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我啊，又殺回選秀了 100
chapter99
【草（雙語）,
明日璨星比我想象得還火，第二都三千萬往上的票數了！！】
【去年C位出道的鄭明熙總決賽也才兩千萬票吧？？】
【怎麼辦,
本來沒公佈票數之前我還是站江侜予的,
但第二家這麼能打，都投到三千萬的量級了，我又突然開始不確定了。】
【懂,
到了三千萬票這個量級，可能第一二名差的就隻在毫厘之間,
那說明誰都有可能。】
【吸氧ing……我緊張得要死了,
節目組能不能切個廣告啊……】
【節目組：從沒聽說過這種要求.jpg】
【哈哈哈我想的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就要瞪大眼睛看,
給我個痛快吧拜托！！！】
……
*
江侜予和閆端並肩立在舞台最中央。
樂隊鼓點聲暫停，台下的粉絲們也意識到現在就是整個比賽最緊要的關頭,
即使個個都站了三四個小時，也還是拚命扯出全身的勁兒，把“閆端”、“江侜予”的名字叫得撕心裂肺震破耳膜，場內彷彿成了一大鍋咕嘟咕嘟冒泡的沸水,
瘋狂和急切的情緒感染著在場每一個人。
江侜予視線望向台下，五光十色的應援中有一片片星星點點的淡藍。
氣氛沸騰喧闐到了極致，反而心裡有一種極端的靜，有那麼一瞬間，江侜予覺得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台下星星點點的淡藍色，那是江侜予自己定的應援色，霽青。
雨過天青是為霽,
那是一種雨後天空的淺淡藍色。
這種淡藍在現場五彩斑斕的各色應援裡並不算多麼醒目、奪人眼球,
但因為數量足夠多,
即使在節目組乾涉下,
沒能有組織地聚在一塊兒，一片一片地散落在觀眾席裡，也像宇宙中的星子一般，爍爍流動。
也是到了此刻，心裡安靜到一定程度，江侜予才忽然發現，那一片片的淡藍色旁邊，總伴隨著一星半點的紅。
那紅並不多，隻不過紅色本身就是奪目的顏色，再加上段楹和閆端粉絲又因為應援色相撞撕過許多回……
以至於江侜予很快就辨認出來了，那是屬於段楹的“櫻桃紅”。
明明是個生冷孤僻的人，卻有個相當可愛的應援色。當初後援團定下來時，很多人說可愛，練習生們有一次出外景，段楹還被自己的粉絲給塞了一把應援物，包括櫻桃紅的手幅、櫻桃紅的貼紙、還有個定製的毛茸茸紅櫻桃小掛件。
手幅和貼紙段楹自己收著了，那個櫻桃掛件被他送給江侜予玩兒，江侜予有一陣子拿來掛在手機上，還被“楹予”cp粉狠狠磕了一波糖。
到後麵假扮cp的事被拆穿，江侜予也就把那個櫻桃掛件摘了，收在宿舍的抽屜裡。
……那些手幅和貼紙去哪兒了呢？段楹後來有沒有把它們帶走？
江侜予想得有些恍惚，直到感覺到身側的閆端接過話筒，低聲“喂喂”了兩聲纔回過神。
徐珃已經在問閆端了：“……作為一路看你過來的導師，我想問你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
“很緊張，很激動。”閆端給的是標準答案，“無論結果如何，能走到這一步，我都已經很滿足了，不管最後結果是誰，我都要謝謝支援我的粉絲‘顏料’們，你們真的很棒。”
得到偶像的肯定，台下呼喊著閆端名字的粉絲顯然也更激動了，叫得聽起來嗓子都快劈了。鏡頭掃過去，幾個女孩奮力揮著燈牌，眼眶都已經紅了。
“……那侜予，”雷璐立在徐珃身側，衝江侜予眨眼：“作為曾經和你合作過舞台的人，我也很好奇你此刻的感想？”
“……嗯，”江侜予這會已經調整好狀態，接過話筒微微笑了一下，說，“我和閆哥的想法差不多，我也很開心，也很想謝謝我的粉絲們……不過那些話，我覺得站在C位的位置上說，應該更有意義。”
“江侜予啊啊啊……誒？”
原本江侜予說到“謝謝我的粉絲”時，台下“草莓凍糕”和她的小夥伴們就已經做好尖叫應援的準備了，誰知道剛喊了一半，自家愛豆卻話題陡轉，搞得粉絲們卡殼愣了幾秒，才明白過來江侜予話裡的意思。
草莓凍糕第一反應是有點心虛的惴惴，她小聲和右手邊的紅紫發女孩說：“這樣會不會太張揚，萬一打臉……”
“我靠，這個時候他還敢這麼說，挺霸氣的嘛。”
表演棚裡人擠人，很難形成大片的成規模應援，草莓凍糕左手邊就是個尹浩初家的粉絲。
尹浩初上輪排名十七，雖然挺進最後一輪時非常令人振奮，但無論是愛豆本人還是粉絲，都基本清楚自個兒與出道位無緣了。
所以整個直播全程，除了尹浩初solo表演那一段，草莓凍糕身邊這位一身OL套裝、唯獨戴一個應援頭箍的女人都顯得十分淡定冷靜。
直到此時，她忽然出聲，還飆了句與她OL氣質不大相符的粗口，草莓凍糕下意識轉頭望了她一眼。
OL察覺了草莓凍糕的視線，也略一偏頭，目光在她舉著的燈牌上麵掃過，一笑說：“尹浩初什麼都好，缺的就是你家江侜予這份舍我其誰的自信，挺好的。”
她重新將視線投向台上，悠悠歎了口氣，“……不用怕，他很優秀，再多相信你們的偶像一點吧。”
*
C位揭曉的最關鍵時刻，《明日璨星》網路直播間線上人數突破八千萬，表演棚內燈光不要錢似的打，熾烈的光線打在麵板上，幾乎讓人有種被灼傷的錯覺。
“現在我宣佈，由《明日璨星》所有觀眾選出的、即將出道的男團‘Aurore’的C位練習生是——”
徐珃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卡，他明明在幾分鐘前就拿到了投票結果，也應該得知了最終的C位是誰，但他此刻注視著手卡，唇邊還是不自覺泛起一抹笑意，有種塵埃落定、欣欣然的安定感。
“他共獲得來自觀眾投出的一億零五百七十九萬、九千七百六十五票，他是……”
為了吊人胃口，徐珃故意在此處拖足了停頓，然而僅僅是念出屬於第一名的票數，台下和彈幕就已經一片嘩然了：
【多少？？？】
【真的有一億？？我的耳朵沒出問題吧？？！你們聽見了嗎，不是我的幻覺吧？！！】
【我也聽到了！兩個耳朵都聽到了！！！】
【天惹，這麼嚴格的投票機製，上輪票數還全清空了，節目組是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啊？愚人節還早了一點吧！！】……
“……恭喜，江侜予，以‘Aurore’男團的C位出道，我謹代表《明日璨星》全體導師向你致以衷心的祝賀！！”
“也恭喜閆端，成為以‘Aurore’男團第二名身份出道的練習生……”
徐珃手卡上要說的話還很多，不過其實在他道出“江侜予”三個字的那一刻，嗓音就已經被席捲整個表演棚的尖叫和呐喊蓋了大半。
雪亮燈光下，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彷彿能淹沒一切，而徐珃此刻看上去並不介意，他不疾不徐唸完手卡上的全部內容，而後才笑著抬眸望向江侜予，遙遙衝他一頷首。
江侜予衝他點頭回應，在與閆端擁抱過後，又向四麵八方的觀眾粉絲鞠躬致謝，而後轉頭望向那條璀璨迤邐的漫漫“花路”。
成團感言，要等到所有排名公佈完畢後，站在金字塔上說。
江侜予剛轉身踏上“花路”，身後的觀眾席裡忽然蹦出來一聲激動的“江侜予我愛你！”
江侜予腳步忽地一頓。
——喊話的內容不稀奇，比較稀奇的是，那是道男性的聲音。
“男粉”在偶像男明星的粉群中其實也不算多稀奇，偏偏那聲音很好聽，是種泛著微微冷意的磁性。
江侜予腳步停頓之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回了頭。
然後他就聽見發出聲音的那片區域裡有人在驚喜地叫：“哦哦哦，當過聲優的男粉喊起來果然有穿透力，予予都回頭了！予予我也愛你！！！……”
江侜予一瞬間有些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停步回頭了，不過節目流程不能停，無數鏡頭正對準著這位剛剛誕生的“斷層C位”……
江侜予向恨不得跳起來呐喊的粉絲們翹了翹唇角以示感謝，接著轉身朝對麵的金字塔走去。
隻是像是有一片羽毛在他心頭撥過，既癢且疼，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迷惘……
一晚上沒怎麼出聲的055忽然說：[那個人聲音好像阿楹哦。]
啪噠。
那片羽毛輕輕落了地。
[……嗯。]好像隔了很久，在現實世界似乎又隻過去了一秒鐘，江侜予說，[明天就能見到阿楹了，先專注比賽吧。]
他麵前不遠，就是璀璨奪目光輝流轉的金字塔座位，此時那裡已幾近滿座，唯獨最偏的角落、以及最頂端的一個位置還空著。
那個屬於《明日璨星》最終勝利者、新生男團“Aurore”的C位位置，曾是原來的江侜予高不可攀的夢想，現在就擺在所有人麵前，等待如今的江侜予踏足。
那對他來說，還僅僅隻是一個起點，他有能力以此起航，重回演藝圈，寫歌、發專輯、開演唱會、擴大他的影響力，將他曾經中斷過一次的巨星時代重拾——
江侜予拾級而上，伴著熱烈的掌聲與歡呼，在全場最高點落座。
*
“……接下來，由我和雷璐導師共同宣佈，”徐珃的聲音略略沉定下來，“進入‘Aurore’男團出道位的最後一位選手。”
這就是整場直播、乃至於整個《明日璨星》選秀比賽的最後一個懸唸了。
這麼多年的選秀比賽看下來，無論是觀眾還是選手都異常明白，出道與否，能得到的關注度、曝光率、平台資源都是天上地下的差距，雖然也存在未出道發展不錯的情況，但那往往要付出比出道的人更沉重千百倍的艱辛。
“現在，請票數最接近第九名的選手出列。”雷璐介麵，“——燕肅，王嘉石，童錦。”
念出最後一個名字時，台下好些觀眾都忍不住詫異，交頭接耳確認自己沒聽錯：童錦可是上一輪還被導師們撈回來的，總決賽就直接躥升到出道位？就算隻是團內的最末一個位置，也足夠令人咋舌了！！
仍留在階梯上的練習生們，除了燕王童三人以外的基本都一臉灰敗，這是知道自己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徹底與出道無緣。而從台階上走下來的三個人，也是麵色各異。
燕肅脊背挺直，一臉的平靜淡然。
他是江侜予進入這個世界之後，最早認識的練習生之一，曾經江侜予就覺得他腦子不錯，而燕肅也沒有辜負江侜予的看好，一步步不聲不響又穩紮穩打，竟也從幾十名的中下位圈最終爬到了逼近出道位的位置。
隻不過他公司普通，資質也不算特彆出眾，恐怕已經摸到了自己的天花板。
王嘉石緊緊咬著牙關，臉上的肌肉些微地顯得不那麼受控製。
因為他之前的經曆大遭路人同情，所以他的路人緣一直在眾選手裡非常突出。但也由於他太被人熟知了，導致相對缺乏新鮮感，對他抱有好感的路人很多，死忠的粉絲數量就一直比較艱難。
童錦最後一個從台階上下來，因著他的個子相對“嬌小”，隻有174cm，起先被雙雙180以上的燕肅和王嘉石給擋住了。????
然而當鏡頭給他推了特寫、又投放到大螢幕上之後，所有人才發覺，他臉上的笑容，是最輕鬆、也最愜意的一個。
許多人認為他是知道自己希望不大，這會兒才笑得出來。而江侜予遙遙通過大螢幕看見童錦的笑容，倒是略微怔了一下，旋即勾了勾唇角。
“《明日璨星》最終進入成團位第九名的選手——”最後的宣讀，果然還是交給了徐珃，他抬起目光，聲音沉著，
“他初始排名不高，卻通過自己的表現一次次贏得觀眾的喜愛……他並不‘高大’，卻擁有獨特靈動柔和的魅力，被粉絲們親切地稱為‘小錦魚’，他共獲得觀眾投出的八百四十八萬、三千三百六十一票……”
“恭喜你，童錦！！”
——在徐珃念出“初始排名不高”的時候，王嘉石的臉色就已經灰了一半，等讀到“並不高大”，燕肅也默然低下了頭。
“小錦魚”一出口，台下立時有尖叫聲響起，人選昭然若揭。
最終宣佈是童錦時，童錦已然好整以暇，他的臉頰雖然由於激動和興奮爬滿了紅暈，動作卻有條不紊、一絲不亂：先轉身和燕肅、王嘉石擁抱，再跨出一步，朝導師和觀眾深深鞠躬。
台下裡麵童錦的粉絲叫得是聲嘶力竭，但不知道他家是不是都專心打投去了，來到現場的人並不算多。加上許多彆家粉絲對這個結果還抱著驚異、不敢置信，一時間對他的歡呼聲就顯得有些寥落。
童錦隻是望著台下笑了笑，似乎沒有太在意，他旋即轉身往金字塔舞台走去。
“那麼，恭喜王嘉石選手獲得《明日璨星》最終排名第十名……燕肅選手獲得總決賽排名第十一名……恭喜貝柘選手，總決賽最終排名為第十二名……具體票數請看大螢幕……”
出道與否的涇渭分明，甚至不需要等到比賽結束以後，在眼下這一刻就已經凸顯出來了——
排在十名以後的練習生，連被宣讀票數、得到節目組判詞導語的時間都沒有，隻能乾巴巴扭過脖子、仰起頭，望向滾動著排名與票數的LED螢幕。
“很遺憾，王嘉石練習生，你距離出道僅有一步之遙……”雖然紮心，這種隻差一步的憾恨劇情卻正是觀眾們愛看的，因而雷璐還是提問道，“現在，能請你發表一下當下的感想嗎？”
“……”
“……”
“……”
選秀節目一年又一年地辦，也越來越多選手知道，即使含恨離場也要瀟灑大方保持風度，纔是贏得路人好感的最佳方式。
然而這一回，王嘉石久久沉默，垂著頭，兩行眼淚打濕了他的臉。
他無聲地啜泣著，接過話筒想要說話，張口了幾次卻因為聲氣阻塞、隻能磕磕絆絆發出“嗬嗬”的氣音。高清鏡頭下，甚至能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他手背、話筒上，混雜成一片濕漉漉的反光。
“我……”良久，他終於哽咽著說，“我不甘心。”
比從未得到更痛苦的，永遠是“我本可以”，他青春年少時，因為意外出道希望破滅，還能消沉幾年後捲土重來。
可如今，他年紀上來，也傾儘了所有努力，卻依舊被最渴望的男團出道位拒之門外……
他實在、實在沒辦法，瀟灑轉身，說出“沒關係”那三個字！！
儘管也有人在彈幕嘲諷王嘉石“不體麵”、“輸不起”，但見多了足夠大方得體的淘汰感言，這次王嘉石的“不大方”、“不得體”，稀裡嘩啦流了滿臉的狼狽眼淚，反而打動了鏡頭內外的許多人。
包括王嘉石身後的、跟他同樣無緣出道位的選手，情不自禁跟著流淚；就連在江侜予座位以下的季璞、葉濉他們，也是個個眼圈通紅——
選秀比賽，其實就是一場極其嚴苛殘酷的大逃殺，遺憾和不甘是永恒的主題。
從幾千人麵試的海選中脫穎而出後，又要在一百個條件優異的同齡人中角逐，時時刻刻將自己身上的每一點、曝曬到陽光下供人品評、比較。
而沒有人能是完美的，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部分，總有人能比你做到更優秀，除了最頂尖的那一個，幾乎所有人都要學著承擔、比較失敗後的痛苦尷尬以及自我懷疑。
即使在這泥潭中拚命掙紮三個月餘，才終於踏上的金字塔座位，也並不意味著從此以後無憂無慮、一片坦途，更廣闊的娛樂圈、更複雜詭譎的世界還在等著他們。
這其中，恐怕也隻有金字塔最頂尖的存在、一億票數的擁有者、未來的男團頂流TOP，纔敢有比他們更多的底氣……
季璞一念及此，沒忍住回頭，下意識朝江侜予的方向望了一眼。
江侜予坐得太高，單手撐著下頜，頗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冷清之感。
他眼睫深長，在粲然燈光下投出兩片蝶翅般的小小陰影。他似乎察覺到季璞的視線，忽而轉眸，對他眨眼笑了一下。
季璞起先有那麼點兒詫異：江侜予和王嘉石合作的舞台不少，王嘉石也曾在台上公開向江侜予致謝，論起同王嘉石的交情，江侜予絕對是在自己之上的。
但為什麼現在自己都忍不住跟著落淚，江侜予卻能一臉平靜鎮定，甚至還笑得出來？
季璞一時沒有想到答案，隻是江侜予的笑如春日融雪，有種莫名令人信任和安定的力量，季璞呆了兩秒，那種悲切的、同情的淚意就慢慢收住了，他深吸一口氣，開始為下一環節的發言做準備。
[不甘是好事。]幾乎同一時間，江侜予正在腦海裡和055說話，[我太明白那種感覺了，就是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纔有無窮無儘向上掙紮的力量。]
[王嘉石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屬於他的劇情才剛剛開始。]
*
“……嘉石哥哥，你的好日子在後頭。”
全場沉浸在對王嘉石的憐憫同情下，冷不丁有人來上這麼一句，要不是江侜予手裡沒話筒，他幾乎都要以為是自己說的了。
台上台下哭夠了，注意力也自然而然被這一聲吸引，順著聲源望去，才發現說這話的人是童錦，他笑眯眯站在金字塔最末一排的角落，捧著話筒偏了偏頭。
按流程，這會兒的確是該出道成功的各位選手發表感言了，隻不過王嘉石方纔的失控讓許多人都跟著共情了，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情緒裡，要是用表演的術語說，這種狀態下，下一個人的場麵是很難“開”的。
偏偏童錦來了這麼一句，先玩笑地喊了一聲“哥哥”，又玩了個經典電視劇的梗，許多觀眾在聽到的瞬間就下意識笑了起來，場上沉重的氣氛不說一掃而空，也是在笑聲中被消解了大半。
王嘉石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對出道選手的影響，趕緊擦乾眼淚，擠出笑容來連連點頭——他的話筒也交還回去了，鏡頭留下他最後一個微笑告彆的畫麵。
“我真的好開心。”也許是意識到場麵的難“開”，童錦更沒有去說一些常見的“感謝大禮包”，而是簡單又直白地說，
“如果在踏上蔚島的那天，讓我想象今天的結果，我是真的連做夢也不敢的，謝謝所有觀眾，謝謝我的‘錦鯉’們付出的努力，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到後麵，他甚至配合舞蹈動作、搖搖擺擺地唱了兩句歌詞，底下觀眾善意鬨笑起來，整個氣氛愈發鬆弛，童錦燦然一笑，說道，
“也要謝謝導師，謝謝工作人員，謝謝成長道路上一路陪伴我的朋友和家人……能加入‘Aurore’我真的太慶幸了，因為其實，”
童錦的話音微微一頓，“……江侜予練習生一直是我最喜歡和崇拜的選手，隻是從前的我排名太低，不好意思說出口，也不想靠著這份喜歡、去蹭一些不屬於我的注目和曝光……”
金字塔分了四層，從最底到最頂足足有兩三層樓高，在觀眾的驚詫嘩然聲中，童錦笑著回眸，望向最頂端的位置，
“——現在我終於站在這裡了，有一句話，很想和江侜予選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