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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天城之禮鐵祝 第966章 縱欲山洪決堤口,愛欲成癮無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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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走在通往未知地獄的路上,沉默得像三塊被遺忘的墓碑。

禮鐵祝走在最前麵,心裡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他回頭瞅了一眼自己僅剩的兵力。

左邊,商大灰,一個行走的單核處理器,記憶體估計也就256兆,出廠預裝了“protectwife.exe”和“findfood.exe”兩個神級程式,除此之外的任何複雜指令,都會導致他cpu過熱,然後藍屏重啟。

右邊,薑小奴,一個行走的“現實主義”bug修複補丁,眼神比哈爾濱冬天的冰雕還冷,專門負責用“豬肉燉粉條子”的邏輯,去修複那些地獄boss們腦子裡進的水。

再加上自己這個,從頭到尾除了喊“大家小心”和“臥槽”之外,基本全靠隊友帶飛的半吊子隊長。

我趣!

這哪是三英闖地獄啊?

這他媽是仨臭皮匠,去給閻王爺修皮鞋,還是自帶乾糧不包郵那種。

禮鐵祝越想越絕望,感覺前途一片黑暗,比他去農村廁所還沒安燈的那個夜晚都黑。

就在他心裡瘋狂吐槽的時候,前方那條灰敗死寂的道路,走到了儘頭。

沒有門,沒有通道。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那是一片……海?

不,不是海。

那是一片望不到頭的,緩緩湧動著的,散發著粉紫色光暈的……霧氣之海。

霧氣很濃,像融化了的,又像流動的綢緞,每一次翻湧,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彷彿是宇宙間最慵懶、最滿足的心跳。

空氣裡,沒有想象中的香水味,也沒有任何具體的味道。

但就是有一種感覺,能直接繞過你的鼻子,鑽進你的腦子裡,精準地找到你那根負責快樂的神經,然後開始給它做全套的“馬殺雞”。

那感覺在對你靈魂深處的每一個細胞說:

“彆努力了。”

“躺平吧。”

“你想要的,這裡全都有。”

“奮鬥?那是傻子才乾的事。痛苦?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來吧,這裡是終點,是歸宿,是一切**的溫柔鄉。”

禮鐵祝隻吸了一口,就感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張開了,那股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疲憊感,瞬間被撫平了。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想就地躺下,什麼隊長,什麼責任,什麼生死,都他媽見鬼去吧。

回家,整兩盅小燒,再來一盤花生米,老婆孩子熱炕頭,那不比在這兒玩命強?

這個念頭一起,就像燎原的野火,瞬間燒遍了他的全身。

“不對!”

禮鐵祝猛地一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他手一翻,那柄黝黑古樸的〖克製之刃〗已經握在了手中。

冰冷的觸感順著手心傳來,讓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稍稍安分了一些。

他立刻回頭,想提醒另外兩人。

結果一回頭,他就看見商大灰這個憨貨,正站在原地,閉著眼睛,一臉的陶醉,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晶瑩的口水。

他的鼻子正在像狗一樣,拚命地抽動著。

“媳婦兒!媳婦兒你聞!”商大灰猛地睜開眼,雙眼放光,一把抓住薑小奴的胳膊,激動得滿臉通紅,“是鍋包肉!剛出鍋的!那糖醋汁兒,酸甜口,絕了!”

他指著那片粉紫色的霧海,口水都快成河了。

“還有!還有酸菜燉血腸!那酸菜,是咱家自己醃的,那血腸,是剛灌的!蒜泥都給你備好了!臥槽,還有鐵鍋燉大鵝!那大鵝燉得,骨頭都酥了!”

禮鐵祝:“……”

大哥,你這屬警犬的吧?這都能聞出來?

你這**是不是有點太……具體了?

然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商大灰說完,竟然真的抬腿,就要往那片霧海裡走。

“俺先去嘗嘗鹹淡!”

“站住!”

一聲冰冷的嗬斥,不是來自禮鐵祝,而是來自薑小奴。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盆冰水,直接澆在了商大灰的頭上。

商大灰的腳步頓住了,他有些茫然地回過頭。

隻見薑小奴正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不,那不是平靜,而是一種深深的……厭惡。

她看著那片能讓神佛都沉淪的**之海,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嚮往,就好像在看一灘發餿的、爬滿了蛆蟲的垃圾。

“臟。”

她隻說了一個字。

這個字,彷彿帶著某種法則的力量,讓商大灰那顆被鍋包肉填滿的大腦,瞬間冷卻了下來。

他撓了撓頭,看著那片霧海,又看了看自己媳婦兒嫌棄的表情,憨憨地“哦”了一聲,乖乖地退了回來。

禮鐵祝看得眼皮直跳。

好家夥。

一個用食慾硬剛。

一個用厭惡免疫。

你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奇葩。

就在這時,那片翻湧的霧海,忽然平靜了下來。

霧氣向兩邊分開,一道身影,緩緩地從霧海深處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

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也不是那種妖豔魅惑的媚。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青色長裙,長發隨意地披散著,臉上未施粉黛,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

她走出來的那一刻,禮鐵祝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自己十七歲那年的初戀。

那個穿著白裙子,在自行車後座上,輕輕哼著歌的女孩。

商大灰則瞪大了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個圍著圍裙,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正溫柔地對他笑著的……薑小奴。

是那個還沒經曆生離死彆,眼神裡還帶著光的薑小奴。

這個女人,她就像一麵鏡子,能照出你內心深處,最渴望,最柔軟,最不敢觸碰的那道身影。

她就是“美好”本身。

“歡迎來到,縱心地獄。”

女人的聲音,也像泉水一樣,叮咚作響,清脆悅耳,能洗滌人心中一切的煩躁。

“我叫春水,是這裡的主人。”

她微笑著,對著三人微微頷首,那姿態,優雅得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

“這裡沒有痛苦,沒有折磨,隻有最純粹的快樂。”

她伸出纖纖玉手,指向那片無垠的霧海。

“你們所聞到的,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源於你們自己的內心。這片‘縱欲山洪’,它不會誘惑你,它隻會……滿足你。”

春水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魔力。

“**,是生命的原動力。餓了想吃飯,渴了想喝水,愛了想擁有……這有什麼錯?”

“生命本就源自於**,你爸爸對你媽媽產生了**,所以才會有你的出生,如果沒有**,生命將是一潭死水,世界將是一片荒蕪。”

“你們所謂的‘克製’,”她的目光落在禮鐵祝手中的〖克製之刃〗上,輕輕一笑,“不過是給自己的無能,找的一個最高尚的藉口。你們所謂的‘道德’,不過是弱者,用來捆綁強者的枷鎖。”

禮鐵祝聽得心頭劇震。

這娘們的歪理,怎麼聽上去……還他媽挺有道理的?

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嘴巴發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是認同的。

誰不想隨心所欲?誰不想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克製,本身就是一種痛苦。

“你看,”春水彷彿看穿了他的內心,笑意更濃,“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要誠實得多。”

“放下那把可笑的刀吧,它帶給你的,隻有壓抑和痛苦。擁抱你的**,它會帶給你,整個世界。”

禮鐵祝感覺自己握著〖克製之刃〗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那刀柄,此刻竟變得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得他想立刻扔掉。

“你放屁!”

一聲怒吼,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這片寂靜的空間。

是商大灰。

這個憨貨,此刻正怒目圓睜地瞪著春水,像一頭被惹怒的公牛。

“俺媳婦兒說了,那玩意兒,臟!”

春水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她有些錯愕地看著商大灰,彷彿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商大灰指著春水,又指了指那片霧海,甕聲甕氣地說:“俺不知道啥叫**,啥叫克製。俺就知道,俺媳婦兒不喜歡,那玩意兒就不是好東西!”

“俺媳婦兒說它臟,那它就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臟!”

“你想讓俺碰臟東西,俺就得乾你!”

邏輯清晰,簡單粗暴,無懈可擊。

禮鐵祝聽得差點給商大灰鼓掌。

兄弟,在抬杠這方麵,你真是個天才!

春水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她眼中的溫柔和清澈,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如同神隻俯視螻蟻般的冰冷。

“愚蠢的凡人,永遠無法理解**的偉大。”

“也罷。”

她輕輕歎了口氣,彷彿在為他們的愚昧而感到惋惜。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讓你們親身體會一下,當**的洪水,衝垮理智的堤壩時,會是怎樣一種……極致的絢爛。”

她緩緩舉起雙手,青色的長袖滑落,露出兩截皓白如玉的手臂。

她的聲音,不再溫柔,而是變得空靈、浩大,彷彿與整個空間融為了一體。

“【愛欲山洪】!”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片粉紫色的霧海,瞬間沸騰了!

不再是緩緩的湧動,而是如同決了堤的萬丈洪峰,捲起滔天巨浪,朝著三人,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

這不是誘惑!

這是直接的灌輸!是強行的引爆!

禮鐵祝瞳孔猛地一縮,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麵對一片霧海,而是在麵對自己內心中所有**的集合體!

對力量的渴望!

對金錢的貪婪!

對美色的占有!

對安逸的沉溺!

對認可的執著!

所有的**,在這一刻,被放大了千倍,萬倍!

它們不再是念頭,而是變成了一頭頭饑餓的、咆哮的野獸,在他的身體裡橫衝直撞,要撕碎他那層名為“理智”的脆弱外殼,衝出去,與那片**的洪流融為一體!

“呃啊啊啊啊!”

禮鐵祝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他手中的〖克製之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黑光,死死地抵抗著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撕扯力。

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試圖用一根手指去堵住大壩決堤口的傻子。

沒用的。

根本沒用!

這洪水,不是用來“克製”的,是用來“淹死”你的!

旁邊的商大灰,更是連一秒鐘都沒撐住。

他那簡單的腦迴路裡,此刻隻剩下一個念頭——吃!

吃光所有的一切!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口水順著嘴角瘋狂地流淌,竟然不管不顧地,一頭就朝著那**的洪峰衝了過去!

完了。

禮鐵祝的心,沉到了穀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堅定地,擋在了他們兩人身前。

是薑小奴。

她站在那毀天滅地的**洪流麵前,瘦弱的身影,渺小得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徹底吞噬。

然而,她的臉上,沒有恐懼,沒有掙紮,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她隻是靜靜地站著,像一座在時光中矗立了千年的冰山。

在那張清冷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臉上,禮鐵祝隻看到了一種情緒。

那是一種,彷彿看透了這世間所有虛妄與繁華之後,所剩下的,最深沉,最冰冷的……

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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