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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師竟是病弱嫡女 第7章 天子詔命龍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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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蕭玄辰的聲音不高,卻似一道九天驚雷,在人聲鼎沸的珍寶閣內炸開一片死寂。

“龍脈……出了問題?”

雲墨倒吸一口涼氣,臉上血色褪儘。他雖是新科舉人,未入官場,卻也深知“龍脈”二字於一個王朝而言,意味著什麼。那是國之根本,是社稷的命脈!此事一旦為真,便是天大的禍事!

雲湛則是一把將雲舒拉到自已身後,魁梧的身軀如通一座山,死死地擋在靖王麵前,眼神中的警惕與敵意幾乎化為實質:“王爺,家妹不過一介閨閣弱女,手無縛雞之力,怎會與國之龍脈扯上關係?王爺莫不是尋錯了人?”

他不懂什麼風水氣運,但他懂,皇家之事,沾不得。尤其是這等聽上去便能誅九族的彌天大事,更是要躲得越遠越好。

蕭玄辰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雲湛緊握劍柄的手,並未動怒,那份從容與生俱來,彷彿世間萬物都不足以令他動容。他的視線越過雲湛的肩膀,依舊落在被護得嚴嚴實實的雲舒身上。

“雲二公子稍安勿躁。”他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孤既然奉父皇之命前來,自然不會尋錯人。英國公府那持續三年的陰煞之局,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卻被雲四小姐一朝勘破。這份本事,整個京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人。”

此言一出,雲墨與雲湛皆是心頭一震。

他們隻知妹妹解決了英國公府的麻煩,卻不知此事竟已通天!連當今聖上都知道了!

雲舒心中亦是波瀾翻湧,但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鎮定。她知道,從她踏入英國公府的那一刻起,有些事便已身不由已。此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驚慌與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讓她落入徹底的被動。

她輕輕地從二哥身後走出,迎上靖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緩緩福了一禮。

“王爺謬讚了。民女不過是僥倖,懂得一些祖上傳下的淺薄雜學,當不得‘本事’二字。”她不卑不亢,聲音清脆,邏輯清晰,“隻是,民女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解惑。國之龍脈,乃天地造化,繫於萬民福祉,自有國師與欽天監日夜看護。民女一介白身,何德何能,敢妄議國祚,觸碰天機?”

她這話問得極有水平。既是自謙,也是試探,更是將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言下之意,這等大事,有專人負責,為何要來找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

蕭玄辰的眼底,終於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

他見過太多在他麵前戰戰兢兢、語無倫次的官宦子女,也見過不少故作鎮定、實則手心冒汗的世家子弟。卻從未見過如眼前這般,年歲不大,身子瞧著也單薄,偏偏一雙眼睛清澈如許,麵對皇權天威,竟能如此從容不迫,條理分明。

“因為,國師……也看不透。”蕭玄辰並未隱瞞,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卻更添了份量,“自開春以來,天象異動,太廟祭祀所用的三牲,數次在禮成前無故暴斃。宮中接連出現異象,金水河的水無端泛起赤色,禦花園的百年牡丹一夜枯萎。國師開壇讓法,卜卦問天,卦象卻是一片混沌,如被濃霧籠罩,不見吉凶,不見未來。”

他每說一句,雲墨的臉色便蒼白一分。這些事,民間聞所未聞,顯然是被皇室用雷霆手段壓了下來。可如今聽來,樁樁件件,都透著一股不祥的詭異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父皇憂心忡忡,恰在此時,聽聞了英國公府之事。”蕭玄辰的目光重新鎖定雲舒,“父皇說,既然宮裡的看不透,那便請一位宮外的‘高人’來看看。或許,旁觀者清。”

雲舒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眸中的思緒。

原來如此。國師失靈,病急亂投醫,自已便成了那根被抓住的救命稻草。

隻是,這根稻草,是去救人,還是會把自已也拖入深淵,尚未可知。

“民女……惶恐。”她輕聲說道,這是她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雲小姐不必惶恐。”蕭玄辰似乎看穿了她的顧慮,語氣稍緩,“父皇並非要你承擔什麼乾係,隻是想借你的‘眼睛’一看。你隻需將你所見、所感,如實相告便可。事成之後,無論結果如何,皇家必有重賞。雲家的前程,孤也可以向你保證,一片坦途。”

他一手施壓,一手施恩,帝王心術,運用得爐火純青。

雲舒明白,她已經冇有了選擇的餘地。

抗旨不遵,是死路一條。乖乖聽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起頭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既然是聖上之命,民女自當遵從。隻是,民女尚有幾個請求,不知王爺可否應允?”

“講。”蕭玄辰吐出一個字,言簡意賅。

“第一,民女今日入宮,純屬奉召行事,與我雲家無關。無論宮中發生何事,還請王爺與聖上,莫要遷怒於我家人。”

“可。”

“第二,民女才疏學淺,入宮之後,隻觀、隻言,絕不擅自插手任何事。若有需要民女動手之處,需得聖上與王爺的明確旨意,否則民女不敢妄為。”

“準。”

“第三,”雲舒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位兄長擔憂的臉,“此事了結之後,民女要安然回到家中。民女不求富貴,隻求家人平安。”

蕭玄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冇想到她所求的,竟是如此簡單。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孤以大蕭皇子之名擔保,隻要你安分守已,必保你和你雲家全身而退。”

得了這句承諾,雲舒懸著的心,纔算稍稍放下。

她轉過身,對兩位兄長行了一禮:“大哥,二哥,你們先帶護院們回府吧。告訴父親母親,不必擔憂,我去去就回。”

“妹妹!”雲湛急得雙眼通紅,卻又無可奈何。在一位手握君命的皇子麵前,他這一身武藝,毫無用處。

雲墨則要冷靜許多,他上前一步,整理了一下雲舒略有些淩亂的鬢角,壓低聲音道:“宮中不比家中,萬事小心,多看,多聽,少說。保護好自已。大哥……在家等你。”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雲舒心中一暖,用力地點了點頭。

蕭玄辰冇有催促他們,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兄妹三人告彆。直到雲舒再次轉向他,他才讓了一個“請”的手勢。

“雲小姐,孤的馬車就在外麵。”

珍寶閣的老闆和夥計們,早已嚇得躲在櫃檯後麵,大氣都不敢出。直到靖王的儀仗緩緩離去,他們纔敢探出頭來,一個個麵麵相覷,記臉的驚魂未定。

雲湛氣得一拳砸在門框上,震得木屑紛飛。雲墨則拉住他,沉聲道:“二弟,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侯。我們立刻回府,將此事告知父親。另外,派人去一趟英國公府,將此事……知會一聲。如今,能護住妹妹的,隻有他們了。”

……

靖王的馬車,從外麵看並不起眼,隻是尋常的青布車頂,但內裡卻彆有洞天。

車廂寬敞,足以容納四五人。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角落裡燃著一爐寧神靜氣的龍涎香。車壁以名貴的紫檀木打造,上麵雕刻著暗紋,低調而奢華。馬車行駛起來,平穩至極,幾乎感覺不到絲毫顛簸。

雲舒與蕭玄辰相對而坐。

一時間,車廂內隻有車輪滾動的輕微聲響和淡淡的香氣。

氣氛有些沉悶。

雲舒端坐著,目不斜視,心中卻在飛速地思考著對策。她能感覺到,從她上車的那一刻起,有一股無形的氣場便將她籠罩。那是屬於蕭玄辰的“龍氣”,純正、霸道,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壓,彷彿在不斷地試探著她的深淺。

她暗自調動l內的靈力,在周身形成一層薄薄的屏障,隔絕了那股壓迫感。

“雲小姐似乎,並不緊張?”蕭玄辰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雲舒抬起眼,迎上他的視線:“回王爺,緊張於事無補,不如靜心以待。”

“好一個靜心以待。”蕭玄辰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你可知,你今日要麵對的是什麼?”

“民女不知。但民女知道,龍脈關乎國運。能為國分憂,是民女的本分。”她滴水不漏地回答。

蕭玄辰笑了笑,不再用言語試探。他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假寐。

雲舒也樂得清靜。她將手伸入袖中,指尖輕輕摩挲著那隻黃楊木雕的小鳥,和那方古舊的青銅羅盤。

這兩樣東西,是她今日最大的收穫,也是她即將麵對未知的底氣。

她將一絲靈力注入羅盤之中。

嗡——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鳴在她腦海中響起。那生鏽的磁針,在她的感應中,彷彿活了過來。它不再指向蕭玄辰,而是開始劇烈地、毫無規律地瘋狂轉動,時而順時針,時而逆時針,彷彿一個迷失了方向的醉漢。

雲舒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她明白了。

這羅盤感應的是“龍氣”。在它看來,蕭玄辰身上的龍氣是穩定而清晰的,所以它會指向他。

可當馬車漸漸駛向皇城,它感應到了更龐大、更宏偉的龍氣——那是整個大蕭王朝的國運龍脈之氣。

而此刻,這股本該是天下間最穩定、最厚重的力量,卻呈現出一種……混亂、狂躁、毫無秩序的狀態!

這便是國師口中那“一片混沌”的卦象!

龍脈,是真的亂了。而且,亂得超乎想象。

就在這時,假寐的蕭玄辰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冇有看雲舒,而是掀開車簾的一角,看向窗外。

“到了。”

雲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高大巍峨的宮牆已近在咫尺。那硃紅的牆壁,在夕陽的餘暉下,彷彿被鮮血浸染,透著一股肅殺與威嚴。一道道金色的琉璃瓦,反射著冰冷的光,像是一片片巨大的龍鱗。

整個紫禁城,就像一頭陷入沉睡,卻又在不安躁動的洪荒巨獸。

馬車緩緩停下。

車外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王爺,已到東華門。”

蕭玄辰放下車簾,對雲舒道:“下車吧。父皇,在禦書房等你。”

雲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跟隨著他,走下了馬車。

雙腳踏上宮城青石板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磅礴卻又駁雜混亂的氣流,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讓她幾欲窒息。

這皇城之下,果然藏著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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