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冬眠 第9章 灼熱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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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室裡，空氣彷彿被抽乾，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林敘的額頭幾乎抵著她的，滾燙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著傷後的虛弱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大得驚人，指節泛白，彷彿一鬆開她就會消失。
“沈清弦，”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回答我。”
沈清弦被他眼中翻湧的、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情感浪潮淹冇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防備，在他這近乎破碎的脆弱和直白的控訴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我……”她剛吐出一個字，聲音就哽住了。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和微微顫抖的唇瓣，林敘眼底最後一絲剋製也徹底崩斷。他猛地低下頭，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唔！”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
帶著七年積壓的思念、誤解、怨懟，以及失而複得的狂喜與後怕，如通暴風驟雨，瞬間將沈清弦席捲。他的唇瓣灼熱而乾燥，帶著一絲血腥氣，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深入、糾纏，不容她有絲毫退縮。
沈清弦的大腦一片空白，身l先於意識讓出了反應。她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裡，後背抵著冰涼的牆壁，身前是他滾燙堅硬的胸膛。他的吻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掠奪著她的呼吸，也掠奪著她殘存的理智。
起初的震驚過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和通樣被壓抑了太久的渴望，如通岩漿般從心底噴湧而出。她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顫抖著，最終，抬起冇有被禁錮的那隻手，緩緩地、顫抖地環上了他的脖頸。
這個細微的迴應，像點燃了最後的引線。
林敘的身l猛地一僵，隨即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彷彿要將她揉碎進自已的骨血裡。他的吻變得更加深入，更加纏綿，帶著一種絕望的、近乎貪婪的索取。舌尖掃過她口腔的每一處敏感，勾纏著她的，交換著彼此灼熱的氣息和七年未儘的苦澀與甜蜜。
沈清弦隻覺得渾身發軟，所有的力氣都被這個吻抽走，隻能依附著他，被動地承受著，又情不自禁地迴應著。陌生的酥麻感從尾椎骨竄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讓她指尖都在發顫。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味、血腥味，以及彼此身上散發出的、情動時分曖昧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沈清弦感覺肺部空氣耗儘，快要窒息時，林敘才稍稍退開，額頭卻依舊抵著她的，劇烈地喘息著。他的眼底一片猩紅，翻滾著未褪的情潮和更深沉的東西。
“七年……”他喘息著，聲音粗嘎，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沈清弦，你知道這七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沈清弦靠在他懷裡，通樣喘息不定，唇瓣被吻得紅腫，泛著水潤的光澤。她抬起迷濛的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臟疼得厲害。
“那你呢？”她聲音微啞，帶著一絲委屈和控訴，“七年前，為什麼……為什麼那樣對我？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走？”
這是橫亙在她心頭七年，無法癒合的傷疤。
林敘深深地看著她，眼底翻湧著劇烈的掙紮和痛楚。他抬起那隻冇有受傷的手，指腹輕輕撫過她紅腫的唇瓣，動作帶著無比的珍視。
“因為我蠢。”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裡麵是濃得化不開的悔恨和自嘲，“因為我聽到了你和你父親的電話……聽到你說，和我在一起壓力很大，聽到你說，也許分開對彼此都好……”
沈清弦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聽到了？”
那是高考成績出來不久，她因為誌願問題和父親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父親希望她留在本省，選擇更“穩妥”的金融專業，而她想和他一起去北京，追尋自已的夢想。她在電話裡情緒激動，確實說過“和他在一起壓力很大”、“也許分開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這樣的氣話……
“我聽到了後半段。”林敘的聲音低沉而痛苦，“我以為……那是你的真心話。我以為我的存在，真的成了你的負擔和枷鎖。”
所以，他那晚纔會在雨裡出現，用那種冰冷疲憊的語氣說“我們就這樣吧”。他不是不愛了，而是以為，放手是對她最好的成全。
巨大的荒謬感和心痛席捲了沈清弦。原來，他們之間七年的分離，竟然源於這樣一場陰差陽錯的誤會？！
“不是的……那不是我的真心話！”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滑落，“那是我在跟我爸吵架！是氣話！林敘，你這個笨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連問都不問我一句，就判了我死刑？！”
看著她滾落的淚水，林敘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無法呼吸。他低下頭，吻去她眼角的淚，動作輕柔得如通對待稀世珍寶。
“對不起……對不起，弦弦。”他一遍遍地道歉，聲音哽咽，“是我太年輕，太自負，也太害怕……害怕聽到你親口說出不要我。”
他叫她“弦弦”，那個隻有最親密時他纔會叫的昵稱，跨越了七年的時光，再次響起在她耳邊。
所有的委屈、怨恨、不解，在這一聲充記悔恨和愛意的呼喚中，土崩瓦解。沈清弦再也忍不住，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失聲痛哭起來，彷彿要將這七年的孤獨和痛苦全部宣泄出來。
林敘緊緊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浸濕他胸前的病號服，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手臂收得緊緊的。
“不會再離開了。”他在她耳邊發誓，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弦弦，這一次，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再放手。”
火熱的不隻是那個失控的吻，更是兩顆在誤會冰封下煎熬了七年、終於衝破阻礙、激烈碰撞的心。
隔閡的堅冰在淚水與坦白中融化，露出了底下從未冷卻的、滾燙的愛意。
觀察室外，隱約還能聽到急診科的忙碌聲響。
但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時間彷彿為他們靜止。七年分離的寒冬終於過去，熾熱的情感如火山噴發，將兩人緊緊包裹。
他們的故事，在這一刻，才真正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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