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我啊，又殺回選秀了 020
chapter19
《報！！！主題曲C位定了江侜予！！！》
粉絲論壇上以此為標題的貼子,
回複正以每分鐘100
的速度一路狂飆中。
【？】
【假的吧？】
【節目組瘋了？？】
【什麼餿瓜，江侜予怎麼可能C,
當我們都沒看過賽製？】
……
最初的回帖全是質疑訊息的真實性,
然而樓主信誓旦旦保證她的訊息來源絕對可靠，還截出了前幾次準確爆料的貼子做例證。
而且按照往年經驗，C位是一檔選秀最重要的靈魂人物也不為過,
一旦定下來，不管節目組怎麼嚴防死守,
訊息總是會外泄。
粉絲們陸續又在論壇首頁刷到了好幾個不同ID的貼子,
絕大多數爆料都將C位人選指向江侜予,
這下他們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紛紛湧到最早爆料的帖子中回複：
【江侜予要是真C了，那就是選秀史上第一大離譜事件！[發怒]】
【我一直以為會是白毓的？？白之前勢頭那麼好,
死忠人氣其實已經超過徐沁了，我以為等他拿到C位，就可以順理成章全麵超車了。】????
【白毓上次室外直播口碑有點下滑……死忠粉絲應該沒受啥影響，但看熒光白熒光粉對打,
路人好感其實開始偏向江侜予了……】
【那也不至於讓江侜予直接上位當C吧？！按照賽製，要麼導師選要麼選手投，江侜予人緣那麼拉，選手投票可以排除了；可他唱跳水平也很水啊，導師選他，就不怕被觀眾罵黑幕嗎？】
樓主回複這一層：【他還真沒想象中的水，舞蹈很好。】
【抓住樓主！能不能再多說點啊,
這個C位到底是怎麼定的？？】
樓主回複：【B和D爭C,
都27平票,
PD就選了江,
過後選手重新投票，江40，毫無疑義地斷層勝出。】
【看這一堆字母數字的就眼暈……B和D都是誰？？27和40是投票的票數？？】
【B肯定是白毓，D不確定。話說怎麼可能白毓才27票，江侜予拿了40票啊，現場練習生集體眼瞎？】
【你們沒發現重點是PD指定麼？！徐珃那麼傲，大概率不會跟節目組同流合汙，是他選了江侜予，其他人才重投的，估計也是選項少了票數才更集中，不過一共90多個人，他拿40票，可以說很恐怖了。】
【……照你們這麼說，這還是從導師到選手的統一意見了？我怎麼那麼不信呢，就江侜予那張斑斑點點的臉，就他那個跑調三千裡的水平，他也配當C位？絕壁有黑幕，垃圾節目！！[嘔吐][嘔吐]】
樓主回複：【愛信不信，三天以後主題曲演繹直播，到時候長了眼睛的記得來看^^。】
*
江侜予此時，倒是沒太多心思關心粉絲們在吵什麼。
他正與055一塊兒等待任務判定的結果。
按理說他的任務目標是阻止反派黑化，幫反派改善處境就是他的執行思路。眼下段楹確實展露了實力、也贏得了更多關注……
可C位卻被江侜予自己拿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他的劇情自由度是25%，代表他有四分之一左右的自由行動空間，然而行動變化後引發的一係列蝴蝶效應也要他負責麼？
以前江侜予不夠確定，所以儘量規避，可現在是人人想要的香餑餑自動自覺蹦到他手裡了……係統到底會怎麼判，真是個未知數。
“我影響到你計劃了？”
江侜予正坐在走廊台階上發呆，冷不丁有人在他身邊坐下，他聞到一陣濃鬱的大牌香水氣味，轉頭一看果然是徐珃。
“還好吧。”江侜予單手撐著下頜，透過半開的門扉望向對麵。
那是蔚島的最核心，專門為這檔節目搭建的、高達六米的表演棚，過去的初舞台在裡麵表演，不久後主題曲演繹也將在那裡現場直播，未來還會有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公演、總決賽……
那是所有練習生做夢也會一遍遍練習著登上的地方。
“……是徐沁告訴你的嗎？”江侜予揉了揉眉心，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另起了一個頭，“我能唱歌的事。”
他叮囑過徐沁不要外傳。
“小沁沒說，我自己聽見的。”徐珃倒也坦蕩，“他還一直吞吞吐吐地跟我說，你很好，讓我沒事多照顧你，我就算沒聽見，猜也猜到了。”
“好吧。”江侜予點點頭。
原文裡徐珃其實沒有太多戲份，他始終兢兢業業為他弟保駕護航，奈何他弟不太爭氣，在完成炮灰引戰使命之後就光榮退場，以至於江侜予也有點忽略了這位流量PD的主觀能動性。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任務結果判定……江侜予的手指在衣擺上輕劃，他有些心不在焉。
“你彆誤會，我是想替小沁謝你，但指定你做C位、是我確實認可你的實力，後來的投票也證明瞭這一點……”徐珃說著說著視線下移，落到江侜予劃來劃去的手上，目光倏然一頓。
“……你看過江侜予私底下的視訊？”徐珃的語氣忽然急促起來，“還是你有認識的人跟他特彆熟悉？”
曾經的頂流江侜予橫空出世，一年時間火遍大江南北，然而當時他的每一次出現幾乎都伴隨著舞台表演，他幾乎不更新社交軟體，也不參加綜藝節目，除了一個同性好友以外沒有任何緋聞，被世人戲稱是“台性戀”。
也因此很少有人瞭解他私下的習慣，徐珃還是小時候被父母帶去演唱會後台，躲在媽媽身後看他說過幾句話，才記得“他緊張時喜歡手在衣服下擺劃來劃去”的小動作。
十五年過去，徐珃不是沒見過還有相似小動作的人，可是能跟昔日偶像同名同姓、氣質相似、台風相似，甚至連私下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徐珃也忍不住眼眶發熱、一把攥住江侜予的手，滿眼急切與懷戀。
江侜予一怔，茫然轉頭眨了眨眼，看見徐珃發紅的眼睛，才心裡一動，反應過來。
“你說很多年前的那個人麼？”江侜予笑了笑，“我沒有模仿他。可能隻是我跟他比較有緣吧。”
“……”徐珃深深看著他，慢慢地吐了一口氣出來。其實他也知道他想的事不可能，隻是麵前的這個人，從剛纔到現在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實在太像了，才令他一時失態。
“你以後如果再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徐珃沒鬆開江侜予的手，反而還用力捏了一捏，像在確認他的體溫似的，“我會……”
“PD，徐沁在找你。”
斜刺裡忽然有道清冷低沉的聲線響起。
徐珃順著聲音來源轉頭，看見段楹正靠在他們斜後方不遠處，逆著下午的陽光，隻能看到他深刻優美的輪廓線條。
即使徐珃知道自己毫無雜念，被段楹這麼一叫，也意識到該避嫌了——
他剛強勢定了江侜予C位，就被人發現在角落裡和人家拉拉扯扯，太容易落人口實，再加上自家弟弟還隨時可能過來，他隻得鬆了手，拍拍膝蓋站起來：
“……是嗎？我知道了，我去找他。”
徐珃離開後，這一方角落裡就隻剩下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江侜予揉著手指，抬頭看向段楹：“謝啦。”
段楹視線跟著下移，就看到江侜予雪白的手指上正洇出幾道醒目的紅痕。
……怎麼會有人嬌生慣養到這種地步，稍稍一碰就留下痕跡。
他略微撇開視線，說：“不用。……徐珃沒對你怎麼樣吧？”
江侜予一怔，旋即挑起眉梢調侃：“你怎麼知道是‘他對我怎麼樣’，而不是‘我跟他怎麼樣’，他會指定我做C位，說不定就是私下裡做了什麼交換呢？”
“以你的實力，不選你做C位纔不正常。”段楹說，“你要是想當C位，也不必跟我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了。”
江侜予越聽眼睛越彎。
他雖然從一開始就想的是輔助段楹的事業，沒指望兩人能在心靈上有什麼交流。
但彼此信任無疑是開展合作的最重要基石，眼下有段楹的這句話，也足以讓他舒心了。
江侜予笑起來：“抱歉啊，我是想讓你做C位的。”
“可能有些因素我沒考慮到，造成了這個結果……希望接下來我們還可以合作。”
“不用道歉。”段楹說，“反而我的唱跳能力在你幫助下有了真正提升，我該謝你才對。”
“就這麼謝啊？”江侜予隨口調侃，想著要不要趁機提條件要求他多拒絕兩次白毓之類的……
“……”段楹忽然朝著他的方向上前兩步，靠了過來。
他稍稍彎下腰，自上而下近距離看著江侜予，一雙異瞳在淡金日光下清晰而美麗。一隻是琥珀一樣的淡茶色，一隻是湖水一樣的幽翠色，像兩枚流光溢彩的琉璃珠。
江侜予手搭在膝蓋上，仰頭看著他，指尖不自覺微微蜷縮。
在門扉之外，練習生們的腳步聲、表演棚附近staff的指揮聲、外放音箱中播放的最新流行樂曲聲不絕於耳，而段楹近距離望著他，他的聲音在這些嘈雜之下、有種失真的乾淨與溫柔：
“……謝謝你。”
如此近的距離之內，江侜予輕輕眨了兩下眼睛。
他像是有些出神，但其實是055正在他腦海中歡天喜地地放鞭炮：
[恭喜宿主，獲得治癒點1500，劇情自由度已上升至30%，任務評價非常優秀，請您繼續努力哦！]
*
這一次任務最終收獲滿滿，治癒點獎勵比最初翻了三番，現在江侜予的治癒點庫存準確算下來是3490，係統商城裡除了那些永久變美的道具以外，大部分金手指都已經對他開放了。
隻是劇情自由度的獎勵略微妙，比上次任務還縮水了一半，江侜予不得不懷疑原本“上麵”都沒打算給他這麼多治癒點，然而段楹那聲謝太真誠，影響了任務結果的評判維度，才造成這麼不均衡的獎勵分配。
[宿主，咱們不買個美貌金手指用用嗎？]055喜滋滋地在商城中瀏覽挑選，[按您完成任務的效率，咱們以後不會缺治癒點的，放著不用是不是太浪費了呀？]
[我不習慣彆人送給我的‘美貌’。]江侜予語氣很淡。
他沒告訴055的是，他對係統商城裡的東西一直沒什麼信賴感，他瀏覽那些金手指，更多地隻是為了確認他們真的有修複他的身體、並將他送回十五年前的能力。
不過話說出來，他又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有沒有那種可以恢複穿越者原有、或者說靈魂長相的道具？]
這副身體的容貌也不能說不好看，他之前用的藥膏，就是他做頂流時用過的頂級美容院護膚藥方，抗敏舒炎是一絕，這段時間用下來，臉恢複得七七八八，已經初見美人端倪。
但原主的長相偏精緻華麗掛，恢複到極致也是那種“貓係美人”，而江侜予自己當年要更英氣清俊一些，以至於現在他每每照鏡子，總有種“這人是誰”的恍惚感。
[這個沒有……]055為難道，[絕大部分穿書者沒有這個需求，所以我們也就沒開發……哦！]
它的聲音興奮起來，[但商城中有‘宛宛類卿’道具，針對白月光穿書文，能讓穿書者和白月光越長越像，而且變化過程非常緩慢細微、沒人能意識到，應該符合宿主的要求！就是這種永久道具一般挺貴的，我看看它需要多少點數……]
055興奮地擼胳膊挽袖子，在看到點數的瞬間尷尬了兩秒：[呃、它怎麼在滯銷區，原價10000點，現在促銷打一折，隻要1000點了。]
[也許是沒人願意，真的為了像某一個人而丟了自我。]江侜予笑笑說。
[是噠！還有可能是它見效太慢，徹底變化完成要花費一年以上，穿書者們嫌它價效比太低。]055喜氣洋洋地按下購買鍵，將嶄新道具收入囊中，[幸好被我們撿漏賺到了。誰讓一般穿書，哪有穿越者就是白月光本人的呢？]
*
“凍糕，快快快，入場時間要來不及了！”
頭上戴著“白毓”閃光發箍的女孩子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將一疊手幅塞進被她叫做“凍糕”的女孩手裡，“咱家人真的太多了，排了好久才領到這些手幅，來，咱倆互相分分！”
“凍糕”之所以叫“凍糕”，是因為她在網上、白毓粉絲群裡的ID就叫“草莓凍糕”，由於家在燕市，她和群裡約到的同城粉絲一起來看主題曲的演出現場。
“草莓凍糕”接過同好的手幅，卻表情不大自然地把自己手裡的手幅往後掖了掖：“……不是快來不及了嗎，等進去再分唄。”
“一人分一張，費不了多少時間。”跟她一起來的粉絲顯然是追星專業戶，嫻熟道，“咱們邊走邊分，排隊時候再整理一下就差不多了……哎，你這不是江侜予的手幅嗎？！”
發箍女孩眼睛太尖，僅靠草莓凍糕身後手幅露出的一個邊角，就準確辨認出了那不是她們愛豆，此刻她用警惕目光掃視著草莓凍糕，彷彿她是“小白鴿”中的叛徒。
“……剛排隊排太多了腦子有點暈，看見一個挺長的隊伍就去排了，沒想到拿到手是江侜予的。”草莓凍糕一臉尷尬，“沒想到居然有那麼多人排他的隊，我還以為就咱家有那麼多人呢！”
“趕緊扔了吧！”發箍女孩不滿道，“你領了彆人的也就算了，江侜予……哼。”
草莓凍糕知道，這位同好的態度其實不是個例，她代表了絕大多數白毓粉絲對江侜予的態度：嫌棄、討厭，甚至憎惡。
最開始江侜予沒粉，白毓粉們可以肆無忌憚把他當成出氣筒，有事沒事踩兩腳；沒想到踩著踩著，江侜予竟然吸到粉了，也有人開始替他說話，幫他掰扯時、還動不動用白毓做對照組，這叫他們怎麼能忍？？
不光是粉絲，江侜予本人也是個行走的拉仇恨機器：他搶完白毓的風頭，還開始搶白毓的男人，男人沒搶成功，又去搶白毓的C位——偏偏這次，還叫他搶成功了！
這叫白毓粉絲怎麼能不恨？
最近白毓粉絲群裡，都沒幾個人在舔屏、刷物料、賣安利了，許多人都在詛咒江侜予，詛咒他爛臉、舞台車禍、甚至直播摔到台下……
草莓凍糕圍觀了全程，內心不讚成，卻也不敢在這洶湧的情緒下做一個出聲的異類。隻是此時此刻，她垂下眼睛，悄悄瞟了瞟那幾張被她誤領來的手幅。
江侜予粉絲居然用的是他戶外直播那一回、在水上跳主題曲時的圖，江侜予穿著毛茸茸的小狐狸玩偶服，頂著烈日炎炎，看起來很努力、又很好捏的樣子，令人不由自主地心軟。
“怎麼不扔呀？”發箍女孩見草莓凍糕遲遲沒有動作，抱胸瞪著她，“有什麼可戀戀不捨的？你是不是想爬牆了？”
“沒有沒有！”草莓凍糕慌忙擺手否認。
她雖然對江侜予有些心軟，但自認為對白毓的愛還是很堅定的——
因為白毓長得太像她的幼年偶像了，儘管他的風格比偶像要秀氣可愛一些，可是這麼多年了，也就出現過白毓這麼一個“低配版”，她隻要一看到白毓的臉，內心就生出無限愛意。
粉絲群裡不少人也說過，隻要白毓這張臉還在，她們就永遠都不會爬牆。
不遠處傳來工作人員的喇叭聲：“入場到這邊安檢排隊，拿好身份證、電子票，抓緊時間——”
節目組通知的開始時間是晚上七點，現在已經下午六點半了，時間很緊，發箍女孩也確實再沒工夫跟她計較，白了她一眼，徑自趕過去排隊了。
草莓凍糕原地猶豫了一秒，最終將那兩張屬於江侜予的手幅混進自己的應援物中，一並帶進場內。
*
表演棚為了容納下儘可能多的觀眾，沒有設定座位，所有觀眾都是站著的。
表演開始之前，棚裡隻開了最低亮度的角落燈，確保觀眾們不至於踩踏，現場一片昏暗。
為了顯示自己對愛豆的支援，粉絲們舉手幅的舉手幅、打燈牌的打燈牌，台下慢慢彙聚成一片五光十色的海洋。草莓凍糕剛把帶有“白毓”二字的頭箍戴上，旁邊就有人擠過來，對她笑道：“哎呀，你也是小白鴿？”
在這種場合，見到喜歡同一個愛豆的粉絲就和見到親人差不多，草莓凍糕也很高興：“是啊，你也是嗎？”
“對，我還是熒光白CP粉！”那女孩染著奶奶灰發色，發梢紮成彩虹辮，聲音爽脆，看起來非常高興。
其他選秀裡，CP粉都是人人喊打的角色，也就《明日璨星》能讓她這麼理直氣壯了。
“聽說小白和段楹都升到A班了，”草莓凍糕乖巧點頭，“以後他們相處的機會也會更多吧。”
“對啊！”彩虹辮女孩點了點頭，又不屑地從鼻孔裡出了聲氣，“真不知道導師團是不是集體失明瞭，竟然讓粉餅也升到了A班……絕對是黑幕！”
CP粉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CP被拆，所以彩虹辮女孩一提起江侜予也是滔滔不絕，“粉餅他會個屁呀？跑調跑得十萬八千裡，也就靠跳舞熟練挽尊，說不定還是節目組給他漏題、讓他提前練了呢！”
“總不能以後主題曲都讓我們聽消音版吧？他這種硬捧絕對會遭天譴的，等著吧，他一會就會在台上丟大臉！”彩虹辮心直口快，“我們好多人商量好了，待會兒他一上台，就給他喝倒彩，看他還有沒有臉呆下去！！”
“……可、可是……”草莓凍糕有點懵，她想說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內心又在掙紮：
她明明是白毓的忠實粉絲，理應和白毓粉絲站在同一立場，她這麼遲疑，是不是對白毓的愛太不堅定了？？
她的話語還沒出口，頭頂乍然雪亮，所有觀眾意識到選手們即將出場，霎時歡聲雷動。
草莓凍糕的聲音被淹沒在一片尖叫聲中。
頭頂燈光閃了三下，一次亮起的時間比一次更長，黑暗中也能看到舞台上人影憧憧，顯然是選手們已經登場，正在編排陣型。
舞台兩側音箱傾瀉而下的鼓點，也在告知著觀眾們，選手亮相的倒計時——
“三……”
“二……”
“一……！！！”
隨著最後一聲倒數，全場驟亮，所有觀眾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與尖叫，燈光一瞬間描摹出台上一百零一位選手的剪影。?q??
佇列最前方、也最中心的青年，緩緩抬起頭來。
他身著一套英倫風的黑底深紅色學院製服，衣料勾勒出纖薄的背、從腰到臀再到長腿的緊窄曲線。
最搶眼的還要數他臉上戴的麵具，低調沉鬱的黑金色遮住了上半張臉，麵具最末端卻延伸出一疊極端華美的黑色翎羽，在鋪天蓋地的燈光下微微晃動，閃耀著曜石般的光澤。
場上有一瞬間的寂靜。
那人卻像毫不在意全場觀眾屏住呼吸的這一瞬間似的，在主題曲前奏響起的刹那，輕輕抬手掀了麵具，將它丟到距離不遠、又不至於影響表演的台麵上。
他徹底暴露出整張臉。
“……”草莓凍糕微微張著嘴，手裡的手幅忘記了揮舞。
她知道自己應該第一時間去找白毓的身影，白毓的臉與她的偶像那麼相似，白毓也很優秀，站位應該不會離江侜予太遠……
但就在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