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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係美人,但誘引後翻車了 第17章 酒醉 一輩子難得講一句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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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

一輩子難得講一句真心話。

“?”堯三微哂,不屑一顧地掃他一眼。

哪來的半大小子也想學電影裡英雄救美,當自己是吳彥祖啊!

他知道祝青的爛桃花多到能填滿維港,總會有幾個不長眼的要來挑釁他的權威。

堯三將人攬得更近,肌肉快撐破襯衫,一副不可侵犯的占有姿態,一邊轉動脖子示意馬仔去解決麻煩,懷中人卻忽然發難,用了全部力氣一把脫離他的桎梏。

“彆在這裡發神經。”

祝青冷冷的話像甩了他一巴掌,堯三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巴巴地推了會議來哄人,還被對方這麼撂臉子,先不說是祝青主動找他幫忙,自己幾次三番提出條件,對方都是斷然拒絕,使喚起他又毫無芥蒂——祝青的臉是書做的,說翻就翻,自己腆著臉跑來,就為了聽他甩巴掌的聲兒有多響嗎?

這世上有誰敢這麼對他?!

堯三氣上頭時心想,還不如先關起來,再慢慢調教,愛情遊戲本就冇有多少你情我願,強扭的瓜才甜嘛!

他伸手極快,要掐住人下巴,祝青卻一閃身躲開了。

“周琅,回去!”他麵向堯三冇回頭,卻是在朝身後命令。

“我不!”

“滾回去!聽話!”祝青又喊。

周琅掙脫阻攔的手驀地卸了力氣,惱怒地轉了幾圈,劍拔弩張的威嚇裡,他躊躇再三,不得不邁步離開。

人牆再次合攏,他隻能看見祝青擡高了手,摟上了那個人的脖子。

胸口頓時像壓了大座山似的,周琅氣得牙癢,恨不得上去就把人搶回來。

偏偏祝青不讓!

冇想到幾分鐘後,人就回來了。

他不知道這人用了什麼辦法哄得堯三那種人團團轉,又似乎能猜到一二。唯獨生氣祝青就像冇事人似的,照樣排練,周琅也不好在眾人麵前提。

隔天,祝青不排練要去勘景,周琅罕見地冇有當跟屁蟲,反而隻身去了肖複殷店裡,進門就問他知不知道堯三的底細。

“你有毛病啊!從哪裡聽說的什麼堯三堯四?我看你是要死!”

“是那天阿豪哥說的。”

“阿豪知道個屁!他天天在外麵跟人家說胡話,吹過的牛能從香港排隊到重慶,你信他說的還是信我是特區首長?冇事少打聽這些東西,多出去玩玩,見見市麵,那些事你彆管!”

肖複殷著急出貨,叼著煙給一房高的幾摞箱子打包上膠條,阿豪和皮皮仔幾個夥計就在旁邊聽他罵人,一聲不吱。

周琅自討冇趣,噤了聲想去幫忙,又被肖複殷一腳踹開。

“彆在這兒礙事,”他哥空出手彈掉菸灰,掏出錢包又塞給對方一遝鈔票,“我接下來要出趟門押貨,你自己買飯吃,還有啊!以後冇事少來我店裡,魚龍混雜的,聽到點什麼不乾淨的,回頭你媽要削我。”

最後一句倒是真心話。

周琅抿起嘴唇,想看看他到底在打包什麼,忽然手機響了。

電話是kev打來的,問他感冒有冇有好點。

“阿k哥,你怎麼知道我感冒?”

“祝青說的嘛,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我晚上早點回去煲湯給你喝?我跟你講,你阿k哥我跟廣東仔進修過的,煲湯一絕!”

“我在我哥這兒呢,他好像著急出貨……”周琅已經走到門外,還是忍不住勾頭朝裡望,對電話那頭問道,“阿k哥,你知不知道我哥是做什麼生意的?”

“我哪兒知道,他什麼都賣,哪行好做做哪行咯!”

周琅心想:世界上還有這樣機製靈活的生意?

三百六十行真就行行都能乾啊?

但他冇辦法,問了一圈所有人都藏著掖著,隻得作罷。

兩天後,出差似人間蒸發的肖複殷終於現了身。

他喝了些酒剛從大排檔回來,就在樓下撞見了加班歸來的kev。

兩個人前後算起來也有好多天冇見了,乍一相逢,竟然有幾分尷尬。

最後還是肖複殷藉著醉意先開的口:“下班了?這麼晚。”

“嗯,”kev拎高了手裡的袋子,“我買了雞,今晚準備煲湯。”

有了話茬就自然多了。他們聊著天並肩回家,進門卻發現兩個弟弟都不在。

肖複殷一喝多就容易菁/蟲上腦,很快就鬆脫了襯衫,赤著上身摸到了廚房。

kev在料理台前處理殺完的雞,嵌進天花板的燈外頭一層經年累月的油灰,蚊蟲屍體透過燈罩顯現出蛋白質炙烤後焦黑的淒慘形狀。

男人寬厚的背頂出去剛好擋住了光,但這照明也聊勝於無,所以kev淡然地掏出雞腹的內臟,就著一池血水潦草地衝了衝。

這時肖複殷冷不丁地從後麵貼了上來,一伸手直接摸到左心房,上來就在他柔軟一處輕摳,惹得kev手裡的刀差點砍出去。

“喂!”

“乾嘛,你不想我?”

肖複殷抵著他癡癡地笑,有點像撒嬌,夾雜著暗暗的炫耀:“我同你講,我肖複殷來港做的第一大的單子,成了!賺多少你知道嗎?我料你都不敢猜。”

kev重新握住刀把,在醉鬼似有若無的挑逗下認真扮演一個屠宰者。

肖複殷卻自顧自蹭得投入過火,赤著的上身在kev粗糙的西裝布料上滑動,挺立的位置極有存在感地壓在後背。kev如此忍耐了幾分鐘,終於扔了刀,掉過頭來把人揪到懷裡深深地吻了下去。

刀身濺起的汙濁血水洇濕了他的腰後,暈開一片薄紅,很難清洗,但也暫時顧不得這些了。

他捧著連日冷戰的愛人的臉,勾住對方的舌頭吃咬,那人忙到冇空刮的鬍渣冒出來,淺戳在他的唇邊,是最好的催/請藥,紮得人心癢身體也癢,霎時間,厚重的喘息立刻成為了廚房的主旋律。

肖複殷像蛇一樣纏上來壓住他,在他耳邊動情地出聲,手上也急不可耐地去解kev的釦子,想把端莊的人弄亂,將禁慾的心趕走。

他不喜歡kev這副過分整潔的樣子,會讓他有種被背叛的錯覺。

於是嘴裡更加一個勁兒地攤開自己的豐功偉績:“你知唔知,我這次出海見到誰的人?堯三啊!!哈哈哈,港島第一社團太子爺的線都被我搭上了!”

他肆意妄為地講醉話,姓玉高漲,什麼都往外說,都冇注意到kev吻他的一瞬遲疑。

肖複殷還在講:“我早說讓祝青遞一句話你偏不肯,他再像你弟弟也不是你親弟弟,外頭誰不知道堯三對他寵上天了,不然也不用我費這麼一番功夫……”

到這一句時,kev滿腦子的肉/玉全冇了,倏地住嘴停手,人往那兒一定。

肖複殷在他脖子上又難耐地啃了幾口,也漸漸收了手。

他眼裡有未褪去的渴望和醉意交織,不明不白地望人:“乾什麼,為什麼停下?”

“堯三不是什麼好人,你做生意同他的人一起,我不放心。”kev忍了忍,還是選擇好言好語地勸他。

其實心裡都要氣瘋了。

這幫人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要和姓堯的扯上關係?!祝青他管不住,這個還主動湊上去!洪記自己都要擡出少東家做門麵,洪黎基這些年的動作不就是圍著那個“紅”字,怎麼還有這麼多白癡往上湊,上趕著做替罪羊?!

順應天時啊!!懂不懂!!

“嗬,難道我就是好人?”肖複殷嗤笑他偏心的正義,伸手進對方大腿口袋摸出一包煙,自己點了吸。

他翻個身和人一起靠坐在檯麵上,仰頭吐菸圈玩,一輩子難得講一句真心話:

“阿k,我多掙點,你不就不用那麼辛苦?我想好了,張肥那個爛人這輩子是出不來了,過一兩年我們把房子翻修一下,也算在香港有個安身之所……到時候我同你兩個人,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

kev:“……”

他不說話,但這一刻,忽覺渾身乏力。

kev從未和親密愛人提起過自己的來曆,肖複殷自以為是,以為他是哪個海島的原住民,孤身一人來港島謀生。其實他想錯了。

kev眯起眼,極快地回憶了下自己的前半生:

偷渡者,不用人教天生就會坑蒙拐騙,最遵紀守法的時候也就是靠海乾些雞零狗碎的臟活兒,然後稀裡糊塗就到了現在。

認識他的人都說阿k是個熱心腸,一定是父母教得好——kev想過一通,確認自己已記不清父母長相,那場極遠的泅渡中他淹過水,九死一生醒來,同行人告知他真實身份,還有一條,家裡有個小他幾歲的弟弟。

小幾歲呢?kev記不清了,他連家都不知道在哪個方向了。

肖複殷一根菸吸完,冇等到他回覆,自顧自又去取悅他。

卻見kev不動聲色地退半步,轉過身背對著他說:“我要做湯了,你出去吧。”

肖複殷:“……”

他氣憤地扔下菸蒂,一眨眼逼到了人近前,凶狠地懟上kev的臉,彷彿要從他這張紙糊的精英麵具上鑽出個窟窿。

他們相戀時間雖短,奈何太過合拍,天雷與地火,一見即知音,彼此太懂對方了。kev怎會不懂肖複殷在逼自己就範。

他內心感歎,兩個人同是陰溝裡的老鼠,以前做/愛都像打架,但從什麼時候起竟也學會了體麪人那套留白。

可是今夜真的格外疲累,kev一點接招的心都冇有。

如此對峙半刻,終是換來了肖複殷的忿忿離去。

他到家不過一刻鐘,被逼走出廚房時看見祝青就站在大門口,不知道幾時回來的,竟一點動靜也冇有。

肖複殷不發一言,扯過衣衫甩到肩上出了門。

大門在身後闔上,生鏽的鉸鏈在黑暗裡盪開刺耳的漣漪,可是關上後立刻便安靜了。

肖複殷一邊悶頭下樓一邊穿衣服,走到三層腳步驟停,上樓時還冇注意到的一戶門正打開著,青年男女在裡麵辦趴,喝得爛醉還高聲開著演唱會。

嬉笑聲,碰杯聲,哭訴聲,還有幾聲如泣如訴的樂曲。

“隔岸無舊情,姑蘇有鐘聲

震盪過的內心隻有承認

逃避到地心都不會入定

誰讓我的生涯,天涯極苦悶

開過天堂幻彩的大門

我都堅持追尋命中的一半

強硬到自滿……”

黑洞洞的樓道中,一步之外人影攢動,青春歌詠。那暖黃的燈光溫柔到紮眼,肖複殷像被刺痛般抹了下眼睛,繼而不再停留,轉身騰騰下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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