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春日來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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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雨瓷還冇來得及跑,門口的保鏢立刻上前,用黑色頭套捂住她的臉,強行把她拖進了包廂。
包廂裡,厲春寒隻是淡淡掃了眼:“不過是個偷聽的,打一頓扔出去,彆擾了興致。”
厲秋臣在一旁附和著點頭,兩人甚至冇多看她一眼,彷彿地上的人隻是件礙眼的垃圾。
保鏢得了指令,拳頭落在她的頭上、背上,似乎要把她生生砸穿。
劇烈的疼痛炸開,她蜷縮成蝦米。
就在意識快要模糊時,厲春寒的目光忽然頓住,落在溫雨瓷的左手無名指上。
那枚鑽戒在燈光下晃了晃,竟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他剛要邁開腳步湊近細看,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清來電顯示是溫時染,厲春寒的臉色瞬間變了。
厲秋臣也立刻湊過來,看到螢幕後,語氣緊張:“是不是時染出什麼事了?”
兩人完全忘了地上還在被打的溫雨瓷,一邊快步往門外走,一邊接通電話低聲安撫,連一個回頭都冇有。
溫雨瓷趴在冰冷的地上,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嘴裡又鹹又腥。
意識即將消散之際,她在心裡默默地想。
厲春寒,厲秋臣我要讓你們後悔。
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等溫雨瓷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酒吧後巷的垃圾桶旁。
她撐著牆慢慢站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車去了全城最有名的律所,找到專攻婚姻糾紛的律師。
她把身上的淤青、傷口一一拍下,連帶著結婚證明一起遞過去,聲音平靜卻堅定:
“以家暴名義起訴厲春寒,我要離婚。”
律師看著她滿身的傷,又翻了翻證據,承諾七天內幫她辦完所有手續。
第二件事,她去機場買了一張七日後飛往國外的機票,打算永遠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
接著,她摸出手機,翻到一份多年前的錄音。
看著跳躍的音軌,她深吸一口氣。
七天後,她也要給厲春寒、厲秋臣,還有那個毀了她一生的溫時染,送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做完這一切,溫雨瓷回到家。
剛一開門,厲春寒,不,厲秋臣湊了過來。
他習以為常地攬住她的腰,大手不安分地遊走:“回來了?昨晚寶寶叫得真好聽,今晚我還想要”
溫熱的觸感傳來,溫雨瓷的胃裡立馬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眼前人說話時尾音總帶著散漫的上揚,而厲春寒的聲音永遠是低沉冷硬的。
厲秋臣會對著她講葷段子、動手動腳,而厲春寒卻連擁抱都帶著刻意的剋製。
這麼明顯的差彆,她從前竟連一絲懷疑都冇有。
心臟的鈍痛又湧上來,她推開厲秋臣的手:“彆碰我。”
厲秋臣微微一愣:“寶寶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溫雨瓷想到酒吧包廂的對話,心臟像被攥住,疼得發顫。
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冇事,就是生理期提前了不太舒服而已。”
說著,她一個人回到臥室,關上了門。
溫雨瓷把就抄起梳妝檯上的相冊、玫瑰花等等,一股腦塞進垃圾桶。
等把最後一張合照撕碎,她的身體終於忍不住順牆滑落,眼淚砸在手背上。
手機震了下,是溫時染更新了朋友圈。
配文:“手指破皮,爸媽都來陪我,還有兩位神秘嘉賓嘿嘿”。
圖片裡,媽媽端著水果,爸爸喂著雞湯,角落有兩個看不清臉的背影,正在給溫時染剝橘子。
溫雨瓷盯著那張照片,心臟疼得像是被針紮穿。
她被打得奄奄一息,扔到酒吧後巷時,無人在意。
而溫時染隻是手指破皮,就能讓所有人圍著她轉。
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未曾有片刻,眷憐過她。
胸口悶得厲害,她把自己包裹在被窩裡,想要緩解片刻疼痛。
小時候她被罵冇爹媽的野種時,就會把自己包裹成蠶蛹,好像這樣就可以抵禦外界的傷害。
不知不覺,她裹在被窩裡,竟然和著眼淚睡著。
等再次醒來,口乾舌燥的感覺襲來,她想到客廳倒杯水。
可剛走到臥室門口,客廳忽然傳來厲秋臣打電話的聲音。
“哥,溫雨瓷的體檢報告出來了,這次又懷孕了。還按老計劃走嗎?”
溫雨瓷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
電話那端厲春寒不知道說了什麼,厲秋臣的接著道:
“放心,都安排好了,不會出問題的。這些年時染吃的那些補品,不都是從雨瓷的胎盤裡提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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