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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疼娘不愛,下鄉後我一胎雙寶 第29章 傅葉瀾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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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傅葉瀾他們離開已經過了整整五天。這五天,對許知意而言,彷彿被拉得極長,又似乎隻是一瞬。

白日裡,她在村醫務所忙碌,看診、抓藥、整理藥材,一刻不得閒。可每當夜深人靜,躺在床鋪上,聽著窗外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她的思緒便會不由自主地飄遠,反複咀嚼著傅葉瀾離開時那幾句簡單卻沉甸甸的話。

許知意翻了個身,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無聲地歎了口氣。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傅葉瀾極有好感。這種好感,並非突如其來,而是在點滴相處中悄然滋長。

她想起他挺拔如鬆的身姿,難掩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那是長期嚴格訓練才能塑造出的體魄,蘊含著沉穩的力量。她想起他麥色的麵板,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總是習慣性地抿著,顯得剛毅而可靠。最讓她心動的,是他那雙眼睛,黑沉沉的,看人時極為專注,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清明和正直。

他是個軍人,保家衛國,他三觀極正,處事公允,對於許知意這個在二十一世紀因為學業和工作忙得暈頭轉向,連場像樣戀愛都沒談過的都市女性來說,傅葉瀾幾乎滿足了她對伴侶的所有想象——可靠、正直、英俊、富有責任感。這簡直就是……國家嚴格篩選後,發給她的理想型男朋友啊!

這個念頭冒出來,許知意自己都忍不住臉紅了一下,把半張臉埋進帶著皂角清香的薄被裡。穿越到這個年代,物質匱乏,生活艱苦,但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似乎……也不算太壞?

隻是,他現在在哪?任務危險嗎?什麼時候才能平安回來?種種思緒纏繞著她,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急促又沉重的敲門聲,像擂鼓一樣砸破了深夜的寂靜,也驚醒了許知意淺淡的睡夢。

“咚!咚!咚!”

敲門聲又急又響,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慌亂,在萬籟俱寂的鄉村深夜裡顯得格外驚心。

許知意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起,“誰啊?”許知意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摸索著披上放在床頭的外套,山村的秋夜,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涼意。

門外傳來一個焦急而熟悉的中年男聲,帶著濃重的鄉音:“小許知青!小許知青!睡下了嗎?是俺,村長啊!”

村長?許知意心裡咯噔一下。村長若非急事,絕不可能這麼晚來敲女知青的門。她趕緊趿拉著布鞋,快步走到門邊,拔開門閂。

月光如水,傾瀉在門外那個高大的身影上。

果然是村長。

他顯然來得急,身上隻胡亂套了件灰布褂子,釦子都扣錯位了,褲腿上還沾著夜路的泥點。平日裡總是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此刻有些淩亂,臉上寫滿了焦灼,眉頭緊緊鎖成一個川字,額頭上甚至冒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微微反光。

“村長叔?”許知意看他這般模樣,心一下提了起來,“出啥事了?您慢慢說。”

村長語氣又快又急,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慌:“哎喲!小許知青,對不住,這麼晚吵醒你!你快,快跟叔回家去看看你嬸子!她……她渾身滾燙,燒得嚇人,怎麼叫都叫不醒,嘴裡還直說胡話哩!”

高燒昏迷?許知意一聽,神色立刻變得凝重。在這缺醫少藥的年代,一場高燒若是處理不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叔,您彆急,我拿上藥箱就跟您走!”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回屋,利落地提起桌角那個木製醫藥箱。想了想,又從床頭抽屜裡摸出一把手電筒。

“哎,好,好!”村長連聲應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側身讓開。

許知意拉上門,跟著腳步踉蹌的村長,深一腳淺一腳地快步走在村裡坑窪不平的土路上。手電筒的光柱在漆黑的夜色中晃動,勉強照亮前方幾步的距離。夜風涼颼颼地吹過,帶來遠處幾聲零星的狗吠。村長走得極快,不時回頭催促,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很快到了傅家院子。

推開堂屋門,一股沉悶的熱氣夾雜著病人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兩個雙胞胎正守在裡屋門口,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看到許知意進來,像是見到了救星,帶著哭腔喊道:“許姐姐,你可來了!快看看我娘!”

許知意朝他們點點頭,示意彆慌,便徑直走進裡屋。

炕上,傅母毫無生氣地躺著,身上蓋著一床厚棉被。湊近了看,情況比許知意預想的還要糟一些。她的臉頰燒得通紅,像抹了兩團極不自然的胭脂,嘴唇卻乾燥得起了一層白皮。她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氣都帶著灼人的熱度,許知意湊近都能感到那熱浪撲在臉上。隱約還能聽到她喉嚨裡發出極輕微的嗬嗬聲,含混不清地唸叨著什麼。

許知意心中一沉,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傅母的額頭。觸手所及,一片滾燙!估計體溫至少飆到了三十九度甚至更高。她輕輕推了推傅母的肩膀,低聲呼喚:“嬸子?嬸子?能聽見我說話嗎?”

炕上的人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高燒帶來的昏迷之中。

情況緊急,必須立刻降溫!

“村長叔,”許知意冷靜地轉頭,語速平穩卻不容置疑,“我藥箱裡有一些清熱退燒的草藥,柴胡、黃芩都有,您趕緊先去灶房熬上,大火燒開轉小火,熬兩刻鐘就行。這裡我先看著。”

“欸!好!俺這就去!”村長此刻全然信任許知意,接過許知意迅速從藥箱底層拿出的一小包草藥,二話不說就轉身急匆匆地奔向灶房,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沉重。

支開了村長,許知意立刻俯身,假意從藥箱最裡層翻找,心念一動,意識迅速連線上隨她穿越而來的靈泉空間。她看似從藥箱,實則是從空間裡取出了用油紙小心包好的幾片現代退燒藥。

她又看了一眼炕頭櫃子上那個印著紅雙喜字的白色搪瓷缸子,裡麵還有小半杯涼白開。

時機正好。許知意再次從空間引出一小縷清冽甘甜的靈泉水,悄無聲息地注入杯中,那水肉眼可見地變得更為清澈,彷彿蘊藏著勃勃生機。她小心翼翼地將傅母的上半身扶起,讓她靠在自己單薄的肩膀上,感覺手下隔著粗布衣衫的軀體柔軟而無力,卻燙得驚人。她極有耐心地、一點點地將摻了靈泉水的涼白開和碾成粉末的退燒藥喂進傅母乾裂的嘴裡。

完成這一步,她稍稍鬆了口氣。現代藥物加上靈泉水的效果,應該能起效。

將傅母重新安頓好,她快步走到灶房。村長正蹲在灶膛前,手忙腳亂地添著柴火,橘紅色的火苗舔著漆黑的鍋底,映照著他寫滿憂慮的側臉。藥罐子在鍋裡咕嘟咕嘟地響著,散發出苦澀的草藥氣味。

“叔,我來看著火,您去用溫水打濕毛巾,給嬸子擦擦額頭、脖子、手心腳心,這樣能幫她散熱,退燒能快些。”許知意接過他手裡的燒火棍。

“哎,好,好!俺這就去!”村長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趕緊起身去找盆和毛巾。

許知意蹲在灶前,小心地控製著火候。她主動接手熬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尋機將靈泉水滴入藥中。她趁村長離開,迅速揭開藥罐蓋子,指尖微動,幾滴靈泉水無聲無息地落入翻滾的深褐色藥汁裡,瞬間融為一體,藥香似乎都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接下來的兩天,對傅家和對許知意而言,都是一場煎熬的拉鋸戰。

傅母的這場高燒極其頑固,退燒藥的藥效一過,體溫便再次猛地躥高,反反複複。許知意白天照常去村醫務所上班,處理村民們的小毛病,一到傍晚下工,就立刻趕往傅家。她仔細地檢查傅母的情況,調整用藥,親自喂水喂藥,指導雙胞胎如何做物理降溫,如何觀察病情變化。

她做得儘心儘力,毫無怨言。

一方麵,她是醫生,救死扶傷是刻在她骨子裡的天職。另一方麵,她心裡清楚,躺在炕上被病痛折磨的這位婦人,是傅葉瀾的母親。一想到傅葉瀾,她的心就變得異常柔軟,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牽掛和擔憂。

這種心情,早已超出了普通的醫患關係或鄉鄰之情,帶上了幾分視為自家人的親近和心疼。

夜幕再次降臨,這是傅母生病的第二個晚上。連續兩天的奔波和熬夜,許知意幾乎耗儘精力。給傅母喂完最後一次藥,看著她體溫暫時降下去,呼吸似乎也平穩了一些,許知意才稍稍安心。

極度疲憊如同潮水般襲來,她原本隻是想坐在炕沿邊的椅子上守著,湊在煤油燈下再看一會兒醫書,等等看後半夜情況是否會反複。然而,眼皮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不過幾分鐘,書本上的字跡就開始模糊晃動。她的頭一下一下地點著,最終抵抗不住洶湧的睡意,手臂趴在炕沿上,側著臉,陷入了淺眠。

煤油燈昏黃的光暈柔和地灑在她臉上,勾勒出她柔和的側臉輪廓。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疲憊的陰影,眼底那兩抹淡淡的烏青愈發明顯。她睡得並不踏實,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即使在夢裡也在擔憂著病人的情況。

夜更深了,萬籟俱寂。

傅家虛掩的院門,在這時被人從外麵極其輕微地推開了一條縫隙。一道被拉得極長的高大身影,率先投映在院子的泥土地上。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閃進院子,動作輕盈敏捷得如同暗夜裡的獵豹。他反手輕輕合上院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來人穿著一身沾著塵土和夜露的軍裝,身姿挺拔如嶽,臉上帶著長途跋涉後的風塵與疲憊,但一雙眼睛卻在黑暗中銳利地掃視著熟悉的院落,最終定格在透出微弱光線的窗戶上。

他腳步極輕地走到屋外,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麵伏在炕邊熟睡的那個纖細身影。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深沉複雜,腳步頓了頓,隨即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很安靜,隻有煤油燈芯偶爾爆出的輕微劈啪聲,以及傅母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他一步步走近,無聲地站在椅子後麵,低頭凝視著那個因為照顧母親而累得睡著的姑娘。他的眼神裡翻湧著難以辨明的情緒——有關切,有感激,有一種深沉的動容,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睡夢中的許知意似乎感覺到了某種注視,或者隻是趴著睡得不舒服,她無意識地動了一下,身體猛地一歪,眼看就要從並不穩當的椅子上滑跌下來!

就在這瞬間,一雙溫暖而有力、帶著夜間涼意和薄繭的大手,從身後穩穩地托住了她的雙肩和手臂,及時阻止了她的摔跌。

“!”許知意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和失重感徹底驚醒,心臟嚇得怦怦狂跳,睡意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她驚慌地回頭望去——

煤油燈搖曳的光線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深刻在她腦海裡的英俊麵龐。帶著疲憊,帶著風塵,卻更添了幾分硬朗和銳利。

是傅葉瀾!他竟然回來了!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這裡!

許知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回來了啊?”

傅葉瀾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仔細地掠過她眼下的青黑和滿臉的倦容。他並沒有立刻鬆開手,掌心透過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肩膀的纖細和方纔受驚後的輕顫。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才低沉地應了一聲:“嗯。”

頓了頓,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彷彿怕驚擾了母親的睡眠,又彷彿帶著某種克製:“你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裡?”

許知意這才徹底回過神,意識到兩人過近的距離和他仍未鬆開的手,臉上不禁有些發燙,下意識地稍稍動了一下肩膀。傅葉瀾似乎這才察覺,緩緩鬆開了手,但那掌心殘留的溫度和觸感,卻彷彿烙印般清晰。

許知意慌忙站起身,理了一下有些皺的衣擺,低聲解釋,語氣裡還帶著未儘的後怕和驚喜:“你媽發燒了,反反複複地燒了兩天呢,我剛餵了藥,怕她後半夜又燒起來,就想守著看看……沒想到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傅葉瀾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沉靜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深潭,彷彿要將她吸進去。許知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跳快得不像話。

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卻並不尷尬,反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的張力在流動。空氣中彷彿充滿了看不見的絲線,將兩人悄然纏繞。

許知意被他專注的目光看得臉頰發熱,心跳失序,下意識地想找點話說,打破這令人心慌意亂的沉默。她垂下眼,不敢再看他,聲音輕輕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你……你吃過飯了嗎?餓不餓?灶房裡可能還有點吃的……”

“吃過了。”傅葉瀾的回答言簡意賅,聲音依舊低沉。他的目光終於從她臉上移開,轉向炕上的母親,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而擔憂。他走上前一步,彎腰仔細看了看母親的臉色,伸手探了探額溫,感覺溫度似乎不高,眉頭才稍稍舒展,複又看向許知意,眼底的感激幾乎要滿溢位來。

“藥已經喂過了,嬸子這會兒體溫是正常的,呼吸也平穩,應該……應該不會再燒起來了。”許知意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隻想趕緊離開這令人心跳加速的密閉空間,“既然……既然你回來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藥箱,就要往外走。

“我送你。”傅葉瀾立刻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不用不用!”許知意連忙擺手,心跳得更快了,“就這麼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剛回來,好好陪著嬸子……”她哪好意思再麻煩他,而且,和他單獨走夜路……光是想想就讓她心慌意亂。

“天色太黑了,我送你。”傅葉瀾重複道,語氣更加堅定,甚至帶上了一點軍人特有的命令口吻。他已經拿過了桌上那把手電筒,率先走到了門口,高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回頭看著她,那眼神明確表示這件事沒有商量餘地。

許知意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和堅持的態度,知道拗不過他,心裡那點小小的抗拒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隱秘的、連自己都不願深究的甜意。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小聲應道:“……那好吧。”

兩人前一後走出傅家院子,融入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裡。

深夜的風帶著十足的涼意吹拂過來,許知意下意識地抱了抱手臂。走在前麵的傅葉瀾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腳步微頓,隨即脫下自己那件軍裝外套,一言不發地遞到她麵前。

“我不冷……”許知意下意識地拒絕。

“穿上。”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力量。

許知意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寬大的外套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一種淡淡的、屬於陽光、塵土和皂角混合的氣息,將她整個人牢牢包裹住,莫名的溫暖和安全感和驅散了夜間的寒意。她的臉頰悄悄紅了,幸好夜色深沉,無人看見。

傅葉瀾打著手電筒,光柱在前方坑窪不平的土路上晃動。他刻意放慢了腳步,配合著她的步調。兩人沉默地走著,一路無話。

然而,在這片寂靜之中,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悄然滋生、彌漫,環繞在兩人周圍。那是一種無聲的交流,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一種暗流湧動的張力。他能聽到她輕微的腳步沙沙聲,她能感受到他沉穩的呼吸和存在感。空氣中彷彿有無形的絲線,將兩人悄然連線。

這段不長的路,似乎變得格外漫長,又似乎短暫得轉瞬即至。

許知意的家的輪廓很快出現在視線儘頭,走到門口,許知意停下腳步,脫下身上的外套,遞還給傅葉瀾,聲音輕得像耳語:“我到了……謝謝你。你快回去吧,嬸子那邊離不了人。”

傅葉瀾接過外套,指尖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指,兩人都像是被微弱的電流擊中般,迅速分開。

“嗯。”他看著她,目光在黑暗中格外深邃,“快進去吧。這兩天……辛苦你了。”

“沒什麼,應該的。”許知意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匆匆拿出鑰匙開啟門,“你……路上小心。”

她閃身進了屋,輕輕合上門板,背靠著冰冷的木門,心臟卻跳得像擂鼓一樣,在寂靜的夜裡咚咚作響。

門外,傅葉瀾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站在原地,聽著門內細微的動靜消失,又靜靜地站了幾秒,彷彿能透過門板看到那個讓他心緒紛亂的身影。良久,他才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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