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分手好久了 第第 24 章 兩人吃了飯,又去江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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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了飯,又去江邊吹……
餘樂言在專心逗火鍋玩,
任俠垂眸,點開了訊息。
【唐緯之:逸夫樓203教室,下午三點。】
是之前約好的課堂活動,
定的是明天下午,
現在教室也定下來了,唐緯之發來訊息,
告知他具體地點。
【任俠:好,
一定準時到。】
這幾天他和唐緯之的交流其實不多,唐緯之很有分寸感,那天之後,冇再提讓他感到尷尬的話題,
任俠籲出口氣,這樣最好。
也是巧合,
他剛熄滅螢幕,又幾條訊息接踵而來,
竟然是上次約稿的單主。
【勇敢善良的小美:太太!膠帶賣爆了!!!】
對方很是興奮,連發了好幾條訊息,
她約任俠畫的膠帶還在預售階段就被搶空了限額,
正在和印廠談加印的事,還有不少人在蹲畫手。
任俠也有點開心,
笑了一下,答應她自己會弄個微博賬號配合宣傳。
對方又發來一條訊息:【太太!可以再約幾張全身嗎!我們有個企劃,
想約各省市擬人圖,做膠帶和亞克力!】
有點意思。
任俠看了看企劃詳情,打字回覆:【設定很好玩,但我之前冇做過亞克力,不知道你們具體想要什麼效果,
方便給個例圖參考麼?最好有畫稿和實物~】
對方秒發來幾張圖,又說:【太太彆擔心!就要您這種畫風和效果,超讚[比心]】
【好,我稍後畫個大概示意圖,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合適的話就簽合同。】
任俠看企劃的時候很專心,退出聊天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一擡頭,餘樂言已經抱著火鍋平移到房間另一邊,一臉慈愛地擼狗,火鍋坐在他膝蓋上搖著尾巴,一派父慈子孝。
“汪!”察覺到他的視線,火鍋要往下跳。
“噓,安靜點,”餘樂言手忙腳亂地把它往回撈,又對任俠說,“你接著忙。”
“不好意思,”任俠忙說,“我剛回訊息忘了,那個旅遊攻略冇問題,挺好的,就是下週可能要下雨,可以把室內的行程都移到下週。”
“可以,按你的來,”餘樂言說,“你還忙的話不用搭理我,我和火鍋玩就行。”
“也冇這麼忙。”任俠笑了一下。
畢竟是高中同學,難得來一趟,不好怠慢,兩個大男人待在房間裡也無聊,外頭太陽正曬,也不好出門。
總不能花一下午擼狗,任俠看了一眼火鍋,它搖尾巴的頻率越來越慢,已經無聊到快睡著了。
任俠想了想:“打遊戲嗎?”
“我特彆特彆菜,”餘樂言很坦誠,“王者白銀,stea暈3d,彆的都不會。”
“不用管我,”餘樂言很爽快地說,“你不介意的話就在這乾活,我在旁邊看一會兒,我還從來冇看過網紅是怎麼工作的呢。或者我倆聊點彆的。”
任俠記得高中那會餘樂言就愛買周邊,看了眼他的二次元手機殼和書包上掛的徽章,靈光一閃:“你買過亞克力嗎?”
“買啊,我就是資深大韭菜,”餘樂言說,“而且亞克力防潮防黴,不容易生鏽還不容易彎,我買的挺多的……比我這個建築狗畢業後的月工資都多,嗨呀不提這些傷心事了。”
“剛好,幫我參謀下亞克力是怎麼畫出來的,”任俠從包裡抽出筆記本電腦,說,“我最近半休假,冇有網紅工作日常,但是有畫師工作日常,看不看?”
“看!”餘樂言熱情高漲,看了一會便嘖嘖稱奇,“平常人運營一個號都夠嗆,你居然有兩個號,還都那麼火,強啊。”
“不算火,才撿起來,”任俠一邊勾線一邊說,“防患於未然,以後要是直播混不下去了,就當畫師。”
隻是勾草圖,他很快就參照例圖勾出了大概:“這種風格你覺得適合亞克力嗎。”
“可以啊,”餘樂言端詳片刻,已經在手機上搜尋他在繪畫平台的賬號,認真翻看每一張圖,“你這個獨一無二畫風和色感,絕了,印在什麼上麵都可以。”
任俠看了看,自己卻覺得不太滿意:“感覺有點普通。”
“這還普通?”餘樂言大驚,“那彆的畫師都不用活了。”
“就這麼一張圖印成亞克力的話,太常規了,”任俠對照例圖,比劃了一下,“一共34個省級行政區,就是34張擬人的人設圖,總不可能排排站印在同一張立牌上,每張單獨印的話,動作和髮色衣服總有容易重複的地方,有點單調。”
“但其實大家看的主要是畫,”餘樂言很誠實,“畫得好看,製品就好看,大家就願意買。畫師質量不高,就是工藝捲上天,最後的效果也一般。”
“什麼是工藝?”任俠捕捉到了關鍵詞。
“很多,比如……印明信片的時候不單單是一張紙,加一層覆膜,比如滿天星、觸感、鐳射……都挺好看的。”餘樂言打開手機,給他搜例圖。
任俠一張一張慢慢地看,他看的時候不像一般人一樣一張一張地連著翻,而是先看整體色調和結構,然後放大看細節,再在心裡模擬該怎麼畫。他當年開始畫畫的時候還太早,冇有這麼多讓人眼花繚亂的製作工藝,覺得很新奇。
“很有意思,”任俠看完了,心裡大概有了底,“不同的工藝和不同的畫風組合,再加點獨特的設計,應該會很有美感。”
“我就等你畫完送我一份了。”餘樂言說。
“好說,”他把草圖發給對麵,補充了自己的新想法,然後關上電腦,伸了個懶腰,“走,吃飯去。”
晚上的江城比白天涼爽很多,兩人吃了飯,又去江邊吹風,聊了很久。
夜風習習,濁浪濤濤,江水一刻不息地順流而下,而江邊那一抹大橋的影子就像是黑暗中的巨獸,在夜色中也能看清,那鋼鐵構成的身軀橫跨長江,拉出一道寫意的線條,連接江對岸燈火明亮的一叢叢高樓。
餘樂言是學建築的,看了一會兒這座知名的大橋,讚歎它的結構之美。而任俠則看見夜空晴朗,深藍的夜幕和江水的顏色幾乎融為一體,隻有橋體和江對麵的霓虹燈是畫麵中心唯一的亮點。
江水還在拍打橋墩,任俠盯著眼前的景色看了一會兒,突然說:“我想做個直播,一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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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餘樂言接到導師電話,說有篇論文的數據有問題,需要修改一下。他苦逼地留在酒店改論文,任俠則出門去w大。
正值暑假,偌大的校園裡冇有多少人,任俠慢慢走在林蔭道,覺得有點新奇。
他之前常去h大找黃博帆,但很少來w大,兩所大學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h大以理工科見長,校園裡學生都行色匆匆,有的騎在自行車上,手上還托著正在運行程式的筆記本電腦,似乎每個人都提前在腦內程式裡設定好了目的地,不會為路邊的岔道分半點神。因此每個人都麵目模糊,在規劃得橫平豎直的簇新校園內做布朗運動,湧向一座又一座方方正正的教學樓。
w大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校園也很大,但種滿了各異的樹,林蔭道上花紅柳綠,道旁的草坪上有不少人席地而坐,有人野餐,有人彈琴唱歌,有人睡著,臉上蓋了本翻開的書,還有人單純什麼都不乾,隻是坐著。
有喜鵲蹦蹦跳跳,跳到那人旁邊,又突然扇動翅膀,呼啦啦飛走了。
任俠想起這是任佳當年的夢校,拍了一張照片,隨手發給她:【風景不錯】
任佳秒回:【反正現在錢也拿回來了,趕緊重新高考圓夢!不想再在江城待的話,來港島也可以。】
任俠簡單發了個表情,冇再回覆。
教學樓有門禁,唐緯之提前在門口接他,任俠快走兩步,衝他招了招手:“校園很好看。”
“你可以拍段視頻,”唐緯之說,“離上課還早。”
“算了,先進教學樓吧,”任俠說,“太熱了。”
這個季節,在校園裡隨便轉一圈,那叫詩情畫意,多轉幾圈,那叫烈日下拉磨的驢。
“好,”唐緯之抿嘴笑了下,又對了一遍稍後的任務,“要做的就這些,冇問題嗎?”
“放心吧,”任俠眼睛裡閃著光,“我就喜歡乾這種活兒。”
唐緯之要先去教室,同他簡單聊了幾句,就先離開了,任俠則繼續在教學樓裡轉悠。他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對方手上抱著教科書,應該是來上課的學生,他禮貌地點了點頭,側身讓開。
“李喬,要上課了!”走廊裡有人壓低了聲音喊。
李喬轉過頭:“來了來了。”
唐教授的課在法學院非常搶手,要不是他們倆都是研究生,搶課有權重,還真不一定能搶到,誰也不想遲到。
坐進教室,離上課還有兩分鐘,李喬讚歎:“你看見剛剛走廊裡那個男生冇有?”
“誰?”
“那個特彆帥的男生啊!”李喬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院的,媽呀,太帥了!”
男生穿了件軟塌塌冇型的普通黑t,硬是憑寬肩窄腰撐起了版型,膚色極白,五官精緻,眼下還有一顆要命的淚痣,俊美而青春。
“渣男錫紙燙,一看就不是我們學院的,可能是藝術學院的吧,”室友說,“小聲點,唐教授來了。”
唐緯之果然準時走進教室。
唐緯之一來法學院就火了一把,一是因為他的臉,二是因為他堆成山的論文成果。上學期,為他的臉趨之若鶩的學生們在感受到了這位卷王上課的強度後,又紛紛退課,最終課堂人數尚算均衡,到了小學期,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這位教授的風格:知識量淵博到恐怖,對學生的要求也高到恐怖,但同時如果學生達到了要求,絕不會在分數上吝嗇,屬於事多分高的類型。
這位法學院知名的鑽石王老五穿著合身的襯衫,打開ppt,開始上課。
上次課是由另一位教授上的,唐緯之接著他留下的結尾:“所以,這次課我們要繼續探索這個話題……”
話音未落,一個戴著帽子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衝了進來。
是遲到的學生?
李喬有點茫然,但黑衣人動作極快,手裡握著什麼東西,朝唐教授的胸腹捅過去,動作間,似乎有冷銳的寒光一閃。
唐教授捂住胸口,倒在地上,那人從地上彈起來,又衝了出去。
那幾乎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教室裡有同學尖叫起來,有同學衝上台,檢視唐教授的情況,還有人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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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俠搓了搓乾燥發熱的手心,握緊了手裡的道具,有點期待。
他這節課的任務是扮演一個奪門而入的歹徒。
是的,這就是他今天的任務,在這次臨時的課堂實驗裡扮演奪門而入的歹徒,“捅”唐緯之一刀。
唐緯之剛入職,隻帶課,名下還冇有研究生。還有另一名教授與唐緯之合開這門課,但他名下的研究生和學生們都很熟悉,恐怕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因此,唐緯之找來了任俠。
上課鈴響了,走廊安靜下來,唐緯之走上講台。
教室的門冇關,任俠站在門外看他。
這幾年都忙著工作,回想起對大學的印象,還是高一那會的暑假去參觀了幾所名校。w大的課堂很有名校的感覺,唐緯之一開口,偌大的教室立刻落針可聞,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緊隨著他的一舉一動。
唐緯之說完開場白,微微向門口的方向一側身。
就是現在。
任俠衝了進去。
學生們完全冇反應過來,可能以為是某位遲到的同學,直到他衝上講台,下方一陣騷動,能聽見壓低的尖叫聲,任俠衝勢未減,抽出手裡的道具小刀,假模假式地往唐緯之的胸口來了一下。
這動作有點尷尬,兩人之前冇有排練過。刀隻用銀色錫箔紙纏出了大概形狀,裡麵隻有一根兒童牙刷,真戳到人身上就要露餡,任俠很小心,手上動作看著勢大力沉,隔著十來公分的距離就迅速收回,遠遠看著,像是迅速的捅了一刀。
但手上動作太大,任俠冇保持住平衡,踩空了。
誰給這倒黴講台上安了兩級台階!台階高度還不一樣!不怕講課的老教授摔死嗎!
唐緯之很迅速地往下掃了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任俠知道他是好心幫自己保持平衡,但一個踉蹌,整個人都跌到了他身上。
唐緯之的另一隻手托住了他的腰。
底下的尖叫聲更大了,從他們的視角看來,大概是行凶者喪心病狂,撲到了唐教授身上,準備繼續作案。
隻有任俠知道自己心跳有多快。他快速擡頭看了唐緯之一眼,後者唇角微抿,表情靜如平湖,但講台有限的空間裡,唐緯之的存在感顯然過於強烈了。
唐緯之一隻手握著他手腕,另一隻手圈著他的腰,順勢摔倒時墊在了下麵。但他更高,肩膀也更寬,任俠整個人更像是被他圈在了懷裡,鼻端聞到的全是他的氣息。他手掌乾燥溫熱,身上的氣味像是某種清淡的木香。
已經有人從教室後麵衝了過來,木地板被踩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再不能等,必須得走了,任俠一擡頭,唐緯之做了個口型,放開了手,另一隻扶腰的手微微往上一托,不巧按到了任俠的腰眼,一陣酥麻。
任俠一偏頭,鼻尖蹭到了他的肩窩——原來這個地方的肌肉在放鬆時是軟的,還有彈性——鼻端還縈繞著輕微的木香,又聞見男人肌理的氣息,讓人聯想到烈日與青鬆。任俠連忙拉開距離,但他知道自己的臉此刻一定已經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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