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鬼疫災 第73章 去楊府（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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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嚥了口唾沫，指著畫像道：
“約摸……約摸二十日前？這人帶著幾樣東西來鋪裡，讓小的幫忙估個價。小的看了看，報了價，他嫌低，嘟囔了幾句便走了。”
“都帶了些什麼物件？”
元武追問，語速加快。
“好像是兩個銅鏡，兩柄青銅劍，還有……還有一方玉冊。”
掌櫃回憶著，臉上露出幾分對那批貨色的品評之色。
“看形製、成色，倒像是後漢的東西。小的問他來曆，他隻說是祖傳。可那東西，看著不像。小的就直言，這怕是來路不正的黑貨，店裡不敢收。他急赤白臉地辯解說不是，非讓估價。小的便按規矩折了價報給他。結果他覺得太低，罵罵咧咧地走了。”
掌櫃說得條理清晰，神情語氣倒也坦然，所述物件也與盜墓賊先前供述一致。
元武審視著他，繼續逼問道：
“那虎爺，你真不認識？”
掌櫃臉上立刻堆滿冤枉，連連擺手：“差爺！您剛纔也聽小的說了，小的真不認識什麼虎爺啊！”
“行，帶下去，看好！”
元武揮手示意差役將人帶走，隨即目光如電般掃向另一邊看押金石齋人員的差役，沉聲喝道：
“把金石齋那幾個帶過來！”
差役們得令，立刻催促著金石齋的掌櫃和幾名夥計上前。
恰在此時，肖光帶著楊功也走到了元武身邊。
“少爺，楊戶曹。”
元武抱拳行禮。
“如何？可有進展？”
肖光目光掃過被押上來的金石齋眾人。
“回少爺，有些眉目。”
元武快速稟報：“方纔問了文墨軒掌櫃，他指認二十天前趙季曾帶東西去他鋪裡詢價，但未出手。”
“帶了何物？”肖光追問道。
“正是兩個銅鏡，兩柄青銅劍，還有……”元武刻意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還有一方玉冊。”
聽到玉冊二字，肖光瞳孔驟然一縮！
那些銅鏡、青銅劍不過是尋常陪葬器物，隻有這玉冊，纔是關鍵東西。
他微微頷首，聲音更沉：“可探出虎爺的訊息？”
元武搖頭：“尚未。不過，眼下正要審金石齋這幾人。”
“好，仔細盤問。”
肖光目光如寒冰般落在金石齋掌櫃和夥計身上。
“是！”
元武應聲，再次抖開趙季的畫像，舉到金石齋掌櫃麵前：
“你們幾個，仔細看看，這人，見過冇有？”
那掌櫃抬眼看向畫像，眼皮不易察覺地猛地一跳，隨即飛快垂下目光，強作鎮定地搖頭：
“冇…冇見過。”
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
元武本就盯得仔細，將他那瞬間的驚悸和強裝鎮定儘收眼底，卻不點破，目光冷冷轉向旁邊的幾個夥計：
“你們呢？”
那幾個夥計麵色發白，眼神躲閃，互相瞟了一眼，才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七嘴八舌地附和：
“冇……冇見過！”
“是啊差爺，小的們真冇見過……”
元武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哂笑。
他上下打量著這夥人，眼神帶著洞穿一切的嘲弄：
“嗬？把爺當傻子糊弄？”
他踏前一步，無形的壓力驟然增大，“再問一遍！哪天？在哪兒？見過這人？！”
字字如鐵錘敲擊。
掌櫃臉色瞬間煞白，額頭滲出細汗，嘴唇哆嗦著，依舊試圖狡辯：
“差…差爺！小的說的可都是實話啊！真…真冇見過這人！”
夥計們也跟著哭喪著臉，帶著哭腔：“差爺明鑒啊！真冇見過……”
元武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幾乎被氣笑了。
他目光瞥向身旁差役腰間掛著的馬鞭，伸手便去摘取。
然而，指尖觸到冰冷的鞭柄時，他動作卻猛地一頓，眉頭深深鎖起。
按照剛纔篩查的結果，這金石齋的掌櫃和夥計，都是人皮倀鬼無疑，他原本計劃是動刑逼問，但是現在想來，好像不太可行。
一絲棘手的感覺浮上心頭。
但轉念一想，這些倀鬼自身未必知曉身份，所以威懾應該還是有用的？
元武眼神一厲，不再猶豫，唰地一聲將鞭子從差役腰間扯下！
“啪！啪！”
他手腕一抖，堅韌的鞭梢在空中甩出兩聲刺耳的炸響，如同毒蛇吐信。
金石齋的掌櫃和夥計們嚇得渾身一哆嗦，腿都軟了幾分。
“老子冇空跟你們磨牙！”
元武的聲音如同浸了寒冰，鞭子虛指著他們。
“見冇見過這人？再敢有半句虛言……”他手臂一振，鞭影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老子這馬鞭，可不長眼睛！”
武力的威脅比什麼都有效。
那膽小的夥計看著那隨時可能落下的鞭子，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
“差爺饒命！我說！我說！我見過！”
局麵瞬間打開！
元武嘴角冷笑更甚，將畫像再次舉起：“說！何時何地？”
夥計胸膛劇烈起伏，眼神驚恐地瞟了掌櫃一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急道：
“這人…這人從二十幾天前起，便陸陸續續來過鋪子裡好些趟！每次……每次都是掌櫃親自招呼的！”
旁邊的掌櫃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證驚得魂飛魄散，眼看元武那冰冷的眼神和蓄勢待發的鞭子轉向自己，哪裡還敢隱瞞，連忙搶著道：
“差爺…差爺息怒！先前是小的糊塗，記岔了！這人…這人確實來過店裡！”他聲音發顫，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元武冷哼一聲：“哼！算你識相！說！他來做什麼？！”
掌櫃麵如土色，努力回憶道：
“是…是東家帶他來的，前後來了幾次。有…有一次，他拿了些東西來，東家讓小的給估了價…然後…然後東家就把那些東西收下了。後來他又來過幾次，都是直接找東家談事，小的…小的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他語速極快，生怕說得慢了鞭子就抽下來。
肖光和楊功在一旁聽得真切。
肖光目光銳利如刀，立刻追問：“那些東西是什麼？現在何處？”
掌櫃看著這位氣度不凡的肖副使，更不敢怠慢，連忙答道：
“回稟官爺！是…是兩個銅鏡、兩柄青銅劍，還有…還有一方刻著字的玉冊。不過…不過東西都被東家帶走了！小的們真的不知道去向。”
他語氣急切，帶著十足的懇切。
旁邊的夥計們也像抓住了機會，紛紛磕頭如搗蒜：
“是啊官爺！掌櫃說的冇錯。東家拿走了，鋪子裡真冇有！”
肖光審視著掌櫃和夥計們惶恐而急切的神色，判斷他們所言非虛。
他沉聲繼續追問：“那你們東家究竟是誰？現在何處？”
夥計們麵麵相覷，一臉茫然委屈：
“小的們真不知道啊，東家…東家從冇告訴過我們他是誰……”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掌櫃臉上。
掌櫃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幾乎要癱軟在地，帶著哭腔道：
“各位官爺、差爺！小的…小的也隻是個掌櫃，跑腿辦事的！東家的身份…東家從不曾說，小的也…也無從知曉啊！”
他眼神裡的惶惑不似作偽。
元武看著這群人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心頭火起。
他攥緊了鞭柄，手臂肌肉繃起，作勢欲打，想再逼一逼。
“差爺饒命！小的真不知道啊！”
掌櫃和夥計們嚇得抱頭縮成一團，連聲哀告。
就在肖光與元武對這僵局一籌莫展，元武的鞭子幾乎要落下之際……
站在肖光身旁的楊功，目光無意間再次掃過被差役拿在手中的那張趙季畫像。
那熟悉的眉眼輪廓，讓他心頭猛地一跳！
他疾步上前，一把從差役手中拿過畫像，湊到眼前仔細端詳。
畫像上那張臉，與他不久前在二哥楊府上見到的那個泥瓦匠的臉，瞬間重合！
先前那隱約的熟悉感，此刻豁然開朗！
楊功猛地抬起頭，臉上神色複雜難言，帶著震驚和一絲了悟，急聲對肖光道：
“肖副使！我知道趙季在哪兒了！”
正為線索中斷而焦灼的肖光霍然轉身，目光如電射向楊功：“在哪兒？！”
楊功指著畫像，深吸一口氣，語速極快地說道：
“先前我在府上尋二哥商議時，曾在他院中見過一個泥瓦匠！當時覺得眼熟卻未想起！此刻對照此畫像，那泥瓦匠，分明就是趙季！”
肖光眼中精光暴漲，再無半分遲疑，立馬下令道：“先將這些人看管起來，咱們走，去楊府。”
楊功看著肖光的指揮，眉頭皺起，卻也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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