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重生 095
我再也不敢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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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季舟說,“我不要。”
雙性懷孕極難,他之所以有曾經懷孕的經曆,不過是因為第二世的重熙,拉著他做得太頻繁了,且做的時候從來不做任何防護措施。
一個小生命要落肚雙性人的腹中,而後安穩長到足夠大的月份,是相當難的事,這簡直是天賜的珍稀寶寶。
本來已經掙紮到力竭的季舟,突然爆發出一股蠻力,竟然將重熙推開。
對於這個新降生在他腹中的生命,他沒有任何期待,不帶任何欣喜,隻有無窮的恐懼和厭惡之情,他失控地喊叫出聲,明顯發著抖:“我纔不要這個孩子,我要打掉他!”
就在他重新觸碰到門把手,打算開門離去時,重熙從後頭攬住他的腰,用力將他扯回。
幽冷的香氣,同這個死死纏人的擁抱混織一處,將人網在其中,無處可逃。
季舟掙紮到筋疲力儘,他哭泣著突然神經質地笑出聲。
“反正這個小孩。”季舟聲音很輕,但咬字清晰,“也不一定是你的。”
他背靠在重熙懷裡,這話說出口後,他沒聽到重熙的回答,但兩人貼得嚴絲合縫,所有的身體變化都逃不出觸碰的感知,而季舟明顯感覺到,重熙的身體僵住了。
“是燕度的,也可能是譚笑的。”季舟一邊哭一邊笑,笑聲越來越大,“又或者是你朋友裡隨便哪一個,反正都有可能吧。”
身後的重熙不說話,季舟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他被這個禁錮的擁抱給抱得好疼,全身骨頭都好像要被揉碎了,又或者對方可能根本沒有那麼用力,一切不過是他精神痛苦的感知具象化呈現。
“是誰跟你說的?”
“把我送給你朋友白玩,是不是很有趣?看我跟白癡一樣,一直圍著你轉,是不是很得意?”
擁抱鬆開了,但季舟被逼迫著轉過身。
“誰跟你說的。”重熙扳著季舟的臉,“那種話,你也信?”
觸控臉頰的手指冰冰涼涼,死屍一般的溫度。
季舟搖頭。
“你知道嗎,前幾天,我跟燕度還有譚笑他們兩個人做了。”季舟含著眼淚笑,“我自願的。真的。我都不知道可以這麼爽。和他們兩個做,比跟你做要爽多了。”
他的嘴被重熙死死捂住了。
想要說出的話,都被堵住。
重熙的表情那麼難看,季舟用力掙紮著推開對方的手,發出神經質的笑:“你想要聽細節嗎?你肯定很喜歡。那我告訴你好了。昨天,就在我們平時睡的那張床上,他們一前一後操我,把我操射了好幾次,問我是不是比跟你做的時候更舒服,我說是的——”
嘴又被捂住,口和鼻一起被掩得嚴嚴實實。
季舟掙紮,他呼吸不了,幾乎窒息。視線隱隱約約得開始發黑,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捂死時,那隻捂著他臉的手移開了。
“咳、咳……”
“我知道你是故意氣我。”
窒息瀕死的體驗,讓季舟手腳都沒有力氣,他半坐在地上,周圍是他方纔掙紮時,打落在地的雜物。
一片狼藉裡,他被重熙抱在懷中,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對不起。對不起。”靠在重熙的懷裡,季舟發著抖,他是真的很恐懼,他能感覺到重熙剛剛是真的想悶死他,他抽泣著,連哭也不敢哭得很大聲,怕激怒對方,隻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說這種話了。我已經知道錯了,都怪我,我不該不自量力地喜歡你,我不該纏著你。是我不要臉,是我賤。我再也不敢了。你讓我走吧。求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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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家人住院,一時間很多事兼顧不過來,這兩天在做陪護,大家有沒有做過陪護,隻有我這麼痛苦嗎,是不是我作為子女太不合格了
119
120點
活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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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很害怕。
本來這幾日的精神狀態就不佳,現在更是徹底全線崩潰,隻一個勁胡亂地求饒。
重熙扳過季舟的臉,麵色陰沉得恐怖。他不自控地咬著牙,用力到牙根發酸。他看著季舟在自己懷裡發抖,眼裡是完全的害怕和恐懼,他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
就像剛剛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那麼一瞬,他是真的想把季舟悶死。
“你知道了?也好。那就攤開說吧。”重熙死死地捏緊懷裡的人,像是生怕對方有一絲一毫逃走的可能,“沒人會喜歡你這種不男不女的蠢貨。是你一直纏著我。”
季舟對這句話起了反應,身體很明顯的,痙攣似的抽搐了一下。
“我原本的人生計劃,全被你毀了。你現在自己玩夠,就想跑?”重熙用力捏住季舟的臉,他一雙眼睛黑沉沉的,根本看不清裡頭到底裝載著什麼樣的情緒,他湊近了說,“季舟,天底下沒這種好事。你想都彆想。”
他將季舟拖去浴室,又將季舟衣服全脫了,按在浴缸裡衝洗。
季舟在浴缸裡蜷縮成一小團。
嘩嘩的流水聲中,重熙掰開季舟的雙腿:“他們當時直接射裡麵了?”
季舟哽咽著不回答。
幾天之前的事,現在追問又有什麼意義?
反正要射的,早就射在了裡頭。
季舟試圖合攏雙腿,躲開重熙的觸控。
重熙一把抽在季舟腿間:“你那臟逼,現在還不給看?”
季舟忍不住大哭起來。
淋浴噴頭的水,濺得到處都是,重熙身上也濕透了。他扣住季舟,貼得很近,像要親吻,但並沒有。
“這個孩子是我的。”重熙手摸索著觸碰到了季舟的腹部,他麵無表情,進入了浴缸之中,連衣服也沒脫,就這麼將**顫抖得季舟圈禁懷裡,五指慢慢地揉按,像是要將人開膛剖腹,這讓季舟顫抖得更明顯了,“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嗎?”
季舟發著抖小聲說:“對不起,我不該要的,我不要了……”
他整個人都被淋得濕漉漉,太可憐了。
“你現在不想,就可以不要?”
重熙攏按著季舟的腰腹,將人更緊地抱入懷中,“季舟你做夢。這孩子你得生下來。這是你欠我的。”
季舟處於極度的混亂之中:“我不喜歡你了,我已經不喜歡了……”
重熙再次用手蓋住季舟的嘴。
這次他比先前冷靜很多,沒有不慎將季舟的口鼻一齊捂住。他表情平靜,但手臂上隱約可見青筋浮現,隱約可見某種巨大的情緒被死死壓抑住了。
“沒關係。”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重熙說,“生下孩子就好了。”
他將季舟鎖在家裡,日夜看顧,自己也不出門,而季舟似乎也從一開始的崩潰,到後續逐漸認命接受。
肚皮一點點地鼓起來,但季舟的人卻日漸消瘦下去。
就好像肚子被小怪物寄生,全身的養料都被吸乾了。
“為什麼不好好吃飯?”
季舟將剛入嘴的食物吐出來,他整個人都懨懨的,精神不濟。他也很努力地進食了,但是根本吃不下去。吃了也照樣吐。
他麵對重熙的提問,並沒有任何反駁,而是抬眼,抱著肚皮,虛弱地蜷縮成一小團問:“寶寶生下來,我是不是就不欠你了?”
重熙替他擦臉:“先生下來。”
季舟閉上眼睛。
當天晚上,重熙醒來發現自己身邊的床是空的,季舟不在床上。
身側床畔的溫度,摸上去冰涼一片,顯然人離開了很久。
“季舟?”
一股形容不上來的感覺,襲上心頭,像某種厄運前兆。
他這些時日,跟季舟同吃同住,卻還是覺得不夠,非要用鎖鏈係帶,將對方跟自己的手拴在一起,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一些安全感。
明明對方近些時日來,表現得越來越乖順聽話,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感到不安。
以至於夜裡他都會不斷驚醒,要伸手撫摸觸碰到季舟,確認對方確實在自己身邊,才能稍稍緩解那不安感。
而這些時日積攢的不安,卻在此刻,全部具象化變成了某種不可控的現實。
鎖在腕間的鎖鏈,延伸出去,另一頭早就空無一物。
季舟怎麼會解開鎖銬?
果然是背著他,一直想要偷偷逃走嗎?
“季舟?季舟!”
他開啟房間所有的燈,被遺棄拋下的認知,讓他處在某種極度混亂的感情亂流之中。然後在那狂暴的情緒裡,重熙聽見了水流聲,來自外間的衛生間,潺潺的,源源不斷。
他像是被切斷電流的故障機器,忽然重新安靜下來。
地上存在著蜿蜒的細細水流,已經淤積了,混著某種肮臟的顏色,很薄很淺。
重熙踩著那點積水,慢慢地走到了衛生間前。這套公寓的房子,是應季舟要求後來才買的。他就沒住過這麼小的房子,侷促,擁擠,但季舟說太大的住起來不方便,管理不方便,打掃不方便。
他當時冷冷說,又不用你管理打掃。
同時心中想著,真的太小家子氣了,上不了台麵。
然後他就看到季舟白皙的麵孔上,浮起淺淺的薄紅,眼簾垂下了,纖長的鴉色眼睫,不停地眨動。季舟飛快地看他一眼,像是要通過他的臉色來打探訊息,但這麼迅速的一眼,很難說能這究竟獲得什麼有用的資訊。
他心中莫名十分煩躁,語氣也冷了幾分:“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季舟突然靠過來,抱住了他的腰。
“我不喜歡家裡還有很多其他人。”
他戳穿對方:“說實話。”
“……房子太大,我們見麵的機會都會減少。你忙起來,我就見不到你了。”季舟聲音很小,臉上紅暈更深,像是羞於啟齒,但還是坦白了,“我還是喜歡小一點的,小一點的,到處都能聞到你的味道。”
真的。太粘人了。小家子氣就是這樣的。
季舟將臉貼在他懷裡,突然說:“你笑了。是笑話我嗎?”
他淡淡說:“沒有。你看錯了。”
他拒絕承認自己那一瞬的愉悅。也拒絕承認被對方擁抱時,那微小的心情雀躍。
不過,不管怎樣,他們最後,果然還是長居在這套小小的公寓裡。
公寓不大,所以有什麼異常情況,很容易就能發現,完全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協助。就像此刻重熙發現了浴室的異常。
他站在門前良久,最終,麵無表情地推開了門。
一瞬間,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季舟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活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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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久等了,希望大家都過了一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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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是不是說夢話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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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第三世的記憶,紛雜混亂地湧入夢中。
如今再活一世,在此刻重新再去看過往的事,連季舟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明白自己第三世最後,怎麼會做出這樣瘋狂血腥的決定來。
大概是那段時間裡,他早就精神不正常,腦子也已經出問題了吧。
那些行為,連季舟自己現在想起來,都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泡在浴缸裡,彼時刀子切開肚腹時,他當然是痛的。但他是有計劃地那麼做,提前吃了止痛藥,不過這好像完全沒什麼用。
他其實最開始想的隻不過是割腕,事實上,他確實切了,並且所有一切的準備,都是為了割腕做的準備,包括讓自己浸泡在源源不斷的熱水裡,也都是為了避免傷口癒合,能夠讓血液在熱溫之下快速流逝,好加速自己的死亡。
但他切完之後,突然想到了重熙跟他說過的話。
他說孩子是他欠他的。
明明那時他整個人都已近麻木,他在那段時間裡,整日活得像行屍走肉,可在去死的那刻,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又重新活過來了,某種強烈的恨意,極其鮮活地從心底湧現出來,令他心臟急速跳動,血液熱切地奔湧。
為什麼是自己欠他呢?憑什麼自己欠他。
肚子裡這個東西就是個賤種。生父不詳。誰知道是他哪次被重熙帶出去,被**供人玩樂時,懷上的野種。
他欠他?
既然那麼想要,那這個沒辦法出生的臟東西,他挖出來還給他就是了。
於是他拿刀子橫切開自己的腹部,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流得整個浴缸都是。
他的大腦在極度的疼痛之下,浮出了某些極其不正常的病態快感。
季舟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怎麼都醒不過來,是被活生生魘住了。
前世流儘的鮮血,汩汩不停的,跨過隔世的時間之河,粘稠地湧入他今世的夢境之中。
洶湧的血海浪潮裡,有人抓住了他的腳。他踢蹬了兩下,那個抓著他的人,浮出血泊,露出一張重熙的臉。而後更多的重熙,都從那血水之中冒出,接二連三,麵無表情。
他感覺到自己的腿被握住,有硬物圈在對方指根處,碰到了他的肌膚。
是戒指。
季舟此時終於想起,那枚戒指,是第三世和重熙結婚時,對方挑選的婚戒。而重熙三叔的手上,戴著的就是這枚戒指。隻是這輩子再見時,這戒指在一定程度上,做了製式修改,所以他沒第一時間認出來。
“季舟。”
“季舟……”
“季舟……你要去哪兒,季舟?”
血海滔天,他被無數個重熙圍住了。
季舟險些被這樣的夢境嚇得尖叫出聲。
其實他有幾次險些就徹底醒轉,但最終還是陷在夢中。大概正是如此吧,所以近乎驚醒的那個瞬間裡,他有察覺到自己在說夢話,但他控製不了自己,焦急的心情讓他不住掙紮,他感覺到自己在憤恨地拳打腳踢,把以前沒做的事都做了,以至於踹了身邊人好幾腳。
第二天醒來,看到重熙臉上的淤青,季舟並不算意外。
“你睡相真差。”重熙摸了一下臉上淤血的部分,“這麼猛的力道,不去當拳擊手真可惜。”
季舟心緒不穩,卻不是因為做夢打人。
他一隻腳蜷在身下,假裝不經意地問:“我昨天是不是說夢話了?”
“嗯。說了,還挺清楚。”重熙看著季舟,“想要我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