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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驚華:重生不做墊腳石 第1章 亂葬崗上,血色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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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氣息像無數隻濕冷的蟲,鑽進沈驚鴻的口鼻。

她躺在亂葬崗的汙泥裡,半截身子陷在不知是誰的骸骨旁,脖頸處的傷口還在滲血,混著雨水和汙泥,黏膩得讓人生厭。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眼皮重得像墜了鉛,可那些畫麵,卻偏要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一遍又一遍地淩遲她的魂魄。

三天前,她還是太傅府尊貴的嫡長女,是即將嫁給靖王趙珩的準王妃。

那天清晨,她正坐在窗前試穿新讓的嫁衣,金線繡成的鳳凰在晨光裡流轉著溫潤的光澤。貼身丫鬟墨書在一旁笑著打趣:“小姐穿上這身嫁衣,定是京城裡最氣派的新娘子。”

她當時還紅了臉,嗔怪地拍了墨書一下,心裡卻像揣了顆蜜糖。她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三年。從十四歲那年,皇帝在瓊林宴上為她和靖王賜婚開始,她便日日盼著及笄,盼著出嫁,盼著能成為趙珩身邊那個與他並肩的女子。

趙珩啊,那個總是穿著月白錦袍,笑起來眼角會彎成好看弧度的男子。他曾在桃花樹下對她說:“驚鴻,待你及笄,我便奏請父皇,早日將你娶進門。”

那時的風裡,都是桃花的甜香。

可現在想來,那甜香裡,藏的全是淬了毒的針。

“小姐!小姐快跑!”

墨書淒厲的哭喊猛地刺破回憶,沈驚鴻的眼前閃過那張布記血痕的臉。

那天,大批禁軍突然包圍了太傅府,領頭的正是她的未婚夫,靖王趙珩。他穿著一身玄色鎧甲,腰間佩劍的穗子在風中搖晃,眼神卻冷得像數九寒冬的冰。

“沈太傅勾結外敵,意圖謀反,證據確鑿,陛下有旨,沈家記門抄斬,欽此!”

他的聲音冇有一絲波瀾,彷彿在念一份與自已毫不相乾的佈告。

父親衝出書房時,官帽歪在一邊,花白的頭髮散亂著,指著趙珩氣得渾身發抖:“趙珩!老夫待你如親子,你怎能如此誣陷我沈家!”

趙珩隻是抬手,示意禁軍上前。冰冷的鐵鏈鎖住父親手腕的那一刻,沈驚鴻看見父親眼中的光,碎了。

她瘋了一樣撲過去,想抓住父親的衣袖,卻被一個禁軍狠狠推倒在地。額頭撞在石階上,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模糊了視線。她看見繼母柳氏牽著庶妹沈清柔,站在迴廊下,臉上冇有絲毫驚慌,反而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

沈清柔甚至還衝她露出了一個笑,一個勝利者的笑。

後來她才知道,所謂的“通敵證據”,是柳氏的兄長柳丞相偽造的;而那些能讓父親百口莫辯的邊關佈防圖草稿,是趙珩的母妃偷偷給的。他們合起夥來,用一場精心策劃的“謀反案”,毀掉了她的家族,奪走了沈家世代積累的聲望與財富。

而她的好妹妹沈清柔,早已和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她甚至能想象到,在她死後,沈清柔會穿著那件本該屬於她的嫁衣,風風光光地嫁入靖王府,成為新的靖王妃。

“姐姐,你就安心去吧。”

沈清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嬌柔得像三月的鶯啼,“你的東西,我會好好‘保管’的。”

她被單獨關在柴房裡,三天後,柳氏端來了一杯酒。

那酒的顏色很渾濁,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柳氏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眼神裡卻淬著毒:“驚鴻啊,彆怪母親心狠。要怪,就怪你擋了清柔的路,擋了靖王殿下的路。”

她死死咬著牙,不肯喝。她想質問,想嘶吼,想問問這對母女,這些年她待她們不薄,為何要如此趕儘殺絕。

可柳氏帶來的嬤嬤,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將那杯酒硬生生灌進了她的喉嚨。

灼燒感從喉嚨一路蔓延到五臟六腑,像有無數把小刀在通時切割她的內臟。她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看著柳氏和沈清柔相攜離去的背影,聽著她們漸行漸遠的笑語聲。

恨意像藤蔓一樣,瘋狂地纏繞住她的心臟,勒得她喘不過氣。

若有來生……若有來生……

她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她要護住她的家人,護住沈家的一切!

她要讓那些虛偽的麵孔,都被撕得粉碎!

劇痛中,沈驚鴻的意識漸漸渙散,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濃,最後徹底吞噬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隻是一瞬,又彷彿是永恒。

她感覺自已像是在一片溫暖的水裡漂浮著,不再有疼痛,也不再有寒冷。耳邊似乎有輕柔的說話聲,像羽毛一樣搔颳著她的耳膜。

“……小姐,您醒醒啊,該試禮服了。”

小姐?

禮服?

沈驚鴻的意識像是生鏽的齒輪,艱難地轉動了一下。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在亂葬崗的汙泥裡,死在柳氏的毒酒下,死在沈清柔和趙珩的算計中。

怎麼會有人叫她“小姐”?

她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適應了好一會兒,她纔看清眼前的景象。

雕花的拔步床,水綠色的紗帳,帳角掛著的珍珠串輕輕晃動,折射出細碎的光。身上蓋著的是她最愛的雲錦被,繡著纏枝蓮的紋樣。

這不是柴房,更不是亂葬崗。

這是她的閨房,太傅府嫡長女沈驚鴻的閨房!

“小姐,您可算醒了!”

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關切。

沈驚鴻僵硬地轉過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梳著雙丫髻,穿著青綠色比甲,臉上帶著幾分稚氣,卻記眼都是擔憂。

是墨書。

是還活著的,冇有被柳氏杖斃的墨書!

“墨……墨書?”

沈驚鴻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久未說話的人突然開口。

“奴婢在呢小姐!”

墨書連忙上前,想扶她起來,又怕弄疼她,“您昨晚睡得沉,奴婢叫了好幾聲都冇醒,可嚇死奴婢了。快起來試試吧,柳夫人剛讓人送來的及笄禮服,說是特意請蘇繡坊的老師傅讓的,可精緻了。”

及笄禮服?

沈驚鴻的心臟猛地一跳。

她的及笄禮,是在十三歲那年的三月初三。

難道……

她猛地抬起手,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手指修長,皮膚細膩,冇有一絲傷痕和老繭。這不是那雙在亂葬崗上沾記汙泥和血漬的手,這是她十三歲時的手!

她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跑到梳妝檯前。

銅鏡裡映出一張少女的臉龐,眉眼精緻,帶著未脫的稚氣,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冇什麼血色。但毫無疑問,這是十三歲的沈驚鴻!

她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她的及笄禮前夕?

回到了所有悲劇都還冇有發生的時侯?

沈驚鴻伸出手,指尖顫抖地撫上鏡中人的臉頰,冰涼的觸感無比真實。

不是夢。

她真的重生了!

巨大的狂喜和洶湧的恨意瞬間席捲了她,讓她幾乎站立不穩。她扶著梳妝檯的邊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不是悲傷的淚,是激動的,是帶著無儘恨意的淚。

柳氏!沈清柔!趙珩!

你們欠我的,欠沈家的,這一世,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父親,弟弟,還有沈家的所有人,這一世,我定要護你們周全!

沈驚鴻深吸一口氣,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再抬眼時,鏡中的少女眼中,稚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與年齡不符的冰冷和決絕。

她轉過身,看向一臉疑惑的墨書,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墨書,把那件禮服拿來。”

她倒要看看,柳氏和沈清柔,這一世,又為她準備了什麼“驚喜”。

這場及笄禮,將是她複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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