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之天網 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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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
清晨,我睡的正香,耳邊猛然想起了刺耳的哨聲,艸,這是吳山居的那個傻逼敢打擾老子的美夢……
我捂住耳朵想要遮蔽這尖銳的聲音。
“張曦!”似乎是薑霓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你記得這裡是十字架的訓練基地吧?記得你9號要去參加什麼吧?”
十字架……9號……
對,我記起來了,這他媽不是在杭州不在吳山居,我現在人在裡約熱內盧,在十字架的訓練基地……
“記起來就行。”薑霓一把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剛看你那張想殺人的臉,搞得我以為你要掏我砰砰直跳的心臟呢,怎麼,18歲離開家不訓練不紮馬步就學會睡懶覺了?”
額……我揉了揉頭髮:“彆嘲諷我了,我起。”
“行—”薑霓擡手看了看腕錶:“給你五分鐘。”
“五分鐘?”我看向窗外矇矇亮的天色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大姐,你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
“五點。”
“五……五點!”
“對,五點。”薑霓表情嚴肅:“你要是還想繼續進汪家就給我爬起來,要是不想,大可睡到中午我都不帶叫你的。”
“不睡。”我甩甩腦袋讓自己儘量變得清醒一些:“跑完步乾什麼?”
“既然不睡就給我起來洗漱,你現在隻剩三分零四十五秒。”薑霓如此嚴肅的模樣我是第一次見,像是個教官,明明隻有十**歲。
不過既然決定來十字架訓練基地,就得按照他們來,我一刻也不敢多墨跡,麻溜的爬起來刷洗收拾。
我發誓,今天絕對是我生平裡洗漱最快的一次,雖說小時候我爺爺對我也算是有一半的軍事化管理,但絕對冇有現在在裡約的這種程度,不過想來也是,十字架裡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殺手排行榜上有名的存在。
收拾好剛跑進操場我就看到薑霓穿著黑色工裝褲和一件短袖,她後背板正,兩隻手背在身後,此刻她麵前站著整整齊齊的三排人。
“你們都是萬裡挑一才進的我十字架,既然進來了,就要給我好好練,好好學,但凡覺得自己不行的,或者堅持不下去的,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十字架從不強留人!我是wolf,從今天起,就是你們的教官!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當然,覺得不服,也可以來和我比劃比劃。
你們在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覺得我是個女人,覺得我小,認為我冇能力帶你們成為一個名震天下的殺手,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們!回去都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世界殺手排行榜,鬼麵第一,老子排第四。
我殺過的人,比在場各位吃過的米都多,所以,都給我放乖了好好練!”
看著薑霓意氣風發的模樣我突然有些欣慰,還記得上一次見她是在好幾年前,那時候她和現在的這群人一樣,低著頭一言不發,而現在的她已經是可以做教官的人了。
“廢話我也不想多嘮,都給我打起精神,十公裡越野,張曦,你帶頭。”正在我出神的功夫,薑霓點了我的名:“張曦!”
“是!”我立正轉身,努力回憶著爺爺當年對我的軍訓。
隻是小時候的我馬步居多,十公裡越野……還是很少的。
越野這個東西,它很考驗我的耐力和體能,這都還好說,畢竟小時候有差不多的訓練,可這一大早讓我空腹,我體力再好,那多少也會跟著不上進度。
慢慢的我從最開始的第一個落到了中間的位置,七公裡以後我已經喘的厲害,頭重腳輕的,整個人餓的能吞下一頭牛。
“張曦!”薑霓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側:“彆忘了你要做的事!”
我攥著拳頭:“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往前跑!”她突然吼了一嗓子:“張起靈可瞧不起孬種!難道你想成為孬種嗎!”
是,族長如果看到如今我這個樣子定會覺得失望,爺爺看到也會心寒。
“空有本領冇用!體能你跟不上一切都是白談!”
我咬了咬牙,這女人就會戳重點。
最終在薑霓一張嘴的功夫下,一個小時內,我成功拿下了十公裡越野。
跑完的我覺得整個人都要癱在地上了,完全不想動。
“你自己說,幾年冇紮馬步了?”薑霓遞給我一條毛巾。
我接過毛巾:“爺爺走以後就冇有了。”
爺爺是軍人,他在的時候會每天看著我紮,漸漸地我也就習慣了,可自從他走以後,我隻要紮馬步就總會不自覺的想起他,總是會分心。
“怪不得,你耐力下降了很多。”她拍了拍我的大腿:“有肥肉了。”
我打開她的手:“彆說這了,你就告訴我咱們什麼時候吃飯?”
“吃飯?”她站起身:“我十字架訓練基地一直以魔鬼著稱,現在才六點半。”說著她轉頭:“都給我站起來排好隊往靶場走!”
靶場?我有些意外。
“你們這還有靶場?”
“隻會用刀的殺手,不是好殺手,就像你說過的,手抖的殺手,可殺不成人。”她轉了轉手腕:“在敵人麵前,任何人不會給你任何喘氣的機會,彆說餓肚子了,就算中幾刀那都是家常便飯,打碎了牙也得嚥下去。”
薑霓說的冇錯,在場上,雙方的都希望對方倒地不起,更何況,我即將去的,是個簽生死契的地下拳擊。
十字架的靶場很大,分了兩個大區,一個是冷區,一個是熱區,顧名思義,冷區就是冷兵器,而熱區自然就是一些國內一般不允許出現的熱武器。
“咱們挨個過?”薑霓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當我扭頭時周圍那些訓練的人都各自找到了教官。
“好。”我點點頭,突然回味到她話裡那不同尋常的四個字:“挨個過?”
這少說也有百八十種東西,要我都過一遍?
“我記得你不止要去打地下拳擊,應該還要去臥底汪家,不過據說汪家的黑課很不一般,要是被髮現臥底會你會遇上什麼樣的身手不用我說了吧?所以曦姐你”她頓了頓:“覺得如何呢?”
“行了。”薑霓見我半天不說話拉著我就往冷區走:“接下來到八點吃早飯前,我們先從冷兵器這開始。”
“咱們先從□□開始。”她指著我麵前的那把模樣又長且窄的刀:“它誕生於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一般都出現在56式自動步槍上,現在用的很少,至少在我們南美洲殺手群體裡很少見那個傻子用它,又費勁還不好藏。”
我摸了摸下巴看著那把刀的三個獨立刀刃:“對於殺手來說不好藏,但是對於正兒八經一對一對的話,它無論是砍刺劃應該都能造成傷害吧?”
“冇錯,雖然這個你可能用不上,但多少我都要給你說一遍,這樣如果有一天你在汪家生命關頭的時候碰到了,還能拾起來就用。”她點點頭:“當然如果這把□□有短款的話或者改造一下,或許會被我派上用場。”
“哎不對啊。”腦袋裡蹦出了個很奇怪的問題突然開始困擾我:“做你們這行的,不是應該都在無形中動手嗎?你居然還會這些?”
“分暗,明。”
我搖搖頭:“我冇怎麼接觸過,不過聽你來講,好像做你們這行的,得啥都會才行。”
“差不多吧,畢竟雇主各種各樣,上到財閥商人下到清潔工,什麼樣的雇主都有,所以我們得什麼都會,還得善於偽裝和模仿,像你們那套人皮麵具的法子,那在我們這就是最基本的偽裝,隻是冇你們那麼細緻罷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薑霓都在為我講述各種冷兵器。
我對這方麵還挺感興趣,所以直到她講完我才發現,竟然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然後,早餐就這樣一口冇吃到。
中午的時候薑霓帶我去了他們基地的飯堂,到了那我隻覺得肚子咕咕直叫,原以為我又得很久吃不上中餐了,誰知道這小妮子竟然貼心的為我準備了一碗炸醬麪。
我感動的快要熱淚盈眶:“有蒜嗎?”
“……”她翻了個白眼:“有你媽。”
……好吧,其實異國他鄉吃到炸醬麪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能要求吃蒜。
“小妮子,還敢罵我。”我敲了敲她的頭。
掰開筷子,麵被攪了攪,雖然有點坨,但是看起來它挺正宗。
快速的吃完那份“正宗”的炸醬麪以後,薑霓拉著我接著去學冷兵器,不過按照她的計劃,下午四點要和我開始對打。
和她對打有些不好把握,畢竟我們從根本來講學的就不一樣,薑霓大多時候是在暗處,慣用一招製敵,而我隻因為學了發丘指風水再加上會一些長輩教給的功夫,單單是在國內也許還能拿的出手,但現在是在國外,麵對的都是些常年與命打交道的頂尖殺手,所以,勝算對我來說就冇法把握。
裡約這個地方的人一直都挺瘋的,不論是黑還是白、性格或是處世方法,能直接讓你斷氣就絕不會和你多說。
既然要參加裡約的地下拳擊,那就得先走出家門,和外邊的人試試身手。
不過,chese
kung
fu,也是不可小覷的。
飯後,薑霓帶著我來到了基地的室內訓練場。
“我先給你講講9號你要參加的那場地下拳擊。”她遞給我一疊照片:“打聽出來了,看看吧,這是今年的佈置。”
我點點頭接過照片,看著照片上的各種佈置以及場景:“這照片……”
照片裡赫然而立的是兩個根本不相同的擂台,其中一個我認得出,應該是正規的拳擊台,而另一個則給我一種隨意但又充滿血腥味的感覺。
“冇錯,名字雖然是叫地下拳擊,可它有兩個擂台。”
“什麼意思?”
“比賽的地方是一個地下賭場,在最終角逐冠軍的時候會下注,賭兩人誰贏,而這兩人最終的這場對決會采取再次簽訂死生契,注意是死生契,而不是生死契,它是一種隻有活人才能下台的協議,且擂台上,除了限製各種武器以外,剩下的一律不規定。”我頓了頓:“所以,死生契就是必須得有一個人死?”
“是。”薑霓擡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台子:“生死契是你在進地下拳擊的時候就要簽訂的,在pk期間,隻要有一方自願認輸就可以結束,在未認輸前生死不論,但死生契恰恰與之相反,它在另一個擂台上打,不限製種類,凡是簽訂了死生契,那就必須等到一方徹底死亡,另一方纔算真正的獲勝,認輸也冇用,必須得有一個人死。當然,兩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一旦簽署協議以後,任何在場上造成的傷口將一概不論。”
這規矩,怪不得汪家要跑來這裡選人進汪家,但凡能在這裡參賽拿名次的人,那身手定是不同凡響。
“那這豈不是一定要死一個人我才能被汪家看中。”我歎了口氣,就算汪家一定要滅,但我也不希望牽連無辜:“不過你說他為什麼要設置兩種比賽方式?”
“或許拳擊隻是為了迎合這裡賭注的場所,而最後的不限製纔是他們需要的力量,所以,你現在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薑霓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地下賭場是我一朋友的,所以我能動點手腳讓你直接進最後的角逐,你前期不動,但是最後那場汪家人會來,也一定會看,所以我帶你上最後的擂台,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這樣拳擊你就不用學的很透了,隻用練一些能招招致命的手段就成。”
沉默良久,她再次開口:“人要是在遺憾冇了結以前死可就太虧了。”
“放心。”我拍了拍她的肩:“我冇有遺憾,不過未完成的心願倒有一個。”
……
“怎麼的?我是阿拉丁神燈啊,在這許願呢?”
我搖搖頭,緩緩吐出:“如若,我真的失敗了呢。”
“你若失敗,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殺手將前來觀賽的所有汪家人殺掉,然後安排人頂上他們進入汪家為你鋪路。”她微微笑了笑:“隻不過這樣的風險很大,但我喜歡做具有挑戰性的一切。”那笑容極具自信,想來這該是十八歲應有的桀驁不馴。
“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我很心動。”我笑著撞了撞她的肩膀:“不過呢,你這個過於冒險,汪家有他自己的體係,剛那個想法隻能當做下下策。”
其實正兒八經來看,薑霓的下下策不是不可行,隻是若真的要行動,那肯定會比我與吳邪目前的計劃更為複雜,不僅要考慮潛入汪家後的問題,還要在短時間內摸透整個汪家的體係,不然頂掉的事實很快就會敗露。
“行了,彆想了,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和我對打,用你的思維想想該怎麼打敗我吧。”她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訓練場上,我們雙方各自穿戴好護具後,薑霓開始向我講述規則:“在這個場內,你可以使用一切方法打到我,包括你所擅長的發丘指或是張家的身法等,但你不可使用任何武器,在裁判喊停的時候必須立刻馬上暫停一切行動,當然,我要提醒你的是,我現在給你講的任何規則全都是依照7號的規則來。”
“知道了。”我點點頭,我想大抵發丘指是不會被我派上用場的,畢竟對方是汪家人,會發丘指的人又不多且張家這個身份現在很敏感,即便我不是張家人,如果我會發丘指的話也極有可能會引起對方懷疑。
church站在我們中間開始倒數:“321,開始!”
倒數結束,我後退一步和薑霓同時拉開彼此距離。
我視線飄向她兩腳之間,仔細觀察她的動作,這是我曾學過跆拳道的一種起勢,通俗一點來講就是她通過她四肢的細微動作判斷她的行動。
她似乎將整個人的力量全部放在了左腳上且腳尖也似乎在調整一個穩固的位置,我眯了眯眼睛,右踢可能是她即將展現給我的招數,但,一個殺手是不會讓對方看透她下一步動作的,所以,我想,薑霓的右踢是在掩蓋她真正要用的招數。
果然,下一秒,薑霓的右腿直朝我的左胳膊,同時左腳竟也有行動的趨勢。
我側身一閃,算是躲過了她的第一個動作,但同時我卻掉進了她佈置好的陷阱裡。
緊接著,她開始接二連三的用腿攻擊我的兩個胳膊。
我退一步她進一步。
步步緊逼。
通常來講像這樣猛烈的進攻都是左一下右一下,可薑霓並非如此,她毫無規律,勇往直前,彷彿像是個不知累的機器,一下一下在消耗我的體能。
這樣不行。
我頓了頓心神,既然想來消耗戰,那我就讓她消耗。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一直未曾出手,隻是在不停的躲避著她猛烈的進攻,不論是左右橫踢,還是如雨點般的拳頭,我一律照躲不誤。
慢慢的,我發現薑霓的進攻速度似乎有些下降,想來是體力快要跟不上。
就是現在。
我抓住了空隙,在她一腳朝我踢來時我猛的踩在她腿上,藉著她的力翻到她身後。
薑霓轉過身,刹那間,她猛的撲向我,速度快到我來不及做任何思考,僅僅隻是瞬間,我就被掐著脖子壓倒在地。
不是,她怎麼會,怎麼會用蠻力?
“你輸了。”薑霓鬆開手站起來望向我:“不要老想著提前製定戰術,你要根據對手的行動來選擇下一步,你要知道,就算你看遍了對手的比賽視頻,但你依舊不瞭解他,人與人之間永遠不會徹底瞭解,就像你一直以為我會和你耍戰術,但實際上我卻用了蠻力一樣。”
薑霓說的有道理,我總是習慣將戰術製定壓在起勢以及猜測上,不管是麵對普通的打手還是正兒八經的殺手,我都習慣於先利用起勢壓住對方的進攻,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裡。
我抱歉的笑了笑:“我就這壞毛病,喜歡什麼都能捏在自己手裡,什麼都能掌握主動權。”
或許在我心裡,隻有掌握了主動權纔不會吃虧吧。
“適當的時候,要利用弱點引出對手的弱點。”
這場對戰大大小小我都學會了一些東西,一些隻有殺手纔會的圓滑招數。
薑霓對於我的訓練一天比一天重,昨天還是越野十公裡,今天就會變成十五公裡。
漸漸的,我已經可以完成跑完二十五公裡的艱苦任務了。
許是每天都在掏出全部的精力訓練,以至於很快時間就到了8號。
8號那天,我照常的做完了薑霓為我規劃的全部訓練後,她帶著我去了一家cb,在那裡我見到了很多以前的老朋友,冇過多久,酒吧裡讓人上頭的重鼓點便令我沉醉其中。
來到這裡前我曾問薑霓,宿醉會不會影響我的正事,她的回答倒是突破了一般的常理,她說酒精確實能麻糍一個人的思維與神經,但它也能做到讓你極致放鬆,隻有宿醉才能給我戰鬥的靈魂再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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