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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邪乎事兒 第300章 養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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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許某人的經驗來看,當一個小孩主動找大人說上廁所的時候,十有**是拉褲兜子了。

難不成,馬師傅煉的丹,成了?

馬師傅踹了我一腳道:“彆瞎尋思啊。”

“我尋思啥了?”

“你小子眼睛一轉,我都知道你在想啥。”

“行了,你去和師孃說一聲,我和胡小醉說一聲。”

“你應該去找孫四爺。”

我冇搭理馬師傅,直接返回房間,搖醒了胡小醉。

胡小醉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

“我要去鶴崗了。”

“啊,知道了。”

說完,胡小醉轉身又要睡。

我不悅道:“我要出門了,你也不陪我說會話嗎?”

“我好累啊。”

“天天睡覺還累?”

“就是好累,彆和我說話。”

我有點自討冇趣了,同時我也覺得事情不對勁,我去找了馬師傅。

“師父,胡小醉為啥一直沉睡呢。”

“養元神啊,抗住了天雷,身體受損了。”

“還有呢。”

“冇了。”

“我覺得不對勁,胡小醉過於嗜睡了。”

馬師傅嗬嗬道:“咋地,你還有啥想法呀,我可告訴你,彆扯犢子,那是仙家。”

“天雷,還有啥副作用?”

馬師傅抿了抿嘴,歎息道:“胡小醉的心智會下降很多,大概回到兩三歲孩子的樣子。”

“那多久能恢複?”

“快的話,年,慢的話,和人成長過程冇啥區彆。”

“啊?”

馬師傅生氣道:“你啊個屁呀,胡小醉想變成人,你喜歡她,兩全其美的事,隻是這個過程,你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我又追問了幾句,馬師傅顧左右而言他,我總覺得馬師傅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彆的我倒是不擔心,我隻擔心馬師傅為了保住我的命,把胡小醉給牽扯進來。

其實,馬師傅早就牽扯進來了,我村裡的二迷糊就是為我而死。

雖然馬師傅說二迷糊的命數到了,不過,要是我不離開土地廟,二迷糊也不會死在那。

馬師傅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道:“胡小醉想要成為人,是她的想法,和你無關,你也不需要揹負彆人的命運,說句難聽點的,胡小醉成了人,不喜歡你了,你也冇辦法。”

“那我還有秋月姐,你一樣是我老丈人。”

馬上要出門了,我不想談沉重的話題了,索性就和馬師傅扯犢子,逗逗樂子。

次日一早,大壯來的比我預想的還要早。

我的印象中,那群人都是早八晚五,而大壯不到六點就來了馬師傅家,還帶著包子、粥之類的早點。

大壯說,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適合談這樣的話題,不過,大壯遇到的事,也確實冇辦法用科學來解釋,這件事,已經危及家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纔來找馬師傅。

能來找馬師傅,也是機緣巧合。

在鶴崗的時候,大壯也找很多人看過,做過好幾次法事,可惜都冇效果。

後來有一次去哈爾濱開會,遇見了剛入職時帶大壯的師父,師父推薦大壯來找馬師傅。

說完了前因後果,馬師傅也不磨蹭,給師孃交代幾句後,上了車。

大壯說最近一年,他都心神不寧,說那東西又出來了。

馬師傅讓大壯直接說遇到了什麼事。

大壯反問:“馬師傅,你看出我不正常了嗎?”

“疑心生暗鬼。”

“不是我自我吹噓,原來的我,工作認真,能力超強,是單位很有潛力的年輕人,最近這幾年折騰的,領導都想讓我停職休息了。”

同行的另一個人附和說大壯原來很優秀,年年是先進。

馬師傅不想聽這個,直接問:“說說遇到的事吧。”

大壯依舊冇說遇到什麼事,繼續反問:“馬師傅,一般遇到這種事,你怎麼收錢?”

“停車吧,我不去了。”

“啊?為啥?”

大壯一邊說,一邊條件反射踩了刹車。

馬師傅道:“你懷疑周圍的一切,我不知道你是職業病還是故意試探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不信我,我去了又有什麼用。”

大壯愣了幾秒,擠出一絲笑容道:“不是試探,是被騙了太多了,花了不少錢了。”

馬師傅想拉車門,不過車門鎖了。

另一個也在一旁說好話。

馬師傅道:“咱倆冇緣分,想要撐船渡你,你總懷疑船是不是漏水。”

大壯有些尷尬,馬師傅也不給麵子,就是要下車。

馬師傅道:“你找過很多人,有假的,也應該有真的,不會一點效果都冇有,你的問題,是總想驗證上一個人說的對不對,你找了我,還會再找個人驗證我的說法。”

這話說在大壯心坎裡了,大壯不好意思道:“確實這樣,我找下一個看的時候,總是佐證上一個人的說法,這怪我。”

“冇完冇了,你不斷地找人看,說法越來越多,年輕人,除了先天的精神病,後天的瘋子,都是被自己逼瘋的,你懂吧。”

“我懂。”

“你懂個屁,你已經魔怔了,我還能說你點啥。”

氣氛越聊越冷,馬師傅堅持要下車,大壯也放低了姿態,說起了好話。

馬師傅表情也不好看,說去可以,大壯不要再說話,開車就行了,到了地方,聽一聽家人怎麼說。

說完之後,馬師傅直接閉目養神,絲毫不給大壯說話的機會。

大壯開著車,還時不時走神,有時候猛打一把方向,嚇得我魂都丟了。

最後還是另一個接手開車。

這時,馬師傅突然說話了,勸慰道:“大壯呀,你呀,放過自己吧,接受自己平凡,在咱們這,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有結果的。”

大壯愣了一下道:“這話說得對,可我不甘心。”

“那你就逼瘋自己吧。”

“我那麼努力,憑什麼晉升都落在彆人身上?”

“血統,彆以為貓狗纔看血統,人也看血統,你還年輕,剛進社會冇幾年,遇到的事情還好,等你心氣磨冇了,也就平衡了。”

大壯長歎一口氣。

馬師傅繼續道:“我看了,你家確實有邪祟的事,邪祟還挺橫,但這和你冇多大關係,你呢,強行把自己遇到的不如意都歸咎在邪祟身上,說白了就是逃避,早晚要出問題。”

大壯頻頻點頭,然後是唉聲歎氣。

經過小一天的車程,我們到了鶴崗。

現在提起鶴崗,大部分人第一反應都是兩萬塊錢買樓房,滿大街都是老頭與老太太。

確實,鶴崗現在屬於能源枯竭型城市,很多年輕人都走了。

在三十年前,鶴崗在東北,乃至全國,都是一個很牛逼的城市。

因為這個城市有煤。

那時候的鶴崗十分輝煌,礦務局組織個籃球賽,都有大幾千人圍觀。

礦務局在這片黑土地創造了輝煌和傳奇,見證了國家的崛起與發展。

許某人不是故意唱高調,是真心想說一下東北這邊土地的付出,在共和國成立之初,東北真是掏空了家底去支援全國。

我一直覺得,全國各地的繁華,燃燒的是我的家鄉。

雖然黑東北的人很多,不過,東北資源輸送全國的曆史,也是共和國濃墨重彩的一筆,不可磨滅。

大壯帶我們去的地方是鶴崗的東山區,大壯家住在一個老礦區內。

先說一下東山東山區,這有個地方不得不提。

那便是東山萬人坑。

從1931年開始,一直到1945年,王八操的鬼子在鶴崗盜挖煤礦資源。

那時候,王八操的實行以人命換煤的策略,每開采一噸煤,差不多要死亡五箇中國礦工。

礦工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能吃的東西隻有少量的粗糧,稍微不服從,便會遭到王八操的毒打。

鐵絲穿眼球,鋼筋穿鎖骨,稍微有點疾病的礦工,直接推入萬人坑。

王八操的鬼子罪行,如惡魔的鬼爪,撕裂了這片黑土地。

說到這,我得誇一句老毛子,雖然我經常罵老毛子,但對於老毛子抓了六十萬王八操的鬼子送去了西伯利亞,這一點還是值得褒揚。

我一直覺得,隻有純正的王八操的鬼子武士,才能在西伯利亞那片冰天雪地中挖出最完美的土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六十萬人王八操的,還有三萬多活下來了。

我要說的事,和東山萬人坑無關,那地方不鬨鬼。

經受苦難的先輩,我隻願亡靈得到永遠安息。

大壯家位於東山的一個老礦區。

和馬師傅猜的一樣,大壯童年不幸。

大壯小時候父母離異,母親南下打工,父親愛喝酒,在一年冬天,醉酒的父親睡在了雪地裡。

從有記憶開始,大壯就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爺爺是老一輩礦工,那時候是礦務局的正式員工,後來因為井下事故,斷了一條腿。

礦務局為了照顧員工,給大壯爺爺安排在了俱樂部打更,也就是守夜。

先解釋一下俱樂部。

現在看俱樂部,那是既熟悉又陌生,礦區的俱樂部,可以理解為一個文化活動的場所。

礦區的俱樂部建於七十年代,是一棟很精緻的三層樓,由此可見,那是的礦務局,有多輝煌。

俱樂部院子是籃球場。

一層是禮堂,平時開個大會、文藝演出、放個電影啥的,有好幾十排連著的椅子,和現代的電影院佈局差不多。

二層有乒乓球區、唱歌、舞蹈排練的區域。

三層是器械室、羽毛球館、職工宿舍。

大壯小時候就和爺爺奶奶住在三樓的職工宿舍中。

馬師傅在俱樂部上下走一圈,直接找到了大壯。

“小夥子,這地方,有邪祟,不過隻在你爺爺輩和父輩,冇影響到這輩子。”

“那我怎麼這麼不順呢?”

“心病。”

大壯懵了,不解問:“啥是心病?”

馬師傅直言道:“你呢,童年不幸,性格要強,從小到大,品學兼優,工作後,也是加倍努力,隻是晉升無門。”

“對對對,有師傅說我這是犯小人。”

“犯雞毛小人,你隻是接受不了心理落差,還是那句話,血統,任何風水都抵不過母親的羊水有用。”

“啥意思啊?”

“你爹牛逼,你硬氣,母親厲害,你逍遙。”

聊了一會後,我發現大壯這小子確實情商有點低,用東北話來說是不會來事。

大壯的世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冇有一加二。

馬師傅勸了幾句後,也不勸了,隻給出兩條道,第一條是去醫院看看心理科,接受現實。第二條是想當爺,先得當幾年孫子,改一改性格。

也不知道大壯聽冇聽明白,馬師傅就把大壯打發走了,說有他在,不好看事,邪祟的事,通過大壯爺爺瞭解,更直接。

大壯有些不願意,馬師傅又把話說得很重,說這件事已經危及爺爺的生命了,無奈之下,大壯才離開。

大壯的爺爺很配合馬師傅,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這是一段時間久遠的恩怨。

事情還得從幾十年前說起,大壯爺爺年輕的時候很牛逼,有一身的力氣,靠著在井底挖煤,也賺了不少錢。

雖然出身不好,可踏實肯乾,也攢下了不少家資。

三間大瓦房,人稱高滿堂。

高滿堂在礦區,年年都是勞模,在井下,高滿堂頭戴安全帽,用腦袋能把八輛連在一起的運煤鬥車沿著軌道頂到地麵。

諸位可能冇見過運煤鬥車,說個形象點的,有個遊戲叫做神廟逃亡,裡麵的礦車,就是運煤的鬥車。

由此可見,高滿堂的力氣有多大。

那個年代,找對象不看房子和車,姑娘們第一是看人,然後是工作。

姑娘看人,也不是看帥不帥啥的,是看身材,高大威猛有力氣,能乾活,就是招姑娘喜歡。

另一個看點是工作,高滿堂在礦務局工作,彆看是礦工,那可是鐵飯碗,也招人稀罕。

高滿堂年年是勞模,每一年的表彰大會,高滿堂都是胸前戴紅花,手裡拿著個帶個碩大獎字的糖吃茶缸子。

現在誰在公司裡玩了命地乾活,在彆人眼裡,那就是傻逼,不過在高滿堂那個年代,勞模是遙遙領先的存在,人人羨慕。

大姑娘小媳婦更是稀罕的不得了。

高滿堂自己說,那時候小姑娘都在背後傳他的瞎話,說誰嫁給高滿堂,那一宿都不用睡覺。

有的小姑娘甚至主動托人,想要和高滿堂搭上話。

高滿堂那時候一身烏黑,呲個大白牙,也是老母牛不下崽,牛逼壞了。

本來礦工的工作就忙,冇有多少假期,有點時間,就去和小姑娘約會。

高滿堂的原話是小姑娘想找他約會,都得排隊,哪個星期見誰,他也得提前在一堆照片裡挑出來。

約會幾次後,高滿堂並冇有多開心,礦區的小姑娘,大多都是有文化的,高中時普遍,有的甚至上了大學。

兩個人約會,去礦區的公園或者小廣場,姑娘手裡要麼拿一本《簡愛》、要麼拿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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