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聖人京華錄 第44章 晶光映心影
林硯指尖的聚魂珠還泛著溫涼的光，腳下的石階卻突然微微震顫——不是秘境自毀的劇烈晃動，更像是某種能量在深處蘇醒，順著石縫往上湧。蘇清媛手裡的紅外測溫筆螢幕跳得厲害，從之前的穩定數值一路飆升到45c，筆尖指向地宮深處的黑暗：「裡麵還有東西，能量反應比聚魂珠還強。」
兩人對視一眼，握緊手裡的工具——林硯把鈦合金短棍彆回腰間，掌心攥著那枚監院印銅錢；蘇清媛則將防狼噴霧揣進外套內袋，另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光束刺破前方的黑暗。順著震顫的方嚮往裡走，地宮的石壁逐漸從青灰色變成淡紫色，壁麵上嵌著的藍色石頭也越來越亮，像是在為他們引路。
走了約莫五分鐘，前方突然開闊起來——這是一間比之前三關石室大兩倍的穹頂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團半透明的結晶，約莫籃球大小，表麵流轉著金、綠、藍三色光紋，正好對應金、木、水三關的顏色。結晶下方沒有任何支撐，就那樣懸在半空，散發出的能量氣息溫和卻厚重，林硯剛靠近三步，體內的太極內力就自動呼應起來，丹田處的暖意順著經脈往指尖竄。
「這就是能量結晶？」蘇清媛舉著手電筒繞著結晶走了一圈，發現結晶下方的地麵刻著和太極圖相似的紋路，隻是紋路裡嵌著細小的銀色絲線，「你看這些銀線，和趙山河給的地圖材質一樣，應該是用來穩定結晶能量的。」
林硯伸手靠近結晶，指尖還沒碰到，就感覺到一股柔和的能量裹住了他的手掌——不是強製湧入，更像是在「邀請」他吸收。他想起趙山河說過的「太極內力需借秘境之力滋養」，便試著按照太極運力法引導體內能量，讓丹田的暖意順著手臂流向指尖，與結晶的能量對接。
就在兩股能量相觸的瞬間，結晶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光，金、綠、藍三色光紋順著林硯的手臂往上爬，鑽進他的經脈裡。蘇清媛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睛，再睜開時，看到林硯的眉心處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太極符號，泛著淡金色的光，而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像是在看什麼她看不見的東西。
「林硯！你怎麼樣？」蘇清媛連忙上前，想拉他的手，卻被一股無形的能量屏障擋住——這屏障很溫和，沒有攻擊性，更像是在保護林硯吸收能量。她隻能站在旁邊，緊盯著他的狀態，手裡的防狼噴霧始終對著周圍的黑暗，以防沈家的人突然出現。
林硯此刻正陷入一片模糊的意識空間裡——不是現實中的場景，更像是一段段破碎的畫麵和聲音，在他腦海裡飛速閃過。
第一段碎片是一個昏暗的房間，裡麵擺著一張紅木桌，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裡隱約能看到一枚和聚魂珠相似的珠子。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背對著他，聲音低沉：「李副主任，聚魂珠的能量已經能引動一半，隻要拿到林硯吸收的能量結晶，就能徹底控製『那個東西』。」
另一個聲音響起，是李副主任的聲音，帶著貪婪：「沈家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等林硯拿到結晶，就用『噬魂陣』搶過來，到時候整個京西的地下資料中心，都是我們的。」
畫麵突然切換，變成了宏圖集團的會議室，秦峰坐在主位上，手裡拿著一份檔案：「把寒鐵砂摻進紅酒裡，林硯肯定查不出來，隻要他的能量紊亂，就沒精力和我們搶城東的地。」旁邊一個人問：「要是趙山河插手怎麼辦？」秦峰冷笑：「趙山河老謀深算，他不會幫林硯，隻會坐收漁翁之利。」
第三段碎片更模糊，隻有一個女人的側臉，穿著白色長裙，手裡拿著一枚銅錢，和監院印銅錢很像。她對著電話說：「清媛還不知道真相，等林硯吸收完結晶，我會告訴他……沈家的陰謀，不止是聚魂珠。」
「嗡——」結晶突然發出一陣嗡鳴，林硯的意識被拉回現實，眉心的太極符號慢慢消失，體內的能量卻比之前更充盈，太極內力在經脈裡流轉得更順暢，像是被徹底打通了。他睜開眼睛，看到蘇清媛擔憂的眼神，連忙握住她的手：「我沒事，剛纔看到了一些碎片，是彆人的對話和畫麵，應該就是讀心碎片。」
蘇清媛鬆了口氣，指尖還在微微發涼：「碎片裡有什麼？是不是和沈家、李副主任有關？」
林硯點頭，拉著她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慢慢梳理碎片裡的資訊：「有兩段是李副主任和沈家的人對話，說要等我吸收完結晶，用噬魂陣搶結晶，還提到要控製京西的地下資料中心——就是之前秦峰想建的那個，看來李副主任纔是幕後主使。還有一段是秦峰說要在紅酒裡加寒鐵砂，和我之前遭暗算的事對上了。」
「那第三段呢？」蘇清媛注意到他頓了一下，「你剛才說有三段碎片。」
林硯皺起眉，努力回憶那個女人的側臉：「第三段很模糊，隻看到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拿著和監院印相似的銅錢，提到了你的名字，還說『沈家的陰謀不止是聚魂珠』。我沒看清她的臉，但感覺她沒有惡意，像是在提醒我們。」
蘇清媛的瞳孔微微收縮，突然想起母親去世前，曾給她留過一個首飾盒，裡麵就有一枚相似的銅錢，隻是她一直沒在意。「那個女人……會不會和我母親有關？」她聲音有些發顫，「我母親生前也喜歡穿白裙子，而且她之前在京西做過文物保護的工作，可能和潭柘寺的秘境有關。」
林硯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不管她是誰，碎片裡的資訊已經很有用了——我們知道了李副主任的計劃，還知道沈家要用來搶結晶的『噬魂陣』，隻要提前準備，就能應對。」他看向懸浮的能量結晶，此刻結晶的光紋已經淡了不少，「我剛才吸收了一部分能量，剩下的我們得帶走，不能留給沈家。」
蘇清媛點頭，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是之前裝聚魂珠的盒子，材質特殊，能隔絕能量波動。「這個盒子應該能裝結晶，之前聚魂珠放在裡麵，能量一點都沒泄露。」她開啟盒子，林硯試著用太極內力引導結晶，讓它慢慢降落到盒子裡——結晶像是有靈性，順著他的能量緩緩落下，剛好放進盒子，光紋瞬間被盒子隔絕，外麵看不到任何光亮。
就在他們蓋好盒子的瞬間，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還夾雜著桃木杖敲擊地麵的聲音——是沈家的人！林硯立刻站起身，把盒子遞給蘇清媛：「你拿著盒子，從剛才來的路先走，我擋住他們。」
「不行，要走一起走！」蘇清媛不肯接盒子，「你剛吸收完能量，還沒穩定，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下來。」她掏出防狼噴霧，又拿出之前剩下的艾草，「我們一起對付他們，老陳的人應該已經在秘境入口等著了，隻要我們能撐到出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出現了三個黑衣人的身影，為首的人手裡拿著一根桃木杖，杖頭的蛇紋泛著綠光，正是沈鶴亭的手下——之前跑掉的兩個餘黨，又帶了一個幫手來。「把能量結晶交出來！」為首的黑衣人舉起桃木杖，杖頭對準林硯，「不然彆怪我們用噬魂陣，讓你變成廢人！」
林硯握緊鈦合金短棍，體內的太極內力開始流轉，棍身的硃砂紋路泛著淡紅：「想搶結晶，先過我這關。」他朝著黑衣人衝過去，短棍帶著能量揮出，正好打在桃木杖上——「嘭」的一聲，黑衣人被震得往後退了兩步，桃木杖上的蛇紋瞬間暗了下去。
蘇清媛趁機點燃艾草，扔向另外兩個黑衣人——艾草的煙味散開，他們手裡的桃木弓開始微微顫抖，邪術道具的效力被削弱。「林硯，打他們的桃木杖！那是噬魂陣的陣眼！」蘇清媛大喊，同時用防狼噴霧對著一個黑衣人的眼睛噴過去，他慘叫一聲，捂住眼睛倒在地上。
為首的黑衣人見同伴被製，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往空中一拋——符紙變成一個黑色的陣盤，在空中旋轉起來，散發出陰冷的氣息，正是噬魂陣！「就算我拿不到結晶，也要吸走你的能量！」陣盤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林硯感覺體內的能量開始往外流，像是被陣盤牽引著。
「用銅錢！」蘇清媛突然想起監院印銅錢，「趙山河說銅錢能穩定能量，你試試用它破陣！」
林硯立刻掏出銅錢，握緊在掌心，太極內力順著銅錢往外湧——銅錢突然泛出金色的光，他將銅錢朝著陣盤扔過去，銅錢穿過陣盤的瞬間，陣盤發出「滋啦」的聲響，變成了一張燒焦的符紙，掉在地上。
為首的黑衣人見陣被破，臉色蒼白，轉身想跑，林硯已經繞到他身後，用短棍頂住他的後背：「想跑？沒那麼容易。」老陳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林先生，我們來了！」隻見幾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人跑過來，很快就把三個黑衣人製服，押了下去。
林硯鬆了口氣，走到蘇清媛身邊，接過她手裡的盒子：「還好你提醒我用銅錢，不然這次真的危險了。」
蘇清媛笑了笑，擦了擦額頭的汗：「是你自己厲害，剛吸收完能量就能用太極內力破陣。」她看向地宮的出口，「我們趕緊出去吧，這裡不宜久留，說不定還有沈家的人在附近。」
兩人拿著能量結晶和聚魂珠，順著原路往回走——地宮的震顫已經停止，石壁上的藍色石頭慢慢暗了下去，像是能量被結晶帶走了。走到竹林的太極圖入口時，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竹葉灑下來，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
老陳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看到他們出來，連忙迎上去：「林先生，蘇小姐，你們沒事吧？抓到的黑衣人已經招了，說李副主任在京西的地下資料中心等著，想搶結晶控製資料中心的能量係統。」
「我們現在就去資料中心。」林硯握緊手裡的盒子，「不能讓李副主任的陰謀得逞，不然整個京西的網路都會被他控製。」
蘇清媛點頭，拿出手機調出資料中心的位置：「我已經查好了，資料中心在京西的廢棄工廠裡，我們現在過去，正好能趕上他們啟動能量係統。」
三人上車，朝著京西的廢棄工廠駛去。林硯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手裡握著盒子，心裡清楚——這隻是開始，沈家的陰謀還沒徹底揭開，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是誰，蘇清媛母親和秘境的關係，還有更多的秘密等著他們去發現。但他不害怕，因為蘇清媛在他身邊，他們會一起麵對所有的挑戰，揭開所有的真相。
蘇清媛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想法，輕輕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不管接下來遇到什麼，我們都一起麵對。」
林硯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陽光照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溫暖而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