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我啊，又殺回選秀了 023
chapter22
【直播可算開了,
不是說好九點，怎麼晚了十五分鐘？】
【不是晚了,
是剛纔好像卡斷了一下。】
【你們真有精力,
我昨晚刷直播錄屏刷到淩晨，緊接著今早上又有直播，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磕不動去狗那桌~反正我摩拳擦掌這天好久了,
CP重組耶！這難道不是嗑藥人的盛宴~[嘴饞][嘴饞]】
【來了來了，磕糖第一線必有我,
熒光白給我衝！】
……
直播開啟後,
粉絲們就第一時間湧入了直播間。
按流程,
節目組會先帶著攝影師拍一圈各個班級的宿舍,
讓觀眾們看一看選手們的日常，也是為正式節目預熱；等到十一點,
選手們做完簡單妝發後，再開啟CP重組的選擇。
工作人員帶著攝像先從F班宿舍開始拍攝，鏡頭逐個掃過床鋪，每個選手的喜好各不相同,
有人在床頭放玩偶、有人養了幾盆多肉，還有人將自己的床頭牆麵上貼滿了偶像的海報，赤橙黃綠青藍紫各個造型都來一套……
粉絲們正對選手們的私下癖好、日常小互動津津有味地點評著，也聽說馬上就要輪到段楹和江侜予的床位了，正期待著呢，誰知道螢幕前忽然一黑，直播間陷入了長達十五分鐘的斷線。
直到十五分鐘後,
直播間才終於恢複了連線。
工作人員嘴角抽搐著、努力保持燦爛笑容,
指揮鏡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過某幾張床位,
隨即打手勢趕緊讓攝像師轉回來：“好的寶寶們,
F班宿舍我們已經參觀完畢了，接下來我們去……”
【？？？等會兒？】
【怎麼就參觀完畢了啊！！】
【彆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喂，F班除了葉濉俞鬆洋，大家想看的不就那倆人嗎？怎麼看都沒看清就給跳過了啊！】
【這裡麵必有貓膩……】
【貓膩加一，剛剛有誰截到圖了嗎求私！！】
【我錄屏了懶得私，剛傳到論壇上了，你們可以自己扒。】
……
那名負責引領拍攝的工作人員抹著冷汗匆匆走出F班，心裡還在慶幸，好在他一看到段楹出來就當機立斷讓攝像關了鏡頭，否則粉絲們還不得當場爆炸。
隻不過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江侜予明明前一天還惡意滿滿叫他們去潑了段楹的床鋪，怎麼一轉眼第二天，段楹就從江侜予房間出來了？
難不成江侜予是故意……他心頭閃過猜測，隨即激靈靈打了個戰：
救命，現在的給子真是越來越詭計多端了！TAT
他裹緊外套，一邊快步穿過走廊，一邊劫後餘生般地想：如今現場也打掃了、鏡頭也一閃而過，觀眾應該看不出什麼端倪了吧……
觀眾們確實沒看出什麼端倪，不過這位工作人員要是實時監控論壇就會發現，他們走向了另一種極端——
【我用軟體一幀一幀放，終於截到圖惹！[圖片][圖片][圖片]一共就這三幀，鏡頭轉得太快了。】
【這兩個光禿禿的床位是誰的？在滿屏花樣百出的床位裡，這二位走極簡風的未免過於突出了。[拇指]】
【怎麼可能是極簡風，你看這床上連被單被褥枕頭都沒有，誰家放著軟床不睡非要睡硬木板啊？我記得節目組給選手發被褥了，應該是他們自己撤的吧？】
【難道是把被子拆下來洗了？】
【不像，一般洗也是單獨洗一件，哪有五件套全都拿去洗的，而且還是一次兩人，洗衣機都塞不下吧？我懷疑是住這的倆人打架了，打得天昏地暗床單被子滿地亂飛，所以纔要一起拿去洗。】
【噢噢難怪直播中斷了！估計是staff看見也驚呆了，讓他倆趕緊把現場收拾好，再假裝歲月靜好隨便拍一下，又怕被我們看出來打架痕跡，因此鏡頭才閃得那麼快。】
【你們好像真相了，所以現在就剩推理出這倆人是誰了？】
【坐在床尾的是不是江侜予？看身形有點像。】
【站在床頭的是段楹嗎？他的頭發還是挺顯眼的。】
【emmmm剛逐幀排查了F班被拍到的所有人，F班一共35個人，前麵鏡頭拍正臉拍得很清楚的有31個，剩下4個人，樊亮沒有劉海，卜樂成染的紅毛非常顯眼，均可以排除。】
【而且上次直播拍到過段楹的床位，就是貼牆最靠裡麵的那個。】
【……排除所有不可能，真相隻有一個！！】
【我靠，所以江侜予和段楹是住一起的啊？】
【記不清了，以前拍到F班宿舍的時候，基本隻有段楹一個人在那邊，江侜予很少出現在F班。可能他倆床位真是挨在一起的，隻是兩個人很少銅礦出現。】
【他倆這是連夜打了一架嗎？？】
【說不定[呲牙]。江侜予明知道熒光白關係那麼好，還去搶小白的C位，段楹看不下去揍他一頓也是可能的[呲牙]。】
【[圖片]看我圈出來的地方，江侜予睡衣都鬆開了，頭發還很亂，段楹也沒好到哪去，可能剛打完，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啊~】
……
等工作人員帶著攝像離去，F班眾練習生纔不約而同長出一口氣。
江侜予揉了揉肩膀站起來，葉濉噠噠噠跑來說：“我們想告訴你的，沒想到他們一進來就在拍……”
“沒事，”江侜予順口道，“這不是什麼也沒拍到麼。”
他也看得見055同步直播的論壇內容。
之前原主雖然住A班宿舍，但節目組在蔚島蓋宿舍的時候還真沒想到能有他這號特權階級，F班宿舍就是35個床位，於是剛好空出來了一個。
又因為段楹的床位靠牆角，那多餘的一個床位和他連在一起，其實非要說的話，原主的床位確實是和段楹挨著的。
隻不過粉絲們猜對了前半段，結局走向卻南轅北轍了……
江侜予倒也沒太在意：推測到底是推測，一會兒的CP重組纔是今天的重頭戲。
“予哥，”葉濉咬了咬嘴唇，猶豫幾秒才說，“你對段楹真的那個……”
“……”江侜予從論壇裡回過神，說，“哪個？”
“就、就……”葉濉哼哼唧唧的，雙手擱在大腿上，褲子都快被他搓出火了，好像接下來的話十分難以啟齒，“就是如果你對他不是特彆那個，那我有點想那個，俞老師也挺那個……”
江侜予還是頭一回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你在說什麼呢？”
“……算了。”葉濉憋得滿臉通紅，“蹭”地站起來，“現在問了也沒用，我應該充分尊重你的意見，嗯，儘人事待天命！！”
他單手握拳，在空中一揮，好似下定了什麼重要決心似的。也沒等江侜予回答，就又屁股著火一般噠噠噠跑走了。
“……”
江侜予滿頭霧水，但他覺得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也沒有太往心裡去。
他站起來，開門走進自己的單間，一路走到拉著小窗簾的窗邊。
他掀起簾子，透過走廊的兩道窗，看見已經到外麵晾曬被褥的段楹。
早上九點半，陽光晴朗，段楹先將一大摞被褥放到旁邊的長椅上，再一件一件抱起來，嘴裡咬著夾子，有條不紊地將它們逐個搭上晾衣繩，調整一下，再用夾子固定好。
[孩子真可憐，]055唏噓道，[一百多個選手基本沒人會乾這些事，他才十七，能乾得這麼熟練，肯定是在各種養父母家裡吃了不少苦。]
江侜予挑了下眉梢：[你變成他媽粉了？]
[我哪敢，那可是將來毀天滅地的反派~]055賊兮兮地說，[俺隻是希望宿主能多同情他一點、多憐愛他一點嘛……]
055對它的救贖感情線依舊有點不甘心。
結果久久沒聽見江侜予的回應。
055：[……宿主？]
[想起我爸了。]江侜予很輕地說。
[……？]055為了接上宿主的茬，火速上網際網路搜尋“江侜予父親”，然而出現的內容除了新一代江侜予的個彆乾擾項，檢索結果和055之前所知的相差無幾：
宿主他爸家裡也是一代富豪，但他爸吃喝嫖賭揮霍無度，把家產都敗光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最後還不起錢和人起衝突，失手傷人進了監獄。
幸好江侜予進圈這一年獲獎無數，商務代言也大把，他還清父親債務之後，自己也攢下一筆存款，纔不至於被拖累太過。
宿主怎麼會看著段楹想起他爸呢？055十分費解。
江侜予閉了閉眼睛，記憶中的嘶吼似乎仍在耳邊清晰可聞——
“說了讓你彆碰了？！”江明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屋子裡每樣東西都有每樣東西的用處，你看著亂，我遲早要用的！去去去彆摻和。”
江侜予看著滿地的內衣、乳|罩、安|全|套，還有床上裹著被子、麵孔總在更換的陌生男男女女。
他覺得臟，但是他有一段時間，隻能默不作聲地從那些東西上跨過去。
到後麵他有能力把錢甩在江明德臉上，讓他唯唯諾諾感恩戴德恨不得跪下舔|他的鞋子，但他仍然記得那種惡心黏膩、滿地肮臟混亂的感覺。
而此時此刻，住宿樓後麵是日常生活區，有晾衣繩、長椅、更遠一點是綠化帶。日光透過稀疏的鬆針，照在藍白相間的被褥上，明晃晃、亮澄澄，段楹的五官在陽光下變得有些模糊，側臉線條卻依舊清晰深刻。
江侜予好像依然能聞到之前一晚上、始終縈繞在他身側的清新皂莢氣味，穿過玻璃，穿過幽長的走廊，徑直抵達他的鼻端。
*
等到十一點，全體練習生在考覈室集合，江侜予也明白過來葉濉說的“那個”到底是“哪個”了。
主題曲考覈之後，所有練習生就進行了重新分班，隻不過後麵還有一個重組CP環節，就暫時沒有搬宿舍，等到重組CP確認之後再一起搬。
雖說節目戲劇一些更有看頭，不過這次分班的變動，比節目組預想中還要大：江侜予、段楹、白毓、庾俊傑、王嘉石五個人升A班，而原A班僅有閆端和尹浩初留了下來；
徐沁升入B班，俞鬆洋升入C班，葉濉、燕肅、樊亮、姚思邱升入D班……這次升班的竟有55人之眾。
相對的，原A、B、C班的練習生掉下來的就非常多，還有不少B、C班的直接掉入F班，而以《明日璨星》的賽製，班級又會影響到後續第一次公演的選擇，所以對現實的人來說，這也成了重組CP的重要考量因素之一。
徐珃坐在導師席上宣佈，練習生們可以按照從F到A班的順序，逐個上台選擇CP，被選擇的人如果是高位班級，就有一次拒絕的權利；
而主動選擇的人若被拒絕，就要進入待定區，等待其他選手的挑選。
除此之外，還有額外賽製：抽簽箱裡裝有101個小球，其中98個白簽，3個紅簽，抽中紅簽的人即享有特權，可以強行繫結一個人CP，而被選擇的人無權拒絕。
101位選手排隊抽簽，於睿聰站在抽簽箱旁邊，滿臉嚴肅正直，目光炯炯，盯得不少練習生後脊梁骨直發毛，規規矩矩一眼不敢多看。
輪到江侜予時，於睿聰幽幽看了他一眼，手扶在箱子上，隻聽極輕的“喀嗒”一聲，江侜予手伸進去，隻摸到了一支簽。
江侜予沉默著坐回座位，現F班選手開始逐個上台選擇CP。
對前麵選擇的人來說，他們需要非常大的勇氣——萬一自己遭到拒絕，就會從主動淪為被動，承受其他人的挑挑揀揀。
因此最初F班的練習生上台時，大多相當謹慎，都選擇了自己比較熟悉、班級人氣也相差不遠、比較有把握的物件，大部分人都有驚無險地配對成功。
F班過後，輪到D班。
葉濉上台過程中險些被台階絆了一跤，握住話筒時還輕輕喘著氣，聲音微微發顫：“我……我想選你，江侜予。”
兔子一樣的身高嗓音，兔子一般戰戰兢兢的語氣，偏偏丟擲來的話驚掉一地眼球。
【臥槽臥槽臥槽，這倆啥時候勾搭上的？！】
【我真的隻少看一期錄播嗎，怎麼感覺少看了五百集？？】
【@明日璨星@明日璨星@明日璨星，不行我等不了下週了，速速把母帶放出來，請你不要不識好歹！！[抓狂][抓狂]】
【訪問一下葉濉粉現在什麼看法？我記得你家好像全員泥塑媽粉吧，還不速速起來保衛你們女兒？】
【……女兒喜歡就好。】
【？？？我印象裡的鐵血葉家軍呢，怎麼慫了？？】
【好吧，說實話，自從初舞台以後，肉眼看得出我寶挺喪的，我們怎麼鼓勵也沒用，知道他是要強。但一個禮拜之前吧，我寶突然又活蹦亂跳起來了，站姐拍上下班都元氣多了，主題曲表現也很不戳，我們本來就一直在猜是誰影響的他，今天看到我寶的選擇，大概也許可能……破案了。】
【對葉寶好的人我都喜歡！而且……江侜予剛升A班，又當了C位，人氣肯定會漲的，隻是漲多少不確定而已，這麼好的潛力股，支援我寶勇敢追愛！！】
【我擦，你們真現實……】
江侜予：“容我拒絕。”
【聽見沒有！他還拒絕了！！】
【靠，我恨他TAT。】
……
江侜予現在也有點頭疼：原來葉濉的“那個”竟然是要跟他組CP的意思，這家夥小小嫩嫩一口一個“予哥”，自己居然都沒察覺，他什麼時候有的這份心思……
對了，葉濉還說“俞老師也挺那個”，難不成——
燕肅緊跟著上台，淡然一笑：“江侜予，雖然知道我的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想試試。”
全場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
——那邊剛下去一個眼紅紅的小兔子，這怎麼又來一個？都不怕自己最後選不到好麥麩物件的嗎？
這短短幾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場一部分人抓心撓肝地好奇，而另一部分人心裡明鏡兒似的。
江侜予剛說完“抱歉”，那頭又上來一個樊亮：
“嘿嘿，予哥，我知道你不可能選我，我就是上來刷一下存在感，表達一下我對你的支援。”
“……”江侜予說，“謝謝，我記住你了。”
姚思邱：“江老師，樊亮他太不會說話了，不光是支援，還有感謝和崇拜呢！”
江侜予：“謝謝，但是請不要再浪費機會了。”
等輪到現C班的俞鬆洋上台時，不僅江侜予麻木，連其他練習生都有些麻木了：這不會又是一個上來借機表白江侜予的吧？
“呃……我選葉濉。”俞鬆洋握著話筒，慢慢說。
這下，沒選江侜予倒成了出人意料的選擇。
江侜予反而有點欣慰似的，坐在底下衝他微微一笑。
然而他眸子裡的笑影還沒等消失，就聽俞鬆洋又道：“我……我本來也是想選你的，但葉濉已經在待定區了，我怕他最後選不到合適的CP，我也知道，你不可能選我，所以才……”
他垂下眼，臉上帶著微微黯淡的落寞。
江侜予的笑意僵在唇邊。
眾人目光灼灼下，片刻之後，他才艱難擠出一句：“能不能彆看我了，他不是選的葉濉嗎？！”
“……哦哦哦！！”
眾選手恍然大悟，這才紛紛將目光轉向葉濉。
待定區中的葉濉深情款款：“謝謝俞老師，我懂你。”
眾選手：“唉！！”
江侜予：“…………”
為什麼他什麼事都沒乾，卻忽然有背了一身風流債的錯覺？？
*
直播彈幕已經看傻了，各種掐人中吸氧氣中，而白毓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惱火、詫異又不解：他已經叫係統掃描了八百遍，江侜予身上並沒有類似於“七彩琉璃淚”的金手指，這類金手指一旦開啟，效力非常明顯，係統絕不可能掃描不出來。
但是沒有金手指，江侜予又憑什麼做到這些？他怎麼可能？就憑他那張臉嗎？？
白毓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燈光打在他臉上，顯出一種極幽暗的晦澀不定。
“楊總、楊總？？”
楊氏秘書也不明白，隻是叫老闆掃一眼確認交托事件的進度，老闆就盯著iPad上的直播頁麵看了快半小時。
這樣下去，開會快要來不及了啊？
“……楊總！”秘書忍不住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楊烽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聲音裡帶上滿滿不悅，“乾什麼？”
“開會時間是下午一點三十分，您需要提前十五分鐘過去……”
“……知道了。”楊烽咳了一聲，恢複威嚴沉肅的霸總狀態，鬆了鬆領帶站起身，“我現在去，iPad帶上。”
“還有。”他頓了一頓，目光掃過螢幕上一張張青春洋溢、美不勝收的臉，“幫我找劉襄談一下，讓他安排個能讓我參與進去的環節，越快越好。”
話說完了，也答應了去開會，他的視線卻停駐在螢幕上，過了幾秒仍然不忍移開——
直播中，A班練習生已經開始登台，鏡頭一掃，恰巧停在那張他曾經無比熟悉又無比厭煩，此刻顯得陌生、也顯得格外清豔動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