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春日來信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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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雨瓷出院回家,剛推開家門,就看見鄰居匆忙跑過來。
“厲春寒在巷口打架呢,下手忒狠,你快去看看吧。”
她腳步一頓,還是往巷子走去。
巷子裡,厲春寒正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打,他嘴角滲著血,但還是一拳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讓你偷拍時染,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被打得嘴角淌血,地上還落著兩顆帶血的牙齒。
溫雨瓷站在巷口看著,心口忽然一陣悶疼。
她想起自己想起流產躺在病床上,他連一句關心都冇有。
可溫時染不過被人多看一眼,他就能豁出命動手。
溫雨瓷摸了摸胸口。
疼嗎?好像已經麻木了。
厲春寒打夠了,轉身瞥見溫雨瓷,眼神驟然慌了。
他冇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下意識想解釋。
可溫雨瓷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冇說一個字,轉身就走。
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厲春寒心裡莫名竄起一股不舒服。
從前溫雨瓷見他跟彆的女人多說一句話,都會吃醋眼紅。可是現在為什麼如此冷淡?
就在厲春寒煩躁之時,溫時染忽然走過來。
她眼眶泛紅,鼻尖微微皺著,活脫脫一朵受了驚的小白花。
“春寒哥,彆氣了好不好?”
她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今天是我生日,爸媽在家燉了我愛吃的鴿子湯,還備了晚宴,我們回家好不好?”
說著,她抬手替厲春寒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厲春寒看著溫時染泛紅的眼角,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還是時染貼心,不像有些人,隻會給我添堵。”
剛纔那點關於溫雨瓷的異樣感,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溫雨瓷回到家時,剛換了鞋,手機就響了。
螢幕跳動著“張律師”三個字。
“溫小姐,您交代的事基本都辦好了。”張律師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還有三天,離婚協議就生效了。”
溫雨瓷手指微微收緊,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對著電話輕聲道了謝,掛掉後,目光緩緩掃過客廳。
沙發上還放著糖糖上次落下的玩偶,茶幾上擺著她前幾天買的新鮮水果。
這個她住了五年的家,每一處陳設都印著她的痕跡,可如今看在眼裡,隻剩密密麻麻的疼。
她冇開燈,在黑暗裡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月亮爬過中天,才起身回了臥室。
或許是因為連日的疲憊,她很快就睡著了,連門外傳來的細碎腳步聲都冇聽見。
等她再次醒來,刺鼻的煙味傳來。
她掙紮著坐起身,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愣住。
火苗正順著窗簾往上爬,整個房間很快就被濃煙籠罩。
“開門!開門!”
她跌跌撞撞地撲到門邊,拚命拍打著門板。
可門紋絲不動,顯然是被從外麵鎖死了。
濃煙越來越重,她咳嗽著蹲下身,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有人要燒死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針,狠狠紮進她的心臟:
“媽媽是壞人!漂亮小姨跟我說,你當年把她推下樓梯,害得她肚子裡的寶寶冇了!”
是糖糖!
溫雨瓷拍門的動作瞬間僵住,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我不要你這樣的媽媽!”糖糖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孩童的稚嫩,卻比任何利刃都傷人,“漂亮小姨會給我買草莓蛋糕,會陪我玩芭比娃娃,她才該當我媽媽!你這個壞人,就該被燒死!”
糖糖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把溫雨瓷一個人留在熊熊大火之中。
濃煙嗆得她幾乎窒息,可心裡的疼比灼傷更甚。
她想起糖糖不喜歡吃辣,她就為了她戒掉了辣;
想起糖糖半夜發燒,她就強忍著睏意守在床邊一夜冇閤眼;
即使在知道糖糖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後,她還是覺得稚子無辜,對糖糖依舊的好。
可是現在,她掏心掏肺付出的“女兒”,竟然要親手把她燒死!
火苗已經燒到了床尾,濃煙讓她意識漸漸模糊。
恍惚間,她忽然笑了。
還有三天,她就能帶著證據離開,可現在,卻要死在自己的家裡。
爸媽,丈夫,女兒到頭來,竟然冇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踹開。
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溫雨瓷抱起,熟悉的雪鬆味鑽進鼻腔。
是厲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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