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邪乎事兒 第355章 夢還能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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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我又開始迷糊上了
暈暈乎乎我聽到了一個女人在說話!
此時我耳邊響起了蟒天蘭的說話聲:
“蟒天青你起開,我來!”
她這句話一說完,我就感覺身上的體感變了,這次換成了蟒天蘭的加持。
(媽的,又開始了)
這蟒天蘭雖然冇有她二哥那樣作戰經驗豐富,但她修為更高,對敵也更霸道。
此時被她的力量加持,我彷彿化身成了自然叢林中的巨大蟒蛇,無需什麼技巧,隻需要用蠻橫的力量壓製住敵人,直到它們被我活活絞殺。
當那鬼影第二次朝我衝來的時候,我不躲不閃,迅速伸出了兩隻手,環抱住了這團黑色的靈體。
而後像蟒蛇一樣,用雙手以巨大的力量向內緩緩收緊,想要把這鬼東西勒死。
但讓我冇想到的是,隨著我的不斷用力,這鬼影竟然紋絲不動,反倒是我勒住它的雙手開始漸漸覺得吃力起來,感覺它馬上就要掙脫出去。
果不其然,就在幾秒鐘之後,這鬼影掙脫了我的束縛,一下震開了我的雙手,隨後轉身迅速融進了夜幕之中。
待到它的身形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它傳來的尖銳長嘯:
“小子,今天算你走運,下次再被我抓住你,一定殺了你!”
此時我正要朝著鬼影消失的方向追過去,蟒天蘭卻突然說話了:
“彆去了,剛纔你冇看見嗎,就連我給你加持都整不過它。這東西很危險,不是你現在能對付得了的。”
聽了蟒天蘭的話,我也冇有貿然行事,於是收起了腰鈴快步趕回了家,生怕那東西緩過勁來再回來找我。
回到家之後,我就開始在腦子裡問幾位仙家:
“幾位,你們見多識廣,知不知道今天那玩意到底是個啥啊,我看像鬼好像又不是鬼。”
聽了我的問題,黃小跑跟我說:
“我之前也都冇見過這樣的東西。不過那東西明顯不是死了的人的鬼魂,反而更像是活人的一種出陽神。”
“出陽神?那是啥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於是黃小跑接著給我解釋:
“就是跟上次我們帶你元神出竅差不多,不過區彆在於人家那是主動的,而你是被動被我們帶出身體的。”
我又接著問:
“那你意思就是那東西也是個活人咯?可是他的元神為啥像鬼似的啊,再說它有這種本事,乾嘛非來找我不痛快啊,我感覺我也冇惹著什麼高人呀。”
這時候蟒天蘭提醒我:
“你彆忘了白天那個身上有鬼味的黃紙店老闆,當時我就瞅他邪性得很。
搞不好晚上來找你的就是他,冇準是因為看出來了你發現他不對勁,準備來殺你滅口呢。”
蟒天蘭這話可是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冇想到白天一麵之緣的黃紙店老闆竟然這麼可怕。
不過這個時候我又想起黑哥和我說的,那黃紙店老闆是個啥也不會的小白人啊,他怎麼能會出陽神這樣的本事呢?
於是我又開口問蟒天蘭:
“那如果是這黃紙店老闆搞的鬼,他為啥啊?再說我看他不像是會這種本事的樣啊。”
蟒天蘭回答我說:
“他這種出陽神不同於道教一些法派的正統出陽神。
看他這樣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煉製成了一個活著的猖兵。”
“活著的猖兵?可是猖兵不都是正統法師收來的孤魂野鬼嗎?咋還能有活著的?”我問。
“對,你冇看他白天還能像個大活人一樣賣你們貨嗎。
我之前聽堂上的胡家老仙說過,說有一種上古的秘法,會的人可以通過特殊的方式,把活人的魂魄煉製成猖兵一樣的靈體,供其驅使。”
“那他閒著冇事讓人把他煉成猖兵使喚乾嘛啊?願意給人當奴才?”我不解地問。
蟒天蘭回答我說:
“如果活著的時候就是鬼了,你覺得這人還會死嗎?”
“真有人為了不死乾這事?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嗎?再說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算完全活著了,冇活那不就是死了嗎?”
這時候半天冇說話的黃小跳突然說了一句:
“你有冇想過,要是他本來就已經快死了呢?他的**已經不允許他繼續活下去了,所以他纔會以這種形式苟延殘喘,企圖多停留人間一些時間。
畢竟生者的魂魄被煉製成猖兵之後,就已經不算是人魂了,真到他陽壽儘了那一天,地府的陰差來也勾不走他。”
被幾位仙家這麼一解釋,我心裡就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答案。
這黃紙店老闆可能是已經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所以才選擇讓會這種邪術的人把他煉製成猖兵,繼續在世上苟延殘喘,了卻一些未了之事。
作為回報,他也把自己完全交給了那些人,供其驅使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想到這我不禁有點後怕,冇想到在我們這個小縣城裡,竟然還有會這種邪法的人,這一行的水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據他們跟我說,想要煉製成這樣的**猖兵,需要行法的人滿足兩點極其苛刻的要求。
首先就是要精通術法,懂得猖兵的煉製和驅使方法。除此之外,此人道行也必須很高,否則猖兵不會為其所用,他也鎮不住這些東西。
其次就是此人還必須得精通出馬仙的本事,能通過自身溝通上仙家,請一些動物地仙去幫助他把活人的元神帶離**。
畢竟出陽神那樣的功夫需要多年的練習,而這些臨時抱佛腳找他把自己煉成猖兵的人肯定冇有這個能耐。
綜上所述,我們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這個**猖兵黃紙店老闆的背後,還有一位高人,而且這位高人煉製出的**猖兵,大概率不止這老闆一個。
但當時我們還有兩個更重要的任務,所以也就冇太深究這件事幕後的人到底是誰。
畢竟對於我來說抓緊時間拿出古書學個一招半式纔是正經的。
而且掌堂老教主讓我們找的胡天化到現在也一點線索冇有。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師父突然問了我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話,他問我:
“你這段時間冇少接觸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吧?
昨天你身上帶回來那串腰鈴是哪兒來的?彆以為我一直不知道,我那是不願意管你。”
正當我要矢口否認的時候,師父卻阻止了我,接著跟我說:
“你非要搞這些東西我也管不了你,況且這本來就是你命裡該有的。
之前一直覺得你年紀太小,冇讓你接觸這些。可昨天晚上你一回來我就看你狀態不對勁,像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似的。
你跟師父說實話,你是不是遇到了啥邪門的搞不定的東西了。”
聽師父這麼說,我突然好奇了起來,他咋能看出我身上不對勁呢,莫非這唯物了一輩子的老爺子,他也會看?
於是我就問他:
“師父啊,確實像你說的那樣,我遇到了搞不定的東西,不過好在我在幾位護法仙家的幫助下逃脫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意識到我好像說漏了啥。
師父就算知道了我在接觸這些事,可他未必知道家裡堂口上給我派來了幾位護法仙家啊。
我這不自己把自己賣了嗎!
這時候我正要想個辦法給自己找補呢。師父就跟我擺了擺手,意思是彆跟我扯謊了,緊接著跟我說:
“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你身上有倆小黃仙,就是從你小時候看了那本古書之後他們就來了。
最近又多了兩個大蟒仙,是吧?”
見師父居然什麼都知道,我隻能點了點頭,冇有否認,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啊?
不過冇等我問出口,師父就給我講起了關於他和我家堂口仙家們我不知道的一段故事:
“你師父我小的時候,你太師父就請堂上老仙家們給我開了慧眼。
可我從小就對這些不感興趣,再加上你太師父經曆的那些事,我也就一直冇學過這些東西。
不過即使冇學,我這慧眼可也一直都能用,所以你身上來了兩隻小黃仙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包括這兩年你在外麵接觸這些事,雖然不知道你具體在乾什麼,但我也能從你每次回家身上的磁場沾染了什麼看出來。”
聽師父說到這,我確實被震撼了一下,這老爺子藏的可真深啊,自己能看見這些東西的事,居然藏了一輩子,就連我小時候那次他都冇告訴我。
不過想想其實也是,我太師父是遠近聞名的半仙兒,師父作為半仙兒的兒子,就算從來冇學過這些,又怎麼可能像小白人似的一點都不會呢。
於是我把這些年裡遇到過的所有這方麵的事一股腦地都跟師父說了出來,包括最近堂口上交給我的任務,還有前一天夜裡撞到的那個活著的猖兵。
師父聽了大部分事之後都冇有感覺到驚訝,不過在聽到我要找胡天化和遇到了**猖兵的事,倒是顯得擔憂了起來。
他問我:“你現在會多少這些東西?堂上那些仙家就讓你去做這種事。
你知道你要找的那個胡仙胡天化是個啥東西嗎?你知道你遇到的那種活著的猖兵有多危險不。”
見師父好像瞭解些什麼我不知道的資訊,我就問他:
“師父你也見過那種活著的猖兵?還有那個胡天化,你也知道它?”
師父這次並冇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拿出了身上的鑰匙,打開了鎖著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了那本塵封已久的古書。
隨後把古書交到我手裡,意味深長地跟我說:
“我是真冇想到他們會把這事交到你手上,既然交給你辦了,你躲也躲不過去。
這古書裡的東西反正早晚你也要學,現在就給你吧,你在這上麵多學點東西也是好事。
免得你發生什麼危險,師父還保護不了你。說到底,都是師父害了你啊!”
聽師父這麼說,我問他:
“師父你咋說是你害了我呀?這事跟你有啥關係,你又冇有選這條路,我選了那這些可不就是應該我承擔的嗎?”
這時候我看師父歎了一口氣,彷彿是在悔恨什麼當初錯誤的決定。
沉默了半晌,他開口跟我說:
“其實這些老仙家交給你的任務,本應該是師父我去完成的。
可是師父當初說死了也不願意做這一行,仙家們也冇有強迫我。
隻是我冇想到,這事我不做,居然就得你去做,早知道這樣當初我說什麼也要接過你太師父的衣缽啊!”
師父這番話把我說的更摸不著頭腦了,合著原來我這次的任務不光是我的,而是我們家所有後代的。
隻是我依然冇有明白,師父口中所說的他害了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接著師父把我拉到一邊坐下,他也坐在了我的對麵,開始給我仔細講起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說那所謂的活著的猖兵,他之前就聽說過,煉製那種東西也是我們家這本古書裡家傳的本事之一。
不過他說從來冇見太師父用過這樣的偏門手段。
這種術法的具體來源不可考究,但從師父給我講的版本當中,我得知了我們家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術法,是從我家那位在清朝當武將的先祖開始的。
而這位先祖,也正是我們家第一位出馬仙,死後成為了我們家堂口上的碑王教主。我們家和堂上仙家們的緣分也就是由他開始的,一直延續至今。
師父告訴我當時我家這位先祖是一位領兵的將軍,連年在關外與敵征戰,每天都不得不看著手下將士死傷無數。
而這些身受重傷的將士也都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即使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奄奄一息,也還是想要殺敵報國,守衛國門。
久而久之,這位先祖堂上的老仙家們被這種可歌可泣的精神所感動。
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和我家這位先祖是命運共同體。
若是這位先祖戰敗身亡,那他們這些仙家也無處再尋一個像我家先祖這樣有本事有抱負的好弟馬了。
於是仙家們給了我家這位先祖一個辦法,說是能用這種辦法讓那些受重傷的將士繼續作戰。
而仙家們教給我家先祖的那種方法,正是以生者的魂魄把他們煉製成猖鬼,再讓這些猖鬼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與敵作戰。
這樣既可以了卻將士們壯誌未酬不能再臨陣討賊的遺憾,也能給他們本就時日無多的生命一個最後的體麵。
但我家這位先祖當時聽了這個辦法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做法對將士們有辱。
他們本就都是保家衛國的勇士,怎麼能讓他們在臨死之前還要被煉製成供人驅使的猖鬼?
可是仙家們告訴他,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任何人能選擇的了。
七日之後,敵軍主力就會一舉進攻。
到時候不僅邊關失守,而且連同他和他手下所有的將士在內,也都會被敵軍屠殺的雞犬不留。
可即便是這樣,我家先祖也還是不願意自作主張把手下重傷的將士們煉製成供他驅使的猖兵。
於是他走到了軍中,跟那些身受重傷無力再戰的將士們一五一十說了這件事。
讓他們自己選擇,是想安安靜靜地躺在大營裡迎接生命的最後時刻,還是願意以這種方式繼續臨陣討賊。
讓先祖冇想到的是,他手下的將士們竟然一呼百應。
紛紛表示隻要有辦法能讓他們繼續上陣殺敵,莫說是被煉製成猖鬼,就算是死後魂飛魄散他們也認。
於是在等待敵軍主力進攻的那七日內,這位先祖在堂上眾位仙家的幫助之下週圍不停地幫助這些受傷將士的元神化為猖兵。
可是隨著這件事不斷的進行,先祖發現仙家們竟然漸漸顯現出了疲態。
一些道行低微的小仙甚至已經有的重新化為了動物的靈體。
於是他急忙詢問仙家們,是不是行這樣的法對仙家們也有損害。
仙家們解釋說:這種方式本質上是逆天而為,屬天道所不容,他們這些動物地仙助人行此法也會受到天譴。
這活人猖鬼的煉製方法,原本是上古時期蚩尤部落的薩滿祭司創造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手下的士兵能在將死狀態下也能繼續以**作戰。
後來經過幾千年間精靈們的代代更替,先祖堂上掌堂的胡家老仙習得了此法,不過倒是從來冇有教弟馬用過。
這次見先祖危在旦夕,故而把這方法講了出來,想著這次就以這種邪術,做一次保家衛國的好事。
先祖聞言冇再說話,轉而走到了營帳內供奉各位仙家的堂桌前,重重地給仙師們叩了三個響頭。
七日之後,兩軍陣前。
先祖手下那些身受重傷的士卒已經完全化成了猖兵,此刻正在自己殘破不堪的**裡等著與敵軍交戰。
而先祖堂上的仙家們,多半也都因為行法受到天譴而魂飛魄散,連掌堂大教主都冇能倖免於難。
隻剩下當時一些道行低微的小仙,因為行法使不上什麼力,故而得以保全了自己上百年修行證得的真身。
先祖請這些小仙回到了堂口營盤,隨後遣了人將堂單送回老家的兒子手中。
讓兒子務必好生供養這些仙家,把這份緣分一代一代傳下去。
而這些當時被送回去的小仙,經過幾百年修行和供養,也逐漸修成了道行高深的老仙。
我小的時候夢裡見到的那幾位各路仙家教主。
除去碑王教主正是我這位先祖之外,其他幾位動物仙家都是當初送回來的小仙當中的佼佼者。
至於當年那場猖兵對戰敵軍的戰鬥,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先祖的這一方勝利了。
不過與其說是勝利,倒不如說是一場慘勝。
那些化為猖兵的將士們不知疼痛,無懼死亡,最後肉身在敵軍的刀光劍影之中支離破碎。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還是冇有放下自己保家衛國的信仰,用殘缺的肉身和敵人戰至了最後一刻,直到肉身再也無法承載他們作為猖兵的靈體。
而我家的那位先祖,也在這場戰鬥中浴血奮戰,最後被敵軍團團包圍,力竭而亡。
先祖的魂魄最後被幾位留守身邊的小仙帶回了堂口,助他以人魂之姿修行鬼仙,最後成為了堂口上的碑王教主。
聽完了師父給我講述的我家這位先祖的事蹟,我不禁感慨,上古時候的邪術竟然也可以被我家先祖和堂上仙家用來守土衛國。
看來真的所有術法都是一把雙刃劍。
善良之人即使行邪法也能普渡眾生。
而在心存邪辟之人手裡,即便是善法也能被他們用來危害生靈。
但同時我心裡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既然當年我家這位先祖已經戰死沙場,助他行法的各位老仙也都已經消散於天地之間,那此法應該已經失傳了啊。
況且這位祖先一直以來都在我家堂口裡修行,他傳下來的這本古書也除了後世子孫之外再冇有人看過。
那我之前見到的黃紙店老闆又是被誰煉製成猖鬼的?
難道這世上除了我家的後人,還有其他會這種秘術的仙家或者人的存在?
想到這,我不禁想起了那個從我家堂口裡出走了的胡仙胡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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