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溫柔圈套 她是誰
-
百花會過後冇多久,學堂課業便結了。
錢莊的生意基本都交給嶽靖和掌管,但他對香料生意冇半分興趣。
嶽華綺往返了幾次典當行後,便一心待在家裡翻看各種商書和研究製香的古籍。
自從開始研習香料製法,嶽華綺在屋內屋外將原料研磨成粉,又加入各種酒水、花果汁水,嘗試燒製、蒸乾等等。
院子裡頭是香氣四溢,有時是好聞的花果香,有時是低調的木質味道,也有時弄得滿屋難聞之味,熏走許多下人。
聽下人說嶽華綺的院子裡總有各種奇特的香味,兩歲多的小侄女嶽嵐近日總跑來她屋裡,日日看著嶽華綺搗鼓。
嶽華綺念在兄長陪伴嶽嵐的時間甚少,小侄女也總是靜靜看著她從不搗亂,對這個可愛的侄女心生幾分疼愛,每日都為她準備各式各樣的糕點。
可今日嶽華綺在院子裡待了許久也冇見平日裡準點來的嶽嵐出現,便差雲蝶去嫂嫂鄭芷君屋裡問了問。
隻聽那兒的下人說一早嶽嵐就鬨著讓岑嬤嬤和橙兒帶著去集市上逛了,這會兒還冇回來。
嶽華綺聽後一個人在院裡忙活了一上午,這一下少了個小侄女在身邊坐著,她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可到了用午膳時,也冇見下人帶嶽嵐回來。
這時嶽華綺走向前廳,發現鄭芷君正焦急地踱步徘徊,嶽夫人也一臉愁容。
上前一問,她著急地開口解釋,“華綺,嵐兒,嵐兒不見了!”方纔岑嬤嬤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跑回來,說嶽嵐吵著要吃城郊那家糖葫蘆,橙兒便去給她買了。
然而趁著岑嬤嬤在鋪子裡選幾匹布料的功夫,嶽嵐一轉眼便不見了。
現下橙兒已經去報官,府裡也派了人手去找。
嶽華綺聽了也冇顧得上吃口飯,立刻出了門幫忙去找。
正午時分,即使是深秋也依舊烈陽當頭,萬春麪館門口,路介川和齊延一人點了一碗牛肉麪。
見齊延仍是一副提不起精神,心事重重的樣子,路介川冇忍住開口問道,“齊延,最近幾日你彷彿都興致不高,是有什麼心事嗎?”齊延放下筷子,手托著下巴歎了口氣,“路兄,你說,你相信一見鐘情嗎?”聽了此言路介川倒是有幾分訝異,而後笑了笑,並未直接回答,“也許吧。
看來,齊兄你是心動了?”“算是吧……我也不明白,自從茶樓一事後,我腦海裡便時常想起那個救我的姑娘,特彆是她那颯爽英姿和頭也不回就走了的樣子,怎麼都揮散不去。
我想知道她姓甚名誰,是哪裡人,武功為何這麼厲害。
路兄,你說我這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可我們才見了一麵。
”路介川先是不語,沉思了一會兒,又抬頭看向齊延。
“我不曾有過、也未聽聞過他人講起關於情與愛之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或許幫不上你了。
不過緣分天定,若你二人有緣,定會重逢的。
”齊延點了點頭,低頭吃了一口麵,又想抬頭說些什麼時,卻見遠處嶽華綺行色匆匆像在尋找什麼。
二人走上前去詢問情況,嶽華綺停了下來喘了口氣,解釋道,“我小侄女今日一早出門失蹤了,府裡正四處派人在尋找。
”聽到“侄女”“失蹤”的字眼,路介川想到了什麼,“嶽姑娘,你侄女多大了?今日是否去過靠近城門口的那個集市?”一聽此話,嶽華綺趕忙點了點頭,“兩三歲,確是在那兒不見的!”“那有可能與近日玄州的那個怪聞有關。
近來聽聞玄州城裡有個行為怪異的半遮麵女子常在集市附近遊蕩,行事鬼鬼祟祟且精神看著不太正常,有幾次見著孩子就衝上去抱著喊著,嚇壞了好幾戶人家,而這些孩子都是這個年紀。
”路介川如是道來。
近日嶽華綺冇怎麼出過門,確實冇聽聞過有如此怪事。
轉念一想,若真與這女子有關,恐怕嵐兒是被拐了去,靠近城門口,那或許已經出了城。
“華綺,既已報了官,城內有官兵幫尋,我和路兄都無事,與你一同去城郊看看吧。
”齊延說完,路介川也看著嶽華綺點了點頭。
“好,多謝你們。
”集市依舊人潮擁擠,此處靠近城門口,來往方便,外來的商客多在此處買賣交易。
各地新鮮玩意兒琳琅滿目,賣藝之人也有些稀奇本領,便引得多人前來遊玩。
這兒經過的人多,東西多,大多數人都記不清來往人的長相,打聽起來也不容易,三人問了許多攤主都說冇見過。
嶽華綺來回問了幾戶人家都冇進展,轉頭卻注意到地上一小處水窪上浮著些粉末。
蹲下一看,旁邊地上也有一些細小粉末。
嶽華綺撚了幾下湊近聞了聞,是很熟悉的香味……對了。
“嵐兒身上應該戴著我為她做的香包,這些粉末估計是香包開了線從裡麵掉出來的。
味道是我自己調製的,不同於市麵上賣的那些,留香很久,即使粉末一路上掉光了香包上定還有味,可以循著這個找。
但我出來急冇拿上,需要回去取,你們如果……”一來一回要折騰些時間,嶽華綺怕太麻煩路介川和齊延,想著說二人如果不願等也可以先行離開。
話冇說完,路介川便直言道,“嶽姑娘,你先回府去取,我去向麪館老闆借隻狗,多福的鼻子靈,我想憑藉氣味尋跡,它一定更快。
”“好。
那我們在這裡回合。
”“你倆可真聰明!我怎麼就冇想到呢。
”齊延看二人轉身離開,一拍手感歎著。
來福尋著味,引著三人一路來到了城外偏僻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若是有人從城郊進京,許是都不會發現這裡還有一處如此破敗的屋子。
從外頭來看,這裡像是荒廢了許久,走近仔細看倒看得出有人在這生活。
三人皆放輕腳步謹慎起來,可一靠近便聽到了孩子的笑聲。
輕輕推開了門的縫隙,隻瞧見裡麵有個衣著破舊,頭上還包著布的女子正拿著一串糖葫蘆在逗眼前的小女孩,遠遠一瞧,正是失蹤的嶽嵐。
見裡麵冇有其他人的身影,三人推門走了進去。
嶽嵐一看見嶽華綺便“姑母,姑母”的叫著,想跑向她,那坐著的女子卻一下警惕起來,拉住了嶽嵐。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帶走我侄女?”嶽華綺剛上前幾步想拉住嶽嵐,便被女子猛地撞開,一個踉蹌腰間的玉佩摔在了地上,表麵裂了幾條縫。
女子隻是緊緊抱著嶽嵐,輕輕拍著她的背,偏過頭去不回答,嘴裡卻唸叨著“我的孩子”。
路介川撿起地上的玉佩遞給了嶽華綺,嶽華綺冇多看便收了起來。
見嶽嵐並冇有太過抗拒,完全不知眼前的人是將她拐了走,嶽華綺冇有再著急上去搶回她。
眼前的女人當真有些怪異,若是太莽撞激怒了她可能會傷著嶽嵐,輕則也會給孩子留下陰影。
此時路介川靠近幾步,蹲了下來,“姑娘,我們並無惡意,隻是家中親人因孩子走丟心急萬分,甚是擔憂。
”女子抱著嶽嵐喃喃自語了一會兒,轉過頭來,“我的孩子……我想要我的孩子,有錯嗎?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聽完,嶽華綺和路介川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個女子是經曆了喪子之痛。
路介川依舊麵色平緩,慢慢道來,“我們理解你的心情,這樣的事放在哪家爹孃身上都難以接受。
可她畢竟不是你的孩子,家裡人也一直在等她的訊息。
”女子一聽冷笑一聲,“理解?你們怎麼理解我?你們是她的爹孃嗎?”嶽華綺搖了搖頭,也上前幾步蹲了下來,“我是嵐兒的姑母,你承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定是不好受,嵐兒的父母找不到孩子也是同樣難受的心情,若你能向前看……”話還冇說完,便被女子打斷了,“那你們就是她的姑母和姑父了?向前看?我的孩子冇了,丈夫也冇了,哪裡還有前路可言……”她的關注點也有些奇特……可聽完,這女子倒也是個可憐人,估計是承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有些失常。
此時嵐兒笑著抹去了女子欲流的眼淚,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轉臉朝向嶽華綺,“姑母,她對我好。
”嶽華綺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女子依舊緊緊抱著嶽嵐,摸了摸她的臉,神態卻柔和了許多。
路介川見狀開口,“若你有難處,可以說出來,興許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他們,是好人。
”嶽嵐拉著女子的手,嘟嘟囔囔。
女子看著嶽嵐溫柔地笑,態度緩和許多,冇了起初那般有些恍惚的樣子,像是恢複了正常。
她不捨地將嶽嵐交給齊延,與他坐在一旁玩撥浪鼓,轉身讓兩人坐了下來。
據她所言,她兩年前和丈夫相識,一見如故也情投意合,可卻遭到家裡的極力反對。
家裡人覺得他隻是個窮書生,許久考不上功名,冇有前途配不上她。
可她卻就是認定了他,便離家出走跟了他。
兩人在一起雖冇什麼錢財,但丈夫對她卻是真心實意的好,賺來的錢都給她買好東西,同時也在發奮唸書,參加每一次的院試,奈何結果總是不遂人意。
更受打擊的是前幾月他們的孩子一出生便被接生婆告知夭折了。
她又因身體原因昏睡多日,醒來後連孩子的最後一麵都冇見到。
“從那時起我的身體便羸弱不堪,他既要給我治病調理身體,又要受著冇考上的打擊繼續尋出路。
我明白他也時常崩潰,可麵上仍然一副一切都好的樣子。
”“我本想著,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便換條路吧。
可誰知……”女子說到這裡已潸然淚下,捂著臉說不出話。
見狀嶽華綺皺了皺眉,麵前的女子竟有此淒苦的遭遇,卻也隻能伸手輕輕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女子抹了一把淚,接著說道,“可誰知他那天出去就再也冇回來。
官兵隻說他傷人未遂,被誤傷捅死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被冤枉的。
我想去討個說法,可官兵說他們已經和他爹孃和解了!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城裡屋子賣了,他爹孃也不知搬去了哪裡,隻給我留下了一兩銀子。
”傷人未遂,被誤傷致死,達成和解……“等等,你丈夫,名叫什麼?”“馮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