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仙門從種田開始 第93章 093壯哉【正文完結】 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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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壯哉【正文完結】
壯哉……
“一線希望嗎？”
不用荀長青進一步解釋,
齊遠川便已經猜到荀長青當年為什麼會這麼做。
雖然不知道朱問柳探尋的第三條路是什麼，但很明顯荀長青也在尋找他想象中的第三條路，也就是齊遠川。
隻要是玄元界的生靈，隻要神魂來自於玄元界,
就無法擺脫玄元界的束縛。
既然如此,
讓其他世界的神魂來玄元界呢？
於是荀長青便在茫茫虛空之中,
把齊遠川給拉入玄元界,
然後放入一具死胎中,
再以大造化之術讓齊遠川與胎體融合，方有瞭如今的齊遠川。
“所以您可以橫渡虛空嗎？我也還有機會回去看看？”
誰也冇想到齊遠川的關注點居然在這兒,
荀長青微微一愣然後說道：“你本來一個意外,
想要橫渡虛空哪有那麼容易。”
朱問柳毫不留情，直接揭穿了荀長青說道：“那是一兄最後一次和我們聯絡。”
原來將齊遠川從地球撈到玄元界還是王一出的力。
齊遠川有些疑惑不解：“那為什麼不早點尋找其他的人呢？難道我是特殊的嗎？”
齊遠川可不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存在，總不能一直等自己幾百年吧。
“我就是覺得那個時間好，恰好預見你死了不行嗎？”
“我……”
“彆一天到晚這麼多問題,
下一個。”
雖然不知道荀長青為何如此抗拒回答這個有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齊遠川還是準備掠過它。
誰知道朱問柳再次開口說道：“長青兄是在為我考慮。一旦他讓王一幫他打開世界縫隙，王一的神魂便會和天道意識聯絡更加緊密,
甚至直接失去自我意識。”
“說到底,
是我和王一兩人太貪心了，如果早些讓你來到玄元界，你應該早就已經洞虛期了，甚至已經走出第三條路了吧。”
齊遠川瞬間反應過來,
也明白自己問了多麼愚蠢的一個問題。
王一和朱問柳多半是道侶的關係，而且感情應該相當深厚，這樣一來很多東西都說得通了。
打開玄元界與其他世界的連介麵，即便是合道者也會被天道意識所否定,
反噬結果自然是與祂的融合更加密切。
荀長青雖然有心讓王一幫忙，但想到王一與朱問柳的關係，自然是遲遲冇有開口，一直等到王一自我意識快要消散的時候，荀長青才主動找上了王一。
王一自然冇有任何的推遲，甚至有幾分責備荀長青冇有早些與他說明此事，否則他能多幫荀長青找幾個神魂，第三條路的機會也要大一些。
畢竟王一認為玄元界與黯然界交鋒失利，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朱問柳與王一的態度也一樣，纔會有剛纔的感歎。如果齊遠川多有幾十年的時間，他的實力還能再上一個檔次。
齊遠川立刻轉移話題說道：“幾十年前我在另外一個世界還冇出生呢。”
“哎，人老了，還真的想岔了。”
這個充滿無數遺憾的話題，被大家心照不宣地略過。
“所以我達到你的要求了嗎？”
既然自己是荀長青設想的第三條路，齊遠川也很知道在荀長青的計劃裡，自己該如何走下去。
誰知道荀長青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你的神魂完全屬於自己，誰知道祂如此狡猾。在你成長的過程之中，吸收的靈氣、服用的丹藥等等都讓你的神魂與玄元界產生了聯絡。”
“即便是你現在也冇有辦法直接擺脫玄元界的束縛，當然你想要走逍遙一道的代價肯定要比其他人低。”
這邊是荀長青嘗試的第三條路——如果一開始便不在玄元界的束縛之內，豈不是天生便是逍遙者？
很明顯荀長青的設想失敗了，齊遠川已經和玄元界緊密聯絡在一起。
荀長青如今對齊遠川如此滿意的原因並不是找到第三條路，單純因為齊遠川給南洲帶來的改變，起碼聞道學院在未來與黯然界的戰鬥之中能夠擔當起責任。
齊遠川突然有些好奇，他轉頭望向朱問柳問道：“朱前輩，我有一個問題……”
“你是想問我的道是吧？”不等齊遠川說完，朱問柳便已經猜到他的想法。
齊遠川點了點頭，他很好奇這幾百年來朱問柳探尋的第三條路又是什麼。
其
他的洞虛期修士問這個問題，朱問柳可能不會回答，但對於屢屢出人意外的齊遠川，她稍微猶豫後說道：“一劍獨尊，萬物趨之。”
“不過，我這條路也走不下去了。”
朱問柳的意思齊遠川也明白，很明顯朱問柳也失敗了。玄元界不知多少年了，多少天才修士才走出了兩條路，想要另辟蹊徑何其困難。
好似想起了什麼，陳飛白突然開口問道：“怎麼，你小子難不成有什麼想法？”
陳飛白不相信一個剛剛進入洞虛期的修士能走出第三條路，但如果是齊遠川，或許……
齊遠川哭笑不得：“我就隨便問問罷了。”
“不過說來飛白前輩，您這些年都在忙什麼。”
荀長青和朱問柳都在嘗試第三條路，陳飛白冇道理不進行嘗試。陳飛白略不耐煩地說道：“話怎麼這麼多。”
“飛白兄這些年為我們兩人抵擋世界已經很不容易了。”
朱問柳和荀長青在嘗試著走第三條道路，防止黯然界再現的責任便落在了陳飛白身上。包括當年將齊遠川的神魂從地球帶來也是陳飛白強行打開了空間屏障。
前因後果都已經說清楚，剩下便是有關未來的事了。
“未來有如何？”齊遠川有些擔心地問道。他們三人都冇能找到第三條路，必然要麵對生命大限，無論選擇逍遙還是合道，都會對玄元界造成莫大的影響。
如果冇有他們三人，恐怕兩個世界這次便已經徹底融合了。
“我們自然會將屬於我們的責任全部完成。”
話說到這個份上，齊遠川自然明白了。荀長青他們三人顯然對當年的事情心懷愧疚，即便有機會超脫逍遙，依然選擇了合道的路。
心中有說不清的情緒，齊遠川選擇略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飛白前輩，您剛纔說您能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
陳飛白點了點頭：“你想做什麼。”
“我的確有一個想法，可能需要您配合一下。”
“說吧，要我怎麼配合您。”
————
聞道學院的實驗室內。
“你說你腦海裡怎麼就那麼多危險的想法。”陳飛白正在與齊遠川討論。
“堵不如疏，與其等兩個世界全麵接觸，不如我們主動一些。”
如今明顯是敵強我弱的狀態，否則朱問柳他們也不會阻止兩個世界的接觸。同時黯然界也必然將玄元界看作是自己的盤中餐，幾百年過去了依然在孜孜不倦嘗試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
不過玄元界的天道意識也不傻，一直在阻攔著黯然界的進入，儘可能延緩這一天的到來。
但就算再怎麼延緩，根據荀長青的推算也就幾十年的事了。
齊遠川便把陳飛白“騙”到了聞道學院，陪著他一起做研究。這一研究便是二十年。
“你這傢夥……”陳飛白對齊遠川的天賦和靈性深深震撼。
“這不就是嘗試一下嗎？”
陳飛白也驚歎於齊遠川的計劃，猶豫許久他還是讓雲水盟收集了各種各樣的材料修建了眼前的建築。
“萬一捅出了婁子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嗎？”
今天不僅僅是陳飛白，就連荀長青和朱問柳也在一旁，因為齊遠川的計劃實在太誇張，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給玄元界帶來災難。
但一想到未來，一想到齊遠川給他們分析的利弊之後，他們還是選擇了進行嘗試。
“現在開始吧。”
奇怪的陣法啟動後，立刻掀起空間的震動，即便是齊遠川也感覺到自己一會兒被拉扯、一會兒被擠壓，畢竟齊遠川還是如此近距離割裂空間。
眼前陣法的作用正是割裂空間。
而齊遠川所要嘗試的便是主動打開玄元界和黯然界的通道。
不過眼前的建築和陣法都是用最頂尖的材質，在打開的同時也在限製著缺口的大小。
很快入口四周便褪色成黑白二色，完全是黯然界的景象。
按理說黯然界能量的入侵不應該這麼迅速，但齊遠川早就通過陣法將四周的靈氣徹底清空，這片區域便成為了一個能量真空的地帶。
而黯然界的缺口打開後，黯然之能便迅速湧入玄元界。
這便是齊遠川根據靈氣聚散二定理設計的特殊空間。
然而這僅僅是第一步，黯然界的能量濃度到達一個程度後，四周陣法便將黯然之能轉換為玄元界的靈氣。
這便是第一個主要作用，悄悄打開一個通道，然後吸取黯然界的能量。
陳飛白便在感受著大道之柱的變化。
“的確可以用這個空間彌補天虛。”
雖然吸取的黯然能滄海一粟，但勝在源源不絕，而且完全是一種全新的方法，玄元界的天道意識很快便認可了它的作用。
以此為根據，完全可以讓一名元嬰期的修士進入洞虛期。
“怎麼，你要讓你的弟子以此洞虛嗎？”陳飛白問道，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接天峰上齊遠川對自己徒弟說的話，能夠幫他們找一份洞虛的機緣。
而齊遠川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不。這份認可侷限性太大了，隻有在這片空間裡才能發揮完全實力，一旦離開此處而十不存三。而且他們也不適合黯然、空間方麵的大道。”
“就算再怎麼不適合，這也是洞虛期啊。”
同樣是補天之虛，但天道意誌認可的程度可不一樣，像陳飛白他們算是挽大廈於將傾，隻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合道或者逍遙，他們掌握的力量絕對不是一般的洞虛修士能夠想象的。
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他們所能發揮的實力甚至不弱於合道者。
至於齊遠川，他如今的實力在洞虛期中隻能算墊底。
“那你準備用來提升自己？”
不斷彌補天地缺陷，洞虛修士的實力便會不斷提升。雖然比不上進入洞虛的那種質變，也足以讓齊遠川的實力再有飛越。
齊遠川還是搖了搖頭：“還有其他的作用。”
這空間通道隻有齊遠川、陳飛白三人、還有柳思謙他們真正明白其中的奧秘，其他修士是偷不走，齊遠川還有更遠的打算。
“接下來就看飛白前輩的了。”
“有事的時候就知道叫我幫忙。”陳飛白嘴上雖然在抱怨，但手上的動作並不慢，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的結晶，扔入空間通道中。
頓時空間通道內升騰起一股龐大的意誌，即便是齊遠川也感覺到些許的壓力。
這是陳飛白最得意的收藏之一，一枚黯然界天影的神魂結晶，是當年兩界大戰的時候，齊遠川親手擊殺的天影。
有了這塊神魂結晶，不僅僅是黯然界的能量，更加本質的神魂之力從缺口出被拉扯進入空間通道內。
神魂是一種更高級的存在，但它同樣遵守二定理，神魂結晶便是用來吸引黯然界的核心。
隻要空間通道能夠持續存在，那就能夠給玄元界帶來源源不斷帶來能量與神魂。
“這也有隱患吧。”朱問柳開口問道，她這些年都在療傷，並冇有參與陳飛白與聞道學院的研究。
本來兩個世界之間的屏障就已經很脆弱，再加上空間通道完全是在“竊取”黯然界一切，齊遠川他們認為製造的空間通道就像是河堤上的缺口，不及時堵上的話便會不斷擴張，很快便有決堤的危險。
“這就是為什麼要建立在南洲內陸的原因了，而且誰說隻有這一個空間通道。”
流暝山脈無疑是兩個世界最薄弱的屏障，相對而言無論是外域以南，還是南洲內陸都更加穩固。
如果說流暝山脈是河堤底部，那它們便是河堤上部，承受的壓力是截然不用的。
齊遠川在南洲內陸劃出一片區域來開啟通道，不僅不會造成格外的壓力，反而會減少流暝山脈地區的壓力。
如果一定要打個比方的話，空間通道就像是為了防止決堤而修築的排水渠。
齊遠川向朱問柳解釋，這其中有太多道理，否則也不會讓聞道學院傾儘所有研究人員，花費了十幾年才研究成功。
看著朱問柳臉上的震驚，陳飛白特彆自豪，他多久冇看到朱問柳這種表情了：“怎麼樣，冇想到吧？”
以朱問柳的修為，她立刻明白其中的奧秘，但她依然為其中的奧秘而震驚。這在玄元界是從來冇有人研究過的，因為這些東西於修行無用。
“又不是你研究出來，你興奮個什麼勁兒。”
“接下來呢？僅僅靠這一個空間通道可是冇有辦法解決問題的。”
齊遠川的理論很完美，但一切脫離質量談影響都是虛假的命題。眼前這個空間通道的確可以吸收一部分的黯然神魂，但和黯然界整體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了。
“我準備先擴大這個空間通道，然後在其他地方建立空間通道。”
“那些地方。”
“自然是那些天階宗門了。”
當年齊遠川在研究南洲靈脈的時候，便注意到一件事情，南洲大陸的靈脈並非隨意分佈，隱隱約約中契合大道。
踏入洞虛之後，不用其他人的講解，齊遠川便看出這些靈脈共同支撐起了一道大陣，從而撐起了玄元界的屏障。
也就是說靈脈所在之地是屏障最為厚實的地方，在它們附近建造空間通道是最好的選擇。
同時這些大門派內也有洞虛修士，可以隨時關注空間通道的情況。即便黯然界發現了空間通道的存在，想要通過空間通道進入玄元界，他們也可以隨時做出應對。
“他們有這膽子嗎？”陳飛白雖然是南洲宗門聯盟的話事人，但他也明白讓保守求穩的宗門接受空間通道有多麼困難，更重要的是空間通道並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的收益。
“那就讓他們成為空間通道的主人即可。”
“啊？”陳飛白立刻明白齊遠川的言外之意，所以他纔會如此的驚訝，齊遠川這是要把空間通道的控製權甚至以及突破洞虛期的機會全部送出去啊。
“反正我留著又冇用，送出去解決多少麻煩。”齊遠川冇有絲毫的不捨，這可是潑天的機緣。
即便朱問柳早已不在乎這些俗世，她也忍不住再看高齊遠川一眼。
“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安排吧。”既然齊遠川已經為玄元界付出了這麼多，陳飛白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他直接表態。
“那就麻煩了飛白前輩了。”
陳飛白三人再加上齊遠川一直守了幾年，確定空間通道冇有任何的意料之外的變化後，雲水盟和南洲宗門聯盟才一同推動，在南洲修建四十二座空間通道。
其實按照齊遠川原本的計劃是修建七七四十九的座空間通道的，引導黯然界能量的效果會更好，可是天地靈脈的分佈，讓一些對應的位置出現在妖族的領土之內。
流暝山脈是最薄弱的、最危險的地方，如果全部空間通道修建在南洲內陸，反覆而傾斜，不得已之下由陳飛白等人親自找上妖族，將另外七座空間通道修建在妖族的領地之內。
這個數字已經讓齊遠川相當滿意了，空間通道的數量還是人族居多，能夠保持絕對的優勢。
空間通道不僅意味著不完全洞虛的機會，同時未來也是無數的財富。
經管人族和妖族並冇有真正意義上的血海深仇，甚至彼此之間的爭鬥也是為了一起抵抗黯然界的入侵，但齊遠川還是在提防妖族。
大敵當前，兩族或許能夠齊心協力對抗黯然。未來的某一天黯然之禍解決後，南洲內陸絕對會掀起內部的紛爭。
而種族的不同，必然會成為紛爭的根源。
齊遠川不得不提防妖族，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空間通道為妖族培養了大量的大妖，日後又成為自己的敵人。
這件事是齊遠川親自和陳飛白三人一同千萬妖族，與妖族大妖們商議的。
齊遠川也親眼看見了胡娘、廣聖兩位大妖，胡娘不用多說，自然是傾國傾城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齊遠川見到過最“美”的存在。
畢竟胡娘是罕見的異獸大道之狐，她那九根尾巴天生與天地大道相連，齊遠川在胡娘身上看見的不是**之美，而是天地之美。
胡娘當年甚至不用補天之虛，隻要凝結出自己的九根尾巴，便能夠擁有洞虛的力量，實乃當之無愧的異獸。
至於廣聖，竟然是一株垂柳。
齊遠川也看到過一些植物之妖，在玄元界隻要有神魂便能夠擁有靈智，但他從來冇有看見過如此恐怖的樹妖。
畢竟在玄元界的大道之中，植物的靈智本就是最弱的，以大道為根基繁衍而出的植物在修煉方麵有著先天的弱勢。
但廣聖卻是當今妖族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
荀長青私下告訴齊遠川，廣聖之所以如此強大便是因為他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賦予植物以神魂。
甚至可以說植物妖族的出現都是因為廣聖的存在，他纔是彌補天地漏洞，他纔是真正意義上距離第三條路最近的強者。
而且廣聖成名還在荀長青他們之前，上一次與黯然界的交戰，廣聖便是玄元界的擎天之柱。
如果不是廣聖不肯放棄自己的本體，恐怕他的實力還會更加強大。即便如此，廣聖也是妖族之中唯一能後巔峰時期的朱問柳做對手的存在。
齊遠川在瞭解胡娘和廣聖的經曆，心生敬仰的同時最想做的便是研究他們。
這可都是玄元界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存在，是唯一的實驗體啊！
不過齊遠川的理智還是壓製住了他作死的想法，讓這些高傲的大妖被研究，那就是重於生死的羞辱。
最終人族和妖族還是達成了暫時合作的決定，起碼在黯然之禍解決前，兩族不會再大動乾戈。
————
人族和妖族風向變動，很快就被所有人族修士所洞察，畢竟流暝山脈的妖族數量銳減，大家都能夠感應到。
同時黯然界的訊息也逐漸在玄元界流傳開來。
當初的論道大會上萬名修士參加，再加上這些年空間通道的建立，訊息的擴散是無法避免的。
其實這也是人族洞虛修士們商議一致後的結果，既然戰爭無法避免，那就提前做好站前準備，以免被打個措手不及。
相應南洲也變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元嬰期的修士們，他們知道自己纔是與黯然界戰爭中的焦點與炮灰。
在凝結元嬰之前，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體內的神魂都可以忽略不計，隻有凝結元嬰那纔是質的飛躍。
對於黯影而言，他們的獵物也隻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至於元嬰一下，那就是幼苗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在某些古書中有對於心魔，也就是黯然，的記載都隻針對於元嬰以上的修士。
當然在黯然界也隻有元嬰實力以上的黯然。
因為黯然存在形式就不同，一旦擁有完整的神魂自然和能量一起組合成為完整的黯然。
至於那些零散的神魂，隻能算是養料而已。
這也導致了玄元界的元嬰修士們人心惶惶，以他們的壽命大多數都能活到黯然界的降臨。
許多逍遙閒散的修士也開始努力修煉，生怕自己成為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
偏偏這個時候流暝山脈乃至外域的妖族都消失得七七八八，少了最主要物的物資來源，就隻能四處尋覓天材地寶，引得許多修士的不滿。
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妖族的領土之中，本就橫行無阻、以戰養戰的妖族們，冇了戰鬥、冇有獵物，修煉的速度頓時下降。
他們可不喜歡什麼清修，什麼種植。
適時，南洲宗門聯盟和雲水盟同時宣佈開放黯然秘境，允許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進入，期間會有一些元嬰期實力的黯然、神誌被影響的妖獸，以及大量特殊的天材地寶。
修士在其中所獲得的一切東西都歸自己所有，如果是自己用不上的東西，還能夠和黯然秘境負責人進行物資交換。
一時之間，掀起萬千波浪。
黯然秘境？裡麵還有真的黯然？立刻讓人浮想聯翩。
不錯，黯然秘境正式空間通道擴建而成。
這十多年來，空間通道範圍逐漸擴大，而且積蓄的黯然之能將附近異化成了完全類似於黯然界的存在。
空間通道的存在同樣被黯然界所意識到，他們開始有意識派遣黯然進入空間缺口之中。
其實以玄元界的實力，隻是四十九個小型缺口引入的黯然之能，很快便能吸收與消化。
但齊遠川還是建議把他們留下來。
“這是一個最好的練兵之地。”
目前人族的四十二個空間通道由十七個天階宗門所分彆掌握，但這十七個天階宗門的元嬰數量不過是南洲的五分之一罷了。
就算他們的實力要比散修、其他宗門、世家的元嬰修士強，但兩個世界全名戰爭的時候，他們依然需要藉助整個南洲的力量。
尤其是那些比較弱的元嬰，很有可能成為黯然們提升實力最好的獵物。
提升所有人族修士的實力纔是獲得全麵勝利的機會所在。
如此一來，空間通道的第二個作用便是曆練。
在空間通道之主的有意控製下，空間通道便逐漸擴展成了小型的秘境，其中黯然的數量也逐漸增加。
當然又空間通道之主的存在，相當於每個秘境都有一名臨時的洞虛修士在看管，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於是所有擴張過後的空間通道便以秘境的方式開放。
死亡，肯定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這是戰爭，但同樣人族從秘境之中獲得的收穫明顯更多。
齊遠川當然不是在做善事，齊遠川在幫助其他門派建設空間通道的時候就已經達成協議，所有從黯然秘境中收穫的戰利品，聞道學院可以優先購買。
完全不需要格外的壓價，隻是公平的優先購買就足以讓聞道學院賺個盆滿缽滿了。
從黯然秘境中收穫的東西，絕大多數都從冇有在玄元界出現過，就算知道它們是稀罕的靈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利用的。
但聞道學院不一樣，從十幾年前研究兩個世界的空間通道開始，聞道學院便成立了專門的項目研究組負責研究黯然能量的運用、神魂的儲存、大道的補全……
同樣是黯然死後的神魂，尋常修士隻能留存其中四分之一的量，其餘四分之三全部會迴歸玄元界。
但聞道學院可以提取其中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的神魂。
至於其他的靈物，聞道學院也有相應的研究項目。
聞道學院是完全將黯然界當做一個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研究庫。
帶來的結果也很明顯，黯然秘境開放後，聞道學院的底蘊不斷增加。
地淵閣，第二十四號黯然秘境。
“秘境一月組，要求擅長清心功法。”
“本人烈日派親傳弟子，擅長火屬性大道。”
在秘境之前，有許多修士正在相互交流，他們都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比較全麵的隊伍一起進入黯然秘境。
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同宗門的修士一同進入黯然秘境探索。但秘境詭異莫測，很多門派擅長的功法、大道比較單一，在秘境中會有諸多限製。
尤其是幾年前聞道學院出版了一本《黯然秘境探索指南》，介紹如何組建一個均衡的隊伍。尤其是黯然秘境中無處不在的黯然之能，隻要補充靈力便一定會受到影響。
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麼，卻會讓修士變得更加嗜血，甚至還出現修士被黯然之能汙染，回到玄元界後吞噬同族的情況。
所以進入黯然秘境的修士，都希望自己有一名擅長清心淨化的隊友，雖然無法完全消除黯然之能的影響，但可以減緩侵蝕的速度，在黯然秘境中可探索的選擇也會多很多。
至於黯然之能的影響怎麼解決？很簡單，離開黯然秘境之後，找聞道學院在每個黯然秘境外安置的靈氣淨化儀即可。
這可是聞道學院的獨門法寶。
所有人都會以為聞道學院會藉此收費，說能想到聞道學院選擇完全免費呢？
這也導致了其他勢力完全冇有研究其中奧秘的計劃與打算。
既然聞道學院都已經免費提供法寶了，自己又何必花費無數的靈石去研製呢？有這些靈石用來提升實力不好嗎？
聞道學院也冇有過多解釋，畢竟在玄元界內無法提升實力、無法帶來收益的存在就不受重視。
一群人中，突然有人喊道：“有冇有修士一起進入秘境的，聞道學院優秀畢業生帶隊，有聞道學院的獨門法寶。要求……”
雖然要求相當複雜，但周圍的修士立刻就投來關注的目光，這可是聞道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啊！
隨著黯然秘境的開放，聞道學院也逐漸走入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一個成立還不足兩百年的門派。
一個建立在荒山之上的門派。
一位堪稱天縱奇才的院長。
門下無數才華橫溢的弟子。
雖然聞道學院的底蘊可能還有一些薄弱，但凡從聞道學院走出來的門人都能得到認可。
如果不是聞道學院的人擅長的東西七七八八，再加上齊遠川剛剛踏入洞虛期不就，大家認為齊遠川和南洲的某些老怪物還存在明顯的差距，恐怕都有人把“第一宗門”的名號按在聞道學院頭上了。
但聞道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可不一樣，即便如今聞道學院再次擴招，優秀畢業生也是精銳中的精銳，天才中的天才。
在南洲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對於聞道學院的修士而言，黯然秘境就是花園罷了。”
還有一句話則是“如果遇見聞道學院的弟子在組隊探索黯然秘境，那就毫不猶豫地抱上去，因為你擁抱的是機緣與靈石。”
冇辦法，誰讓空間通道和黯然秘境本就是齊遠川的作品，再加上聞道學院這麼多年的研究，絕對是玄元界內對黯然秘境交接最深刻的，甚至連陳飛白他們也比不上。
聞道學院的選修課有一門便是《黯然秘境》，還是由聞道學院三代弟子親自授課。
很多修士都好奇，既然聞道學院對黯然秘境如此瞭解，為什麼還需要和其他修士一同探索？
思來想去，唯一解釋便是聞道學院人數太少，隻能團結其他修士，從而提升自己的影響力。
這的確是齊遠川當初將學院學生們派往各個黯然秘境的原因之一，但齊遠川又不在意第一宗門的名號。
齊遠川一方麵是為了蒐集更多有關於黯然界的資訊。
四十二個黯然秘境，距離相隔甚遠。同樣它們對於黯然界裡的位置也分佈甚遠。可以說每個秘境都有自己的特點。
讓聞道學院的學生千萬不同的秘境，可以蒐集儘可能全麵的資訊。
另一方麵則也是因為齊遠川為了檢驗聞道學院的成果。
讓聞道學院自己探索秘境，隻會在齊遠川設想的路上越走越遠。這條路到底正不正確，齊遠川也說不準，還是讓玄元界所有的修士去辨彆與選擇。
目前看來還是很讓齊遠川滿意的。
即便齊遠川不主動與其他宗門、勢力交流，也有越來越多的勢力主動找上齊遠川、找上聞道學院謀求合作。
甚至南洲宗門也發生了很多類似於聞道學院的變化。
例如收徒的時候，更注重於心性與毅力，而非出生與天賦；宗門的功法傳承不再是自行參悟，而是言傳身兼；外出曆練也不再是打打殺殺，而是洞察天地……
明明玄元界與黯然界的戰爭即將畢竟，但整個玄元界卻變得意外文雅起來，的確讓人捉摸不透。
————
“你們兩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風雨將來，齊遠川難得與幾名老友見麵，其中自然有謝風雲、湯瑩瑩、閻修明等人。
“我們看你纔是大忙人，這些年想見你一麵都困難。”閻修明遞了一杯酒給齊遠川，示意齊遠川自己喝酒請罪。
齊遠川無奈一笑，接過靈酒一飲而儘，並冇有利用靈氣驅散酒的辛辣，任由靈氣在自己體內翻滾，他也難得放鬆一會。
雖然這些年聞道學院發展速度遠遠超過所有人的預料，如今有人把聞道學院稱之為南洲第一宗門，但齊遠川並不覺得開心。
如果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齊遠川或許還能自己的朋友一起探尋黯然秘境。而現在，他隻能作為秘境的維護者在一旁觀察，日子繁忙且乏味。
“有的時候我都在想，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是不是創辦了聞道學院。”
幾位好友給了齊遠川一個噁心的眼神，謝風雲更是直言不諱：“齊大院長，你這話我聽著可不舒服，實在是太炫耀了。”
齊遠川也再次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也隻是嘴上抱怨抱怨罷了。以前不明白何為知道的越多，責任越大，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算了，今天難得放鬆，齊遠川不想再想那些讓人糟心的事情。於是齊遠川直接轉移話題說道：“小謝，你最近也很得意嘛。”
既然謝風雲稱呼他為“老齊”，齊遠川自然回之以“小謝”的稱呼。
謝風雲完全冇有因為這個稱呼而不滿，反而帶著幾分驕傲之色，說道：“一般一般。”
謝風雲如此高興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也邁入了洞虛之境。
親眼看見齊遠川在接天峰上洞虛成功後，寫豐源便義無反顧地加入了聞道學院，並且在齊遠川的幫助下成立了一個重大研究課題，一個足以讓謝風雲直接補天之虛的課題——
黯然神魂在雲獸上的運用。
天禦門的《聖人禦物法》修煉至高深之處，可以藉助天地神魂，讓創造物擁有獨立思考的神誌。
而曆代天禦門修士最高目標便是研究一種截然不同的創造物，從而補天之虛。
這完全是一條可以負責的道路，隻要創造物得到天道意識的認可，便可能邁入洞虛期。
即便天禦門的洞虛修士實力普遍較弱，但架不住天禦門的洞虛傳承從未中斷，有的時候甚至有幾名洞虛修士。
如果不出意外，謝風雲的道路也是如此，甚至連創造物都已經想好，正是真正擁有神魂的風龍雲虎。
可是黯然界的出現給謝風雲帶來了天大的機緣——直接用黯然界的神魂填補創造物。
謝風雲的底蘊雖然不強，但誰讓他有齊遠川的幫忙呢？對於神魂、黯然的研究，冇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齊遠川。再加上謝風雲本來對於創造物的研究，這個重大課題順利在二十年內結項。
並且在課題完結的那一天，謝風雲的研究得到了天地意識的認可，直接邁入了洞虛期，而且還屬於很強的那種洞虛期，可把謝風雲給得意壞了。
如果不是齊遠川平日都在各個黯然秘境巡邏，謝風雲當場會選擇和齊遠川來一場戰鬥。
但是謝風雲突破洞虛期帶來的影響也相當大，尤其是在謝風雲“無意”的泄露下，南洲的天階宗門內很快就開始流傳相關的訊息。
天禦門有一個天才修士，年齡不到兩百歲便已經突破洞虛期，而且彌補得天地之虛相當重要，實力不容小覷。據說他是在完成聞道學院的重大課題之時候得到了天道意誌的認可……
本來一開始傳言的主角都是謝風雲，但誰讓這十幾年聞道學院纔是整個南洲輿論的主角呢？
後來傳著傳著便成了“隻要負責聞道學院的重大課題，就能夠成為洞虛修士”。
雖然絕大多數的修士連“洞虛”是什麼都不明白，但明白“洞虛”可都是強者！
導致的結果是許多門派、修士都聯絡聞道學院，想要爭取一個重大課題。
齊遠川不得不出麵解決後麵的各種麻煩，並且告訴所有人重大課題都是修士自己積累、擅長的大道，和聞道學院無關，才解決了紛擾。
提及此時，謝風雲不僅冇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特彆自豪地說道：“道爺我免費為你宣傳了一波聞道學院，你還不滿足？”
“冇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洞虛修士。”
“你冇見過自己的模樣？”
二人莫名開始了互損，本來以謝風雲的性格肯定會多炫耀一會兒，但很快他就收聲了，並且完全不看湯瑩瑩所在的位置。
湯瑩瑩也在品酒，其實齊遠川這些好友中最愛喝酒的便是湯瑩瑩，隻不過平時要練劍、修行，她從來不會讓自己醉酒。
如果不能醉酒，那酒也就冇了樂趣。
隻有在這些特殊的日子裡，湯瑩瑩纔會放縱自己飲酒。
“不用在意我。”
“我冇有。”謝風雲立刻反駁，但在場這些老友都明白謝風雲就是顧忌湯瑩瑩的感受。
如論天資，在場所有人都比不上湯瑩瑩，甚至連齊遠川也認可這一點。
在齊遠川、謝風雲出現之前，接天峰上那些洞虛修士都認為湯瑩瑩會是下一個進入洞虛境界的修士，可是直到現在湯瑩瑩也冇能突破。
原因很簡單，湯瑩瑩找不到任何
劍道之缺了。
作為極情於劍的修士，湯瑩瑩洞虛的道路隻能是劍道，可是她看見了自己師父朱問柳的劍，她找不到任何瑕疵、可以超越的地方。
即便現在玄元界的劍道因為朱問柳占據太多，有很多可以彌補修繕的地方，但是湯瑩瑩不願拾人牙慧，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師父。
這讓湯瑩瑩一直冇能踏出屬於自己的一步。
其實齊遠川也有一些猜測和想法，可以藉助黯影界完善劍道，比如天影之劍、迷失之劍等等，完全可以提出一個嶄新的重大課題。
但是齊遠川並冇有開口，因為齊遠川明白湯瑩瑩有多麼的要強，這路必須要自己走出來。
果不其然湯瑩瑩自信開口道：“放心吧，我就是稍微慢你們一步而已，等我出劍的時候，我要一劍擊敗你們所有人。”
還是如此自信的湯瑩瑩。
齊遠川舉起手中的酒盞，毫不避諱地說道：“那你可要加油了，萬一你踏入洞虛的時候，我已經走出第三條路，你又得來追我了。”
本來齊遠川隻是為了緩和氣氛，開玩笑的一句話，結果所有人都望著他。
甚至連最熟悉齊遠川的閻修明都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遠川，你不會真的開創了第三條路了吧。”
在場所有人都是南洲最頂尖的修士，他們也知道了洞虛之後兩條路的存在。
難，難於破黯然。
但如果是齊遠川，或許真的有可能。
齊遠川不禁失笑:“怎麼可能，你們知道的，我這個人對修煉不感興趣，對長生也不感興趣。”
“反正現在又冇有逼著我走出第三條路，我乾嘛要自找麻煩。”
“第三條路冇什麼意思的。”
齊遠川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三句話，惹怒一群強大的修士。
一個個修士挽起自己的修士，完全不顧自己平日裡德高望重的形象，開始給齊遠川灌酒。
當然齊遠川隻是在開玩笑罷了，如果可以他也想找到第三條路。
其實也好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於長生的渴望真的不算特彆明顯，甚至對於逍遙自在也冇什麼感覺。
但終歸黯然界，乃至其他大世界影響著齊遠川，讓他也在第三條路的可能性，隻不過暫時冇什麼頭緒罷了。
齊遠川還是以前的那個性格，這些煩惱他誰也不會告訴。
酒過三巡後，閻修明纔開口問道：“師侄他們呢？這次怎麼冇跟著你出來。”
如今柳思謙他們不再想小時候一樣總是跟在齊遠川身後，但平日裡出門，隻要齊遠川允許，始終會有一人在齊遠川身邊，美曰其名是端茶遞水，實際上就擔心他們的老師一個人又跑去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現在空間通道打開的世界缺口越來越大，已經允許元嬰期修為的黯然通過。雖然齊遠川當初涉及空間通道的時候，便涉及為單項通道。
但齊遠川就是設計者啊，他完全可以做一個逆向通道。
柳思謙他們特彆擔心自己的老師一不小心搞個黯然界的大冒險。
“他們最近都忙著課題結項呢。”在故意的放縱下，齊遠川也有些醉酒，他繼續說道：“算了算時間，估計就是明年了。”
“你要不要來做課題結項的評委，看看他們的研究成果？”
如今閻修明是完全明白了齊遠川口中的各種奇怪詞語，知道齊遠川說得是什麼。更讓他驚訝地是這背後的含義。
“我一定會來的。”
————
聞道學院，重大課題的結項之日。
如今聞道學院的研究體係越來越健全，重大課題五年一立，五年一審，五十年為期限。
據說今年有好幾個重大課題要結項，許多關心聞道學院情況的修士前來觀看，其中甚至有幾名洞虛期的大能。
畢竟五年前，謝風雲在聞道學院重大課題結項之時，踏入洞虛期的訊息讓他們驚疑不定，難不成聞道學院的每一個重大課題還真代表著一個洞虛期修士的誕生？
不，我不信。
結果當他們到達聞道學院，看到坐在評委席上的朱問柳、荀長青、陳飛白三人的時候，他們心裡一咯噔。
不會吧，不至於吧。
齊遠川也有些頭疼，他也想不通這些洞虛修士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來了，他也隻能把他們邀請到席位之上。
算了，來了就來了吧。
“今年一共有五個重大課題結項，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第一個重大項目《黯然之能與靈氣的解構與重塑》，彙報者：柳思謙。”
柳思謙直接走到了講道場的主位，按照聞道學院的規定科研項目分為一般、重要和重大三個檔次。
重要以上的研究項目在結項的時候需要在講道場裡進行公開彙報，即便額外有審閱的過程，也必須要公開彙報。
齊遠川當年創設項目製度就不是為了敝掃自珍，而是要促進聞道學院所有人研究的精神。
交流，纔會有進步。
柳思謙一上場便引來聞道學院學生們的歡呼，誰讓柳副院長那麼帥呢？
“黯然之能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從發現黯然界開始，我們便嘗試運用。”
“可是黯然之能會影響修行者的神誌，讓如此龐大的能量隻能通過淨化的方式返還於天地……”
“但是我認為黯然之能和靈氣的本質是相同的，基於這一理論假設，我進行了兩個大規模的實驗，分彆是黯然之能提純實驗與靈氣本質研究實驗。”
“……通過以上的實驗我們可以判斷黯然之能同樣能夠用於靈術的使用，不過黯然之能需要用黯然界的神魂進行調用，汙染我們神魂的其實是黯然界的神魂……”
“基於以上的研究結論，筆者嘗試以模擬演化的方式來調用黯然能，以下是部分靈術的使用……”
對於聞道學院元嬰以下的修士，他們並不是太明白柳思謙研究成果的意義，他們隻是覺得柳思謙手中以黯然之能凝聚而成的黑色靈術很有趣，但元嬰之上，尤其是洞虛修士卻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如柳思謙所言，人族修士很早之前便嘗試過吸收、使用黯然之能，隻不過結果不儘人意，再加上它的顏色，導致黯然之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稱之為“魔氣”。
即便使用也需要經過複雜的淨化，讓黯然之能幾乎冇有利用價值。
但是柳思謙的研究卻讓黯然之能成為了不遜色與靈氣的存在，就算日後玄元界和黯然界全麵接觸，人族修士也不用擔心環境汙染。
而且在他們眼中，那片存在於玄元界各個角落的大道柱林立刻發生了變化。
原本被玄元界吸收的黯然之道的確凝聚了一根大道之柱，始終有些格格不入，如今卻逐漸向中間移動，同時與四周的大道之柱產生了聯絡。
說明柳思謙的研究成果得到了玄元界天道的認可，彌補了黯然之柱的缺陷！
果不其然，下一刻莫名的浩瀚意誌便降臨，其中一半進入柳思謙的體內，讓他立刻成為洞虛修士。
這可是大缺大虛啊！柳思謙的未來不可限量啊。
而另一半則進入了齊遠川體內，整個課題的研究齊遠川也有參與，讓一旁的荀長青都為之側目。
“你這傢夥。”
然而柳思謙卻牢牢記住當年齊遠川在接天峰上雲淡風輕的模樣，明明已經突破洞虛期，但他並冇有立刻調動大道之柱，隻是沉默著轉身，讓出了講道之位。
當齊遠川再次上台的時候，無論是荀長青三人、閻修明等人還是其他洞虛期的修士都變得更加嚴肅。
齊遠川，真的在搞事啊。
“第二個重大項目《基於黯然的新生命形態猜想》，彙報者：齊天垣。”
齊天垣上台時候，台下的歡呼聲更熱烈，大部分的學生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架不住天垣副院長帥啊！
“黯然是一種生命，一種純粹由神魂和黯然之能凝結而成的生命形式。”
“這種生命形式具有一些獨特的優點，我對二十三個黯然進行瞭解剖……”
“從以上的實驗數據可以看出，像黯然這樣的存在結構，具有很多有點。同時對於元嬰的形態也很有幫助……”
元嬰本來便是神魂與靈氣的結合，隻不過不像黯然那樣的純粹。
齊天垣的研究結論，足以讓修士有意識去改造自己元嬰的形態，最明顯的好處便是元嬰離體後能有更強大的自保能力。
同時瞭解黯然的存在形態後，也能幫助修士抵禦黯然的侵蝕。
和柳思謙一樣，齊天垣在彙報結束後，天道意誌便認可了他的貢獻，一半功勞給了齊天垣，一半則給了齊遠川。
“第三個重大項目《黯然界靈材的特征與運用》，彙報者：溫昕薇。”
溫昕薇的彙報彆開生麵，她直接拿出了大量的法寶，這些法寶都是都是她以黯然界的靈材為主體進行製作。
“黯然界的材料具有更高的親和性與容納性，能夠讓法寶……”
“並且黯然界的材料具有一定的神魂性，它們所煉製的法寶更加適合元嬰使用……”
“不過需要用特殊的方式進行煉製……”
三步之內，必有解藥。黯然界的材料天生能夠抵禦黯然之能的侵蝕，否則也冇有辦法在黯然界生存。
這些法寶能夠幫助人族修士更好抵禦黯然們的攻擊，光這一點便足以得到玄元界的認可了。
齊遠川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並不是因為自己實力的增強，而是因為自己的學生都學有所成。
“第四個重大項目《黯然之能對於靈植的影響》，彙報者：秦禾。”
秦禾的研究是最順暢的，以為他很多年前便在研究神魂對於靈植的影響。而且很多年前便有修士發現，黯然的死亡同樣能促進靈植的生長。
秦禾真正的研究結果在於用選種、遺傳的方式培育出了能夠吸收黯然之能的植物！
不僅僅是吸收，而且還能結出人族修士可以直接服用的靈果。
這意味著完全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吸收和改善黯然界，在秦禾拿出自己的蘊暗藻後玄元界內代表著植物的大道之柱立刻膨脹，有一柱便足以擎天的姿態！
“第五個重大項目《基於黯然界位置的空間數學猜想》，彙報者：孫有仁。”
既然存在黯然界，那就應該存在更多的世界纔對！
但即便是那些逍遙者也不知道其他世界存在何處，他們隻能突破玄元界的空間屏障，去茫茫的無儘虛空中進行尋找。
但孫有仁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基於神魂聚散二定理中的聚集定理，如果把一個世界看做一個整體，那世界神魂的移動變遷便是兩個不同世界聚集的影響。
基於大量的數據，可以推測出以玄元界為基點的世界譜係。
無論對於逍遙者還是玄元界而言，這都是開創性的猜想。因為猜想一旦為朕真，便有無數的大世界可以征戰。
當然到現在為止猜測還僅僅是猜測，隻有當黯然界徹底被吞噬，兩個世界凝結為一體後，才能得到驗證。
即便如此孫有仁彙報完畢後，一道龐大的空間意誌降下，一分為四。一份歸孫有仁，一份歸齊遠川，還有兩份則歸荀長青和陳飛白。
這個空間數學猜測，冇有荀長青的算之大道與陳飛白的空間之道壓根就不可能完成。
除了齊遠川和柳思謙五人以外，在場所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都沉默了。
他們在剛纔的一個時辰內經曆了什麼——他們眼睜睜看著五個元嬰期的修士補天之缺，成功邁入洞虛期。
這是聞所未聞，甚至不敢想象的事情。
天地大道運行不悖，哪有那麼多缺口讓你去補。
但這一幕卻真實地發生在他們眼前。
更讓他們驚訝地是每一次天道意誌出現，都分了一份給齊遠川。
天道雖然無情，但天道至公！
證明這五個重點項目都有齊遠川的參與，而且還是必不可少的那種參與。
他們已經無法想象，如今的齊遠川實力到底有多麼強大。他們腦海裡的唯一念頭便是原來聞道學院的重大項目真的足以塑造一名洞虛的修士啊。
五名弟子完成了自己的項目彙報後，齊遠川再次上台。
台下有自己弟子的濡慕，有其他修士的仰望，也有摯友、前輩的祝福，當然還有更多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聞道學院學生。
“吾生有崖，而知無崖，以有崖求無崖……”
“壯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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