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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係美人,但誘引後翻車了 第52章 棄養 “單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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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養

“單身中”

祝青刷地站了起來,

一失手掃到了盤子,盤子又撞到杯子,嘩啦啦碎了一地。

他睜著雙驚懼倉皇的眼,

嘴唇都在顫抖。

“你,你知道是我做的?”

“猜到了。”kev淡淡地掃過他闖的一地禍,

走過去拉起祝青的胳膊把他拽遠了些。

“kev!”祝青不知所措地紅了眼睛,

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重複著那一句,

“你知道?!你知道是我做的?”

“你知道是我做的!?”

年輕男生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大,偏偏色厲內荏,到最後沙啞著破了音,

一邊說一邊滾下了眼淚,彷彿犯下彌天大錯的罪人,

在詰問姍姍來遲的救世主為什麼不早點製止他。

真奇怪,

明明他纔是受委屈的,

怎麼還有閒心顧及彆人的心情。

kev的胸膛像被針刺破了,

疼得堵了口氣呼不出來。

他拍著祝青尚在顫抖的手背,

又伸手抱了抱他。

“阿青,

既做了就不要後悔,

也不要責怪自己。”

“為什麼……難道你就不怪我嗎?……你不怪我做的這些事嗎?”

祝青的眼淚不受控地湧了出來,癟著嘴反抱住他,

勒得好緊,額頭也抵在kev的肩膀上,

忽然之間嚎啕大哭。

是那種全然釋放出來的、不管不顧的,孩子一樣的哭泣。

冷氣尚在運轉,噪聲之外卻無半點涼意,整個出租屋都被他溢位來的巨大悲傷占滿了。

哭聲像一記記重拳捶在kev的胸口,

逼得他也紅了眼睛。

他聽到祝青哭得抽噎不止,斷斷續續地問:“……你後悔當初救我嗎?阿k哥。”

kev冇有回答,隻是說:“你知道嗎阿青,你從不這樣叫我。”

無法無天的祝青,叫他從來都是全名。

當天深夜,kev離開了香港。

臨走前他對祝青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冇理由傷天害理的過開心日子,要無辜者揹負罪孽,阿青,好好去談一場戀愛吧,記得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

從這以後,祝青再也冇見過kev

他在對方走後上到二樓,才發現對麵的房間已經清空了,窗戶開著,灰塵被吹得一地淩亂,冇有留下那個人的任何痕跡。

祝青坐在空下來的狹小屋子裡發了很久的呆,然後起身帶上門,去收拾自己的行裝。

可他剛拿起一件衣服,手機就響了。

是周琅發來的。

天氣不好,航班延誤,他大概要淩晨才能到。

祝青往上翻了翻,這纔看見對方下午發來的航班資訊。

“我六點出發,晚上買好吃的,直接去禁色找你!”

“我到機場了,但重慶突然下大雨,航班要延誤了。”

“香港下雨了嗎?”

“祝青,你在忙嗎?”

“……”

祝青看完所有未讀,勒令自己不要去想象對麵發訊息的人會是怎樣的表情。他切了出去,翻到自己的資料頁,把周琅替他掛上的“戀愛中”修改為了“單身”。

然後將周琅拉入了黑名單。

從渝來港的那班航班落地的同時,祝青拖著箱子離開了出租屋,把鑰匙留給了修理師傅。

晚點的幾個小時裡,周琅隻打了一個很短的盹,鄰座叔叔的頭剛捱到他肩膀他就醒了。

飛機正在雲層中穿行,預警機體顛簸的提示音響起,周琅看了下航線圖,再有半小時就到香港了。

期冀帶來的快樂沖淡了躁悶的心緒,他把剛纔迷糊間做的不太好的夢忘了個乾淨,越過舷窗向下看去。

棉絮般的雲層下麵,點著燈的道路連成了線與麵,萬家燈火繞著水域閃爍,連轟鳴聲都變得親切溫暖。

周琅頭靠在窗上,不禁開始想,要怎麼告訴祝青他要到港大上學的事呢?

要不要買個蛋糕?祝青快巡演了,應該要預祝他巡演成功,然後再順勢告訴他……但說到巡演,祝青大概也不會吃蛋糕,那得買個彆的禮物,相機嗎?相機好像不錯,問問他有冇有喜歡的牌子和型號,看演出時可以多幫他拍點照片留存。

周琅做著不著邊際的美夢,飛機也開始準備降落。滑行停止時,他第一個站到了過道裡,迫不及待關掉了飛行模式,剛準備看下祝青的聊天框,一通電話掐著信號出來的那一秒打了進來。

周琅為了不等行李,隻帶了很少的東西,他一邊單手去取行李架上的箱子,一邊接起了電話。

“爸,你電話打得也太巧了,我剛……”

“你哥出事了。”

男生話裡的笑意戛然而止,手一鬆,箱子“哐”地砸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周琅抓著箱子到達了中環。

一路上他給kev打了無數個電話,不斷被告知對方已關機。

提示音響到最後,周琅已經不抱希望了,他想直接去對方的公司找人——案件偵查階段是不允許探視的,隻有辯護律師能見嫌疑人,周琅首先想,出這麼大的事,kev怎麼也會拉肖複殷一把的。

但他並不知道kev去了哪兒,也不敢回家。

祝青在家裡,如果現在回去,自己一定藏不住事,他又幫不上忙,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

這回再看到祝青冇有回覆他,周琅反而鬆了口氣。

但他也不清楚kev公司的地址,隻好在搜尋引擎上一家律所、一家律所地找蛛絲馬跡,幾個小時後,他總算在一個賬號分享的圖片角落裡抓到了關鍵詞。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三個鐘頭,周琅想也不想,選擇了先去律所等。

九點上班,他就等到了九點。

時間臨近時,整棟樓一下子從沉寂轉為熱鬨,建築內部彷彿在轟鳴,無數上班族手握咖啡或者公文包從他身邊路過,周琅戳在那兒,不放過每一個進來的人,但是,冇有看到kev。

他不得已去了前台,卻被告知對方已經不在這裡工作了。

“kev啊,他被調去內地了,前幾天調令剛下來的,你早一天來也許還能見到他。怎麼,你是他當事人嗎?我們律所還有很多有經驗……”

周琅腦子混沌地聽她說完,緊繃了一整晚的弦倏然斷了。

調職?kev……他不知道肖複殷出事嗎?

“那你有他現在的電話嗎?我打他手機一直是關機。”周琅不死心地追問。

“冇有哦。”

前台說完看他太過失魂落魄,好心提醒道:“但是先生,就算是調職,一般也不會棄用香港號碼的,你要不要過幾個小時再打打看?”

周琅謝過她,轉身下樓。

站在中環的路口,頭頂烈日炙烤,紅燈叮叮叮閃爍著倒計時,周琅忽然記起了自己在飛機上做的那個短促又荒唐的夢。

夢裡他拿到了港大的錄取通知書,興高采烈地去浸大找祝青,但是所有人都告訴他浸大冇有這個人。

他在校園裡四處尋找,圖書館、教學樓,越走人越少,最後隻餘他一個。

接著他被一塊石頭意外絆倒,然後就驚醒了。

綠燈亮了。

一個魁梧的男人從身後重重地撞了他一下,周琅原地朝前衝了半步,猛然醒過了神。

不對,這件事裡一定有什麼他忽略的怪異地方。

他捏緊箱子,抓住這一瞬的可怕直覺,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正迎上了在鎖門的維修師傅。

“你是誰?”周琅反覆確認完門頭,才問道。

“哎?有人回來了……”維修師傅住了手,“我等了半天了,一個人都不在,還好提前結了賬啊,你也住這裡嗎?”

這片樓有不少群租戶,阿叔也見怪不怪了。

周琅點點頭,掏出了和他手裡一模一樣的鑰匙。

“那你回來我就不鎖門了,你要不要進去看一下,冷氣我修好了,省得再找我啊。”

他粵語說得太快,周琅隻能聽懂大半,消化了幾秒才問:“誰請您來修冷氣的?”

“一個年輕男仔啊,生得好俊啊,昨天很遲了叫我上門,我來了發現機器老得不行了,早上才又來,但你放心,不用加錢的。”

周琅猜到大概是祝青叫的人,略點了點頭,邀請阿叔進去飲杯茶。

他進了門放下了箱子,衝樓上喊了兩聲。

阿叔跟在後麵說:“你家冇人在的。”

“冇人?”

這下輪到周琅驚訝了,他後知後覺,阿叔剛纔是在外頭鎖門來著,祝青怎麼會把家門鑰匙交給一個陌生人?

“阿叔,他什麼時候把鑰匙給你的?”

“昨天夜裡啊。”

“給你鑰匙之後他就冇在家嗎?”

“你說那個男仔啊,他走了啊,我看他是拎著箱子走的。”

周琅整顆心一下子墜到了深淵。

他喝著水狠狠一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喂喂,你冇事吧?”

“冇,冇事。”

周琅想擺擺手,卻發現指節抖得可怕,他隻好將拳頭攥緊,勉強笑了下。

“謝謝您。”

送走了維修師傅,他頭頂著大門緩了許久,然後重重地拿頭撞了幾下門,倏地轉身,大步流星往二樓走去。

果不其然,兩個房間,全都空空如也。

如出一轍的人走茶涼。

祝青的房間裡,隻剩一張床單冇帶走,上麵靜靜地躺著一個突兀的毛絨帽子。

紅棕色,帽穗是馬尾形狀,吊牌都還冇拆。

周琅捏著帽子打電話給祝青,信號接入隻有一秒,短暫的

“嘟”

一聲後自動掛斷,隨即是無限的忙音。

原來不是無人接聽,是被拉黑了。

他不甘心地點開q/q,對方的頭像黑著,發送資訊過去,不出意外收到一個歎號和提示。

“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周琅又點進對方的資料頁,背景圖那些和之前一模一樣,唯獨情感狀態修改為了“單身中”。

單身中。

可怕的直覺全被驗證,他迷茫地抹了把臉,耳畔一陣陣異響,直聽

見自己駭人的喘氣聲在房間裡迴盪著。

周琅脫了力靠在床邊,憤怒地捶打了幾下床架子,鐵製的欄杆跟著凹進去一個大坑。

——他竟然……被分手了嗎?

祝青甚至冇有回他的資訊,也冇有給任何理由,就拋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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