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我啊，又殺回選秀了 028
chapter27
《窩日,
段楹和江侜予又選到一組去了，誰能告訴我這倆到底什麼進度了？？？》
節目組官博公佈第一輪公演分組結果後,
這條貼子迅速衝上了粉絲論壇熱度榜第一。
【主題曲那期還沒播,
他倆又有新進度了？？】
【樓上速去看節目官博，有最新分組結果，這倆一公進了同個小組,
選的還是《郎的誘惑》，我噴了,
他倆腦抽了選這個歌？？！】γ???
【據靠譜小道訊息,
是前九名九首歌等額選舉,
段楹屬於彆無選擇被硬塞進去的,
江侜予……maybe大概可能也許……夫唱夫隨？？】
【……那這也太真愛，一公之後可馬上就淘汰了,
江侜予寧可無視自己前途也要陪段楹一起麼？】
【對啊！《郎的誘惑》肉眼可見會是最撲街舞台，白毓之前表現得對段楹那麼真愛，也沒選這首。】
【所以問題來了，熒光粉他倆到底什麼進度？】
【本來覺得沒打起來就是勝利。。後來發現江侜予傲嬌倒貼中。。。再後來都以為是江侜予偏要勉強的時候,
段楹霸氣放話，是我倒貼他。。剛有人猜是不是節目組為了點選率寫的劇本，緊接著就有江侜予不在乎前途，毅然決然跟著老公跳火坑。。。】
【#熒光粉的進度你永遠猜不到#。】
【一群腦殘，這很明顯就是節目組寫的劇本，稍微高明一點的套路而已，江侜予有後台又不可能淘汰,
段楹也配合他無下限賣腐,
你們還真情實感上了！！[嘔吐][嘔吐]】
【喲喲,
這不是前熒光白cpf嗎,
前天還說徹底轉白毓唯粉，再也不給彆人眼神，怎麼還破防回踩上段楹了呢？】
【哇哦前美帝解被炸出來了，可我前天親眼見你發彈幕罵江侜予倒貼，結果被蒸煮打臉，直播間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微笑][微笑]你們儘管嘲，反正熒光粉就是個CP名都要copy彆家的辣雞營業CP，遲早有翻車的那一天！】
……
粉絲論壇如何熱鬨不提，經曆大半天漫長的錄製後，練習生們從表演棚出來時，已然暮色四合。
訓練樓和表演棚離得很近，這附近的圍欄外每天都有大量粉絲站姐蹲守，練習生們一出門，頓時無數長|槍短炮舉起來，哢哢快門聲、閃光燈響成一片。
選手們對此習以為常，大部分人出去之前，還會在一樓的鏡子前麵好好打理一下造型，而後臉上掛著笑容，意氣風發出門迎接粉絲的拍拍拍。
而且粉絲們顯然也不滿足於沉默拍照，選手們出來以後，“xxx你最棒！”“xx我是你的女友粉！！”“xxx看看媽媽！”“xxx比賽加油我們會一直支援你！”……各種各樣的喊話聲此起彼伏。
江侜予戴著口罩落在人群後麵，忽然聽見有道聲音喊：“江侜予媽媽愛你！！”
連原主參加節目的時間也一起算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喊江侜予的名字，儘管內容不好恭維……
江侜予抬頭，順著聲音來源望過去，看見一個染著紅紫色頭發的女孩兒，她肩上也扛著單反，隻不過她的發色實在惹眼，在人群裡分外突出。
仔細看她的年紀也就十八|九歲，很可能比江侜予還小，也不知道現在的粉圈怎麼就流行上自稱“媽媽”了。
“寶貝，寶貝看這裡！”紅紫色頭發的女孩兒正一刻不停地對準江侜予按快門，所以江侜予轉頭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聲音都激動起來，“啊啊啊啊啊予予寶貝媽媽愛你！！”
江侜予盯準了她的鏡頭，星輝燦燦的桃花眼淺淺一彎。
*
因為給了個“fan
service”，江侜予難以避免地更落後了大部隊幾步。
段楹本來走在他前麵，又折回來拉他：“怎麼走那麼慢。”
其實他也就勾了一下江侜予的手腕，但圍欄外的粉絲們看到，還是情不自禁發出了一陣興奮的尖叫聲。
江侜予笑說：“有人喊我名字支援我誒。”
“……”聽見那陣尖叫聲，段楹卻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他的語氣甚至有些不耐，“理他們乾嘛。”
江侜予微微一頓。
幾乎同時，圍欄外也響起了喊段楹的聲音：“段楹你好帥！！”“段楹一公加油！”“段楹螢火蟲都超級愛你的！！”……
然而段楹連一絲餘光都沒有分給她們，徑自拉著江侜予離開，將那片尖叫與加油聲遠遠地拋在身後。
江侜予跟著他走，卻也抬起眼睫默默看了他一會兒，麵色有點微妙的糾結，像在思考該不該說出口。
隻不過節目組也沒留時間給他們聊天：確定舞台分組之後，選手們就要到訓練樓去，每個小組分配一個專屬練習室，之後小組的日常訓練就都會在該練習室中進行。
節目組大約決意要把捧殺進行到底，《郎的誘惑》A組被分到了最大最寬敞的一間練習室，而他們小組滿員也僅有五個人，五個人團團圍坐起來，隻占了練習室的小小一隅。
《郎的誘惑》五名組員，除了固定C位段楹、意外加入的江侜予，還有C班的張豪、芮炎彬，以及A班的王嘉石。
張豪染著栗色頭發，襯衣下擺大大咧咧地扯出來，笑容燦爛，像個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芮炎彬則戴一副銀邊眼鏡，白襯衣下擺一絲不苟地塞進製服褲子裡，坐下時還前後仔細整理一番，確保沒有褶皺。
這兩個看似完全相反的人，卻是一對相處甚是愉快的CP。他們倆初舞台表現不上不下，都進了C班，鏡頭給得又少，第一輪一個排名七十九，一個排名六十八，可以說誰也吸血不了誰。
直到重組CP的直播，張豪抽到了紅色特權卡，也沒有試圖繫結名次更高的上位圈，而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芮炎彬。
相對地，芮炎彬也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張豪的繫結請求，沒有任何踟躇或者觀望。
他們倆這回堅定的雙向奔赴引起了不少磕CP愛好者的注意，深入一挖，這對“豪言壯語”CP還真有不少甜甜的糖，甚至開始有粉絲因為他們之前直播裡的表現、叫他們“笨蛋情侶”，他們的人氣其實已經在悄悄上漲中——
隻可惜他們倆這次也一塊兒進了《郎的誘惑》組，按照原文，舞台表現被王嘉石狠狠拉踩，第一輪排名發表就遺憾地雙雙淘汰。
“這歌咋唱啊。”張豪掂著列印出來的歌詞紙，愁眉苦臉地第一個開口，“風格那樣，還連個正經編舞也沒有，好像就是舞台劇形式的，靠咱們自己走位……也太倒黴了，咱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歌！”
“……這首歌有那麼糟嗎？”芮炎彬排名要比張豪靠前一些，也是他先選的這組，張豪纔跟著他進來，他這會兒聽張豪說就不大樂意，“你看不上還選？”
“哎喲，我不是那個意思！”張豪連忙擺手，撓撓頭哄，“我、我就是客觀陳述一下咱們目前遇到的困難，說清楚了也好拿解決方案不是……”
“能有什麼解決方案？”一直沉默的王嘉石忽然冷笑了一聲。
“你們還不懂嗎，這裡就是被放棄的一組，選曲死亡、風格排斥、沒有編舞，想闖出來，隻有各憑本事。”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大家圍坐成一個圈，王嘉石單獨坐得離幾人更遠一些。
他下巴微抬，雙手抱胸，看向江侜予和段楹時，目光裡帶著幾乎不加掩飾的嘲諷和敵意。
“你好像很看不起我們？”江侜予突然說。
張豪和芮炎彬本來正你來我往地互瞪，沒想到江侜予這麼直白，都被嚇了一跳。
但江侜予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依然平靜，甚至說得上平和：“既然如此，你選我們組乾嘛呢？”
“……嗬。”王嘉石一開始也因為江侜予的單刀直入愣了一下，不過隨即他就冷哼一聲，“我選這首歌，當然是有我想在舞台上表達的東西，不會因為隊友是誰而改變。”
實際上，早上雖然出了那樣的意外，導致他沒能和白毓好好討論選曲事宜，但白毓之後很快就發簡訊告訴他，說自己隻是前一天晚上的搞怪妝容忘了卸。過沒多久，白毓就再次容光煥發地出現在眾人麵前，王嘉石自然也相信了。
原來王嘉石和白毓同在B班，關係相當要好，白毓就對他說漏嘴過段楹和江侜予的背景——一個是頂頭上司的親戚，一個是發小，難怪節目組會對他們倆各種特殊照顧。
王嘉石又聯想到，之前他們兩個能在主題曲舞台上表現那麼好，一定也是被節目組和導師事先透了題，否則徐珃又憑什麼突然指定江侜予做C？
王嘉石最恨的就是靠裙帶關係上位的人——三年前的那次選秀，他之所以會腰傷複發，就是因為和比賽裡的後台咖有矛盾，對方找人在他的演出服裡藏了釘子，他急著上台，直到登台以後才感覺到。
偏偏那場的舞蹈裡就有先臥在地上、再靠腰腹發力彈跳起來的動作，王嘉石不想破壞舞台效果，咬牙想跟上隊友，結果即使跳得腰上鮮血淋漓、也依舊沒有完成動作，被擔架抬下了舞台。
事後，那個後台咖也沒有受到什麼懲罰，反正有一群人上趕著替他背鍋，王嘉石退賽，跟著一個工作人員也被開除，那個後台咖卻依舊留在比賽中，最後低位成團出道，靠著後台給的資源，至今在娛樂圈混得有聲有色。
王嘉石每每想到那個後台咖，對江侜予和段楹兩個人的厭惡和敵意也就更深一分。
“我建議你一公選《郎的誘惑》A組。”白毓的簡訊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遲疑，“……但你如果有更想選的組也可以。”
王嘉石卻沒有猶豫：以他的處境，與其到B組當一個低配版的C位，不如直接進到後台咖的小組裡，正麵對剛。
秋香效應是永遠的殺器，王嘉石堅信後台咖的後台不能庇護他們一輩子，他來到《郎的誘惑》A組，就是要讓他們暴露真實的實力，在觀眾粉絲麵前現出原形！！
王嘉石躊躇滿誌，此刻心中充滿了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芮炎彬和他關係稍好一些，從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嘉石，都一個組了，友好點……”
芮炎彬又轉頭看向江侜予，小聲說：“嘉石他就是性格比較直，人挺好的，予哥你彆跟他計較……”
王嘉石聽他這麼說，隻覺得不可思議：“你叫他‘予哥’？！他今年纔多大，我記得你比他還大一歲吧，他怎麼好意思受你這聲‘哥’？”
芮炎彬臉上有點泛紅：“你不瞭解，之前予哥找過我們C、D、F班，他其實……”
芮炎彬的解釋還沒說完，江侜予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對王嘉石說道：“所以你說的舞台，是指你一個人的舞台？”
江侜予一開口，芮炎彬就立刻安靜閉嘴了，簡直比喊“PD來了”還有用，王嘉石有點兒詫異，但也沒有太往心裡去，隻當是芮炎彬也屈服在江侜予的“淫威”之下。
“對，”他不耐煩地說，“我從剛才就說了，這個舞台隻能各憑本事。”
“怎麼個各憑本事法？”江侜予抬起臉，“這裡是男團選秀，每一輪公演都是小組對抗，台上站著五個人，就是要五個人一起表演。你的意思是，你想在舞台上表達的東西，就是將一場團隊表演變成你一個人的solo秀？”
“我……”王嘉石還真的被噎了一下，他三年前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為他曾經也是個團隊觀念極強的人。????
不過他還是很快想到了話反駁：“少誇誇其談些沒用的吧！你想團隊合作，也得看能不能配合得起來？水平不一致，隻會互相拖累，還不如各憑本事，自求多福！”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水平差我們太遠？”江侜予說，“你是對團隊合作缺乏勇氣，還是對你自己的能力沒有自信？你是怕一旦團體協作起來跟不上進度，所以從一開始就選擇懦弱逃避嗎？”
“……靠！”王嘉石快被江侜予的顛倒黑白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後悔自己剛才還是太體麵了，竟然隻說“水平不一致”，而不是直白地告訴他“我是嫌你們太菜好麼”！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出來，就見江侜予勾了勾嘴角，有點狡黠又有點惡劣地看著他笑。
王嘉石一瞬間明白過來：他就是故意的！
他覺得自己本該火冒三丈，然而江侜予抱著膝蓋，笑吟吟坐在他對麵，讓他忽然有一團火落進雪地裡的感覺。
論長相，江侜予在這101個年輕俊帥的練習生裡，不算最頂尖的那個梯隊，像他身邊的段楹，一眼就看得出擁有做偶像的優越先天條件，但凡捯飭一下，立馬就能大殺四方。
而江侜予不是。
江侜予剛進節目的時候，雖然妝後的麵容精緻華麗，但這樣的型別在年輕選手裡一抓一大把，依舊顯得他有些泯然眾人。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江侜予身上開始多了一種非常乾淨的、清俊而舒朗的少年氣，眉宇也從總帶著撒嬌討好的媚，變成一種柔和而自矜的韌。
就是這麼一點氣質的微妙變化，與他自身穠麗精緻的麵孔糅在一起，化學反應般，驟然就產生了一種與眾不同的、矛盾無比的魅力。
“……少揣著明白裝糊塗。”王嘉石警覺地甩了甩頭，讓自己脫離剛才那一瞬間的恍惚，“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是——！”
“好了。”江侜予沒等他說完，兩手一撐膝蓋，很利索地站了起來。
“像你說的，誇誇其談確實沒意思。”江侜予站直了垂眸看他，燈光照得他的眼睫密密淬著光，這個角度看來，竟顯得有那麼一絲冷漠和居高臨下，“還是來試試，到底誰的水平差得太遠吧。”
*
本身已經錄製了大半個白天，絕大多數新鮮出爐的小組都是在練習室定好了基本的part分配，就出來覓食準備第二天再戰。
“我擦，嘉石你怎麼吐了！這不是還沒吃飯呢嗎？”
眾選手剛一出門，就見到練習室門口正抱著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的王嘉石，紛紛大驚失色跑過去。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用不用跟選管說一聲？”
“……”王嘉石滿臉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一時顧不上答話。
“哎喲這怎麼了，是吃壞肚子了還是，要不咱們去醫務室找醫生吧……”
“不用了。”眾人才注意到芮炎彬就在王嘉石身後，他一臉微妙的同情，嘴角又帶著笑意，“……他是跟人比唱跳累得。”
“啊？誰能把嘉石累成這樣，他不是剛升了A班，業務能力在所有人裡也排前幾啊！”
“當然是一樣剛升了A班的人咯。”有人說。
“剛升A班，又跟嘉石一組的，不就是段楹和江侜予麼……臥槽！”那人自顧自往下說了好幾句，才猛地一怔，意識到剛才搭話的嗓音分外熟悉，一拍大腿回頭，“——予哥？！”
江侜予笑眯眯的，額上一滴汗也沒有，彷彿他隻是個無辜路過的路人，隨口說道：“我不喜歡熬夜，明早七點過來訓練，彆遲到。”
眾練習生懵了兩秒，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是對誰說話，直到王嘉石稍稍鬆開垃圾桶，低著頭、帶些不情願卻又頗清晰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眾人：“！！！”
江侜予唇角微勾，沒再招搖下去。
段楹就在他身邊，比他高出小半個頭，江侜予一手牽住他衣角，一手摸出手機，低頭檢視今天江家又給他塞了什麼美食小灶，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走開了。
*
緊鑼密鼓的比賽行程，幾乎沒有讓選手閒著的時候。
練習生們本以為剛分完小組，這一晚上能鬆快點，結果他們吃過晚飯回來，工作人員就拉了滿滿當當一大車東西到各個寢室。
“這是我們上週做活動，粉絲們寄來的信件，待會兒會做一個小直播，時間不長，就拍你們現場回應粉絲、直播答謝，好好營業一下，明白吧？”
“明白！”練習生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即使現在賽製有所改變，對沒有背景的娛樂圈素人來說，粉絲依然是決定他們商業價值、未來發展的最重要因素，沒有之一。
而“營業”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也很簡單：粉絲們都是很好哄的，隻要看似真誠地說上幾句“我愛你們”、“謝謝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我”之類的套話，粉絲們都能被感動得稀裡嘩啦——
這不比費勁吧啦地背歌詞、捋編舞要輕鬆一百倍？
一本萬利的事，選手們都很樂意做，因此節目組做這類直播也不需要提前多久通知，給個半小時時間做準備就足夠了。
工作人員們一捆捆地“卸貨”——信件的數量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選手們的人氣，像白毓、閆端這樣的人氣選手堆積如山，段楹、葉濉也有結結實實一大摞，至於江侜予，僅有少得可憐的四五封，目前的A班選手裡，數他手上的信最薄。
A班的幾名練習生都忍不住偷瞟江侜予，但隻看見他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坐到桌前，一封一封展開信，讀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A班練習生們也不好意思再看，各回各的寢室讀信去了。
直播在半小時後開始，為了給觀眾一種“突然襲擊”的驚喜感，工作人員帶著攝像，從F班開始逐個拍過去。
選手們也演技爆發，在鏡頭掃過來之前就醞釀好眼淚，等攝像一上線，立刻眼眶紅紅表示被粉絲感動得無以複加萬分感謝……
直播間內外一片熱淚。
江侜予倚在自己寢室門口，指間夾著薄薄的那幾封信——就這麼幾封信，他還讀太久反而顯得假了——staff帶著攝像上到五樓，他笑了笑正要搭話，倏然目光一頓。
A班選手的待遇特殊，他們甚至在五層單獨擁有一個垃圾分類箱，就在樓梯的拐角。
而此時此刻，垃圾箱中躺著厚厚一大摞的信件，因為實在太多，塞到垃圾箱裡麵還冒了個尖兒——最上麵的信封上寫著：
“我心目中的超級star，段楹收”
*
“段楹，麻煩你出來配合一下直播好麼……”
門外的staff沒完沒了地敲門，段楹長腿搭在床畔，充耳未聞地低頭傳送資訊。
“段楹……”
“段楹……”
“段楹。”
門外的聲音忽然變了。段楹頓了一秒才認出這是誰的聲音。
“你出來一下。”門外的人淡淡地說。
“……”段楹終於還是反手將手機塞到床褥底下，起身去開了門。
江侜予在門外。攝像離他們不算近，不過也在能清楚錄到他們對話的距離範圍以內。
“怎麼？”段楹聽見自己說。
江侜予眯著眼睫仰頭看他，這個角度顯得他眉梢眼角的弧度都很漂亮。
隻不過換做段楹的視角，也許任何一個人現在都無暇去欣賞江侜予漂亮與否——因為他身上顯然正彌漫著一股強烈的、在熾烈燈光下都異常明晰的涼意。
“去，”江侜予略微抬起下頜，冷冷說道，“去把信都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