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疼娘不愛,下鄉後我一胎雙寶 第45章 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彆在這裡謝來謝去了,”她語速略快,打斷盧耕即將出口的千恩萬謝,此刻時間重於一切,“催產藥先給你媳婦喝下去。然後,立刻去煮點實在的東西,紅糖雞蛋水或者麵條最好,多打兩個雞蛋,煮爛糊些,趕緊給她喂下去,不然她熬了這麼久,待會兒真到用力的時候肯定沒體力,那才危險!”她的話語清晰果斷,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性。
盧耕聞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聲應著:“哎!哎!我這就去!這就去!”慌忙轉身就衝向廚房,因為太過慌亂,差點被門檻絆倒。
許知意接過藥碗,趁著大家不注意,滴了兩滴靈泉水到碗裡,拿著摻了靈泉水的藥,快步走進產房。
屋內氣味混雜著血腥、汗液和一種生產特有的氣息,悶得人喘不過氣。產婆花白的頭發被汗水浸濕,貼在額角,看到許知意進來,鬆了口氣。
盧嫂子這時候躺在炕上,頭發完全被汗水打濕,一綹綹地粘在臉頰和脖頸上,臉色灰白,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印子,甚至滲出血絲。
許知意上前,對產婆道:“婆婆,幫忙,先把這藥喂下去。”
產婆趕緊幫忙,小心翼翼地托起盧嫂子的頭,許知意耐心地、一點點地將那碗加了料的藥湯餵了進去。
喂完藥,許知意又迅速開啟針套。
“許知青,你這是?”產婆有些驚疑。
“幫她提提氣,可以加快產程,不然太久會不好生。”許知意言簡意賅,手下卻極穩。
她精準地找到幾個穴位,撚動著將細長的銀針緩緩刺入。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與自信,彷彿演練過千百遍。幾針下去,盧嫂子原本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
這時,盧耕端著一大海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進來了,麵條煮得軟爛,金黃的蛋花漂浮著,幾點油星和蔥花點綴其間,散發著樸素卻誘人的食物香氣。他緊張地看著許知意。
“喂給她吃,儘量多吃點。”許知意示意道。
盧母和盧耕一起,又是哄又是勸,極其緩慢地,終於將大半碗麵條餵了下去。吃了東西,盧嫂子的臉上回了一點點血色,眼神也清明瞭一絲。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屋外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猜測著裡麵的情況。李翠花的聲音時而尖利地響起,說著些不中聽的風涼話,但此刻大部分人的心都係在那扇薄薄的木門之後。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就在門外的人又開始躁動不安時,屋內,盧嫂子突然發出一聲高亢的痛呼,緊接著是產婆急促而有力的鼓勵聲:“快了快了!看見頭了!用力!跟著我喊,吸氣——用力!”
這一次,盧嫂子的痛呼中充滿了力量,不再是之前那種無力的呻吟。許知意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斷在她耳邊低語:“嫂子,加油!孩子就快出來了!為了孩子!”她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力量,注入盧嫂子體內。
也許是催產藥終於完全起效,也許是那兩滴靈泉水激發了盧嫂子身體最後的潛能,也許是那碗雞蛋麵提供了關鍵的能量,更或許是許知意的針灸和鼓勵起到了作用——或許,這一切因素缺一不可。終於,在一陣撕心裂肺的用力後,一聲嘹亮無比、幾乎要劃破夜空的嬰兒啼哭猛地從屋內傳了出來!
“哇啊~哇啊~哇啊~”
這哭聲如此有力,如此生機勃勃,瞬間驅散了籠罩在盧家上空的陰霾。
“生了!生了!是個帶把的大胖小子!”產婆充滿喜悅和如釋重負的聲音緊接著傳出,帶著明顯的笑意。
門外的眾人先是一靜,隨即轟地一下炸開了鍋!
“盧家媳婦生了!生了!聽這哭聲,多響亮!”
“哎呀老天爺,總算生了!太好了!”
“許知青還是厲害的!她進去這纔多久?!”
“是啊是啊,疼了一下午都沒動靜,許知青來這一會兒就生了…真是神了!”
驚歎聲、讚揚聲此起彼伏。然而,那道不和諧的聲音像是刻意要破壞這份喜悅般,又尖酸地響了起來,李翠花叉著腰,聲音拔得老高:“裡麵有產婆在呢!盧嫂子就算生了,那也是產婆接生的功勞!她許知意一個城裡來的小姐,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哪裡會接生?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讓一些人的熱情稍歇。
“這…李翠花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產婆經驗老道,肯定是主力。”
“是啊,許知青這麼年輕,估計也就是在旁邊搭把手,遞個東西什麼的吧?接生這事兒,她哪能會啊。”
人群的議論風向又開始微微轉變。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那扇備受關注的門開了。許知意和產婆走了出來。許知意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清澈平靜,額角也有些細汗。產婆則是一臉喜氣,用圍裙擦著手。
一直伺機而動的李翠花覺得機會來了,立刻擠到前麵,指著許知意,聲音尖利得刺耳,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快意:“許知意!你不會看病就彆逞強!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盧嫂子剛才差點死在你手裡你知道不?你這是瞎胡哄,是害人啊!大家夥都看著呢!”她刻意誇大其詞,試圖煽動周圍人的情緒。
許知意累了一晚上,心情本就從高度緊張剛剛放鬆,聽到這胡攪蠻纏的指控,心頭火起。她冷冷地瞥了李翠花一眼,那眼神銳利如刀,竟讓李翠花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許知意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誰跟你說的我不會?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還是你比我自己更清楚我會什麼?”
李翠花被噎了一下,立刻跳腳反駁,聲音更尖:“哪裡要我說?大家都有眼睛看得到!你剛進去沒多久,盧嫂子就沒聲音了!那不是讓你給治壞了是啥?你還有理了?!”
許知意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語速加快,帶著明顯的譏諷:“沒聲音就是要死了?李翠花同誌,你生過孩子啊?你知道裡麵具體是什麼情況?怎麼,你隔著一堵牆都能斷人生死了?這本事倒是稀奇!”
“你!……許知意!你少狡辯!大家都有眼睛看得到!你就是有問題!”李翠花說不過,開始胡攪蠻纏,重複著車軲轆話。
一旁的產婆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原本不想多嘴,但許知意今晚的表現她全看在眼裡,那是實打實的本事和救命之恩,容不得李翠花這樣汙衊。老太太往前站了一步,臉上帶著怒容,聲音洪亮地對眾人說道:“都靜一靜!聽我這老婆子說兩句!許知青的醫術好得很!醫德也好!要不是她,今晚盧家媳婦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那是要出人命的!”
這話如同重磅炸彈,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產婆身上。
一個平時與產婆相熟的嬸子趕緊問:“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仔細跟我們說說…”
產婆深吸一口氣,環視眾人,緩緩道來,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盧家媳婦是難產!胎位不正!而且後麵還見了大紅(大出血)!老婆子我接生這麼多年,那種情況也凶險得很!是許知青!”她指向許知意,語氣充滿敬佩,“是許知青當機立斷,拿出銀針給她紮針,止住了血,也緩了劇痛,盧家媳婦才緩過一口氣來!然後又是許知青幫忙正了胎位,老婆子我纔有辦法接著下手!最後那碗催產藥,也是許知青帶來的方子!不然,你們以為能這麼快?能這麼順溜?母子平安,許知青是頭功!”
真相大白於眾人之前。
刹那間,人群嘩然,再看許知意的目光徹底變了,充滿了震驚、欽佩和感激。
“哎呦!哎呦!了不得!了不得!許知青真是華佗轉世啊!”
“針灸止血?還能正胎位?這……這簡直是神仙手段!”
“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年紀輕輕,這本事也太大了!”
“剛才誰懷疑許知青來著?聽聽!聽聽!”
讚揚聲如同潮水般湧向許知意。李翠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隨即又因羞憤漲得通紅,青一陣白一陣,精彩紛呈。她感受到周圍人投來的鄙夷目光,聽著那些對許知意的盛讚,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眼珠子慌亂地一轉,不甘心就此失敗,猛地想起什麼,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次尖聲叫道,試圖扳回一城:“那又怎麼樣!就算她有點土方子!許知意根本不能行醫!她沒有行醫資格證!她這就是違規行醫!是無照行醫!是犯法的!我要去公社舉報你!”
這話確實讓一部分村民愣住了。資格證?這對他們來說是個遙遠而陌生的詞。
許知意聽到她這句垂死掙紮的威脅,反而冷靜下來。她一步步走到李翠花麵前,站定。雖然比李翠花稍矮,但氣勢卻完全壓倒了對方。她盯著李翠花的眼睛,一字一句,聲音冰冷而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你說我不能行醫就不能行醫了?你算老幾?公社是你家開的?你說舉報就舉報?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舉報我救人性命!”
“你沒有證就是不行!這是規定!我一定要去舉報你!你等著!”李翠花色厲內荏地喊著,腳步卻微微後退。
“住嘴!”就在這時,一聲蘊含著怒火的雷霆怒吼從人群外傳來!
眾人被嚇了一跳,齊齊轉頭看去。隻見大隊長和村長兩人不知何時得到了訊息,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兩人臉上都帶著嚴肅的表情。大隊長身材高大,黑著臉,幾步就走到李翠花麵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李翠花!又是你在這裡搬弄是非!誰跟你說許知青沒有行醫資格了?!啊?!”
李翠花被大隊長的氣勢嚇得一哆嗦,但仗著自以為是的理由,還是硬著頭皮,聲音卻小了許多,帶著委屈和不忿:“大隊長!你、你不會是要包庇她吧?就因為她跟傅同誌搞物件!你偏心!你這樣的話,你…你我也要舉報的!”她試圖把水攪渾。
大隊長氣得手都抖了,猛地一揮手臂,指著村口的方向,怒極反笑:“行!你去!你現在就去公社舉報!我絕不攔著你!你去啊!”
“行!你們等著!沒天理了!”李翠花臉上徹底掛不住,在眾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笑聲中,扔下兩句狠話,臊得滿臉通紅,一跺腳,扭身扒開人群,低著頭飛快地跑了,那背影狼狽不堪。
村長這時走上前來,他德高望重,聲音沉穩,朝著還在議論紛紛的村民們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沒事了,一場誤會。都散了吧,散了吧!彆圍在這裡了,盧家媳婦剛生完孩子需要靜養,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明天一早還要上工,快都回家歇著去吧。”
村民們見熱哄看完,真相也已大白,主角之一也跑了,便也不再停留,紛紛議論著今晚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和三番兩次的逆轉,成群地各自回家去了。夜色漸深,蛙鳴蟲叫再次成為主導,盧家小院終於漸漸恢複了寧靜,隻剩下屋內那一聲聲清脆的嬰兒啼哭,為這個不平凡的夜晚奏響著充滿希望的生命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