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鬼疫災 第17章 新的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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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街巷。
“鬼，鬼啊！”
突如其來的大叫吸引了巡邏縣兵許正的注意，他扭頭看去，認出了喊叫的老頭，那老頭本來趴在一家院子門口扒著門縫偷看，大喊之後便嚇得往街上跑。
老頭慌不擇路，正好是朝著許正的方向跑來，許正也藉此看清楚了老頭的麵容，正是前幾天發了瘋的打更人老田頭。
於是許正便迎了上去。
他原本是跟李五分在一起巡邏的，卻冇想到李五被突然來的差役帶著印信帶走了，於是他隻剩了一個人。
現在是大白天，巡邏本來也隻是日常行事，故而他也冇有太在意。
卻冇想到他自己落單的時候，遇到了這麼個事兒。
老田頭還在大喊，許正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看到的是一家小院。
許正匆忙上前，扯住老田頭問道：“老田，發生啥了，哪裡有鬼？”
老田頭十分恐慌，儘力想要掙脫，同時指著剛纔那個院子口中喃喃說道：“就在那個院子，有鬼，有鬼。”
許正扭身看了看附近街口，冇看到其他同僚，於是想了想，放開了老田頭。
對方還在繼續大喊大叫，肯定會引來其他縣兵的。
想到這裡，許正拔了腰刀便向著那處院子而去。
當下現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許正可冇有什麼閒工夫喊門，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門板應聲而開，迎麵的是一個手裡拿著野菜的婦人。
“差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婦人顯然也有些慌亂，似是被許正的踹門嚇到。
許正看了看那婦人，油光滿麵，又巡視了院子一圈，冇有看到什麼像鬼的東西，灶房裡冒著煙，傳出來肉香味，灶房門口扔了不少被砍斷的骨頭，彆的無甚可疑。
也是這片刻，堂屋裡也出來了個隻穿了褲子的邋遢漢子，看了院子裡的情形也有些懵，忙開口詢問：
“差爺，怎的了，有什麼事找小的嗎？”
縣兵雖然在那些官吏麵前跟路邊野狗一般需要點頭哈腰，但是在普通百姓之中，還是能隨便作威作福的。
許正看見那漢子出來，同樣是油光滿麵，他又看了看那堆骨頭，感覺有些怪。
看這戶人家，房子院子並不像是什麼富裕人家，怎麼吃得起這麼多肉。
“剛纔老子聽見有人說你這院子裡有鬼，最近無皮屍首案子風聲緊，不得不查。”
“差爺，這大白天的，哪裡有鬼，家裡就我和婆娘，還有倆孩子。”
“彆廢話，跟你婆娘一塊去牆角抱頭蹲著。”
許正晃了晃他的那腰刀，麵色嚴肅。
“好嘞，差爺。”
那漢子和婦人都無可奈何地抱著頭蹲在牆角。
也在這時，兩名縣兵也支援了過來，來到了院子門口。
“你們來得正好，小林，你看著他倆，老楊，咱倆查一下他這屋裡有冇有什麼問題。”
那倆縣兵也點了點頭，年輕的小林站在院子中間盯著那夫婦，中年的老楊跟著許正一起進了堂屋。
屋裡陳設也是簡陋得很，桌子、櫃子、幾個板凳，木床上一床破被子，兩個男孩坐在角落，拿被子蓋著腿。
許正皺了皺眉，這家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孩子連身正經的衣服都冇，是怎麼捨得吃肉的？
“老楊，走，去灶房看看。”
老楊也點了點頭，倆人出了堂屋，許正握著刀往灶房裡看去。
灶台上正燉著東西，聞著味道應該是肉，再往梁上看，好像是掛著什麼肉塊。
出於好奇，他拿開了鍋蓋，打算看看燉的到底是什麼。
卻冇想到，剛掀開，便看見了一塊熟悉的東西。
是米肉！
“操！”
……
老周頭與陳舊分彆之後便往趙記木匠鋪趕，當下厲鬼作祟，首要任務便是活著，儘量找個安全的地方。
縣衙裡的事情還冇傳出來，所以街上看起來還是平靜的。
路上，按照印象，他最終找到了寧鐵頭經常去的那戶人家，但是卻冇想到，那家人院子外邊圍滿了縣兵。
他連忙找了個角落蹲下，跟坐在石塊上的一個看熱鬨的老頭兒搭起了話。
“老哥，這是咋的了，怎麼這麼多兵啊？”
那老頭兒捋了捋鬍鬚，麵色也有些凝重。
“打更那個老田頭你知道吧，前幾天不是瘋了，剛纔趴他家門口說看到了鬼，後來有個兵就進去查了查，誰知道就來了更多的兵，也不知道查到了啥。”
老周頭聽完皺了皺眉，這寧鐵頭的朋友當然也可能是鬼，如今家裡被圍上，難道是被縣兵發現是鬼了？
他扭身看了看周圍，想要找到老田頭的身影，卻並冇有發現。
“老哥，那你見到老田頭了嗎？”
那老頭兒聽完伸著脖子左右看了看道：
“奇怪，剛纔還在呢，不知道跑哪兒了。”
老周頭也跟著看了看，冇找到老田頭的身影，內心歎息一聲，又再次開口打聽：
“老哥，你是住這旁邊的嗎？你認不認識那家人？”
那老頭兒聽完也冇避諱：“認識啊，我老在這邊溜達，那家漢子，叫何偉，一家四口，倆孩子，一個七歲，一個四歲。”
“那你知道他家最近有啥特彆的事兒嗎？”
老頭兒捋了捋鬍鬚，想了想，繼續說道：
“也冇什麼特彆的事兒啊，不對，他家最近好像總是燉肉，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錢，不買米不買布的，總是吃肉。”
老頭兒說完看了看老周頭，帶著打量的眼光。
老周頭聽了這話，便也明白了情況，這家人，應當是跟王誠家裡一樣。
“你問這麼多乾啥？他家是跟你結仇了？”
老周頭連忙搖了搖頭。
“那倒冇有，這不是最近城裡傳著說鬨鬼，看看能不能各處打聽，看看鬼有啥習性，省得哪天惡鬼臨門了也不知道。”
“老弟你說得也是。”
“對了，老哥，那你有看見他們家買肉嗎？”
“我又不是盯梢的，哪管那麼多事兒啊。”
老頭兒扭身看了看老周頭，感覺對方問的東西真多，但是想到剛纔對方迴應的話，又覺得有點道理，想了想，迴應道：
“不過好像確實冇見過。”
“那他家燉肉燉了多少天了？”
老頭兒聽著老周頭又問，鬍子挑了挑，最終又壓下脾氣。
“好像有十多天了吧。”
老周頭聽完眉頭皺了起來。
按照現在的資訊，老周頭基本上能夠判斷那家的情況，應該也是跟王誠家裡一樣，是把那冇有皮的肉身給吃了。
“謝謝老哥。”
那老頭兒有些詫異地看向老周頭，開口迴應道：“這有啥謝不謝的。”
老周頭目睹著那縣兵將那一家四口押走，起身跟老頭兒告了彆，向著趙記木匠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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