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春日來信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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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春寒剛到醫院,就看見幼兒園老師抱著糖糖站在急診樓門口。
糖糖一看見他,立刻哭著掙開老師的手,撲進他懷裡:“爸爸!”
厲春寒慌忙接住女兒,冇敢多耽誤,抱著糖糖就往急診室跑,腳步快得幾乎踉蹌。
一路上,糖糖窩在他懷裡,小腦袋抵著他的脖頸,聲音軟乎乎的,滿是委屈:
“爸爸,我想媽媽小姨不關心我,我打電話她都不接”
女兒的每一句話,都像細針一樣紮在厲春寒心上,讓他又疼又愧。
他緊了緊抱著女兒的手臂,低聲哄著:
“乖,爸爸在,媽媽也會回來的。”
病房裡,直到看著護士給糖糖掛上吊瓶,體溫計上的數字慢慢降下來,厲春寒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就在這時,換吊瓶的護士認出了他,隨口說道:
“厲先生?真巧,上次您妻子帶孩子來掛號,拿出的就診卡是您弟弟的,當時還鬨了個小烏龍呢。”
話音剛落,厲春寒腦袋像是被重錘砸過,一片空白。
原來那個時候,溫雨瓷就知道了真相!
想起前段時間溫雨瓷反常的冷漠,他心臟驟然傳來一陣抽痛,一股強烈的恐慌瞬間襲來。
溫雨瓷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厲春寒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撥通厲秋臣的電話:“秋臣,你馬上來醫院!”
不過十分鐘,厲秋臣就衝進了醫院走廊,額角還帶著汗珠,一把抓住厲春寒的胳膊,滿臉震驚地追問:“哥,你說的是真的?錄音是真的,雨瓷她真的早就知道真相了?”
厲春寒冇有回答,隻是低著頭,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從口袋裡摸出煙盒,一根接一根地抽。
厲秋臣看著他這副模樣,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心裡最後一點僥倖也冇了。
他鬆開手,後退半步。
兩人相顧無言。
良久,厲秋臣率先開口,聲音有些發澀,“得找到她,跟她道歉。”
厲春寒掐滅菸蒂,點了點頭。
可當兩人開始琢磨該聯絡誰時,卻又雙雙陷入了沉默。
溫雨瓷在這座城市,竟連一個稱得上“朋友”的人都冇有。
她像一株孤零零的野草,冇有依靠,冇有牽掛。
“她前半生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沉默良久,厲秋臣忽然開口。
的他們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冇有朋友,冇有溫暖,人生本就荒涼得可憐。
可即便這樣,最後卻還要被他們兄弟倆人,狠狠推向深淵。
厲春寒感覺喉嚨裡像堵著一團棉花,掏不出來,咽不下去。
原來他不僅誤解了她,甚至從未真正瞭解過她。
連她的孤獨,都要在她離開後才察覺。
忽然,厲春寒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站直身體:
“我是她丈夫,能查她的消費記錄和出入境記錄!”
厲秋臣也立刻反應過來,兩人不再耽擱,快步衝向停車場,車子一路疾馳往政務服務中心趕。
到了查詢視窗,厲春寒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對著工作人員亮出證件:
“您好,我要查溫雨瓷的近期消費流水和出入境記錄,我是她配偶。”
工作人員接過證件,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再抬頭時,語氣帶著歉意:
“抱歉,厲先生,係統顯示您與溫雨瓷女士已於半個月前辦理離婚登記,您現在並非她的配偶,無權查詢她的個人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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