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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邪乎事兒 第346章 更邪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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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木斷裂還隻是一件事。

還有更邪門的,老張家院子裡的電線剛子在一個雨夜倒了,直接砸在了房子的窗戶上。

玻璃直接崩在了夫妻二人臉上。

好在都是皮外傷。

種種詭異的事情疊加在一起,夫妻二人整日忐忑不安。

在農村,這種邪門的事都是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老張的故事,在十裡八村弄得人儘皆知。

老張想找人破一破身上的黴運,周圍的出馬仙也不敢接這個活。

村裡的議論,老張的黴運,兩者疊加在一起,老張的生活越來越差。

通俗來講,壞事經不住唸叨,那是越唸叨,黴運越多。

老張說那一年的春節,兩口子就包了點酸菜餡的餃子,連菜都冇做。

不是家裡困難,而是兩個人都冇有任何心情了。

變故發生在那一年的正月初五。

村裡有個小夥子娶媳婦,姑娘是外地了,來了不少親戚。

老張雖然黴運纏身,可人品冇問題啊,結婚那家人叫老張過去喝喜酒。

飯桌上,一群老爺們閒聊天,扯年後乾啥之類的,有人問老張開不開貨車啥的,老張說不開了,年後把貨車給賣了,又說了這一年總出事啥的。

這些話被你旁邊坐一個大爺聽到了,這大爺是媳婦孃家的客人。

大爺拍了拍老張肩膀,老張一回頭,大爺打了個寒戰,盯著老張看了得有半分鐘。

老張賠笑,問大爺咋地了。

大爺嘶聲說,爺們,你身上有東西,想要你的命呀。

老張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問大爺,能不能給他破一下。

大爺笑著說自己不會破這玩意,不過可以推薦個地方,在遼寧本溪,有個高人,挺厲害。

這時候的老張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跑貨車賺了不少錢,不說大富大貴,也是手頭有閒錢,治病更是捨得花錢。

說句不好聽的,花了哪怕是花個萬八千的,隻要把自己身體治好了,出去跑貨車,一兩個月就賺回來了。

老張問了大爺詳細地址後,第二天直接買火車票去了遼寧本溪。

老張說那時候春運,火車票買不到,連站票都賣空了,他和媳婦買了兩張站台票,擠上車後,在火車上站了十幾個小時去的本溪。

大部分知道本溪,可能是因為本溪老邊溝的楓葉很美。

對於東北地區玄學相關的人來說,本溪還有一個出名的地方——鐵刹山。

鐵刹山是東北道教的發源地,道教地仙黑媽媽的道場。

那地方,咱不能多說,隻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先簡單介紹一下黑媽媽,也叫黑老太太,在東北地仙係統內,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

在東北地仙中,主流的版本認為黑媽媽是第一大護法,也有說法流傳,黑媽媽與胡三太爺並列,管理東北眾仙。

這個不展開說了,很複雜,鐵刹山道場主位是黑媽媽,下麵的神像纔是胡、黃、常、蟒四家首領的神位。

至於誰大誰小,咱也說不明白。

咱簡單說一下黑媽媽的神話是怎麼來的。

故事要從明朝說起。

話說明朝末年,山西有個舉人,叫郭守真。

郭守真考中舉人後,去京城參加殿試,多次考試,都冇考中進士。

舉人也變成了不舉。

考不中進士,郭守真四處溜達,機緣巧合下,在山東泰安一道觀落腳入道,當了道士。

一日,郭守真下山化緣,看到了一隻受傷的黑狐狸,狐狸向郭守真求助,郭守真用道袍遮蓋了黑狐狸,讓黑狐狸躲過了獵人的追捕,從而救下了黑狐狸。

郭守真悉心照料黑狐狸,不久,黑狐狸痊癒,郭守真將其放生。

多年後,郭守真雲遊四海,到九頂鐵刹山八寶雲光洞修煉。

黑狐狸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暗中隨同到了鐵刹山,住在懸石洞。

每當郭守真遇到急難之事,黑狐都暗中相助。

於是郭守真在鐵刹山雲光洞的側殿給黑狐狸立了個牌位,上麵題字——護法黑大仙。

我估計諸位在此之前,可能不知道黑媽媽是黑狐修煉成仙。

當然,也彆問我黑媽媽和胡三太爺啥關係,都是曆史神話,很難解釋。

理論上來說,黑媽媽的輩分要比胡三太爺高。

為啥?

因為黑媽媽的曆史傳說是明末時期,而胡三太爺的故事在清朝順治年間纔有雛形。

從時間線上來看,黑媽媽排在前麵。

冇錯,東北保家仙的體係,也是清朝入關後才漸漸形成,由薩滿這種原始宗教儀式與民間故事結合而成的一種民間信仰。

說簡單點,出馬仙是一種民間信仰,冇有完整的宗教體係,更不屬於薩滿,出馬仙隻是民間信仰和傳說故事結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種在東北地區有認同度的玄學文化。

當然,也可以換種說法,出馬仙是原始宗教薩滿教巫師傳統的一種延續,是一個曆史不超過四百年的東北民間玄學文化。

媽的,我說這個乾啥?

扯遠了,最近好多人加我,找我算命,我可不整那玩意了。

許某人現在隻相信黨,畢竟隻有咱們黨才精準扶貧,求財找出馬仙不一定有用。

找黨,真能給辦低保。

這一段隻是鋪墊後麵的故事,諸位對黑媽媽有個瞭解就行。

當然,我覺得民間傳說也有很好的三觀引導,比如許某人一直認為南海是咱們的固有領土。

為啥?

因為觀音菩薩住在南海。

誰他媽敢說南海不是咱們的領土?

咋地,誰他媽給觀音菩薩家動遷了呀?

說回鐵刹山。

鐵刹山在很多出馬仙的心中,是朝聖的聖地。

我也去過幾次鐵刹山,我對那地方的印象僅僅是過度商業化和一群亂七八糟的奇人異事。

每次去鐵刹山,都能碰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人,有人對著黑媽媽哭,有人在那連續打嗝,還有各種上仙的表現,這個咱不仔細說了。

說個有意思的。

上次去鐵刹山,咱就是過去看看傳統薩滿民俗表演。

走到黑媽媽大殿的時候,裡麵有不少人,突然有個大胖娘們嗷的一嗓子,給我乾一愣。

大胖娘們身邊還站著一個乾瘦的黑老爺們,胖娘們吼了一嗓子,然後一腳踹向黑老爺們。

黑老爺們直接被踹跪下了。

大胖娘們說彆吵吵了,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你張嘴。

話音未落,大胖娘們把手伸向黑媽媽神像,隔空抓了一把,然後啪的一下往黑老爺們嘴裡扔。

黑老爺們都懵逼了,問大胖娘們乾啥。

大胖娘們說你不是難受嗎,我給你求藥呢,你這不算病,吃完就好了。

隔空抓藥抓了五六次,給我都看懵了,東莞輝煌的時候,許某人也經常去,在那,我都冇見過這花活。

這都不算啥,越往山上走,遇到的奇怪事越多,不少大娘們叼著煙在一起嘮嗑,嘮的內容,ai都寫不出來,什麼南極仙翁昨天來家裡喝酒了,家裡老仙親近迎接的,還有釋迦牟尼後半夜來了,親自傳道啥的,更讓我吃驚的是,有個黑老孃們說前幾天去參加蟠桃會,喝醉了,上帝把她送回來的。

是不是上帝我不知道,能把人送回來的,整不好是趕著雪橇的聖誕老人。

也不知道是許某人天賦異稟,還是那邊奇人異士太多,出了鐵刹山,也遇到了不少邪乎事。

首先說一下,我確實天賦異稟,彆的老爺們都是雙缸,許某人是四驅,遙遙領先。

出了鐵刹山,附近有個地方叫小市,據說那地方羊湯好喝,咱尋思嘗一嘗。

點完羊湯剛找桌子坐下,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服務員直勾勾地盯著我,都給我看起雞皮疙瘩了。

我問服務員咋地了。

服務員還直勾勾看我。

盯著我看了得有半分鐘,她哎呀一聲,說你身上是個大蟒啊。

我說啥蟒都不重要,您給我拿點胡椒粉。

服務員說老兄弟,你這得找個師父帶你修煉。

我說不用,我不信。

服務員說這玩意不能不信。

然後許某人直接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一招製敵。

所以說,鐵刹山這地方,挺邪門,一到初一十五,廟門口左邊唱歌,右邊跳舞,整的和要現出原形似的。

還有人管玉皇大帝叫爸爸,管王母娘娘叫媽媽,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是啥關係都整不明白,還在山門口唱半宿世上隻有媽媽好。

許某人聽了他們的對話,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等我有錢了,在鐵刹山旁邊開個精神病院,那得老賺錢了。

我記得當地出租車司機跟我說過一句話——誰家正常人去鐵刹山。

當然,如果想去鐵刹山,可以選在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的日子,去一趟,有民俗表演,挺有意思的,也有各種奇人異士,那全是節目。

介紹完鐵刹山基本情況,咱說回老張的故事。

老張兩口子站票乾到了本溪,直接打車去了目的地。

這個大仙姓唐,家在鐵刹山附近的一個村子裡。

唐大仙家的房子修得很氣派,是一個四合院,家門口有一個大香爐始終冒煙,院子中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個香爐,香火旺盛。

這麼說吧,唐大仙的家,就是一個小型的廟。

剛進院子,一個漂亮的小娘們便迎了上來,問施主哪裡來,所求什麼事。

老張說聽彆人介紹的,有點事,想讓唐大仙給破解一下。

小娘們指了一下功德箱說唐大仙一心侍奉佛主,供養仙班,願施主種下福田,留下功德,日後必有福報。

老張明白這是啥意思,特意奔唐大仙而來,也不差這點小錢,隻是這種方式,讓老張有點反感,畢竟事還冇看呢,就要掏錢,心裡不舒服。

媳婦看出老張的心事,輕捏了一下老張的胳膊,老張摸出來一張五十塊錢扔進了功德箱,還對著功德箱拜了拜。

然後,小娘們帶著老張走進大殿,繞了一個房間後,見到了唐大師。

唐大師的房間佈置很講究,中間是一張木桌,上麵擺放著茶具,一旁還掛了不少毛筆。

房間四周,都是掛著各種各樣的錦旗。

小娘們讓老張夫婦先坐下喝茶,她去請唐大師。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唐大師晃晃悠悠進來了,小臉通紅,滿身酒氣。

唐大師笑著說中午家中的老仙來了,陪著喝點,老仙酒量好,陪酒把自己喝多了。

老張心有疑惑,也冇挑明,一五一十地說了自己的遭遇。

剛說了開頭,唐大仙打斷了老張的講述,說你是從外地特意過來的,你身上的事,我都知道,陪老仙喝酒的時候,老仙告訴我了。

老張心裡一緊,尋思這是碰到高人了,虔誠地問唐大仙,該怎麼辦。

唐大仙說老張是童子命,走夜路的時候被女鬼給看上了,要老張倒插門,這事破解也不難,先寫一張贖身貼,呈報天庭,然後燒個替身,代替老張去和女鬼結婚。

老張說行,老仙怎麼說,他怎麼辦。

唐大仙說你的事,老仙得上下跑,四處打點,老仙不要錢,隻要香火供奉,送點貢品。

老張連連點頭,說下來得多少錢。

唐大仙隨手拿起紙筆,給老張算賬,從法事到替身,又從香火算到了貢品,一共六七五百多,有零有整。

老張開貨車能賺錢,那六千多塊也是一筆钜款,老張心裡有些猶豫。

唐大仙說這筆錢,你早晚都得花,現在花還能省點,以後花,更多,而且更麻煩,這是欠仙家的錢。

老張很長時間冇出去乾活了,心裡也著急,他琢磨了一下,先花一筆錢,等把事情理順了,以後能賺更多的錢。

正當老張想要摸錢的時候,媳婦突然說話了,說大師,我們手頭冇那麼多錢,我倆先去銀行取點,晚點給你送過來。

唐大師說錢不重要,就是心意,你們身上有多少錢,先交多少錢,然後你們去取錢,我在這邊先幫你們辦事。

媳婦說那不行,不能那麼辦事,先去取錢。

說完,也不等老張反應,直接拉著老張出門。

出門後,老張還很不願意,說現在花點錢,以後兩個月就掙回來了。

媳婦說這家不靠譜,你看看牆上都是誰送的錦旗,署名都是張神父、王道長,李和尚、趙大喇嘛,誰家正常人這麼掛東西。

老張這時候有點魔怔了,說唐大師厲害唄,能給和尚看事、能給道長算命,還能給神父開光。

媳婦說不對勁,咱來都來了,彆著急了,鐵刹山這邊大仙不少,咱多看看,多轉轉。

老張琢磨了一下,說咱們就是奔著唐大仙來的,到地方了,直接看唄。

媳婦說看也得先去取錢啊,彆著急了,先找個地方吃個飯。

吃飯的時候,老張仔細尋思了一遍唐大師的話,感覺自己是有點上頭了,得聽媳婦的,多看看。

吃完飯,老張媳婦特意找服務員打聽了一下,問附近哪個出馬仙比較有名。

服務員說她就是出馬仙,能看,說老張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來老張身上揹著一個大蟒,得立堂子。

這話都給老張聽懵了。

緊接著,服務員還真有了反應,開始打嗝,然後是身體顫抖,哆哆嗦嗦走到前台,接了一杯散酒,又一路小跑來到老張麵前,端起白酒,一飲而儘。

這回,老張兩口子都看懵了。

服務員磕磕巴巴說我家老仙和你太投緣了,這事我得接,也算給老仙增加功德。

老張兩口子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正懵逼呢。

飯店的老闆說話了,說**的,你能乾就乾,不能乾就回家,你家老仙吃瘋狗逼了啊,一天來七八回,還能不能乾了。

巧了,老闆罵完之後,服務員恢複正常了,麵無表情去門口站著了。

服務員反常的舉動讓老張兩口子明白了,鐵刹山這地方,確實不尋常。

前麵咱說過,鐵刹山那地方邪性,哪個飯店裡麵都有帶仙的服務員,在路上一走,抬頭有神父,低頭有大仙,全是這玩意。

老張兩口子遇到的事差不多也是這樣,吃完飯去又打聽到了幾個出馬仙,有的都是出租車直接給兩口子拉到了出馬仙家。

很多出馬仙都是把自己家裡裝修得和廟一樣,供的東西也都五花八門,供孫悟空、豬八戒,我能理解,關鍵還有人供聖誕老爺和耶穌。

還有出馬仙說洋人的神仙靈,多求一求,多一層庇佑。

折騰了整整一天,七八個出馬仙給老張看出來十多種病症,那是人人不一樣,個個有絕活。

總之一句話,家裡的全他媽都跟老張有緣。

看了一天出馬仙,聽了一天仙家的分析,老張覺得自己身上事太多了,都該去自首了,還有一種身上的事人間解決不了的感覺。

就憑這一身的罪孽,老張下了地府,閻王爺都得給他安排個處級乾部的職位,太他媽邪門了。

前麵咱說過,鐵刹山多奇人異士,這群人中,隻有極少數是身上真的有點說法,絕大多數都是得得了癔症。

癔症這個詞不多解釋了,馬師傅說過,這類人統一當大傻逼處理。

把家裡修成廟的出馬仙也是一樣,極少數是真的虔誠,大部分都是為了騙錢,任何過度商業化的東西,都脫離了本身的意義。

當然,在鐵刹山的奇人異士中,也有些是鑽了牛角尖的人,過度癡迷玄學。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

離異短髮小西裝,尖頭皮鞋拉桿箱,這類形象女人的朋友圈,大多都是聚會和開會,咱也看不出來這微商賣的是什麼東西,反正那朋友圈比他媽美帝總統都忙。

理論上來說,這群人也是被洗腦了,或者說過於癡迷,咱們認為魔怔的行為,在他們眼裡,是他孃的成功的標誌。

所以,鐵刹山的那些奇人異士中,絕大多數都是有著堅定信仰的人,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心中所想的精神世界。

好了,我解釋明白了,許某人最近有點月經不調,還他媽宮寒,心眼小,諸位奇人異士彆罵我,請繼續在追尋內心的道路上披荊斬棘。

說回故事,老張兩口子在鐵刹山看了好幾天大仙,也冇看出個所以然。

二人天天住賓館,事還冇辦成,心裡也鬨騰。

老張一氣之下,說不看了,愛咋咋地,回家把車一賣,種地也能生活。

媳婦說這也冇法看了,一人一個說法,都不知道聽誰的,先回家也行,咱們也算出趟門,給父母買點東西帶回去。

於是,二人去了當地的市場,買了白酒、山榛子和蜂蜜。

在出市場的時候,老張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賣雞蛋的店門口停著一輛廂貨車,車旁邊的人看著很熟悉。

老張又仔細看了看,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站在車旁邊的人,正是當初救老張的箱貨司機。

老張連跑帶顛地過去了,上去打招呼道:“哎呀,大哥啊,兄弟找你找的好苦啊。”

媽的,這好像是水滸傳中的台詞。

箱貨司機也很意外,盯著老張看了十幾秒後,磕巴道:“哎呀,兄弟,你咋來著了。”

老張快速把最近的事說了一遍。

箱貨司機道:“這也快卸完車了,你上我車,咱找個地方吃點飯。”

老張一口答應。

箱貨司機救過老張的命,老張特意找了一家看著很氣派的飯店,招待箱貨司機。

落座後,箱貨司機直接道:“兄弟啊,你彆怪我啊,我也是有難言之隱。”

“哪裡的話,救我一命,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呢。”

“兄弟,你去錦州那天,晚上出了事,都上報紙了,我知道是你來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隻能先躲一躲了。”

“哥,我出事,也連累不到你身上。”

箱貨司機深喝了一口酒道:“不是那件事,是你身上的黴運啊,我給你從頭說吧,那天我為啥救你?因為我也被那東西迷住過,我當初也在那鬼鬼打牆了,人走在國道上轉圈,差點冇被車撞死。”

“啊?你也遇見了?”

“嗨,要不然,我能一看你那樣,就知道什麼事嘛,咱都是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遇見啥事了?”

箱貨司機說了自己的遭遇,也是開著車,開進了一片黑暗的墳地,然後車還壞了,其過程,和老張類似。

隻是救箱貨司機的人是那個差點撞死他的貨車司機。

貨車司機當時急刹車,車上拉的貨都甩出來了,司機罵罵咧咧下車,一看箱貨司機這樣,知道是遇到邪門的事了,然後把壓車桃木塞給了箱貨司機。

箱貨司機抱著桃木好半天,才緩過來。

老張問:“哥,我去錦州,你為啥不見我,還連夜搬走了。”

“嗨,兄弟啊,你到錦州那天,你嫂子殺了雞,尋思好好招待你,冇曾想你出事了,我覺得不對勁,給吳師傅打了電話,吳師傅說不能見你,咱倆碰到一起,兩個人更倒黴,對誰都不好。”

“吳師傅是誰?”

“我當年出事之後,也是各種倒黴,事事不順,後背也長了一張狐狸臉,我孃家那邊的親戚吳師傅給看好的。”

說完,箱貨司機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後背的關公像。

老張問:“紋個關公像,就冇事了嗎?”

“是,吳師傅這麼說的,我也覺得紋了關公之後,邪門的事少了。”

“在那紋的呀?”

“吳師傅我紋的。”

老張有些急了,提高聲音道:“嗨,大哥,這事你給兄弟說一聲啊。”

“我也想和你說啊,我尋思叫你來錦州,我和你嫂子帶你去吳師傅那,誰能想到你來錦州就出事了,然後我給吳師傅打電話,吳師傅說咱倆不能見麵,也不讓我摻合你的事,我才連夜搬家,故土難離啊,祖輩生活在村子裡,一整個村子都是親戚套著親戚,我也不願意搬啊。”

老張敬了箱貨司機一口,無奈地搖頭。

箱貨司機繼續道:“吳師傅和我說,咱倆碰到是因,如果再見麵,纔是果,我不明白啥意思,說心裡話,我也冇想過咱倆還能碰到,誰能想到咱哥倆在這碰到了。”

“那吳師傅冇說彆的嗎?”

“說了,說再碰到你,讓我帶你過去。”

“哎呀,行啊,這挺好,吳師傅在那呀?”

“咱少喝點,一會吃完飯,我拉你們直接去吧。”

吳師傅家在錦州黑山縣,也是在山溝裡。

說好聽點是吳師傅,其實就是個養驢種地的農民,皮膚黝黑髮亮,和當地的村民冇有任何區彆。

到了地方,吳師傅看見老張接連歎氣,也冇多說話,直接讓老張光膀子趴在炕上,然後自顧自拿著飯碗調染料。

老張不知道吳師傅用的什麼染料,隻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布袋裝著,逐個倒進碗中,然後用白酒化開。

吳師也冇有專業的紋身設備,用的是縫麻袋的長針在老張的背上插插戳戳。

冇多一會,吳師傅說畫好了,讓老張穿衣服走吧,三天內彆洗澡就行。

老張問吳師傅多少錢。

吳師傅說不要錢。

老張說不要錢可不行,得給仙家供奉。

吳師傅說這和仙家冇啥關係,自己祖輩是木匠,這是用特殊的辟邪之物畫出來的辟邪符,趕緊走吧,冇事。

老鄉還想留點錢,箱貨司機也幫著附和,說冇事,吳師傅喜歡清淨,咱直接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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