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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天城之禮鐵祝 第914章 天堂路儘黃金殿,十字架上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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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啥呢,大灰。”

禮鐵祝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用最地道的東北話,笑著說道:“那點兒玩意,留著。”

“明天,俺們整頓好的!”

商大灰憨厚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把伸向鍋裡最後那點飯菜的賊手,硬生生地縮了回來。

是啊,明天。

這個詞,在剛才那無儘的饑渴地獄裡,是多麼奢侈的一個念想。

而現在,它就這麼輕飄飄地,從禮鐵祝的嘴裡說了出來,卻像一塊千斤重的秤砣,穩穩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坎上。

踏實。

眾人吃飽喝足,雖然隻是七分飽,但那種從胃裡升騰起來的暖意,混合著井星那番“追劇哲學”帶來的通透,讓整個團隊的氣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與安寧。

他們不再是那群被**追著跑,見了什麼都想撈一把的亡命徒。

他們像是一群剛剛發了年終獎,揣著票子,心裡有底,慢悠悠地逛著菜市場,盤算著晚上是做紅燒肉還是燉小雞的普通人。

那份從容,是刻在骨子裡的富足。

就在這時,整個空間,那由金卡和銀卡執念構築的,充滿了哲學辯經和痛苦掙紮的“饑渴地獄”,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腳下堅實的地麵,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蕩開一圈圈漣漪。

遠處那些象征著“饑”、“渴”、“智”、“窮”等十道考驗的光幕,像是被風化的沙雕,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中,轟然破碎,化作漫天飛舞的、金銀交織的光點。

“我靠!地震了?”龔讚嚇得一蹦三尺高,下意識就想往沈狐身後躲。

井星靠在石頭上,雖然虛弱,但腦子轉得飛快。

“不,不是地震。”他緩緩說道,“是這個世界的‘邏輯’被我們破解了,它的底層程式碼……正在崩潰。”

話音剛落,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彷彿整個世界的玻璃外殼被敲碎。

他們眼前的一切,無論是那片剛剛開過“七分飽”露天宴席的空地,還是那些破碎的光幕殘骸,都在瞬間化為齏粉,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周,陷入了一片絕對的黑暗與虛無。

但這種狀態隻持續了不到一秒。

一道璀璨到無法直視的金光,從黑暗的最深處,如同創世之初的第一縷光芒,猛地撕裂了所有黑暗。

金光所及之處,一條寬闊無比、由純粹的黃金鋪就的大道,從他們腳下,一直延伸向遠方那光芒的源頭。

那大道,平坦、寬闊、金光閃閃,路邊甚至還“長”出了一排排由鑽石和寶石雕琢而成的、造型各異的路燈,散發著柔和而奢華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像是高階香薰混合著烤麵包的香甜氣息。

“我……我滴個老天爺啊……”

商大灰的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大肘子,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腳下的黃金大道,那堅實而溫潤的觸感,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這……這是啥情況?通關獎勵?給俺們鋪了條黃金路?”

薑白龍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彎下腰,用他那把白化金鉤,在地麵上使勁劃了一下。

隻聽“刺啦”一聲,金鉤的尖端,在黃金地麵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而地麵,連塊漆皮都沒掉。

“純金的!足金!四個九往上!”薑白龍作為一個過來人,對這些東西門兒清,他激動地喊道,“這要是給俺們摳一塊回去……不,就摳這一塊地磚回去,下半輩子……不,下下輩子都不用愁了啊!”

眾人看著這條金光閃閃的大道,全都傻眼了。

剛剛還在討論“勤勞致富”和“勤儉持家”,結果轉眼間,地獄就給你來了個“拆遷款一步到位”。

這反差,也太大了。

“得勁兒了啊!”商大灰一拍大腿,興奮得滿臉通紅,“俺就說嘛!受了那麼多罪,遭了那麼多洋相,總得給點補償吧?這地獄,還算有點良心!”

“走走走!順著這條路瞅瞅去!看看儘頭有啥好寶貝!”

氣氛,瞬間從劫後餘生的沉重,變得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充滿了歡快和“得勁兒”的躁動。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這條黃金大道。

腳踩著純金的地磚,呼吸著香甜的空氣,沐浴著柔和的寶光,所有人的心情都放鬆到了極點。

“哎,我說,”龔衛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著路邊一顆鴿子蛋大的紅寶石,那寶石在地上滾了兩圈,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排場,比我那酒吧開業的時候都闊氣。”

方藍跟在後麵,眼神不住地往兩邊瞟,他甚至看到路邊有一棵完全由翡翠雕成的柳樹,柳條上掛著的,是一串串珍珠。

他喃喃自語:“這要是能開個賭場……不,這本身就是個金庫啊……”

就連一向沉穩的聞藝,此刻也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控了一下路邊一朵由水晶雕成的花朵,那冰涼而純淨的觸感,讓他緊繃的神經都舒緩了不少。

他們走了大概十幾分鐘。

黃金大道的儘頭,出現了一座宏偉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宮殿。

那宮殿,通體由黃金鑄就,在遠處光芒的照耀下,反射出神聖而威嚴的光輝。宮殿的風格,古老而雄壯,巨大的立柱直插雲霄,屋頂上,兩隻巨大的、同樣由黃金鑄成的牛角,猙獰地指向天空。

“金牛宮……”

井星看著那宮殿門口牌匾上,用古老文字書寫的三個大字,輕聲唸了出來。

“金牛宮?十二星座那個?”黃北北好奇地問。

“應該是了。”井星點點頭,“看來,我們已經通過了‘饑渴地獄’,來到了十二魔窟的第二宮,金牛宮。”

“管他什麼宮,看著就氣派!”商大灰搓著手,一臉的期待,“這地獄還挺講究,打完一關給個獎勵房。走,進去看看,說不定裡麵有自助餐!”

眾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氣氛更加熱烈。

他們加快了腳步,興衝衝地朝著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走去。

勝利的喜悅,對獎勵的期待,劫後餘生的放鬆,讓所有人都暫時忘記了這裡是地獄,忘記了那些殘酷的戰鬥和犧牲。

他們此刻,就像一群結束了期末考試,奔向遊樂場的學生。

然而。

當他們終於走到宮殿門口,看清了那裡的景象時。

那股衝天的喜悅,那份“得勁兒”的氛圍,就像是被瞬間抽乾了空氣的氣球,在一刹那間,徹底癟了下去。

所有人的腳步,都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所有人的臉上,那燦爛的笑容,都僵硬成了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每個人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如墜冰窟。

隻見,在那宏偉壯麗的金牛宮門口,正中央的位置,矗立著一個巨大的,同樣由純粹黃金打造的十字架。

黃金,本該是象征著財富、權力和榮耀的東西。

十字架,本該是象征著信仰、救贖和神聖的符號。

可當這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出現在這地獄的背景之下,卻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充滿了褻瀆與殘忍的惡意。

而那份惡意的源頭,來自於十字架上,被黃金鐐銬捆綁著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

一個……美到令人窒息的女人。

商大灰的瞳孔,在看到那個女人的瞬間,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

薑白龍那張總是帶著幾分風流不羈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不住地顫抖。

商燕燕更是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恐懼。

那個被綁在黃金十字架上的女人,不是彆人。

正是薑白龍的親妹妹,商大灰的媳婦——薑小奴!

她的美,無法用凡間的任何詞彙去精準地描述。

那不是靠胭脂水粉堆砌出來的精緻,也不是靠華服珠寶襯托出來的華貴。

那是一種,彷彿揉碎了漫天星辰,再用最清冷的月光浸潤了千百遍之後,才沉澱下來的,最純粹、最乾淨的美。

她的麵板,白。

白得不像人間的膚色,那是一種毫無瑕疵的,帶著生命溫度的瑩白。就像是上好的東北五常大米,剛剛出鍋,掀開鍋蓋時,那一瞬間升騰起來的,最濃鬱、最純淨的米漿熱氣。你看一眼,彷彿就能聞到那股樸素而安心的稻香,彷彿就能感覺到那份細膩和溫潤。

細膩到什麼程度?

細膩到你覺得,哪怕是最輕柔的風拂過,都會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

她的頭發,像最上等的黑色綢緞,隨意地披散在黃金十字架冰冷的橫梁上,黑與金,形成了最極致的視覺衝擊。

她的五官,像是神明最完美的傑作,多一分則豔,少一分則淡,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張足以讓世間萬物都為之失色的臉龐。

此刻,她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眼淚,正從她緊閉的眼角,無聲地滑落。

那眼淚,沒有聲音,沒有控訴,甚至沒有一絲溫度。

每一滴,都像是一顆來自貝加爾湖最深處,凝結了萬年孤寂的冰晶。

冰冷,純粹,透明。

劃過她那白得發光的臉頰,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然後滴落在冰冷的黃金底座上,發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清脆的碎裂聲。

這份美,在此刻,在這地獄的背景之下,在這冰冷殘酷的黃金十字架之上,顯得無比的脆弱,無比的殘忍。

它就像一朵開在懸崖峭壁上的雪蓮,聖潔得不染一絲塵埃,卻又時時刻刻麵臨著被狂風暴雨撕碎的危險。

這份極致的脆弱與極致的美麗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無法抗拒的衝擊力。

它不攻擊你的身體,它直接戳向你內心最深處,那個最柔軟、最不願意被觸碰的地方。

讓你心疼。

讓你憤怒。

讓你覺得,這個世界,tmd就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小……小奴……”

商大灰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沙啞,乾澀,充滿了痛苦。

他那雙牛一樣大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大灰……”

十字架上的薑小奴,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

當她看到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時,那雙如同冰晶般純粹的眸子裡,終於流露出一絲人間的委屈和依賴。

“哥……嫂子……”

這一聲微弱的呼喚,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商大灰和薑白龍的心上。

“啊啊啊啊啊——!”

薑白龍再也忍不住了,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雙眼赤紅,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提著他的白化金鉤,就要不顧一切地衝過去。

“金陽!你這個畜牲!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商大灰更是暴怒如雷,他一把抄起那柄開山神斧,整個人像一頭被激怒的蠻熊,周身都散發著狂暴的氣息。

“放開俺媳婦!!”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衝出去的那一刻。

井星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像一盆冰水,澆在了他們燃燒的怒火之上。

“好家夥。”

眾人回頭,隻見井星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同情,隻有一種看透了所有把戲之後的,冰冷的嘲諷。

“這不就那句話嗎?”

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先給你一顆最甜的棗,讓你嘗到甜頭,讓你充滿希望,讓你覺得日子有奔頭了。”

“然後,在你最高興,最放鬆,最‘得勁兒’的時候……”

“反手,就給你一個最響亮的大嘴巴子。”

井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地獄,是懂pu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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