李五就好像是完全冇有了任何音信，再未回來。
到最後梁上的幾個人看著場中的變故甚至變得有些麻木。
在終於又一次將場中僅剩的王誠和文書佐切開之後，眾人終於看到那兩灘人皮和血液開始融合。
陳舊也重新擦了擦銀色小刀。
場中最後一灘人皮在血液的編織下開始顯露人形。
眾人也再次打起了精神，盯著那梁下的人皮逐漸撐起。
血液演化成無數個微小觸手將一層層的人皮縫合粘連在一起，陳舊一時都冇數出來那到底有多少層。
人皮逐漸成型，化成了王誠的體型。
陳舊捏著飛刀，再次出手，其他人也都振奮地盯著，等待著塵埃落定。
眾人盯著場中的王誠被一次次殺死，再起來。
最終整整二十五次。
王誠的人皮終於不再起身。
一息、兩息、三息……十息，那人皮冇有絲毫動靜。
終於解決了這人皮倀鬼，眾人都鬆了口氣。
陳舊也長舒了口氣，跳下房梁，看了看那被隔開鋪在地上的人皮，而後走到門口，想要檢查那結界是否消失。
然而他還未抬手，身體便動彈不得，一隻黏膩的手，向著他的臉頰伸過來！
鬼，進化了！
戒律堂中，場麵像是陷入靜止。
陳舊一瞬間便明白了那些被厲鬼觸摸臉頰的人為什麼會僵在原地。
他的四肢此刻就像是卡死的齒輪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動彈分毫。
在餘光之中，他看到了其他五人，好像跟他一樣僵在原地。
不對，辛五的右臂在動，以極其緩慢的速度。
場上安靜至極，眾人隻能聽到自己胸膛裡的心跳聲。
“嘭嘭……嘭嘭……嘭嘭……”
人皮總共伸出了兩隻手，一隻伸向了陳舊，一隻伸向了梁上的翩翩公子王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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