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記者小姐重生後 第617章 重逢之時「四十」
“深潛者是兩棲的。”
菲歐娜嗓子很不舒服，她很想吐，把一些該吐的不該吐的全吐出來。
她忍著這不正常的衝動，一邊被伊萊拉上岸，一邊沙啞解釋著格蕾絲的行為，
“必要的時候，格蕾斯冕下能把魚尾變為雙腿，進行短暫的行走。”
“這裡將變為禁忌之地，格蕾絲冕下住不下去，她必須跟我們一起離開，去尋找新的宜居水域。”
孽蜥迅速掃過愛麗絲懷裡的布偶，那酷似奧爾菲斯的外貌，讓孽蜥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像是很想笑，又覺得現在笑太給緊張到極點的同伴上壓力了。
伊萊已經被孽蜥拎起，甩到肩上了。
緊接著，孽蜥把失去戰鬥力的菲歐娜與愛麗絲也往肩上一丟。
手執黑白古董傘的戚十一與剛上岸的格蕾絲被他用尾巴捲起，解放出雙手殿後。
愛麗絲的手搖搖擺擺，孽蜥的眼睛忍不住跟著晃動的布偶移動，道：
“嘿，我知道那位奧爾菲斯先生有許多不同麵，但沒人告訴我，他還有娃娃形態。這麼小一個，六歲女孩都能拎著他去砸人。”
本來有點暈的愛麗絲聽著想笑：
“事實上，我真用他的布娃娃砸過彆人。”
“很好用。但暴力行為會導致布偶的損壞，我後麵就沒這樣了，怕布偶徹底壞掉。”
交談到此為止，始終沒有回頭的愛麗絲不知道湖上情況。
她隻知道孽蜥發力，躍到空中，帶著幾人逃出湖景村，直奔不歸林。
黃衣之主不是全盛的神明，而是輸掉戰役的舊日支配者，本體無法離開這片湖泊。
不知是監督還是監視，湖景村下有不歸林，上有多年前出過重大事故的閃金石窟，皆在限製湖水的過界行為。
隻要能離開湖景村，成功遠離神明本體。殘存的汙染，眾人各有各的應對手段，就是餘生需要時刻的警惕戒備罷了。
愛麗絲看不到，養精蓄銳的戚十一和格蕾絲看的明明白白——
湖麵的觸手一瞬一個模樣，初時還有些魷魚須的柔韌好嚼樣，幾個呼吸後，已經長成能探白雲的參天巨物。
那不純粹的黑色表皮，讓人看到的第一時間就會聯想到疾病饑荒等惡性天災，觸手重疊聯合，像是一麵展示人間悲劇的星空。
下一秒，觸手朝他們襲來，目標明確的要把所有人打下來，拖回湖裡。
在相機印記的“庇護”下，戚十一目光如電，揮起黑白傘，眼疾手快打掉見縫插針的觸手。
格蕾絲身長手長，拿著魚叉後攻擊範圍比戚十一要廣。
她專心打群體，個彆的漏網之觸交給戚十一，一來二去，配合默契，倒也在這險象環生的地方支撐下去了。
好景不長，格蕾絲和戚十一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擋下觸手漫不經心的攻擊。
漸漸的，在越來越多，瘋狂生長的觸須麵前，格蕾絲與戚十一吃力起來。
伊萊加入混戰，指揮著布洛黛薇去抵擋戚十一開始應付不到的攻擊。
隨著一聲聲鳥鳴，伊萊的臉肉眼可見變得雪白。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催促：
“盧基諾先生，快……”
自進化以來，孽蜥頭次力有不逮，長舌吐著，累壞了——
“我倒是想快…但你們隻告訴我，我負責撤退，沒人說我撤退路上要負重多少斤啊……”
不提伊萊愛麗絲戚十一菲歐娜這足足四個人了。
血脈完全覺醒，剛從湖裡跑出來的格蕾絲，魚尾又大又長，足以抵上兩個人的重量。
孽蜥背這麼多，還必須不斷跳躍，保持在空中，足不沾水。
湖景村已經被上漲的水位淹沒，一切地麵事物皆在湖中沉浮。
“等等。”
愛麗絲遲鈍眨眼，後知後覺，
“有人拿了那架古董相機嗎？”
菲歐娜：？
伊萊：？
戚十一抽空回答道：“好像……放在岸邊了。”
“你們沒拿？”
伊萊撓頭：
“湖水來的太快，我以為後來的會拿。”
菲歐娜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以為你們帶上了，太累了，完全沒看。”
一時之間，全員鴉雀無聲。
再往下望去，到處都是翻湧的湖水，衝亂的雜物很快就詭異沉底，再無露頭的機會。
戚十一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在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消失的差不多後，纔看到在浪花間若隱若現的古董相機。
支撐架早不知去哪了，相機隻剩本體在沉浮起落。
“低一點！或許我能夠到！”
戚十一說這話時心裡有點沒底，因為湖中的觸手密密麻麻，她不一定能拿到，還有可能被抓住拽下去。
“好的，又一個難題。”
急速下墜又瞬間上升對孽蜥來說是個天大的考驗，
“但我喜歡挑戰難題。”
“抓穩了！”
孽蜥居然會提醒？眾人聞到危機到來的味道，紛紛繃緊手臂肌肉，伊萊等人幾乎要把手指扣進孽蜥的鱗片之間了。
“準備降落，時機隻有一瞬！”
孽蜥大喊一聲，猛然卸力。
比起無比適應猛降的孽蜥，其他人差點被直接甩飛，強烈的失重感攥住心臟與身軀，令伸手的戚十一失去平衡。
她靠著多年的武學功底穩住了，但實在沒辦法去拿在眾多觸手間隱隱約約的古董相機。
格蕾絲用魚叉橫掃過去，趁相機完全露麵的一瞬間，尾巴一包。
孽蜥急降後又成功急升，在徹底落水的前一刹，孽蜥踩中一根觸手。
強壯的後腿發力，孽蜥轟然起躍，隻足底似腐蝕般掉了一大片漆黑的爛肉皮。
“漂亮！”
戚十一有些敬佩，
“人類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
沒有孽蜥和格蕾絲，憑他們幾個手上的神秘道具，不可能在觸手海中撈到古董相機。
孽蜥聽不得這種話，他聽了就想低頭，就著湖水欣賞下他非人而充滿力量感的外貌與身材。
可惜水麵漆黑到照不出任何倒影，讓孽蜥有點失望。
而掛在格蕾絲尾巴上，離湖最近的古董相機很慶幸。
格蕾絲一使勁，戚十一接到飛過來的古董相機，一入手就發覺不對——
“相機的外殼受損嚴重，鏡頭蓋不知掉到哪裡去了。”
“抱歉，我們太粗心，忘了你還在，害你被湖水捲走了。”
戚十一看著傷痕累累的相機，有點愧疚，有點佩服，
“不過能在暴走的浪潮裡生存到我們想起相機的丟失，真厲害。果然，人類還是太脆弱了，一台古董相機都比我們強悍好幾倍。”
古董相機不想說話，哢嚓一聲，鏡頭乾脆的裂開，竟是為求自保的認輸罷工了。
不知是消耗太重，還是……更大的困難要來了，超出相機的能力上限。
三秒後，呼吸明顯粗重許多的盧基諾大吼出聲：
“該死，我們回到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