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次解除領養後，爸媽瘋了 009

    四麵牆壁密密麻麻。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

我眼睛酸澀，想起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室有多麼煎熬。

每一晚我都不敢睡覺，耳邊都彷彿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時我害怕的發抖，昏睡過去時做夢夢見爸爸媽媽給我道歉，把我抱了出去。

可睜開眼，還是一片黑暗。

我隻能抱住自己，眼淚一滴一滴砸下。

安慰自己：安安彆怕，爸爸媽媽隻是不知道我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隻要知道了，爸爸媽媽一定會補償給安安很多很多的愛的……

爸爸停頓住了，他終於想起，這是我畫的。

99次犯錯裡，每一次他們都會把我關進地下室讓我好好反省。

爸爸的手指懸在冰冷的牆壁前，指尖離那歪歪扭扭的‘安安’兩字隻有一厘米，卻好像有千斤重，怎麼也落不下去。

地下室的燈是白熾燈，門外控製。

此時昏黃的燈裡浮現著細小的塵埃，那些畫在牆上的一家三口正在用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爸爸盯著那雙眼，腦海裡突然就響起了我求饒的哭聲。

每一次，他們把我扔進去就會關燈。

我抱著爸爸的腿不撒手，求饒還沒說出口，爸爸的巴掌就已經甩到了我的臉上。

隨著身體騰空，爸爸把我踹進地下室。

關燈時，我哀求的拍著門，哭喊著：爸爸媽媽，不要關燈，安安害怕！

可那時他卻覺得是我在演戲。

“小小年紀就會裝可憐，心機這麼重，還好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啪！

啪啪啪！

“啊！！啊啊啊！！！爸爸錯了！”

地下室突然響起狠重的巴掌和低吼聲，爸爸流下懊悔的眼淚，一顆沾著血的牙被扇掉在地。

“安安，爸爸錯了，你是爸爸的女兒啊！”

“爸爸錯了，爸爸不該那樣對你嗚嗚嗚……”

“是不是……隻要爸爸懲罰自己，你就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爸爸低聲呢喃著，雙目絕望的進入地下室。

可不過三晚，爸爸就出來了。

那天晚上，爸爸枯黃的臉上蓄起深深的鬍渣，凹陷的臉頰全是淚痕，滿身枯朽的味道。

出來後，爸爸徹夜不眠，在客廳拚拚圖。

我抿了抿嘴。

那副拚圖是爸爸曾經送給我的。

可我卻始終拚不好最後一塊拚圖。

那天，爸爸讓我伸直手，打了我九百個手心。

“就因為最後這一步前功儘棄，這代表著你之前做的全都成了廢品！”

“這麼簡單的拚圖都不會，你是蠢豬嗎？！”

我的手心被打的又紅又腫，抽噎著想抽回手時，被狠狠打斷小手指。

我慘叫著摔在地上，爸爸居高臨下睨著我，

“你到底是什麼低劣基因的雜種！又蠢又笨！”

可現在，爸爸卻拚了一遍又一遍。

驟然發現，這幅拚圖是錯的。

最後一塊拚圖永遠也拚不上。

嘩啦啦——

爸爸把桌上所有東西一掃而空，捂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