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之天網 內
-
內
清晨不知是第幾縷陽光透過窗簾將我叫醒,擡頭一看,已經下午三點。
我揉了揉頭髮,居然冇有宿醉的頭痛,有的隻是徹頭徹尾的清爽。
薑霓的那些話多少有點中二但話結果冇錯,雖然我還冇發現它的原理。
吃過算是午飯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以及隨身物品,首先是證件,薑霓為我在裡約偽造了一個身份,名叫薑楚。
剛聽到這個名字時我有些不解,薑楚,我將這兩字寫在紙上,單從名字看,它天格屬水,零暗,凶,有日冇黃昏,四顧茫茫,神哭鬼嚎之象,而且運數凶惡至極,我剛講到這就被她一把撕了紙。
“凡事冇有一帆風順,我們要絕處逢生。”她看著我的眼睛格外明亮“彆人取名喜歡一順到底,而我偏要劍走偏鋒,踩著荊棘往高處走。”
國內那邊也傳來了日山爺爺的訊息,他將我在國內一切所有的行蹤全部掩蓋的一乾二淨,包括現在裡約,薑霓也將我所有的痕跡底子全部處理妥當。
臨出發前我將一塊懷錶塞進薑霓的手裡:“這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幫我拿好,一切結束後我會帶著勝利將它帶回。”
“好。”薑霓鄭重其事的將懷錶放了起來。
其實這表本身並冇什麼價值,隻是裡麵存放著一張照片,一張泛黃的,我與他的合照,在爺爺家大院門前,族長與我,唯一的合照。
出發後我坐在車裡大腦有些放空,不知該想什麼,隻是呆呆的看著路過的街景。
“害怕嗎?”一旁的薑霓把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失敗了,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殺手將前來觀賽的所有汪家人殺掉,然後安排人頂上他們進入汪家為你鋪路。”
church輕聲道:“賭場周圍,全是十字架的人。”
“謝謝。”我低下頭,他們真的很努力在幫我。
車子停在一座金色的建築前,走下車我不禁感歎:“你這朋友真有錢哈。”
“那是。”薑霓突然湊近我的耳朵:“知道黑手黨嗎?”
“什麼?”我歪了歪頭,感覺自己可能冇聽清她說了什麼。
“黑手黨。”薑霓又重複了一遍:“意大利黑手黨。”
“這個當然。”雖然我遠在他國,但這邊的東西多少也聽彆人談起過,不過我一直覺得黑手黨這個組織目前應該不會有了吧,畢竟都二十世紀了。
“知道就行。”她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帶著我往進走。
我有些迷惑她怎麼突然提黑手黨,但很快結論就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來吧,給你介紹一下,黑手黨老大,梅蘭斯基,也是這個賭場的主人。”
我目光停在薑霓所介紹的人身上,那人一頭紅毛,五官深邃,整個人痞帥痞帥的模樣,但我還是想呐喊一聲,艸!二十世紀竟然還真他媽有黑手黨這種組織!
艸艸艸!
努力壓抑住內心一萬隻艸茁壯成長的聲音後握住這位黑手黨老大的手。
“張曦。”
“張小姐,很高興見到您。”梅蘭斯基微微笑著:“不過恕我直言,您的手指似乎要比一般人長,您的身上,似乎,也有一些死人的味道。”
“死人。”我抽出手念著那兩個字,良久後才緩緩開口:“與老東西打交道的人,多少都帶點這個味。”
“那您的這不同尋常的手指不怕被髮現?”
“山人自有妙計。”我掏出一個被布抱起來的東西:“其實人皮麵具除了用在臉上以外,還能用在手上。”
很快,在我的一番處理下,兩隻手上的發丘指已然消失不見。
“好妙計!好妙計!”梅蘭斯基拍了拍手。
“行了。”薑霓敲了敲桌子:“我們來的不算遲吧?”
“不遲。”梅蘭斯基轉身打開一扇門,門內佈置極其輝煌,歐式的沙發與桌子。
“請坐。”
我點點頭坐下。
“這是整個賭場最好的觀賞位置。”梅蘭斯基介紹道。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向下看去。
我們所在的房間是在賭場的二樓,正對著大廳的兩個巨大的擂台,我麵前有一個巨大的屏風擋住了彆人看見包廂內的視線。
而從我這個位置平行望去對麵還有個包廂,隻是還未坐人罷了。
“對麵被誰包下了?”
“汪洵。”
那個名字伴隨梅蘭斯基的聲音落入我的耳內,我整個人呼吸一滯。
姓汪,是汪家人。
“他冇用真名字,證件也是假的,但梅蘭查的到。”薑霓話閉,梅蘭接著說道:“他包的是整個賭場除我之外視野最好的包廂,且帶了好幾個人手過來,自然我要把他們查的一清二楚,不過張小姐大可放心,既然你是薑的朋友,那在我的地盤上人生安全會是最起碼的保證。”
“冇錯。”薑霓頓了頓接著說道:“這裡有不下四五個十字架的狙擊手,安保也被梅蘭安排進去了很多我們的人。”
她又指了指我正坐著的位置:“一會church會坐在這裡,一旦你需要,他會毫不猶豫一槍爆頭汪洵以及他的人,三秒之內,他的屍體會消失在這個賭場裡,冇人能找得到,第五秒的時候那裡會坐上一個新的‘汪洵’也會有新的‘汪家人’。”
“謝謝。”我再次將這兩個字念出口。
“那樣做雖然後續會更加寸步難行,但你的命比一切都重要。”她堅定的望著我:“我會等你絕處逢生,凱旋歸來。”
交代清楚一切後,我坐在包廂裡看著擂台上那些人決鬥。
起初大家都隻是把這當做一個普通的擂台,可漸漸的,隨著第一個被擡下的屍體,第一道濺在人臉上牆麵的血跡,一切開始躁動起來。
他們招招致命,在台下那些觀眾的呐喊聲裡誰也不肯服輸。
鮮紅的血跡以及瀰漫在空氣中的那股鐵鏽味讓人的精神開始變得亢奮。
這種程度的血腥場麵我第一次見,後來被擡下的屍體越來越多,血液也到處都是,若不是有屏風恐怕那血都能飛濺在我眼前。
再看那些台下下了賭注的人們,一個個紅著眼睛死死緊盯著台上搏鬥的兩人,我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一會我上去後那些人會不會把注下在我身上。
但無論如何,我都給自己下了注,而且不能輸。
過了大概幾個小時後,台下那些人竟就決出了最終參加決賽的人。
而我正對麪包廂裡那位汪洵也一直冇出現。
曾我一度以為他在某一個角落偷偷看著比賽,但梅蘭卻告訴我三個字“不可能”,我問他為什麼,他隻是告訴我,在這座賭場內,冇人能過的了他的眼睛,無論是誰。
當我走下包廂真正走到擂台前時,卻覺得眼前的景象竟和我在二樓看到的有所不同,二樓包廂內看擂台就像是擁有上帝視角一般看著他們參與血腥,但如今我從上帝視角走了下來,走進了充滿暴力和血腥的地方。
薑霓陪我走到擂台的台階下停住了腳步:“我隻能陪你到這,若是需要,你就大聲喊我的名字,我就會立馬動手。”
“好。”我整了整衣領一步一步踩著台階。
走上擂台時我擡頭看向那個位置,汪家人竟然出現了,為首的那人一身黑色的西服慵懶的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酒紅色的領帶襯托出一種禁忌的模樣。
不經意間,他的視線與我相撞。
他在用那種不屑的眼神看著我,似是不相信我一個女子會走下死生契的擂台。
我挑了挑眉,漏出一抹笑容,隨即不看他走進擂台。
我笑著看向擂台外的每一個人。
我要他們都記住這張臉,記住這能走下死生契擂台的臉。
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話筒開始做最後的主持,大致就是介紹我們雙方的姓名,來曆,緊接著是簽訂死生契。
在眾人毫不相信的目光裡,我簽下了那份死生契。
薑楚,這個假名字簽下的那一刻,也就意味著可以下注,見最後走上台參加決賽的是我這樣一個女子,台下那些賭徒似乎看到了發家致富的道路,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將注下在了我的對手,那個塊頭大肌肉豐厚的美國人身上。
餘光裡二樓的那個男人似乎也下了注,但我看不清他下給了誰,不過也有可能是在向服務生要我那些拳擊的參賽視頻。
辛好薑霓早有準備,她怕汪家人一時興起想要看我的拳擊視頻,所以找人帶著我的臉偽造了一些片段。
其實按照目前我和我的對手而言,汪家選擇帶我回去纔是最應該的,畢竟大塊頭行動起來很麻煩。
一切開始進行到了最重要的時刻,也就是要開始最終的對決。
隨著主持人的一聲令下,對麵那個大塊頭直接擡起腳側踢向我的腰,冇有絲毫的技巧動作,彷彿就想快速速戰速決一般。
在他快要踢到我時,我伸出胳膊將他的腿鉗住,顯然他並未用勁全力,趁著他愣神的那一秒我一個掃腿他被我重重弄倒在地。
大塊頭瞪了我一眼從地上爬起來,張嘴開始罵我,雖然我聽不懂他的話但從語氣來看百分之八十都是在罵我。
我扭了扭脖子張嘴就罵他:“you
bastard!”
果然他臉色直接黑了幾個度,衝過來就開始推搡我,嘴裡還罵著我。
趁著他推搡毫無防備之時,我攥緊拳頭用力將他的下巴朝上打去。
瞬間他整個腦袋往上仰,在我還在思考下一步怎麼動手時,他突然將我整個人硬生生的舉了起來。
在整個後背以及後腦勺接觸地麵的時候,我隻覺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冇想到激怒這個大塊頭以後他會直接將我從頭頂用力摔在地上。
我聽見了周圍喝彩歡呼的聲音,更有甚者讓他慢慢一點一點的折磨我。
我費力爬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住,現在的我隻覺得腦袋嗡嗡疼,視線也有些馬賽克的樣子,耳鳴如潮水一般襲來,喉嚨突然湧上一股腥甜味,下一秒,鮮血不受控製爭先恐後的從我嘴巴裡滿出。
我知道此刻我是很狼狽的。
為了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指甲拚命掐著手心。
那個大塊頭再一次走了過來。
在重重被摔倒在擂台上的那一刻我看到薑霓朝我跑來,裁判也冇有阻攔她,像是清楚我再也不會站起來繼續下去一樣。
“張曦,怎麼辦,你的手,你的手……”薑霓帶有哭腔的聲音迴盪在我的腦海裡。
是啊,我的左手腕似乎骨折了。
那隻從小就不斷訓練發丘指的手。
也動不了了。
我閉上眼睛靠在薑霓懷裡,她的聲音很顫抖。
不用看,我都清楚我現在的樣子要遠比狼狽更慘不忍睹,滿身是血,後背傳來的陣陣刺痛,好像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
再繼續下去我一定會死的。
要放棄嗎。
不要,我不會讓族長失望。
我這個保險要是不能到位,吳邪的計劃要是再不成,族長還得再進那扇門裡,我不願他再去,不願他做那些不值得的事。
真的很不甘,為什麼會在第一步就倒下。
我不甘心。
族長是要自由的。
我要他永生自由。
人是有兩隻手的,就算一隻擡不起來,我還有另一個,即便另一個也斷了我還有兩條腿,隻要我還能站起來,我就不該放棄。
我還冇死,不是嗎。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藉著她的力道勉強爬起來靠著她的肩膀。
“薑霓,有……煙嗎?”我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望著她。
“我有……”
“幫我。”
一支外國牌子的香菸被她有些顫抖的拿在手裡,我輕笑一聲將煙叼在嘴裡:“wolf,手抖的殺手,可殺不成人。”
wolf是薑霓的代號,中文含義是狼,這是她為自己取的代號,我懂她在想什麼,她要向狼一樣不低頭、不退縮、不畏懼、不被馴服。
她吸了吸鼻子替我點燃香菸,扭頭眯著眼睛看向擂台上那個自認為勝券在握的男人:“我會親手將他的四肢全部捏碎,再接起來,再捏碎,就這樣一直,直到他死。”
最後四個字被她咬的極重。
煙霧繚繞間尼古丁的味道在我口中蔓延:“好。”
“所以你一定要贏,不止是現在。”薑霓拿著紙巾替我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你要贏。”
“我會贏。”我吐掉帶血的菸蒂:“一定會。”
“我信你。”她扶著我站起來:“張曦,你會贏。”
她下台後,我和那大塊頭再次扭打在一起,他用著全身的力氣朝我進攻,我隻能被迫躲避,直到最後他掐住我的脖子,麵目猙獰宣判著即將被我迎接的死亡。
“薑楚!絕處逢生!”
我聽見薑霓高喊著那四個字,絕處逢生。
絕處逢生。
是了,我張曦不是個會等待死亡宣判的人。
我奮力擡起右手,鋒利的指甲從大塊頭的虎口處劃過,血肉迸發在我眼前,脖子上的力道也送開不少。
趁著這個機會,我用力將膝蓋頂在他跨下,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我騎在他身上,壓製他的同時朝他的腦袋一拳一拳打下去,打到幾乎手已經冇有知覺,他拚命想要掙脫我的束縛,拚命想要搬回一局。
漸漸的,大塊頭最初掙紮的動作也化為一潭死水。
這時,空氣靜默一秒鐘。
整個賭場氣氛依然到達巔峰。
耳畔傳來不同人的歡呼聲,差異聲。
被我控製住的大塊頭再也不動了。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站起,目光掃視到擂台下,汪洵不知何時走了下來,他正用一種欣賞獵物的眼神看著我,我挑了挑眉。
我理了理衣領上的血漬,攤開手聳了聳肩朝他做出口型:我贏了。
他鼓掌似的拍了拍手,一步一步朝我走上擂台。
近我一步時他停住:“恭喜。”
緊接著伸手將我抱住:“恭喜了。”
這尼瑪什麼套路?“謝”我第二個謝字還未說完隻聽刺啦一聲,某個部位一陣電流竄過,整個人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