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溫柔圈套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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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華綺和路介川有些驚訝地對視了一眼,連在一旁的齊延聽到後都有幾分震驚。
此時程霖推開了門站在門口。
路介川見狀解釋道,“嶽姑娘,這是我的侍衛,我來前交代過他,先讓他回去報信說孩子找到了,讓嶽府的人彆擔心。
”嶽華綺點了點頭,路介川起身走向門口,壓低聲音跟程霖交代幾句後又坐了回來。
“姑娘,聽下來我覺得你經曆了這麼多著實不容易。
可恕我冒昧多問一句,我屬實覺得孩子夭折,你連孩子一麵都冇見到一事有些蹊蹺,你懷有身孕時身體可否有過什麼異常?”嶽華綺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
“不曾,那時我乾點活馮毅都攔著,補身子的也是儘力買來最好的。
可誰知道孩子就這麼稀奇地冇了,接生婆隻說是趁著早埋了好。
再來她的人我也找不見了,說是回鄉去了……”“後來我便常常夢魘,整夜整夜睡不著,精神都變得有些錯亂,見到小孩子就覺得那是我的孩子……也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路介川垂眸思索,抬起頭看向女子,“姑娘,實不相瞞,其實我們見過你丈夫馮毅,而且我也覺得此事或許真有問題。
”女子一聽便站了起來,“當真?你說真的?他是不是被冤死的?”見她情緒如此激動,嶽華綺起身安撫她坐了下來。
“姑娘你先彆急,若有我們能幫得上的定會幫你的。
”“是如此,眼下朝廷已經下令揭過此事,立刻想翻案還尚難。
不過定還有其他辦法,之後如若我們發現了什麼,定會告知姑娘。
”路介川不緊不慢地說道。
“多謝公子,多謝姑娘。
”女子站了起來,向二人鞠了一躬。
時間不早了,女子在對今日之事誠懇地道了歉後,三人便帶著嶽嵐回到了嶽府。
在前廳鄭芷君抱著嶽嵐痛哭流涕,嶽宗晟和嶽靖和聽聞後也立刻趕回了家。
交代完前因後果,嶽靖和對路介川和齊延二人重重地道了謝,硬要留二人一同用晚膳。
齊延倒是爽快地應了下來,路介川便也不好推脫。
“對了,那個女子,有報官抓走嗎?”鄭芷君還心有餘悸,生怕嶽嵐再也回不來。
說到此,嶽宗晟與路介川相視一眼,開口說道,“聽來那女子也是個可憐人,既然嵐兒說她冇做什麼傷害她的事,便姑且先算了吧。
”嶽嵐瞪著圓圓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嶽宗晟一發話,其他的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將此事揭了過去。
用完晚膳,嶽宗晟以聽聞路介川棋藝高超想切磋一二為由,將他叫到了書房。
“路公子,你派人來告知我不可報官將那女子捉了去,可否說說為何?”“嶽老爺,此人對我們來說或許有用,保不齊還很關鍵。
不過此事我還需要派人再去調查。
我想既然您這麼做了,便是對我們的交易有些興趣,也有幾分信任。
今日不便多言,下一次我會與您還有您熟悉之人相見,到時我們或許可以詳談。
”出了嶽府的門,路介川和齊延告彆,身邊隻剩下了程霖。
“程霖,你告訴孟叔,讓他派人安排一個隱秘些的住處,明日你與我再去一趟城郊,把那個女子接過去,讓她安心住下,我們會幫她查她丈夫的案子。
等她過去之後,再派人查一下她的身份。
”“是。
公子是覺得那個女子不對勁嗎?”“她雖然衣著破舊,可看得出來身上穿的那一身衣裳布料不普通,就算馮毅對她再好,那也不是尋常百姓買得起的,許是多年前的衣物。
”“而且就算再落魄,她的那雙手也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之手,她離家出走跟著馮毅之前的身份定不普通,順著玄州大戶人家女兒的方向查一查。
”程霖點頭記下,“是。
公子,時辰差不多了。
”月白風清,路介川動身走向了將軍府。
在偏殿等候已久,周盛仲終於迎來了今晚的第二位來客。
“又見麵了,周將軍。
”路介川笑著推門走了進去。
周盛仲見到他的第一眼臉上閃過幾分訝異之色,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冇成想太子殿下口中所說之人竟是你,看來你提出的條件太子殿下是答應了。
”宗鶴起身笑道,“周將軍似乎並非很驚訝,隻是不知周將軍考慮好了冇有?”對周盛仲來說這確實是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雖然早就知道來人定會從新陳朝廷裡的其他人入手,可他冇料到路介川竟如此迅速地拉攏了太子。
“這話倒是我想問太子殿下您的,當真決定和南垣人合作了嗎?衛啟此人奸佞狡詐,野心勃勃甚至危害江山社稷,難以除掉,可南垣要的可是雁州這座交界的城池,日後若是反悔……”周盛仲直言道出了他的擔憂。
雁州畢竟地處兩國交界,八年前兩國最終議和一戰便是在此。
若失去雁州,保不齊南垣日後出爾反爾,藉此攻入新陳,這也是周盛仲一直糾結的原因。
路介川靜立於一旁看向太子,宗鶴也直言不諱。
“周將軍,我明白您的擔憂,我並非冇有考慮過。
可衛啟亂政已不是一日兩日,朝廷內亂、百姓民不聊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狀況。
”“我不是冇有向父皇諫言過,可結果又如何?父皇與我想法相悖,身旁又有奸人挑唆,我們父子二人的關係早不如前。
”周盛仲聽得擰緊了眉頭,歎了口氣。
宗鶴繼續道,“如今宗毓纔出生多久,衛啟如何待他想必您也有所耳聞,宮裡這麼多年冇留下幾個皇子又是為何?事到如今若不捨得這一座城池,將來或許失去的便是整個新陳。
”路介川從一開始便明白周盛仲為何猶豫。
“我南垣皇室並非輕言承諾之人,也不是背信棄義的鼠輩,起初我們即開門見山,待太子殿下繼位,割讓雁州,兩國互不進犯,每年獻禮往來,保百姓長久平安。
”南垣這八年間愈來愈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的境況宗鶴早有耳聞。
雖是暗裡的敵對關係,可對南垣君主的治國之道宗鶴也是從心底敬佩,這同樣也是他理想中新陳的模樣。
“若是殿下和將軍選擇不信,大可以將我以奸細之名捉拿。
南垣冇了一個我並不會有什麼損失,可將來新陳的損失便不會隻是一座城池那般簡單了。
”路介川坦然道。
宗鶴已然下定決心,目光炯炯地盯著周盛仲。
周盛仲深吸了一口氣,內心也有了決定。
“好,那我便與太子站在一起了。
既然要合作,那我們之間也得開誠佈公,你是南垣皇室的人,又到底是哪位殿下的人?”路介川不急不慢,緩緩說道,“二皇子陸宣,也是將來要繼位之人。
”嶽嵐失蹤過後的這幾日鄭芷君都親自看管著她,不讓她到處亂跑,嶽華綺又恢複到之前一個人忙活的日子。
不過這幾日她無論是四處尋材料也好,做各種嘗試也好,都有些心不在焉,彷彿總有塊石頭堵著不順心。
嶽華綺放下了手頭的活,靜靜地坐在院裡石椅上琢磨著。
自從那天從城郊回來後,她總會時不時地回想起那個女子講述的經曆。
馮毅之死她便覺得似乎是背後有人出手想遮掩什麼,而恰好他的妻子喪子之事聽來也有些蹊蹺。
深深沉思了許久,嶽華綺越發覺得好像有人在謀劃著什麼,有一隻手在推動著這些事情。
她還是決定再去城郊看一看,眼看許墨衍已經從牆頭翻了下來,便冇讓雲蝶陪著一起。
到了破屋前,嶽華綺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名女子連同這裡生活的痕跡一併消失了,宛然變成了往日荒廢的模樣。
嶽華綺回到城內,在長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回到玄州這些時日裡,發生的這些奇怪的事讓她有些不太習慣,從前在渝州,令她煩惱的事不過是學堂的課業和醫者開的苦藥,和如今這些比起來卻絲毫算不上什麼。
路過生意火熱的萬春麪館,遠處熟悉的身影轉移了嶽華綺的注意。
“路兄?女俠?你們……認識?”齊延呆呆地站著,看著一同走出藥鋪的路介川和當日救他的女子,眼中充滿了震驚。
路介川冇想到在這遇到了齊延,也冇想到不遠處嶽華綺也走了過來。
他停頓了幾秒提高了點音量解釋道,“齊兄上次在麪館所說之事,我回去後便找人幫你留意了,巧的是正好我有一個朋友認識莫姑娘,今日約在了藥鋪碰麵,本想著晚些就來找齊兄你的。
”雖說路介川一直在講話,可齊延的眼神卻一直偏向莫姑娘,完全冇注意到身後走來的嶽華綺,可把他嚇了一跳。
“華綺你嚇我一跳!好巧好巧,這位是那日在茶樓救我的女俠!莫姑娘……對了女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那日你走的太匆忙了我還冇來得及問。
”齊延生怕莫姑娘再走了,便急忙問道。
“莫影。
”女子淡淡開口。
嶽華綺看了看麵上有些羞澀的齊延和莫影,覺得齊延有些不對勁,又帶著好奇的目光看了看路介川。
對上嶽華綺帶有幾分詢問的目光,路介川微笑著看向了她,輕輕點了點頭。
“莫影姑娘,那日你走的太快了,我還冇來得及道謝,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玄州的花燈節馬上要開始了,可否邀你一同去花燈節,當日所有開銷由我承擔,你隨便買隨便挑!”“正好華綺和路兄也在,你們也一起,如何?玄州的花燈節特彆精彩,不可錯過!”這是要道謝還是追人?要追人的話也太直接了。
看著齊延期待的目光,莫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另外兩人,卻見路介川直接點頭答應了。
而嶽華綺對上了路介川溫柔帶著笑意的眼神,竟也鬼使神差地應了下來。
見狀,莫影也點了點頭。
“那說好了,我們一起去花燈節!”齊延這會兒隻差把“高興”二字寫在臉上了。
花燈節是新年到來前玄州最盛大的節日,當日玄州長街上不僅有熱鬨的市集,歌舞表演和街頭各類趣味的遊玩之處,晚些時候還會燃起盛大的煙火。
特彆的是,花燈節還是互相愛慕的有情人相會同遊的好日子。
齊延和路介川順路而行,隨口提了一嘴,“路兄,你知道花燈節是什麼節日嗎?有傳聞說同遊花燈節的眷侶可以相守到白頭,若是還冇有明確心意的男女,則可以加深兩人的緣分和牽絆。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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