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聖人京華錄 第27章 暖光下的冷刺與情緒暗湧
蘇家莊園西側的臨時醫療區，始終亮著一層暖黃的光。空氣裡沒有醫院慣有的消毒水刺鼻味，反而混著蘇清媛特意讓人擺放的白蘭花香氣，衝淡了幾分凝重——趙山河躺在特製的醫療床上，左腿石膏外裹著一層淡青色的玄氣護罩，那是蘇家祖傳的「清潤訣」所化，能加速骨骼癒合，也能預警外來的玄力攻擊。
林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指尖輕輕搭在趙山河的手腕上。他沒在診脈，而是借著觸碰傳遞微弱的感知力——自從三年前在玄幻秘境中覺醒「情緒共情」能力後，他能通過肢體接觸，捕捉到對方潛意識裡的情緒碎片。此刻趙山河雖在沉睡，意識深處卻飄著一層淡淡的恐懼，像被墨染過的水，繞著「鐵棍」「虎頭鏢」「暗紫色眼睛」這幾個模糊的意象打轉。
「還沒醒？」蘇清媛端著一杯溫好的蜂蜜水走進來，淺灰色家居服袖口繡著細小的銀線暗紋，襯得她指尖愈發白皙。她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目光掃過醫療床旁的監護儀——心率、血壓、玄氣波動都穩定在正常範圍，「張老說，玄氣護罩已經和他的骨骼肌理貼合了，隻要不被強行破壞，三天內就能消腫。」
林硯收回手，指節在褲縫上輕輕蹭了蹭。剛才捕捉到的恐懼裡，還摻著一絲不屬於趙山河的情緒——那是一種極冷的、像冰錐裹著鐵屑的感覺，不是沉睡者該有的。他抬頭看向醫療區門口，那裡站著一個穿白色護士服的女人，正端著托盤準備進來，發尾彆著一個銀色的梅花發夾。
「新來的護士？」林硯的聲音很輕，目光卻沒離開那個女人。他的「情緒共情」有個特殊之處：無需接觸，也能捕捉到強烈的情緒波動，尤其是殺意——那類情緒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冷鐵味」，就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的刀刃，帶著刺骨的沉寂。此刻，那個護士身上，正飄著若有若無的冷鐵味，隻是被她刻意壓在「溫和」的表象下。
蘇清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眉頭微蹙：「是合作醫院臨時派來的，原來的李護士淩晨突發急性闌尾炎。她叫周玲，資料我看過，護校畢業五年，有三甲醫院骨科護理經驗。」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拿出手機，點開醫院發來的電子檔案——照片上的周玲笑容溫和，證件編號、從業記錄都齊全，甚至還有去年的優秀護士獎狀。
周玲已經走到床邊，托盤上放著一支營養液和幾個棉簽。她的動作很標準，彎腰時發夾上的銀鏈輕輕晃動，聲音也柔得像棉花：「林先生，蘇小姐，該給趙先生輸營養液了，能麻煩讓一下嗎？」
林硯站起身，卻沒走遠，靠在旁邊的櫃子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周玲的手指很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塗著透明的甲油——但在她拿起針管時，林硯清晰地看到，她的無名指指節有一個極淡的繭子，位置很特殊，不是護士常年打針、握鑷子該有的繭，反而像常年握匕首或短刃磨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當她的手靠近玄氣護罩時，林硯感知到那層「溫和」表象下的情緒突然繃緊了——冷鐵味瞬間變濃，還摻了一絲焦慮，像怕被什麼東西發現。他不動聲色地用腳尖碰了碰蘇清媛的腳踝，那是他們約定的暗號，意思是「有問題，準備應對」。
蘇清媛立刻會意，她走到周玲身邊，看似隨意地拿起托盤上的營養液瓶：「周護士，這個營養液是張老開的處方嗎？我看看成分表。」她的指尖剛碰到瓶身，就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瓶底有個針孔，液體被動過。」
周玲的臉色微變，很快又恢複平靜，笑著說：「蘇小姐放心，都是醫院藥房按處方配的，我來的時候特意核對過。」她伸手想去拿營養液瓶，動作卻比剛才快了半分——林硯捕捉到她情緒裡的「殺意」突然爆發，像冰錐刺破了棉花，冷鐵味直往鼻腔裡鑽。
「彆急著拿。」林硯上前一步，擋住她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周玲的發夾上，剛才沒注意，此刻纔看清發夾的梅花花瓣裡，藏著一個極小的黑色圓點——那是玄影門常用的「影毒」噴射器，之前在西山靜雲齋，他見過類似的裝置。「我記得，李護士的發夾是珍珠的，你這個梅花發夾，倒是少見。」
周玲的手指猛地攥緊，托盤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她的情緒徹底亂了，冷鐵味裡混著慌亂，還有一絲破釜沉舟的狠勁：「林先生問這個乾什麼？不過是個普通發夾。」
「普通發夾？」林硯笑了笑，伸手想去碰那個發夾，「那你介意我看看嗎？我妹妹也喜歡這種銀飾，想問問在哪買的。」
周玲猛地後退，同時抬手想按下發夾上的噴射器。但林硯的速度比她更快，手腕一翻，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接觸的瞬間，無數情緒碎片湧入他的腦海：玄影門的指令、「殺趙山河，嫁禍蘇家」的計劃、藏在莊園外的三個同夥、還有對「玄影門主」的恐懼……
「玄影門的人，果然擅長偽裝。」林硯的手指微微用力，周玲疼得悶哼一聲，托盤掉在地上，營養液瓶摔碎，裡麵的液體接觸到地麵，立刻冒出淡紫色的煙霧——那是「腐骨影毒」，隻要沾到麵板，就能順著毛孔滲入骨骼，比趙山河之前受的傷更致命。
蘇清媛早有準備，抬手結印，淡青色的玄氣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道屏障，擋住了紫色煙霧：「周玲，你最好老實交代，玄影門讓你來乾什麼？外麵還有多少同夥？」
周玲的眼神變得凶狠，另一隻手突然從護士服口袋裡掏出一把短刃，朝著林硯的胸口刺去。這把短刃泛著暗紫色的光，顯然也塗了影毒，而且刀刃上還縈繞著微弱的玄氣——她竟然也是玄影門的玄士，不是普通殺手。
林硯側身避開，同時鬆開她的手腕，順勢抓住她的胳膊，往後一擰。周玲的短刃掉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但她也夠狠，竟然用頭去撞林硯的胸口，想逼他鬆手。林硯早有防備，抬手按住她的後頸，將她按在牆上，聲音冷得像冰：「再反抗，我不保證你的胳膊還能保住。」
周玲的肩膀劇烈起伏，情緒裡的恐懼和狠勁交織在一起。她知道自己不是林硯的對手，但還是咬牙說：「你們彆想從我嘴裡問出任何東西！玄影門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玄影門主？」林硯的手指在她後頸的穴位上輕輕一點——這是他從武俠古籍裡學的「定魂指」，能暫時壓製人的反抗意識，也能讓情緒更易捕捉。「你怕他？怕他用你家人威脅你？」
周玲的身體猛地一顫，情緒裡的「恐懼」瞬間放大，像被潮水淹沒。林硯捕捉到更多碎片：她的父母被玄影門軟禁在南方，隻要她完成任務，就能放了他們；如果失敗，不僅她要死，父母也活不成……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林硯的聲音放緩了些，「隻要你說出玄影門的計劃，還有你父母的位置，我們可以幫你救他們。蘇家在南方有勢力，玄影門的人攔不住。」
周玲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情緒裡的「絕望」和「希望」交織著：「真的……真的能救我爸媽嗎？玄影門的人說，他們在山裡的據點，有很多玄士守著，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我們不是普通人。」蘇清媛走過來，遞過一張紙巾，「我蘇家的『清潤訣』能克製玄影門的影毒，而且林硯的身手，你剛才也見識過了。隻要你配合，我們不僅能救你父母，還能幫你擺脫玄影門的控製。」
周玲看著蘇清媛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林硯按住她後頸的手——沒有狠勁，反而帶著一絲安撫的力道。她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冷鐵味褪去，隻剩下濃濃的委屈和後怕：「玄影門讓我今天中午之前殺了趙山河，用腐骨影毒，讓他看起來像是被蘇家的玄氣護罩反噬而死，這樣就能挑撥趙家和蘇家的關係……外麵還有三個同夥，藏在莊園西側的竹林裡，他們手裡有『玄音弩』，能遠端破壞玄氣護罩。」
「玄音弩？」林硯的眉頭皺了起來。玄音弩是玄影門的特製武器，能發射帶著玄音波的弩箭，專門克製玄氣屏障，之前在南方的案子裡出現過，造成了不少傷亡。「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等我發出訊號。」周玲指了指自己的發夾，「這個發夾不僅能噴毒，還能發出玄音訊號，隻要我按三下，他們就會射箭。」
蘇清媛立刻拿出手機，給莊園的安保隊長打電話：「張隊，立刻帶人搜查西側竹林，注意玄影門的玄音弩，讓隊員都帶上玄氣護符，小心弩箭的玄音波。」
掛了電話，她又看向周玲：「玄影門為什麼非要殺趙山河？他手裡有什麼東西？」
提到這個，周玲的情緒又緊張起來：「玄影門說，趙山河手裡有沈家勾結市政委王副主任的證據，是一份物流園專案的暗箱操作合同。如果趙山河死了，這份合同就會落到沈家手裡，玄影門能從沈家那裡拿到西山玄晶礦的開采權。」
林硯和蘇清媛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原來玄影門不僅想要西山的玄晶礦，還想借沈家的手，拿到王副主任的把柄，進一步滲透京城的官場——這盤棋，比他們想象的更大。
「合同在趙山河身上嗎？」蘇清媛看向病床上的趙山河，他還在沉睡，眉頭卻微微皺著，顯然潛意識裡還在擔心這份合同。
周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玄影門隻說讓我殺了趙山河，後續會有人來搜他的東西。」
林硯鬆開周玲的後頸，卻沒完全放開她，怕她突然反悔：「你父母被軟禁的據點在哪？具體地址還記得嗎？」
「在南方的青霧山，一個廢棄的礦洞裡。」周玲報出了詳細的地址，還有據點的守衛情況，「那裡有五個玄士，都練了『影身術』，很難被發現，但他們怕火，尤其是帶著玄氣的火焰。」
蘇清媛把地址記下來，發給南方的蘇家分舵：「讓他們立刻出發，務必安全救出周玲的父母，遇到玄影門的人，不用留情。」
就在這時，醫療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安保隊長張隊跑了進來：「蘇小姐，林先生，西側竹林裡抓到了三個玄影門的人，繳獲了兩把玄音弩，還有十支弩箭。不過其中一個人咬毒自儘了，另外兩個被製服了，正在審問。」
「好。」蘇清媛點點頭，「把那兩個活口帶到莊園的審訊室，我親自去問。林硯，你留在這看著趙山河，以防還有漏網之魚。」
林硯卻搖了搖頭：「你去審活口，我帶周玲去竹林看看。她熟悉玄影門的手段，或許能發現其他線索。而且趙山河有玄氣護罩，暫時安全。」他看向周玲，「你願意跟我去嗎？」
周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願意，隻要能救我爸媽，我什麼都願意做。」她的情緒很堅定，沒有絲毫動搖——父母的安全，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執念。
林硯帶著周玲走出臨時醫療區，蘇家莊園的陽光很暖，灑在身上像裹了一層薄紗。西側的竹林離醫療區不遠，走了大概五分鐘就到了。竹林裡已經圍了不少安保隊員，地上躺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已經沒了呼吸，嘴角流著黑血，顯然是服毒自儘；另外兩個被綁在竹子上，臉色蒼白，眼神裡滿是恐懼。
看到周玲，被綁的兩個男人突然激動起來：「周玲！你怎麼把我們賣了？門主不會放過你的！」
周玲的身體一顫，下意識地躲到林硯身後。林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彆怕，然後走到那兩個男人麵前：「玄影門讓你們來，除了配合周玲殺趙山河，還有彆的任務嗎？」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肯說話。林硯的目光落在他們的手腕上——兩人的手腕上都有一個黑色的紋身，是玄影門的標誌，而且紋身的位置和周玲的一樣，都在左手腕內側。他突然想起之前抓住的那個玄影門頭目，手腕上也有同樣的紋身，隻是圖案更複雜。
「你們的紋身，等級比周玲的高。」林硯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個男人的紋身，「她的紋身隻有一個影字，你們的有影和玄兩個字，說明你們是玄影門的中級玄士，對吧？」
那個男人的臉色變了變，顯然被說中了。林硯繼續說：「中級玄士，應該知道玄影門在京城的總據點在哪吧？還有，你們門主的真實身份，是誰？」
「我們不知道！」另一個男人嘶吼道，「我們隻是奉命行事，門主的身份隻有高階玄士才知道！」
林硯捕捉到他情緒裡的「恐懼」和「隱瞞」，知道他沒說真話。他走到周玲身邊，低聲問：「玄影門的中級玄士，有沒有什麼弱點？比如怕什麼玄氣，或者有什麼必須遵守的規矩？」
周玲想了想，說：「中級玄士都被種下了『影蠱』，如果背叛門主，或者泄露秘密，影蠱就會發作，讓人痛不欲生。他們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
「影蠱？」林硯的眉頭皺了起來。影蠱是玄幻圈子裡的陰毒蠱蟲，靠吸食玄氣存活，一旦被種下，就會被蠱主控製，之前他隻在古籍裡見過記載，沒想到玄影門真的在用。
「我有辦法讓他們開口。」蘇清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的玉瓶，「這裡麵是『清蠱液』，能暫時壓製影蠱的活性，讓他們暫時擺脫控製。不過隻能維持半個時辰，得抓緊時間問。」
林硯接過玉瓶，走到被綁的男人麵前，開啟瓶蓋，一股清香飄了出來。兩個男人聞到香味，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情緒裡的「渴望」壓過了恐懼：「是清蠱液！蘇家的清蠱液！」
「想喝嗎？」林硯晃了晃玉瓶，「隻要你們說出玄影門的總據點，還有門主的線索，我就給你們喝。」
其中一個男人掙紮著說：「總據點在京城的廢棄火車站，那裡有玄氣屏障，普通人找不到。門主……門主最近一直在和一個姓沈的人見麵，好像是沈家的二爺沈萬山！」
「沈萬山？」林硯和蘇清媛對視一眼，都很意外。沈家二爺沈萬山，之前一直很低調，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負責沈家的武師堂，沒想到他竟然和玄影門的門主有勾結。
另一個男人也急著說：「還有！玄影門準備三天後襲擊蘇家的資料庫，想偷蘇家的玄氣護符製作方法！他們已經在資料庫附近埋了玄地雷！」
「玄地雷？」蘇清媛的臉色變了。玄地雷是玄影門的終極武器，威力極大，能炸毀整個莊園，「張隊，立刻帶人去資料庫排查，務必找到玄地雷，小心處理！」
張隊連忙點頭，帶著人跑走了。林硯給兩個男人各倒了一點清蠱液，他們喝了之後，臉色明顯好轉，情緒也平靜了不少。
「沈家為什麼要和玄影門合作？」林硯繼續問，「他們想要什麼？」
「沈家想要西山的玄晶礦，還想讓王副主任幫他們拿到物流園的專案。」第一個男人說，「玄影門幫他們殺趙山河，搶合同，沈家就幫玄影門在京城立足，還提供玄氣資源。」
事情終於理清了：沈家為了商業利益，勾結玄影門和貪官王副主任，形成了一個「官、商、玄」勾結的利益鏈。趙山河因為擋了他們的路，成了第一個目標；接下來，他們還想對蘇家下手，奪取玄氣技術，徹底壟斷京城的玄晶礦和物流行業。
「周玲，你先跟張隊去休息，等你父母的訊息。」蘇清媛看著周玲，「我們會儘快救他們出來，你不用擔心。」
周玲點了點頭，跟著張隊走了。竹林裡隻剩下林硯和蘇清媛，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沒想到沈萬山纔是沈家真正的主事人。」蘇清媛歎了口氣，「之前我們都以為沈家大少沈明哲是核心，現在看來，是我們小看了沈萬山。」
林硯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點涼，顯然是在擔心資料庫的玄地雷：「彆擔心，張隊經驗豐富，能處理好。現在我們有兩個任務：一是盯著廢棄火車站的玄影門總據點，二是拿到沈萬山勾結玄影門的證據，把他和王副主任一起拉下馬。」
蘇清媛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幸好有你在。如果不是你的情緒感知，我們根本發現不了周玲是殺手，趙山河就危險了。」
林硯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我們是搭檔，少了你，我也不行。對了，趙山河手裡的合同，我們得儘快找到，那是扳倒沈萬山和王副主任的關鍵證據。」
蘇清媛抬起頭，眼裡閃著光：「我已經讓醫療區的人仔細檢查過趙山河的東西了，沒發現合同。或許，他把合同藏在了彆的地方，等他醒了，我們問問他。」
就在這時，林硯的手機響了，是南方蘇家分舵打來的：「蘇小姐，林先生，我們找到了青霧山的礦洞，救了周玲的父母，不過礦洞裡的玄影門玄士都跑了，隻抓到一個活口，他說玄影門主已經知道計劃失敗，準備提前對蘇家資料庫動手！」
林硯和蘇清媛的臉色同時變了。提前動手？那資料庫的玄地雷，可能隨時會爆炸！
「快走！去資料庫！」林硯拉起蘇清媛的手，朝著莊園東側的資料庫跑去。陽光在他們身後拉長了影子，一場新的危機，已經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