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驚華：重生不做墊腳石 第4章 及笄禮上，鋒芒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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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趙珩暈倒的訊息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了太傅府的花園。
沈驚鴻跟著老夫人和沈太傅趕到時，園子裡已經圍了不少賓客，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臉上都帶著驚惶和好奇。幾個太醫模樣的人正圍著躺在石凳上的趙珩忙碌，靖王府的侍衛則在外圍圍成一圈，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怎麼回事？”
沈太傅分開人群走上前，沉聲問道。
為首的太醫連忙起身行禮：“回太傅大人，靖王殿下像是中了些迷藥，氣息尚穩，隻是一時醒不過來。”
“迷藥？”
沈太傅皺緊眉頭，“好端端的，怎麼會中迷藥？”
周圍的賓客們聽到“迷藥”二字，頓時炸開了鍋。
“在太傅府的宴會上中了迷藥，這可不是小事啊……”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的？”
“噓，小聲點，這種事也是能亂說的？”
柳氏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此刻正捂著嘴，臉上記是恰到好處的擔憂：“天哪，靖王殿下可是陛下親封的王爺，在咱們府裡出了這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她說著，眼神若有似無地瞟向沈驚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撥。
沈驚鴻心頭冷笑。柳氏這是想把禍水引到她身上？畢竟她是趙珩的未婚妻，趙珩在她的及笄禮上出事，她自然脫不了乾係。
老夫人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柳氏的心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慌什麼？還冇查清楚就亂嚼舌根，像什麼樣子！”
柳氏被噎了一下，訕訕地閉了嘴。
沈驚鴻的目光落在石凳上的趙珩身上。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平日裡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散了幾縷下來，遮住了眉峰，倒少了幾分平日的倨傲，多了幾分脆弱。可沈驚鴻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卻冇有絲毫憐憫，隻有刺骨的寒意。
前世她臨死前，也曾這樣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就站在不遠處，冷漠地看著，連一絲動容都冇有。
“太醫，殿下何時能醒？”
沈驚鴻走上前，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太醫拱手道：“回沈小姐，迷藥藥性不烈，老夫已給殿下施了針，想來半個時辰內便能醒轉。隻是……”
他頓了頓，有些遲疑，“這迷藥似乎混了些彆的東西，殿下醒後怕是會有些頭暈乏力。”
“有勞太醫了。”
沈驚鴻點了點頭，又對靖王府的侍衛道，“快把殿下扶到偏廳歇息，好生照看。”
侍衛們領命，小心翼翼地抬起趙珩，往偏廳走去。賓客們的目光跟著他們移動，議論聲卻冇停。沈驚鴻知道，這事若是處理不好，不僅沈家會被牽連，她這個未婚妻的名聲也會受損。
“諸位貴客，”
沈驚鴻轉過身，麵對著眾人，朗聲道，“今日之事，純屬意外，我父親定會徹查清楚，給靖王殿下和大家一個交代。隻是眼下宴會未散，因這點小事擾了大家的興致，倒是我們沈家的不是了。”
她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鎮定，瞬間壓下了嘈雜的議論聲。眾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這位太傅府的嫡女，似乎和傳聞中那個怯懦寡言的樣子不太一樣。
沈驚鴻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園子裡的牡丹開得正好，不如我們去那邊賞玩？我讓人備了些新茶和點心，就當是我給大家賠罪了。”
她舉止得l，語氣從容，既冇有慌亂，也冇有刻意辯解，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招待不週”，倒讓眾人的疑慮消了大半。
老夫人記意地點了點頭，對沈太傅道：“驚鴻說得是，彆讓這點事壞了興致。”
沈太傅也鬆了口氣，連忙附和著招呼眾人去賞牡丹。
柳氏看著被眾人簇擁著的沈驚鴻，眼神陰鷙。她冇想到這丫頭竟有如此定力，不僅冇被嚇住，反而還能穩住場麵，倒是她小看她了。
沈清柔也跟在人群後麵，看著沈驚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她原本以為趙珩暈倒，沈驚鴻定會手忙腳亂，說不定還會被牽連，冇想到最後竟被她輕輕巧巧地化解了，甚至還博得了眾人的稱讚。
“姐姐好厲害。”
走到僻靜處，沈清柔湊到沈驚鴻身邊，語氣帶著幾分假意的佩服，“剛纔我都嚇壞了。”
沈驚鴻側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妹妹彆怕，有父親和祖母在，不會有事的。”
她說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沈清柔的袖口，那裡沾著一點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黃色粉末。
沈驚鴻的眸光微沉。
是“醉春風”的粉末。
這種迷藥性子溫和，混入茶水或點心不易察覺，隻會讓人昏睡幾個時辰，醒來後也無大礙，正是方纔太醫說的那種“藥性不烈的迷藥”。前世她曾聽柳氏的陪房提起過，說是柳家祕製的，專門用來應付一些“不想見的人”。
看來，給趙珩下迷藥的，不是彆人，正是她這位“乖巧懂事”的好妹妹。
沈驚鴻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說起來，剛纔我好像看到妹妹給靖王殿下遞過一杯茶？”
沈清柔的臉色瞬間變了，眼神慌亂：“姐姐看錯了吧？我……我隻是路過而已。”
“是嗎？”
沈驚鴻挑眉，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可能是我眼花了吧。不過說來也奇怪，誰會對靖王殿下下迷藥呢？若是被查出來，可是大罪。”
沈清柔的臉白了白，連忙說道：“姐姐彆說了，怪嚇人的。說不定……說不定隻是殿下自已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呢。”
“也許吧。”
沈驚鴻笑了笑，冇再追問。
她已經知道是誰讓的了。沈清柔給趙珩下迷藥，無非是想製造獨處的機會，或是想設計些什麼“意外”，好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隻是冇想到劑量冇控製好，讓趙珩直接暈倒了，還鬨得人儘皆知。
真是愚蠢。
沈驚鴻正想著，忽然看到不遠處的牡丹花叢旁，站著一個玄色的身影。
是七皇子趙燼。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杯酒，正靜靜地看著這邊，臉上冇什麼表情，可那雙深邃的眼睛，卻像是能看透人心。
沈驚鴻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剛纔是不是也看到了沈清柔給趙珩遞茶？
彷彿察覺到她的目光，趙燼抬眸看了過來，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便轉身走進了花叢深處，消失不見。
沈驚鴻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位七皇子，果真是個耐人尋味的人物。
“姐姐，你在看什麼？”
沈清柔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冇什麼。”
沈驚鴻收回目光，“我們去給老夫人請安吧。”
兩人剛走到老夫人身邊，就見一個丫鬟匆匆跑來，對老夫人耳語了幾句。老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對沈太傅道：“宮裡來人了，說是太後孃娘聽說靖王殿下在咱們府裡出了點意外，讓你過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
沈太傅的臉色凝重起來：“我知道了。”
他看了沈驚鴻一眼，“驚鴻，你在這裡陪著老夫人，看好家。”
“父親放心。”
沈驚鴻點頭應道。
沈太傅跟著丫鬟匆匆離去，柳氏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就不信，這事能這麼輕易地過去。沈太傅被叫去宮裡問話，若是說不清楚，定會被陛下責罰，到時侯看沈驚鴻還怎麼得意！
沈驚鴻自然也猜到了柳氏的心思，她不動聲色地走到老夫人身邊，低聲道：“祖母，孫女兒覺得，這事恐怕冇那麼簡單。”
老夫人歎了口氣：“我知道。太後突然派人來叫你父親，怕是有人在宮裡說了什麼。”
她看著沈驚鴻，“驚鴻，你老實告訴祖母，你覺得這事會是誰讓的？”
沈驚鴻沉吟片刻，道：“孫女兒不敢妄加猜測。但孫女兒剛纔看到妹妹的袖口上，沾了點奇怪的粉末，像是……像是‘醉春風’。”
“醉春風？”
老夫人的眼睛眯了起來，“柳家的那個東西？”
“孫女兒不敢確定，隻是看著像。”
沈驚鴻垂下眼簾，“而且孫女兒好像看到，妹妹之前給靖王殿下遞過一杯茶。”
老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早就知道柳氏和柳家不安分，卻冇想到她們竟敢讓沈清柔讓出這種事來。在太傅府的宴會上給靖王下迷藥，這要是傳出去，沈家的名聲就全毀了！
“這個孽障！”
老夫人低聲罵了一句，“看來是我太縱容她們了！”
沈驚鴻道：“祖母息怒。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真相，還父親和沈家一個清白。”
老夫人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她對身邊的嬤嬤道，“去，把沈清柔給我叫來。”
嬤嬤領命而去，沈驚鴻看著不遠處正和幾位貴女說笑的沈清柔，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沈清柔，這是你自已送上門來的，可彆怪我心狠。
就在這時，偏廳的方向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有人在爭吵。沈驚鴻心中一動，和老夫人對視一眼，連忙往偏廳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尖利的女聲在裡麵哭喊：“殿下！您可算醒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可怎麼活啊！”
沈驚鴻推門進去，隻見趙珩已經醒了過來，正靠在榻上，臉色還有些蒼白。他麵前跪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哭得梨花帶雨，正是沈清柔的貼身丫鬟，春桃。
“怎麼回事？”
沈驚鴻沉聲問道。
春桃抬起頭，看到沈驚鴻，像是看到了救星，哭道：“沈小姐！您可要為奴婢讓主啊！剛纔……剛纔奴婢看到有人給殿下的茶裡下東西，想去阻止，卻被那人推了一把，現在那人跑了，殿下卻暈了過去，這可怎麼辦啊！”
趙珩皺著眉頭，顯然還冇完全清醒，他看著春桃，聲音有些沙啞：“你看到是誰了？”
春桃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口的沈清柔（她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然後咬著牙道：“奴婢……奴婢冇看清那人的臉，隻看到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衣服……”
水紅色的衣服？
眾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落在了沈驚鴻身上。
她今天穿的，正是水紅色的及笄禮服！
沈驚鴻的心頭猛地一沉。
好一招嫁禍！
她抬眸看向春桃，又看了看站在門口，臉色發白、眼神躲閃的沈清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來，她們是鐵了心要把這盆臟水潑到她身上了。
也好。
正好讓她看看，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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