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次解除領養後，爸媽瘋了 007

    在得知我是被爸爸親手關進去後，媽媽崩潰地打向爸爸。

“沈國立，她是我們的女兒！”

“她是安安！你好狠的心……”

“她還那麼小，那麼瘦，你怎麼下得去手啊……！”

麵對媽媽的指責，爸爸隻是一遍又一遍地解釋。

“我去找過她的。”

“是她自己不理我。”

爸爸，你說錯啦。

你來找安安的時候，安安已經死啦。

死人，怎麼理你呢。

你怪我是個壞小孩，在你鞋子上尿尿。

你砸壞了門。

明明爸爸再推開點，就能看見躺在裡麵的我了呀。

就能知道，安安不是故意尿尿報複。

可安安追著爸爸的背影。

爸爸一步也沒回頭。

我看著越來越腐爛的自己，有些焦急地蹲在屍體邊。

警察叔叔，能不能把安安的屍體收起來。

安安現在好醜。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說話。

警察叔叔真的走了過來。

“既然確認了是你們的女兒，我們現在要把屍體轉交給太平間鑒定死亡原因。”

媽媽充血的瞳孔閃過痛苦，抬頭一頓。

她看見了我額頭上被泡爛的一指長的豁口和手背上黑洞般的針孔。

媽媽猛地轉頭，像看仇人一般看著爸爸。

聲音顫抖，不可置信。

“你讓安安乾了什麼！你讓她給你磕頭！你明明知道她剛抽完血你還讓她給你磕頭！”

“沈國立，她是你女兒啊！”

“是你親手殺了我們的女兒！”

媽媽瘋了樣朝爸爸撲過去，死死掐著他的脖子。

“你怎麼下得去手？你怎麼下得去手！”

“我們的安安還那麼小……”

“她被打的時候，還在叫你爸爸……你——”

“夠了！”

啪——

媽媽被扇倒在地，捂住小腹，沒人發現她身上的長裙漸漸被血打濕。

我心頭一痛，很想提醒媽媽流血了。

可最後，我還是緩緩收回手。

爸爸目眥欲裂，錘著自己胸口，“你以為我心裡不痛嗎？！”

“我怎麼知道她就是安安，我怎麼知道？”

“倒是你！你憑什麼怪我？”

爸爸沒注意到媽媽的異樣，瘋狂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要不是你當初定下犯錯就磕99個頭的規矩，我怎麼會這樣做？！”

“安安會磕頭，全都是因為你定下的這該死的規矩。”

“因為在她心裡，你就是她媽媽！她要聽話……”

我心裡一震，終究沒忍住跑去媽媽身邊。

不是的，安安磕頭是想要爸爸把照片還給安安。

媽媽彆聽。

可媽媽聽不見我說的話。

她的耳邊縈繞著爸爸的每一句。

媽媽臉色灰白死寂，笑出眼淚。

“是啊……我真是個壞媽媽。”

媽媽咳出一抹鮮血，手邊碰到冰涼的剪刀。

她瞳孔一顫，扯出抹令人心悸的笑，眼淚洶湧而出。

“我竟然還親手剪了安安的手指……”

“就為了那張照片。”

“安安明明早就說過她是我的親生孩子。”媽媽閉了閉眼，淚水從眼角劃過，聲音沙啞滲血，“可我卻不信她……”

“九十九次，一次都沒相信過她……”

“還罵她是偷照片的小偷。”

“安安一定很討厭媽媽吧，安安……是不是……不喜歡媽媽了……？”

明明說好再也不要原諒爸爸媽媽了。

可為什麼，安安的心好痛？

我哽咽著撇過頭，第一次沒有回答媽媽的話。

隱約中，聽見媽媽低聲呢喃。

“安安，媽媽來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