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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天城之禮鐵祝 第915章 金牛衝陣英雄倒,物慾魔帝踏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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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星那句冰冷刺骨的“這地獄,是懂pua的”,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針,紮在每個人的神經末梢。

它沒有帶來絲毫的安慰,反而將那份剛剛升起的,被黃金大道和宏偉宮殿所迷惑的“得勁兒”,徹底撕了個粉碎,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最惡毒的算計。

希望,是這地獄裡最昂貴的奢侈品,也是最致命的毒藥。

它讓你在絕望的儘頭看到一絲曙光,然後,在你滿心歡喜地奔向那縷光芒時,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你,那不是出口,那是另一個更深地獄的入口。

“啊——!”

最先崩潰的,是薑白龍。

他那張總是掛著幾分風流倜儻、玩世不恭的俊臉,此刻因為極度的憤怒和心痛,扭曲得不成樣子。他的雙眼,在短短幾秒鐘內,就被血絲完全侵占,變成了兩顆燃燒的炭火。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自己的親妹妹,那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麵,軟軟糯糯地叫著“哥”,那個自己發誓要用一生去守護的寶貝疙瘩,此刻,就像一件祭品,被**裸地、帶著極致羞辱意味地,釘死在黃金的十字架上。

那黃金,不再是財富的象征,而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那十字架,不再是信仰的符號,而是貫穿他心臟的、冰冷的刑具。

“金陽!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從薑白龍的喉嚨深處炸開。他渾身的肌肉瞬間膨脹,青筋如同扭曲的虯龍,在他脖頸和手臂上瘋狂地鼓動。

他手中的白化金鉤,因為主人的滔天怒火,嗡嗡作響,散發出一股慘白而暴戾的光芒。

“白龍哥!彆衝動!”禮鐵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卻感覺像是抓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那股從薑白龍身上傳來的狂暴力量,幾乎要將他的手骨震碎。

“放開我!”薑白龍猛地一甩,掙脫了禮鐵祝的鉗製,整個人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座黃金宮殿衝去。

“小奴!!”

另一邊,商大灰的反應,沒有薑白龍那麼撕心裂肺的嘶吼,卻更加令人心悸。

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十字架上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他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正是這種沒有任何表情的平靜,才最可怕。

他那雙牛一樣大的眼睛裡,洶湧的血色,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一切。

他沒有喊,沒有叫,隻是默默地,用那隻因為常年揮舞巨斧而布滿老繭的大手,一把抄起了立在地上的開山神斧。

“大灰!”商燕燕發出一聲驚呼。

她太瞭解自己這個哥哥了。

商大灰這人,平時憨厚得像頭熊,你罵他,他嘿嘿一笑;你打他,他撓撓頭,隻要不觸及底線,他什麼都能忍。

可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那頭憨厚的熊,就會變成毀天滅地的凶神。

而薑小奴,就是他唯一的,不可觸碰的底線。

“大灰……”十字架上的薑小奴,用儘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帶著哭腔的呼喚。

這一聲,像是一道天雷,瞬間劈碎了商大灰心中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

“吼——!”

一聲沉悶如山崩地裂的怒吼,從商大灰的胸腔中爆發出來。他整個人,像一輛失控的重型坦克,周身捲起一股肉眼可見的土黃色氣浪,扛著那柄巨大的開山神斧,緊隨薑白龍之後,狂暴地衝了出去。

他的目標,不是救人。

是毀掉眼前的一切。

毀掉那座宮殿,毀掉那個十字架,毀掉那個敢動他媳婦的、天殺的畜牲!

“攔住他們!!”井星臉色大變,急聲喝道。

然而,一切都晚了。

就在薑白龍和商大灰的身影,即將踏上宮殿前那片開闊的黃金廣場的瞬間。

轟——隆——隆——隆——!

整個大地,毫無征兆地劇烈震顫起來。

那聲音,不是地震,不是打雷,那是一種更加沉重、更加密集的轟鳴。就像有成千上萬頭巨獸,在厚重的金屬地板上,同時發起了衝鋒。

聲音的源頭,正是那座金碧輝煌、卻又透著無儘惡意的金牛宮!

隻見那敞開的,如同巨獸之口的宮殿大門內,黑暗的深處,亮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猩紅色的光點。

那些光點,如同地獄深淵裡,被喚醒的惡魔的眼睛。

下一秒。

一股由純粹的黃金鑄就的洪流,帶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從宮殿大門裡,狂湧而出!

那是一頭頭,體型堪比重型卡車的,純金蠻牛!

它們通體由黃金打造,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它們的身體,在光芒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而奢華的光澤。它們的四蹄,每一次踐踏在黃金地麵上,都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並迸射出大片的火星。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它們的眼睛。

那不是生物的眼睛,那是兩顆被燒得通紅的,鑲嵌在黃金頭顱裡的,巨大的紅寶石。裡麵沒有絲毫的情感,隻有最原始、最瘋狂的,毀滅一切的衝鋒**!

“我滴媽呀!”龔讚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聲音都變了調,“這……這他孃的是什麼玩意兒?金店搞促銷,買金條送衝鋒牛?”

“快退!!”禮鐵祝目眥欲裂,大聲吼道。

但是,這股黃金的洪流,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它們就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就淹沒了整個廣場,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朝著眾人席捲而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已經衝在最前麵的薑白龍和商大灰。

“滾開!!”薑白龍怒吼一聲,手中的白化金鉤帶起一道慘白的匹練,狠狠地鉤向一頭黃金蠻牛的脖子。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

白化金鉤,這件無往不利的神兵,竟然隻是在那黃金蠻牛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而那頭黃金蠻牛,連速度都沒有減緩分毫,巨大的黃金牛角,帶著一股蠻橫到不講任何道理的力量,狠狠地撞在了薑白龍的胸口。

“噗!”

薑白龍如遭雷擊,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遠遠地撞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白龍哥!”

“畜牲!俺跟你拚了!”商大灰見狀,更是雙目赤紅,他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開山神斧之上,一招勢大力沉的【力劈灰山】,朝著另一頭衝過來的黃金蠻牛,當頭劈下!

“當——!”

又是一聲巨響。

這一次,開山神斧成功地在那頭黃金蠻牛的頭頂,劈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

然而,那頭黃金蠻牛,彷彿根本沒有痛覺,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它隻是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更加狂暴地,用它那龐大的身軀,狠狠地撞在了商大灰的身上。

“咚!”

那聲音,沉悶得像是攻城錘撞上了城門。

商大灰那魁梧如山的身軀,也被這股巨力撞得連連後退,每一步都在黃金地麵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一頭,兩頭,三頭……

越來越多的黃金蠻牛,如同潮水般,前赴後繼地撞了過來。

商大灰縱然有萬夫不當之勇,也架不住這無窮無儘的、悍不畏死的衝撞。很快,他便被撞得人仰馬翻,巨大的身軀被牛群頂起,在空中翻滾,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通!”

“哢嚓!”

幾聲清脆的骨裂聲,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哥!”商燕燕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整個團隊的陣型,在這股黃金牛潮的衝擊下,瞬間大亂。

“我靠!這陣仗,比西塔那疙瘩過年趕集的人都多!”龔衛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扯著嗓子大喊,“還個個都是硬茬兒!這撞一下不得去正骨醫院躺半年啊?”

他的話音未落,旁邊一個躲閃不及的隊員,就被一頭蠻牛的牛角擦了一下,整個人立刻像陀螺一樣飛了出去,落地時,胳膊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顯然是斷了。

慘叫聲,怒吼聲,骨骼碎裂聲,此起彼伏。

這根本不是一場戰鬥。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碾壓。

這些黃金蠻牛,它們不用法術,不用技巧,它們用的,就是最純粹、最原始、最不講道理的,力量和衝撞。

它們就像這個世界上最蠻橫的資本,用它龐大的體量,直接碾壓過來,你的任何技巧,任何掙紮,在它麵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被牛群衝得七零八落,死傷慘重之際。

那如同潮水般洶湧的黃金牛群,忽然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齊刷刷地向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通路。

那條路的儘頭,是金牛宮那深邃黑暗的大門。

一個身影,從那片黑暗中,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

隨著他的走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沉穩而壓抑的氣場,如同水銀瀉地一般,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

那是一個男人。

一個身披著厚重無比的純金鎧甲,頭戴一頂猙獰無比的牛角巨盔的男人。

他的鎧甲,並非那種金光閃閃、為了炫耀而存在的禮儀之甲。那是一種充滿了實用主義和力量感的重型板甲,每一片甲葉,都厚重得令人心悸,上麵雕刻著古老而繁複的紋路,那些紋路,不是為了美觀,而是為了傳導和增幅力量。

他頭上的牛角盔,更是猙獰到了極點。兩隻巨大而尖銳的牛角,以一種充滿侵略性的角度,向上彎曲,彷彿要將天空都捅出一個窟窿。

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黃金麵甲,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

他的嘴唇很薄,緊緊地抿著,形成一道冰冷而刻薄的弧線。

而他的眼睛……

當禮鐵祝的目光與那雙眼睛對上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

那裡麵,沒有憤怒,沒有殺意,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

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片純粹的,冰冷的,如同絕對零度一般的,漠然。

他看著眼前這群東倒西歪、骨斷筋折、狼狽不堪的眾人,那眼神,就像是一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金融巨鱷,在俯瞰著一群因為股市崩盤而哀嚎遍野的散戶。

不,甚至連那種俯瞰的姿態都沒有。

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群……螻蟻。

一群,即將被他腳下那名為“**”的車輪,毫不留情地碾碎的螻蟻。

他甚至懶得去分辨,哪隻螻蟻強壯一點,哪隻螻蟻弱小一點。

因為,在他眼裡,都沒有任何區彆。

他的存在本身,就散發著一股濃烈到化不開的,冰冷的物慾氣息。

彷彿在他麵前,這世間的一切,無論是生命、情感、尊嚴,還是痛苦,都可以被量化,被定價,被擺上貨架,成為他交易的籌碼。

你的憤怒,值多少錢?

你的愛情,能換來幾套房產?

你的生命,又夠不夠支付一次失敗的投資?

這個人,就是物慾的化身。

他就是金錢的帝王。

他就是這金牛宮的主人——金陽!

金陽緩緩地走到宮殿門口,停在了那巨大的黃金十字架旁邊。

他沒有說話。

他隻是伸出一隻戴著黃金手甲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薑小奴那白得發光的臉頰。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甚至帶著一絲……欣賞。

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剛剛收購回來的,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不……不要碰她!!”商大灰躺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口中噴出混合著鮮血的怒吼。

金陽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緩緩地轉過頭,那雙冰冷漠然的眼睛,第一次,聚焦在了商大灰的身上。

然後,他笑了。

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溫度的,純粹的,嘲諷的笑。

他薄薄的嘴唇,輕輕開啟。

“你的憤怒……”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金屬質感。

“毫無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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