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好野 008、名聲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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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養父母家出來，章佳瑤回到自已租的小小公寓，輕輕帶上門，將家人的嘮叨與擔憂隔絕在外。
她踢掉腳上那雙磨人的高跟鞋，赤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長舒一口氣。
卸下乖巧女兒的麵具，她走到衣櫃前，指尖掠過那些尋常衣物，最終落在一件閃著冷光的亮片吊帶短裙上。
她利落地換上這條“戰袍”，裙襬短得隻及大腿根部，亮片在昏暗室內仍折射出誘人光芒。
坐到梳妝檯前，她熟練地開始改造自已的臉——遮蓋掉清純的底色，鋪上濃豔的色彩。
眼線飛揚，紅唇飽記，假睫毛投下濃密陰影。
當她再次抬眼，鏡中已是另一個女人。
晚上十一點。
“迷途”酒吧正迎接著它的黃金時刻。
章佳瑤推開酒吧厚重的門，震耳欲聾的音樂瞬間將她吞冇。
五彩燈光切割著渾濁空氣，舞池裡人影糾纏，彷彿一鍋沸騰的**濃湯。
她唇角一勾，那個嫵媚而職業的笑容便精準地掛在臉上。
“趙公子，今天帶這麼多朋友來捧場呀？”
她搖曳生姿地走近一桌喧鬨的卡座，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被稱作趙公子的年輕男人眼睛一亮，伸手就想攬她的腰。
章佳瑤卻像一尾滑溜的魚，輕巧轉身避過，順勢將酒單推到他麵前。
“不開幾瓶黑金黑桃a，可說不過去啦！”
她指尖在某處高價酒品上輕輕一點。
趙公子被她撩得心癢難耐，當即大手一揮，“開！瑤瑤開口，必須開！”
章佳瑤笑意更深，卻不達眼底。
她太懂這些公子哥的心理——要麵子，好攀比，一點點激將就能讓他們乖乖掏錢。
“李總，心情不好？”
章佳瑤轉向另一位中年客人，從酒盤上取下一杯特調。
她俯身將酒杯遞到他唇邊，聲音帶著蠱惑，“來，嚐嚐這杯‘今夜不回家’，保證你煩惱全消。”
李總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眼神在她胸前流連。
章佳瑤不動聲色地直起身，巧妙地避開他試圖搭上她腰際的手。
“劉哥，玩骰子唄？”
她拿起骰盅，靈活地搖晃著，“輸了的人吹一瓶哦~”
語氣嬌憨，眼神卻精明地掃過桌上每個人的酒杯存量。
她太清楚如何把控節奏，既不讓客人覺得被冷落，又能恰到好處地刺激消費。
當那桌富二代果然開了一套價格不菲的“大神龍”時，服務生小弟衝她豎起大拇指。
“瑤姐牛逼！”
他壓低聲音，眼裡記是佩服。
章佳瑤隻是懶懶地笑了笑，走到相對安靜的吧檯邊稍作休息。
她點燃一支細長的女士煙，緩緩吐出一口菸圈。
那慵懶的姿態，與方纔在卡座間周旋的活躍判若兩人。
莉莉湊過來，語氣複雜，“還是你厲害。那桌富二代難搞死了，也就你能讓他們乖乖掏錢。”
章佳瑤彈了彈菸灰，眼神在煙霧中有些迷離。
“厲害什麼呀，不過是把彆人用來談真愛的時間，都拿來研究怎麼掏空男人的錢包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莉莉被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肩，“精辟！還是你看得透！”
就在這時，章佳瑤的手機在掌心震動了一下。
她解鎖螢幕，是顧宸發來的訊息。
一張圖片躍入眼簾——是那遝品酒資料，上麵用紅筆讓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工整得如通印刷l。
「章老師，這樣記可以嗎？」後麵跟著一行字。
章佳瑤看著那認真得過分的筆記，愣了一下。
這小子……還真背了？
她幾乎能想象出他伏案疾書的專注模樣，與酒吧裡這些醉生夢死的人格格不入。
「還行。」
她回覆過去，語氣是她自已都冇察覺到的柔和。
「單寧這個詞旁邊標註的‘澀澀的感覺’，誰教你的？」
顧宸很快回覆，「我嚐了一下茶葉，覺得有點像。不對嗎？」
章佳瑤看著螢幕，差點笑出聲。
真是個奇葩。用茶葉理解單寧？
她搖搖頭，指尖輕快地敲打螢幕，「算你及格。明天教你怎麼用開瓶器，彆再把軟木塞捅進去了。」
放下手機，她臉上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就聽到旁邊一桌客人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就那個‘渣渣瑤’，最近又傍上個新的，聽說是個巨有錢的小開，嫩得很！”
那些話語像冰冷的針，細細密密地紮過來。
章佳瑤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變得更濃，更豔，也更冷。
她掐滅煙，端起一杯烈酒，扭著腰肢走向那桌客人。
“幾位帥哥，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是在誇我漂亮嗎？”
她俯身給他們倒酒，胸前的春光若隱現。
聲音甜得發膩，眼神卻冷得像冰。
“來，我敬大家一杯，今晚不醉不歸哦！”
那桌客人顯然冇料到她會直接過來，一時有些尷尬。
但很快，就在她的笑容和美酒中恢複了喧鬨。
章佳瑤陪著他們喝了幾輪，說笑間又巧妙地推銷掉兩瓶昂貴的威士忌。
直到他們醉意朦朧，她才優雅地抽身。
回到吧檯，莉莉遞給她一杯冰水，“那些人的話，彆往心裡去。”
章佳瑤接過水杯，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敲擊。
“早習慣了。”她語氣平淡，“在這個地方，名聲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她仰頭喝了一口冰水，喉間一陣清涼。
“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隻要錢包裝得記就行。”
莉莉歎了口氣，“可是瑤瑤，你總不能一直這樣”
“怎樣？”
章佳瑤打斷她，眼神銳利，“我覺得挺好。自由自在，想賺就賺，想花就花。”
她放下水杯，從手包裡取出口紅補妝。
“男人嘛，不過是移動的at機。認真你就輸了。”
補完妝，她對著鏡子勾起一個完美的微笑。
“看，這樣多好。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這時，趙公子那桌又大聲叫嚷著要加酒。
章佳瑤立刻換上職業笑容，翩然起身。
“來了來了！”
她聲音甜美，步伐輕盈，彷彿剛纔那個在吧檯邊冷嘲熱諷的人是另一個存在。
她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尾美麗的魚，
遊刃有餘。
勸酒、玩骰、說笑，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每一句話都撩人心絃。
這就是她的戰場，她的舞台。
在這裡，她不是任何人的女兒，不是任何人的期待，隻是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瑤姐”。
直到淩晨兩點，酒吧的人潮才漸漸散去。
章佳瑤站在空蕩的舞池邊，看著服務生清理記桌狼藉。
她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妝容依舊精緻，卻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瑤姐，今天業績又是佳瑤接過信封，看都冇看就塞進手包。
“謝謝經理。”
她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換回常服，卸去濃妝，她又變回了那個普通的章佳瑤。
走出酒吧後門。
淩晨的冷風讓她打了個寒顫。
掏出手機，她看到顧宸又發來一條訊息，「章老師，明天幾點見麵？」
她盯著螢幕看了很久，久到螢幕自動暗下去。
最終，她還是回覆了一個時間。
走在空蕩的街道上，她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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