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疼娘不愛,下鄉後我一胎雙寶 第32章 我媳婦的醫術是你可以評價的
隻見許知意如同一條靈活的魚兒,迅速破開水麵,朝正在無助下沉的蘇柔奮力遊去。河水冰涼刺骨,她卻渾然不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即將沒頂的身影上。
她一把抓住蘇柔胡亂揮舞的手臂,另一隻手精準地托住她的腋下,用力將她的頭托出水麵。蘇柔已經嗆了水,意識模糊,身體沉重得像塊石頭。
許知意調整姿勢,改為仰泳,讓蘇柔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倒仰著,用儘全身力氣,一步步艱難地將她往岸邊拖帶。每一下劃水都顯得異常沉重,河水不斷拍打著她的臉頰,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岸邊的人群發出陣陣驚呼和嘈雜的議論聲,但在許知意耳中,隻剩下水流聲和自己沉重的心跳。
快到岸邊時,幾個反應過來的嬸子急忙上前幫忙。一雙雙粗糙但有力的手伸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抓住蘇柔的胳膊和衣服,合力將幾乎完全失去意識的蘇柔和筋疲力儘的許知意從河水裡拉了上來。
兩人一上岸,便癱倒在河邊的草地上。蘇柔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泛著青紫色,一動不動,已然昏迷不醒,胸口幾乎沒有起伏。許知意渾身濕透,牙齒打顫,頭發淩亂地貼在額角和臉頰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但她顧不上自己,立刻跪倒在蘇柔身邊。
“讓開點!都讓開點!彆圍著!給她透透氣!”許知意一邊急促地對圍過來的村民喊著,一邊迅速檢查蘇柔的情況。觸控頸動脈,搏動微弱幾乎摸不到!探鼻息,呼吸微弱近乎停止!
情況危急!
她毫不猶豫地用手清理掉蘇柔口鼻中的水草和汙物,隨即捏住蘇柔的鼻孔,自己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對準蘇柔冰涼的嘴唇,將氣體吹了進去。看到蘇柔的胸廓微微隆起,她立刻抬頭,鬆開捏鼻的手,讓氣體排出。緊接著,她再次深吸氣,進行了第二次人工呼吸。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村民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救人的方式!嘴對嘴?這……這成何體統?!
許知意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反應。兩次人工呼吸後,她立刻將雙手疊放在蘇柔胸骨中下段,手臂伸直,身體前傾,利用上半身的重量,垂直向下用力按壓。
“一、二、三、四……”她心中默數著節奏,每一次按壓都堅定而有力,力求將氧氣通過迴圈輸送到蘇柔全身重要的器官。
邊上的村民們看著許知意這“古怪”又“驚世駭俗”的動作,臉上寫滿了茫然、不解甚至是一絲驚恐。竊竊私語聲開始響起:
“許知青這是在乾啥呢?”
“咋還親上嘴了?又按又壓的……”
“這……這怕不是啥邪術吧?”
“沒見過這樣救人的啊……”
李翠花原本就因為計劃被許知意徹底打亂、功勞被搶而氣得渾身發抖,此刻看到許知意這“傷風敗俗”的動作,又聽到周圍人的議論,頓時覺得找到了攻擊的藉口,立刻尖聲叫嚷起來,聲音刺耳又充滿惡意:“許知意!你這是在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是在對蘇柔耍流氓嗎?!你還要不要臉了!”
許知意彷彿根本沒聽到她的汙言穢語和周圍人的質疑,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搶救上。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混合著河水往下流,按壓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她知道,黃金救援時間隻有短短幾分鐘!
李翠花見許知意不理她,又看到蘇柔依舊毫無反應,以為許知意失敗了,氣焰更加囂張,竟氣急敗壞地就要朝許知意衝過去,想把她從蘇柔身上拉開:“你給我起開!不準你侮辱蘇柔!”
就在她的臟手即將碰到許知意濕透的肩膀時——
旁邊突然伸出來一根結實的木棍,精準而有力地橫向一撥,恰好格擋在李翠花身前。那力道巧妙而不容抗拒,李翠花猝不及防,被棍子一帶,“哎呦”一聲驚叫,腳下踉蹌,重心不穩,一屁股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濺起一小片泥水。
“誰啊?!哪個殺千刀的敢推我?!”李翠花摔得生疼,屁股和自尊心都受到了重創,頓時火冒三丈,準備破口大罵。她怒氣衝衝地抬頭一看,所有咒罵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裡,臉上囂張的氣焰如同被冷水澆滅,隻剩下驚愕和一絲畏懼。
隻見傅葉瀾不知何時已然趕到,正站在一旁。他身形挺拔如鬆,麵色冷峻如寒冰,手裡握著那根剛剛撥開她的木棍,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一樣,正冷冷地俯視著她。
他身上還帶著從遠處疾跑而來的微喘,胸膛微微起伏,顯然是接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來的。
“你…你…傅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李翠花的氣勢瞬間矮了半截,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委屈和不甘,“你攔著我做什麼?你沒看到許知意在對蘇柔耍流氓嗎?她那樣又親又摸的……這像什麼話!我是想去阻止她啊!”
傅葉瀾的目光甚至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而是立刻轉向仍在全力施救的許知意,眼神裡充滿了信任和不易察覺的擔憂。他緊緊握著木棍,像一尊守護神般立在許知意身側,防止任何人乾擾。
就在這時——
“咳咳……嘔……”一聲微弱的咳嗽聲從地上傳來。
隻見一直毫無反應的蘇柔突然猛地側過頭,劇烈地咳嗽起來,從嘴裡嗆出好幾口渾濁的河水,胸口開始大幅度地起伏,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先是茫然,隨即被劫後餘生的驚恐所取代,淚水混著河水滑落。
“醒了醒了!蘇知青醒了!”
“哎呦!老天爺!真救活了!”
“許知青太厲害了!真是神了!”
“剛才那法子雖然沒見過,但真管用啊!”
村民們頓時爆發出陣陣驚呼和讚歎,看向許知意的目光瞬間從懷疑不解變成了敬佩和不可思議。
李翠花見狀,簡直要氣瘋了!煮熟的鴨子不僅飛了,還反手給了她一耳光!她不甘心到手的“救命之恩”就這麼飛了,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許知意,聲音尖利得幾乎破音:“這哪裡是許知意救的?!她哪裡是救人?!她那分明是耍流氓!侮辱人!蘇柔明明是自己醒過來的!是她命大!關許知意什麼事?!”
傅葉瀾眼神一厲,正要開口。卻見許知意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因為脫力和緊張而微微顫抖。傅葉瀾立刻扔下木棍,快步走到她身邊,小心地扶起許知意。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半舊的軍綠色襯衫,裡麵隻穿著一件白色的工字背心,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和線條流暢的肩頸。
他小心翼翼地將還帶著體溫的襯衫披在了渾身濕透、冷得嘴唇發白的許知意身上,將她緊緊裹住。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彷彿周圍嘈雜的人群都不存在一般。
“沒事吧?”他低頭,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和心疼,目光仔細地巡視著她蒼白的臉。
許知意感受到帶著他體溫和獨特氣息的衣物包裹住自己,驅散了些許寒意,她抬起頭,對上他擔憂的眼神,勉強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冷。”
兩人這自然親昵的互動,全都落在了周圍村民的眼裡,引發了又一陣小小的騷動。
李翠花看到這一幕,更是妒火中燒,口不擇言地繼續叫囂:“看吧!我就說他們關係不正常!傅葉瀾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葉瀾猛地轉過身。他原本麵對許知意時的柔和瞬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極具壓迫感的怒意。他目光如炬,直射向李翠花,聲音不大,卻帶著軍人特有的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閉嘴!我媳婦的醫術,也是你可以隨便評價汙衊的?!”
“轟——!”
這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瞬間在人群中炸開!
“什麼?!小許知青跟傅家小子在一起了?!”
“天呐!什麼時候的事?傅家小子這就不聲不響有媳婦了?”
“哎呦!真的假的?不過……你彆說,兩人站一塊兒,還真挺配的!”
“怪不得傅家小子這幾天老往醫務所跑呢……”
“原來是這樣!這可是大喜事啊!”
周圍的嘩然聲、議論聲、驚歎聲瞬間淹沒了河邊的流水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詫地在傅葉瀾和許知意之間來回掃視,消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重磅訊息。
許知意也沒想到傅葉瀾會在這個場合、以這種方式直接公開關係,臉頰瞬間爆紅,又羞又急,下意識地偷偷伸出手,在他結實的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想讓他彆說了。
結果——好家夥!肌肉硬得像鐵疙瘩!根本擰不動!她氣得暗暗瞪了他一眼,練這麼硬乾什麼啊!
傅葉瀾感受到她的小動作,手臂肌肉紋絲不動,反而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但看向李翠花時,目光依舊冷冽。
許知意深吸一口氣,壓下臉上的熱意,將目光轉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李翠花,聲音雖然還帶著一絲虛弱,卻異常清晰冷靜:“我剛剛是在用急救方法救蘇柔!如果我不立刻給她渡氣、按壓心臟,她很快就會因為嗆水缺氧而死!你口口聲聲說我耍流氓,”她一雙清亮的眼睛銳利地盯著李翠花,彷彿要穿透她齷齪的心思,“你一直千方百計地想攔著我,拖延時間,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李翠花被她看得心裡發毛,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眼神閃爍,強自辯解:“我…我能想做什麼?我就是以為你要對蘇柔耍流氓!我看不慣!”
“我?對她耍流氓?”許知意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提高了幾分,“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眾目睽睽之下,我能對她耍什麼流氓?你這藉口找得未免太可笑!”
“我…我…我就是以為…”李翠花被她堵得啞口無言,額頭開始冒汗。
“你以為?”許知意步步緊逼,語氣帶著冰冷的嘲諷,“僅憑你自以為是的‘以為’,就可以不顧一條人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紅口白牙地汙衊我?我看你剛才那著急上火、拚命想要阻止我救人的樣子,可不像是以為我耍流氓,倒更像是……怕我真的把蘇柔救活了啊!”
最後那句話,如同淬了冰的針,直直紮向李翠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翠花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血色儘褪,驚駭得幾乎跳起來,聲音尖利得變了調:“你胡說八道!我沒有!你血口噴人!我…我怎麼可能會怕你救她!你一向跟蘇柔關係不好,我…我懷疑你想趁機害她也是正常的!”
“哦?是嗎?我和她關係再不好,也是知青之間的矛盾。倒是你,”許知意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目光在她慘白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格外‘關心’蘇柔的安危啊。”
說完,她不再看李翠花那副色厲內荏、驚慌失措的嘴臉,隻是深深地、帶著一絲洞悉和警告地看了她最後一眼,彷彿已經看穿了她所有卑劣的心思。然後,她攏緊了身上屬於傅葉瀾的寬大襯衫,轉身,分開人群,朝著自己小院的方向走去。她渾身濕透,步伐卻依舊挺直。
傅葉瀾立刻緊隨其後,像最忠誠的護衛,無視了身後所有好奇、探究、祝福的目光,以及癱坐在地上、臉色灰敗如同見了鬼般的李翠花。
李翠花呆呆地看著許知意離去的背影,尤其是最後那深深的一瞥,讓她如墜冰窟,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她後怕得心臟緊縮,渾身發冷。
不會的……不可能……許知意怎麼可能知道?她做那些事的時候,明明四下無人,絕對沒有人看到!她一定是瞎猜的!對!一定是這樣!
她拚命在心裡安慰自己,但許知意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卻在她腦海裡不斷浮現,讓她心驚肉跳,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