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527章 布洛黛薇的糾結
此時此刻，擰巴的布洛黛薇被愛麗絲的建議堵住了。
和伊萊開誠布公談談？
布洛黛薇自認為已經做過了——它一直在強調的誓約，正確名稱為“geis”。大致意思為【凱爾特自然神聖命運的約束與禁令】，不可違抗。
伊萊連這個都不遵守，談什麼談？他違誓的刹那，布洛黛薇氣到差點在伊萊肩上玩蹦床。
更彆提縫眼之仇了。
可布洛黛薇也不得不承認，除去這些，它與伊萊互相照顧太久，彼此之間的命運早已糾纏到無法分割。
畢竟布洛黛薇不是真正的野生貓頭鷹，它曾經的人類身份讓它有點難適應吃老鼠咽蒼蠅的生活，不然也不至於奄奄一息的被伊萊撿到了。
伊萊對它一直很有耐心，乾淨的水和鮮肉常備，把布洛黛薇養得油光水滑，活蹦亂跳。
同樣，布洛黛薇回報他天眼的預知能力，那晦澀難懂的吟遊錄在伊萊耳中宛如最直白的文字，根本不需要他再費心揣摩。
長久的相伴，意味著默契的配合，意味著善良底色下的不忍。
“我不知道。”
布洛黛薇喃喃道，
“我內心覺得沒必要再提其他了，我與伊萊的路已經到了命運的終末。”
“可其他的選擇如果出現在我麵前，我或許會去嘗試。但命運是不可改變的，我已經驗證了這一點。”
布洛黛薇糾結得又想打滾了，考慮到這一滾就難以起身，它壓抑住了天性。
愛麗絲不急，她發現這糕點還挺好吃的，而布洛黛薇講的那個人會變成沒味覺貓頭鷹的“鬼故事”，讓愛麗絲心有餘悸。
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塊，確認自己的舌頭還能分辨出幸福的甜。
愛麗絲都就著紅茶吃完糕點了，布洛黛薇還沒想好。
這隻擰巴的鳥不需要用腦筋編繩結了，因為黛米尋來了起居室——
“愛麗絲小姐，您還在裡麵嗎？”
愛麗絲應了聲。
黛米高高興興地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滿腹惆悵坐在桌上的布洛黛薇，還有吃了個五分飽的愛麗絲。
目光從動過的糕點和愛麗絲唇邊的碎渣上掃過，黛米欲言又止。
欸？愛麗絲小姐不是說來喂鳥的嗎？鳥怎麼一副憂鬱的樣子，像是餓麻了？
倒是愛麗絲小姐，有吃有喝的，精神狀態看上去相當輕鬆自在啊。
“愛麗絲小姐，該吃午飯了，迪魯西教授讓我來喊一聲您。”
黛米幽幽道，
“請問您還有空肚子嗎？對了，小鳥怎麼瘦了點？”
“瘦了？”
愛麗絲不可思議的打量著布洛黛薇，這隻貓頭鷹和一個小時前有什麼區彆嗎？
還是如此的……蓬鬆。
愛麗絲略一思索，悟透黛米的潛台詞，不由尷尬道：
“波本小姐，是我粗心了。我掰碎糕點準備喂布洛黛薇女士時，才猛然想起貓頭鷹是不能吃高糖重油的食物。”
隻能把鍋攬到自己的大意上了，難道要愛麗絲跟黛米說——
是貓頭鷹開口嚷嚷，表示它不能食用堅果與蛋糕的嗎？
“至於空肚子……”
搪塞完黛米，愛麗絲摸了摸胃部。
嗯，還有一點點位置。
愛麗絲果斷道：
“麵包和肉排是動不了了，我想喝半碗蔬菜熱湯，加一點歐芹。”
黛米無奈點頭，心疼看向“餓瘦”的貓頭鷹，張開手，
“小鳥，你是想要新鮮的細條牛肉還是雞肉？”
貓頭鷹“咕咕”叫了一聲，不太熟練地跳到黛米懷裡，被她抱著出去。
之所以不熟練，是因為布洛黛薇必須時刻注意它的爪子。
貓頭鷹可是猛禽，具有相當鋒利的爪子。即使是小型貓頭鷹，都能隨隨便便給人開一個血洞。
無論布洛黛薇再怎麼收力，如同彎刀一樣的爪尖仍然會在無意中在人的麵板上劃出深深的血痕。
伊萊的裝扮可不止是為了體現先知的神秘，從頭籠罩到腳的結實灰色長袍與厚皮手套，都是為了讓布洛黛薇想飛就飛，想落就落，不用顧忌爪子是否會傷人。
黛米沒有那些防護，被迫扮演殘疾鳥的布洛黛薇老老實實縮起，爪子抵著她的圍裙，一動不動。
直到被放到餐桌上，貓頭鷹才重新活躍起來，在垂首養神的伊萊麵前走來走去。
伊萊沒有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了，狀態略微安定下來，靠在椅背上像是在休息。
盧基諾已經趁著讓黛米去叫人的功夫，成功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順便把尾巴藏了起來，姿態悠閒。
隻有瑪爾塔的狀態一直沒好轉，到現在還趴著，側麵露出來的半張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細汗，緊閉著雙眼。
“不久前，我嘗試叫了一下貝坦菲爾上尉，她應激般猛然揮舞起雙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盧基諾注意到愛麗絲的目光，向她解釋道，
“度過那段焦躁不安的狀態後，貝坦菲爾上尉就繼續趴著淺眠了。我判斷她正處在極度的驚恐中，不打擾或許會更好一點。”
“至於克拉克先生……他醒了以後，表示完全不記得自己說的那些夢話，頭很暈，暫時不想思考任何事。”
愛麗絲點點頭，目光凝重。
伊萊好歹清醒了一下，瑪爾塔卻在幻聽幻視中越陷越深，而且表現出來的情緒是非常糟糕的恐懼。
恐懼是毒，不僅會慢慢摧毀她的理智，還會把身手矯健的瑪爾塔變成一個定時炸彈。
恰如盧基諾所說，如果貿然打擾瑪爾塔會讓她有傷人的意圖，不如讓她先睡著。
為他們端上午餐的工作人員們對幾人的情況不管不問，照常把罐頭燉肉放在了瑪爾塔麵前，完全無視她現在沒有進食能力的事。
“唔……”
熟悉的味道飄進鼻腔，瑪爾塔臉色更加痛苦，手指無意識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