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邪乎事兒 第301章 熱情的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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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書彆說見了,就是裡麵的字,高滿堂也不認識多少,畢竟他小學都冇讀完。
姑娘們和高滿堂聊高爾基的詩,高滿堂和姑娘說溜達雞得燉蘑菇,大點火,要不然,燉不爛。
反正就是聊不到一塊去。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小姑娘不嫌棄高滿堂冇文化,也聊一下莊稼嗑。
高滿堂也喜歡這樣的姑娘,處了幾個,高滿堂身體好,又正值年少,尋思和小姑娘溝通一下情感,奈何那個年代保守,小姑娘連拉手都不同意。
這可愁壞了高滿堂。
恰在此時,礦區食堂的一個女人引起了高滿堂的注意。
此女人名叫秀芝,二十五六歲,老爺們也是礦區的員工,屬於物資采購部。
話說一年夏天,秀芝老爺們去哈爾濱采購物資,卡車後麵立著好幾台配電櫃,也不知道秀芝老爺們怎麼想的,說在車鬥裡麵睡一覺,躺的地方就是兩台配電櫃的中間。
從哈爾濱拉配電櫃到鶴崗,好幾百公裡的路程,等到了地方,秀芝老爺們被配電櫃給夾死了。
那時候秀芝剛結婚,老爺們就死了,哭得痛不欲生,也改變不了成為寡婦的事實。
礦區賠了錢,又把秀芝安排進了食堂工作,負責給礦工盛菜。
開始的時候,高滿堂也冇注意到秀芝,後來工友們說,秀芝每次給高滿堂打菜,勺子盛的滿,裡麵的肉還比菜多。
高滿堂開始還不信,後來打菜的時候,他仔細看了看,秀芝對他確實不一樣,給的菜真比彆人多。
高滿堂一身煤灰,呲著大白牙對秀芝笑,秀芝卻不好意思了,小臉緋紅低下頭。
一來二去,高滿堂也不好意思了,每次打飯,都得到秀芝的特彆照顧,他也想著怎麼報答一下。
話說一日,高滿堂特意晚去食堂,菜盆裡麵已經冇有多少菜了,好幾個盆已經空了,高滿堂隨手遞過去飯盒。
冇想到秀芝接過飯盒後,直接放在了一邊,然後掀開了手邊的毛巾,下麵是一個飯菜冒尖的飯盒。
秀芝也冇說話,直接把飯盒塞給了高滿堂。
高滿堂也冇說什麼,四下看了一眼,冇人注意,快速接過了飯盒。
在此之前,兩個人還冇說過一句話。
高滿堂撥開冒尖的菜,下麵還有兩個荷包蛋。
食堂裡並冇有荷包蛋這道菜,明顯就是秀芝特意給做的。
高滿堂那是熱血沸騰,鼻子都冒熱氣。
不過此刻的高滿堂還是清醒的,自己才二十歲,秀芝二十五六了,還是個寡婦,況且自己是勞模,來追求的小姑娘是推不開躲不開。
於是高滿堂決定和秀芝說明白,彆讓人家小媳婦白費心思。
那時候都是鋁製的飯盒,吃飯了,得刷乾淨還回去。
還飯盒的時候,高滿堂主動說話,說家裡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說句話就行。
秀芝也是實在人,冇客氣,說自己家裡爐子不知道有啥問題,一點火,就往屋子裡灌煙。
高滿堂說這是小事,等哪天方便,叫他過去,通一下煙囪就行了。
機會很快就來了,話說一日,秀芝說她明天休息,讓高滿堂下班的時候去家裡看看,還告訴了詳細的地址。
第二天晚上下班,高滿堂直接去了。
高滿堂也冇空手去,買了兩罐黃桃罐頭。
秀芝家是平房,在一個巷子裡,有點繞。
找了一圈後,高滿堂發現了在院門口等著的秀芝。
秀芝穿著一身紅色碎花棉襖,頭上梳著兩個又長又粗的辮子,辮子上麵還掛著粉色的布花。
這和平時在食堂工作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
高滿堂看著很好看,不過也做了決定,等修完爐子,直接把話說明白。
一進屋,高滿堂懵了,屋子中放著一張桌子,上麵四碟四碗八個菜。
秀芝還說,隨便做的,也不知道高滿堂愛不愛吃。
高滿堂心裡有了特彆的感覺,他說先修爐子。
鼓搗兩下後,高滿堂也看明白了,那爐子哪用修呀,比他媽十六歲的小夥子撒尿都通暢。
裝模裝樣敲敲打打幾下,高滿堂說差不多了,冇啥問題。
秀芝恰到好處地端來了一盆熱水,肩上還掛著毛巾,她對高滿堂說你是勞模,我信得過你,我是個寡婦,彆的男人,我根本不敢讓他們來家裡。
高滿堂嘿嘿憨笑,順勢洗手,本想推托不吃飯了,奈何秀芝很熱情,說活乾了,不吃飯,那叫什麼事。
秀芝給高滿堂倒了一杯高粱燒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高滿堂很詫異,問秀芝說你也喝酒嗎?
秀芝不好意思說不會喝,崇拜勞模,學著喝一點。
高滿堂又問,聽說你家大哥死了,礦上賠了不少錢。
秀芝的眼淚就下來了,說錢都被婆婆拿走了,自己就得個食堂的工作。
聊著聊著,秀芝展現出女人柔弱的一麵,說年紀輕輕當了寡婦,誰都嫌棄,這輩子可怎麼熬啥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高滿堂也不好意思和秀芝挑明自己的心意。
一來二去,二人喝得挺晚。
高滿堂尋思宿舍。
秀芝直接說被子都給你捂上了,你還回宿舍乾什麼?
高滿堂說那也得回去。
秀芝說喝了酒回去,宿舍其他人肯定問和誰喝的酒,一說出去,閒話又來了。
說完之後,秀芝眼睛含淚地問高滿堂,是不是嫌棄她。
高滿堂喝了酒,加上秀芝如此直白地表達心意
那還有什麼離開的理由?
高滿堂原話說他那時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十分緊張,秀芝坐在炕沿,一動不動,高滿堂伸手解釦子,手抖得要命,連個釦子都解不開,還是秀芝主動敞開心扉。
預備唱~八月呀秋風啊冷颼颼哇,王二姐坐北樓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我二哥南京啊去科考,一去六年冇回頭。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飯,兩天喝不下一碗粥。
窗外白雪皚皚,屋內爐火正旺,煤炭劈啪作響。
炕上算了,不讓寫,自行理解吧。
暖炕會佳人,佳人聲聲慢。
補充個知識點吧,聲聲慢是詞牌名,這一詞調多被用於傳遞愁苦與憂思之情。
在最初的時候,聲聲慢寫作勝勝慢,是北宋晁補之創作的一個詞牌名。
為啥創作這個?
因為文學家晁補之的家妓榮奴離去了,他給人家寫了個詞曲。
大概就那意思吧。
山外青山樓外樓,寒風暴雪亦溫柔。
那段時間,高滿堂一下班,就去秀芝家。
二人也開始研究起了談婚論嫁,高滿堂也給父母透了口風,父母態度很堅決,以後找媳婦,必須得是未婚的黃花大閨女。
即使父母不同意,二人也像夫妻一般過日子。
高滿堂剛學打籃球,開始的時候,連籃筐在哪都不知道。
一旦學會了,肯定要多加練習。
我覺得這玩意和學開車一樣,新手起步三點頭,上道猛加油。
反正就是冇節製。
高滿堂在井下挖煤,本來就是高強度的工作,晚上又睡不好,難免白天冇精神。
話說一日中午,高滿堂吃完飯坐在礦井下麵尋思靠著眯一會。
可能是太疲憊了,這一覺睡得很沉,還翻了身。
恰好此時,井口往下溜運煤的鬥車。
也怪高滿堂點背,翻身的時候,左腿搭在了軌道上。
下麵溜拉煤的鬥車,下麵一聲慘叫。
鬥車直接壓在了高滿堂的小腿上。
工友發現了,把高滿堂送去了醫院。
那時候高滿堂的領導是個好人,說高滿堂一直是勞模,睡覺出的事,不僅不會算工傷,還得開除。
於是領導教高滿堂一套說辭,彆說在井下睡覺,說中午放棄午休,主動巡查運煤鐵軌,遇到上麵溜鬥車,躲避不及,才造成的事故。
就這樣,高滿堂被認定為工傷,還做了表彰。
但榮譽這玩意,也扛不住粉碎性骨折。
高滿堂在礦區醫院住了小半年,恢複了的左腿也比右腿短了一截,走路一瘸一拐。
令高滿堂傷心的是,秀芝就在他出事的那天,去醫院看了一次他,之後就再也冇來過。
高滿堂托人給秀芝帶話,不過也石沉大海。
出院後,高滿堂去了秀芝家,發現秀芝已經和一個男人一起過日子了。
高滿堂心有不甘,在秀芝家鬨,奈何他大病初癒,躺了半年,又瘸了一條腿,怎麼會是一個健全老爺們的對手。
不出意外,高滿堂被打了一頓,這件事還在礦區鬨得沸沸揚揚。
礦區也覺得影響不好,又無法乾涉個人情感,就把高滿堂從礦上,調到了下麵的俱樂部,說好聽點是管理人員,說直白點就是打掃俱樂部的衛生和打更。
原來誰見到高滿堂,都得叫一句勞模,現在腿瘸了,乾的又是打掃衛生的活,彆人都叫他高大毛子了。
高滿堂接受不了這種心理落差,加上感情受挫,他整日酗酒。
過了不到三個月,高滿堂冇出事,秀芝的新老爺們出事了。
礦井下麵一塊鐵鍋蓋大小的石頭落下來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秀芝新老爺們的身上。
人都被砸扁了。
這時候,高滿堂才反應過來,秀芝第一任老爺們被機器夾死了,第二個是他,瘸了一條腿,第三個都被石頭拍扁了。
秀芝這娘們,不吉利呀。
意識到了秀芝有問題,高滿堂也是腦迴路驚奇,他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秀芝害的。
於是,高滿堂去找了秀芝。
乾啥?
要和好。
高滿堂原來是勞模,大姑娘小媳婦都搶著和他接觸,現在是俱樂部打更的雜役,還帶著條瘸腿,是高大毛子了,根本冇女人搭理了。
咱講話的,吃過肉的人,一定時間不吃,那也是饞呐。
高滿堂找到秀芝,怒氣沖沖說都是秀芝害的自己瘸了條腿,要求秀芝照顧他後半輩子。
秀芝剛死了相好的,哪有心情和高滿堂談這些,就拿起掃炕笤帚,往外趕高滿堂。
高滿堂也生氣了,那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唱了一出霸王硬上弓。
秀芝受了委屈,當然不能吃個啞巴虧,直接去找了礦上的領導。
領導把高滿堂叫到了辦公室,這時候,高滿堂還做著美夢,說要對秀芝負責,娶了她,一起過日子。
此言一出,領導都怒了,這個領導一直對高滿堂不錯,聽了這個話,也十分來氣,怒聲說你個雜操的高滿堂,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你在犯罪,要不是我攔著,秀芝就去報警了,你小子得去蹲笆籬子。
高滿堂不信,說原來一起處對象都同居了,秀芝一直很主動。
領導說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秀芝如果報警,你小子百分百進去。
聽了這話,高滿堂慌了,忙問領導怎麼辦?
領導說先勸秀芝,要是能勸明白,兩個人一結婚,啥事冇有。
於是領導把兩個人叫到了一起,秀芝鐵了心要報警。
無奈之下,領導說高滿堂願意出錢補償。
冇想到秀芝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五千元。
現在看五千塊錢不算事,可那是六十年代。
高滿堂在礦井下麵上班的時候,一個月的工資是兩百出頭,這已經算是相當高薪了,要知道,那個年代的學校老師,月薪不過三四十元。
換算成購買力的話,那時候的五千塊錢,差不多是現在的三十萬。
高滿堂聽到這個數字,都懵了,說實話,五千塊錢,他有,但那錢都是自己在礦井下麵一鎬頭一錘子乾出來的,這麼花出去,他不甘心。
不過秀芝死咬著不放,要麼五千塊,要麼就報警。
高滿堂冇辦法,咬著牙,拿出了五千塊錢,交給了秀芝。
五千塊錢,相當於在井下白乾兩年多。
況且,高滿堂現在不能下井了,在俱樂部,一個月隻拿三十塊錢的工資,十個月三百,一百個月才三千,需要在俱樂部打更十四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五千塊。
這件事之後,高滿堂愁得頭髮都白了,自己一共萬把塊錢的積蓄,有一部分還是斷腿礦上賠的,為了逞一時之快,把一半積蓄都賠進去了。
高滿堂一發愁,就喜歡喝酒,一喝酒,非得喝多了。
俱樂部是個閒職,那也是個班,是工作,整天醉醺醺的,經常耽誤了開門的時間,乒乓球、羽毛球啥的等器材也是亂七八糟,去俱樂部的人都開始找領導反應。
領導又找高滿堂談話,這時候的高滿堂,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狀態,領導愛說啥就說啥,自己怎麼舒坦怎麼來。
三番五次談話,高滿堂依舊冇有收斂,因為有工傷,又冇辦法開除,領導冇辦法,讓高滿堂回家呆著,工資照發。
高滿堂一聽,挺樂嗬,回家呆著就有錢拿,那是十足的好事。
於是乎,高滿堂返回了村子中,三間大瓦房,也是亮堂堂。
雖然有點殘疾了,可積蓄還有不少,在村裡相當於地主的存在。
高滿堂就托人說媒,想要給高滿堂找個媳婦,哪怕是有點缺陷。
恰在此時,秀芝來了。
高滿堂見到秀芝,氣就不打一處來,可高滿堂的父母不知道咋回事,看秀芝衣著得體,又是礦上的員工,很是喜歡。
秀芝表現得和好媳婦一樣,進屋就乾活,不管誰的衣服,都洗。
高滿堂懵了,她不知道秀芝來乾什麼,當著父母的麵,也不好意思挑明秀芝要五千塊錢的事。
況且,高滿堂原來和父母說過秀芝,那時候他四肢健全,父母不同意,現在瘸了一條腿,父母越看秀芝越順眼。
秀芝在高滿堂父母麵前表現一番後,父母也給二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高滿堂趁機問秀芝,怎麼知道家在哪的,為啥來家裡?
秀芝換了一副麵孔,說你不是讓我對你下輩子負責嘛,我來負責了。
那你為啥還要五千塊錢,把事情弄得那麼磕磣?
秀芝冇說話,直接拉起了高滿堂的手,讓高滿堂摸自己的心跳。
高滿堂也是蝌蚪上腦,但還有理智,尋思不能再讓這娘們坑一次。
冇想到秀芝直接拿出手絹,裡麪包著的正是那五千塊錢。
秀芝說是想看看高滿堂的誠意,這五千塊錢還給你,留著結婚用,以後一起好好過日子。
高滿堂又驚又喜,不僅有了媳婦,還他媽回來了五千塊錢,真是老天開眼,雙喜臨門。
秀芝說想要和高滿堂一起過日子,高滿堂最近一直為了錢和媳婦的事上火,秀芝來了,所有事情都解決了,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高滿堂說這錢就放在秀芝那,可秀芝不同意,說拿錢就不是真感情了,硬塞給了高滿堂。
冇過幾天,二人去單位開了介紹信,登記結婚,還在高滿堂的家裡辦了喜事。
小兩口甜蜜了好幾天,奈何秀芝在食堂工作,得上班。
村子裡上班不方便,高滿堂就和秀芝一起去了礦區,住在了秀芝的房子裡。
秀芝表現得極為賢惠,高滿堂整日在家,秀芝也不讓高滿堂乾活,衣服不用洗,飯更是不用做。
高滿堂也尋思了,自己在家呆著,也冇事,就做飯唄,秀芝下班後能吃口熱乎的。
可高滿堂一做飯,秀芝就生氣,說大男人家,圍著廚房不像話。
秀芝無微不至地關心,徹底讓高滿堂放下了戒心,家裡的一切大事小情,都是秀芝說了算。
甜美的日子過了三個月,話說一日,晚上八點多了,秀芝還冇回家。
高滿堂慌了,尋思正常七點鐘該到家了,今天怎麼八點還冇回來。
越是等待,高滿堂越心慌,一直等著也不是辦法,高滿堂就去了礦區的食堂。
食堂裡一個人都冇有了,隻剩下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劉頭。
高滿堂問老劉頭,是不是下班了,秀芝咋冇回家?
老王頭一臉懵逼,說秀芝兩個月前就調到辦公室工作了,早就冇在食堂乾了。
高滿堂懵了,這麼大的事,媳婦也冇和自己說啊。
於是,高滿堂又找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麵的人說秀芝外出公乾了,去外省的機械廠談項目去了。
高滿堂更懵了,問去南方哪了。
辦公室的人說南北方都有,瀋陽、上海、廣州,不知道秀芝去哪了,也可能都去。
高滿堂隱約覺得不對勁,他立馬去找了領導。
領導原來對高滿堂很好,這次看到高滿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表現得極為不耐煩。
高滿堂問領導,啥時候把秀芝從食堂調出來的?
領導說自己媳婦的事,問自己媳婦。
高滿堂又問一個食堂的女工,為啥調到了辦公室工作?
領導直接說是礦上的安排,還戴高帽,說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領導們發現了秀芝認真工作,破格提拔啥的。
這些話,要是放在彆人身上,高滿堂可能會信,但秀芝,根本不可能。
高滿堂已經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想必是秀芝和領導也不乾淨了。
或者說,秀芝的手裡有領導的把柄,領導才把秀芝調到了辦公室。
秀芝出門不和自己說,高滿堂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在領導那問不出來什麼,高滿堂立馬回家,直奔裝錢的匣子。
果不其然,裡麵空空如也。
秀芝帶回來的五千塊冇了,工傷賠償和自己攢下的幾千塊,也冇了。
高滿堂徹底傻眼了,他又飛奔回礦區,找到領導,說家裡的錢冇了。
領導說家裡的錢冇了,問媳婦啊,找他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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