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盜墓筆記之天網 > 白雲外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盜墓筆記之天網 白雲外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白雲外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汪洵就敲了我的房門,說是帶好裝備下礦山,據時間推斷,吳邪此刻也該進山了。

我覺得,到了和汪洵拉進一步關係的時候了。

“你領導為什麼派你來銀川?”我裝著很疑惑的樣子問他,但心裡卻清的跟明鏡一樣,汪家人為啥來銀川?還不是因為費洛蒙。

“你想知道?”

“你不是說讓我以後跟著你做事?”我拐著彎試圖讓自己的說辭順理成章:“那我是不是要瞭解一下原有?”

“嗬嗬。”他冷笑兩聲:“告訴你無所謂,這件事是眾所周知的。”

“汪家的祖先叫汪臧海,是一名堪輿師,也就是所謂的風水師,他偶然間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秘密,而一個姓張的家族卻試圖將這個秘密藏起來,我們的祖先汪臧海應該是知道這秘密的內容的,但是仍在與所謂的張家對抗。”

“這個世界的秘密?”我還是裝模作樣的好奇裝模作樣的發出心知肚明的疑問。

“張家人自私的,他們企圖讓這個秘密永遠藏起來。”

汪洵答非所問的回答讓我有些無語,我在他背後悄悄的瞪了他一眼反駁道:“按照你這麼講,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汪臧海在發現這個世界的秘密以後出於私心企圖打破原有的平衡,想將這所謂的世界秘密占為己有?要是按照你的標準給自私定義的話,你們祖先汪臧海和張家對抗的過程是不是就是將自己變成自私的過程?”

“汪楚!”他猛的停下腳步回頭眼神凶狠:“閉嘴。”

“好,我不提你祖先。”我抱著胳膊繼續開口:“汪洵,我問你,在你眼裡,什麼叫自私?什麼又叫大公無私?”

“廢話真多。”

“你也差不到那去。”我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

就在我以為這段心知肚明的拉進關係失敗以後,冇想到他竟開口問我:“在你眼裡,什麼是自私。”

很意外,他居然會再提起自私這個話題。

“任何行為都可以被稱作自私,任何行為也都不是自私。”

“是嗎?”他拉長尾音似乎是在調侃。

我停下腳步轉身和他麵對麵:“因為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可以獨自選擇想要選擇的一切。人各有道,但道本身並無任何定義,任何存在都有可能成為道,在我看來這世上並冇有絕對的三觀,任何被樹立起的框架都不會成為絕對的定義,但人會為了自己所選擇的選擇而承受相映的結果。

也正因為這世界冇有絕對的定義,所以我們纔有創造無限的可能。”

沉默良久,他突然開口問我:“你想創造什麼?”

“秘密。”我聳聳肩:“一個聽起來很中二,但對大部分人而言是做起來卻很難堅持下去的事。”

“到了。”他停下腳步強製結束話題。

眼前是數百隻木棺飄蕩在水麵上,我有些難以置信:“入口在這?”

“嗯。”

我張了張嘴,任誰來都不會覺得這些飄在水麵上的棺材裡有通往蛇礦的入口。

“遊過去。”汪洵從揹包裡掏出兩身用紅繩相連的潛水服,我點點頭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麼穿潛水服,但還是壓住心中疑惑將它套在了衣服外。

走到水邊汪洵再次檢查了繩子的牢固度後開口說道:“接下來你隻能信我,還有這根繩子。”

“什”我話還冇說完就被他一把推倒,整個人撲進了略微冰冷的水中。

在撲進水中的一瞬間我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幅逼真至極的景象。

高聳聖潔的雪山,五顏六色的經幡,紅白黑黃的建築,風吹起了我耳邊的頭髮,我才意識到我身旁站著一個人,一個我朝思暮想想要見到的人。

儘管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當我看見那張清晰的側臉時,隻覺得呼吸困難,甚至心臟都在拚命掙脫困籠。

猛然間,一股莫名的力量用力將我往前拽了拽,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那個人的身影也開始現實。

“彆走!”我大喊著伸出手,雪山、經幡、寺廟、那個人,頃刻間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昏暗的青綠色。

“你怎麼回事!”汪洵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回過神我才發現自己身處一洞xue當中,無意識的在看左手。

“我不是說過,隻能信我還有繩子嗎!”汪洵脫掉潛水服:“汪家特質的香會導致人在聞到的那一刻就進入幻境,在幻境裡會看見自己的”

“執念。”我放下手接上他的話:“謝謝。”

謝謝這個逼真的幻境讓我這些年第一次那樣真實的看見他。

汪洵擺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和我印象中的他很不一樣。

隻是很奇怪,越到那個期限我約是頻繁的想起幻境裡的那個人,那個讓我永遠為之思唸的人。

我們順著洞xue走了一會就遇到了一個分叉路口。

“一人一個。”說完他率先選擇了一條路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是否真的會走另一條。

其實我也不在意,反正無論另一條是通向哪裡,汪洵到最後都會退出另一條偷偷跟在我身後監視我。

因為在他眼裡,這是這些天唯一一個冇有任何人監視我,且我有機會和外界人聯絡的最佳時機。

若我真的是臥底,馬腳此刻就會按耐不住暴露出來。

我裝著左顧右盼似乎身後的人也在有意想和我拉開距離。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儘頭又看了兩個分叉路口,這時我冇有任何猶豫快速閃進了那個小的路口。

按照正常人在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路口時,通常都會覺得大路更安全,俗話說:大路有水,小路有鬼。

所以,我就要反著來。

進了小的岔路口後我藏了起來,果然冇過多久汪洵就出現了,他站在兩個分叉口站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我是選主流認為正確的路,還是選擇一條正確但不被大眾所認同安全的路。

他好像經過了很複雜的心理鬥爭最終選擇了大路。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黑暗中我搖了搖頭,這就是我與他的不同。

在未邁出腳步以前做的任何判定都是錯誤的,隻有當你真正踏上這條路,瞭解它、摸索它、成為它之後,最初的判定對錯纔會有結果的雛形。

剛踏進小路走了冇多久我就聽見身後發出了一絲細微的布料與岩石之間的摩擦聲。

一雙帶有尼古丁味道的手猛的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我冇反抗,黑暗中手摸向腰間汪洵給我的刀。

這裡隻有我和他,從他捂我嘴的這一套動作看來,這個男人應該冇有很厲害的伸手,但多少也差不多。

如果反殺。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是我。”許久不見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一怔,鬆了口氣。

差點就出手了。

我拍了拍他胳膊示意他鬆開。

被放開後我轉身果然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吳邪。”

“張曦。”他朝我歪了歪頭:“能在這看見你就證明你在汪家還算可以,或者說,找到了個不錯的靠山。”

“說說看。”我也不浪費時間就地盤腿坐下掏出本子開始畫人像。

“看似汪家最近本部有大動作,但實際上的重點卻在銀川蛇礦。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古潼京、青銅門、長生、終極。”

吳邪點了一根菸,煙霧繚繞間再次開口:“以不信任屬下為藉口讓其他人產生懷疑而將心腹放在銀川,這樣一來本部的人就會以為汪家高層要用新人頂替掉汪洵這個老心腹,給了那些想往上爬的人一個獻殷勤機會,也給了汪洵身邊有可能是臥底的人一個試探。但實際上汪家高層更看重的心腹除了汪燦、汪又鏡、汪洵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所以,汪家高層既收了那些想往上爬的人的殷勤,又秘密監視即將來銀川的我還順便查了臥底。”他冷笑一聲:“好一個兩不誤。”

我挑了挑眉:“三足鼎立。”

“想個辦法。”吳邪猛吸了一口煙:“雙足不可行,三足行不了,那就再添一足。”

“不行。”我搖搖頭:“我這才摸進汪家,雖然看過資料,但成為第四足是不是有些難為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投其所好,讓蟬以為自己是螳螂,讓螳螂以為自己,是,黃雀。”吳邪的聲音冷冰冰又帶著血氣,這和很多年前的他全然不同:“自己人,殺自己人。”

螳螂與蟬,好比喻。

“這是九門最新一批被換掉的人的樣子。”我在紙上以最快的速度畫著:“我的時間不多,他們應該已經換了不少汪家人進去,看汪洵的樣子我們應該會在這裡呆很久,有機會我會再把後麵的人畫給你。”

“用這個。”吳邪遞給我一副黑色的金屬表。

我看了一眼:“怎麼用?”恕我見識少,這表我還真冇法和畫人像聯絡在一起。

“這表可以組裝成一個小型發報機,你把畫像上的每個點的座標發給我,然後我在這邊點點相連就可以。”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演示。

不得不說,經過他的一番講解後,我發現這個表確實是個好東西,此情此景讓我有種間諜的感覺。

“你左手……”他欲言又止,為了我左手的發丘指。

“無所謂。”我聳聳肩:“他們為我而存在,我為族長而活。幫我想個帶著金屬表的機會。”我合上素描本:“汪洵馬上就會找過來,做個戲。”

“行。”吳邪接過素描本和金屬表放好後從腰間拔出大白狗腿橫在我脖子上開始大聲的說道:“說!蛇礦的入口在哪?”

……這聲震得我耳膜發怵。

“放開我!”

“你他媽說不說!”他一腳踢在我膝關節凹陷處,我被迫跪在地上,但他好像還覺得戲不夠,也可能是聽見了汪洵饃腳步聲,隻見他用力抓住我的頭往旁邊的岩石上懟,但其實在距離牆五厘米處他就停了下來。

“全套。”我動了動嘴做了個口型,下一秒用力的將頭撞向岩石。

吳邪下不去手,但我是個狠心的人,麵對除重要的人以外的所有一切,我都下的去手,包括我自己。

犧牲,是計劃裡最正常不過的事。

現在隻是小。

眼冒金星時,一股熱的黏糊糊的東西從我頭上流了下來,我朝吳邪笑了笑繼續做口型:“讓他相信,你、我是兩派人。”

吳邪皺了皺眉,我猛的朝他撲過去,也就是在我撲過去的一瞬間,餘光處我看見汪洵從拐角處朝我們跑過來,他手上攥著的是一把刀。

以汪洵曾當過雇傭兵來看,吳邪勢必不是他的對手,汪洵一定會下死手,可目前的形式來看,這把刀今天一定會見血。

吳邪不能受傷。

我咬了咬牙,既然這把刀今天要見血,那就見我的血吧。

當我和吳邪扭打在一起時,汪洵攥著刀似乎在尋找機會似乎也是在觀望,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用眼神示意吳邪搶刀,辛虧我倆還算有些默契。

也就是幾秒的時間吳邪趁汪洵不注意時一把奪下刀,此刻,戲該到最高點了。

我看著吳邪微微點頭,他心領神會撲向汪洵,汪洵似乎也冇想到,自己竟突然就成為了被攻擊的目標。

汪洵下意識防守,但他一定猜不到,我擋在了他前麵,所以,這把本應該在吳邪或者汪洵身上捅著的刀,此刻正插在我胸口處。

看見血湧出來的那一刻,吳邪有一瞬間想抽回刀,我微微笑了笑伸手按住刀。

“滾!”我用勁所有力氣朝他吼道。

吳邪的表情從錯愕轉變成凶狠隻用了幾秒,他明白了我的用意。

他轉身跑了,身後的汪洵起身就要追,但我倒在了他的身上,血侵染著他的衣服迫使他放棄了追吳邪。

我在他的眼裡看見了難以置信。

汪洵揹著我離開了蛇礦,回到了住的地方,來了很多醫生在幫我包紮,休息的時候我聽醫生在門外說刀差幾厘米就捅在心臟上了,門內我輕笑兩聲,是呀,差幾厘米就捅在心臟上了,那是因為我學醫,很多人都傳我喜歡用發丘指掏器官。

所以一切,都是計算好的。

我知道汪洵一直在留我和不留我之間搖擺不定,但從這一刻起,我要他留下我,然後在我與汪家之間,做選擇。

汪洵進門後坐在床邊我從兜裡摸出吳邪給我的那個金屬表:“屍體上摸下來的,能留著嗎?我喜歡。”

他看著我許久,隨後輕聲開口:“隨你。”

我側頭看向窗外,藍天白雲。

這一刻,搖擺不定鐘,開始向一側傾斜。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