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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聖人京華錄 第61章 琉璃廠夜話·玄門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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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硯指尖在辦公桌的紫檀木紋理上輕輕摩挲,桌麵攤開的牛皮紙信封裡,躺著三張泛黃的名片——這是趙山河離京前塞給他的,說是「江湖上靠得住的朋友」,此刻最能幫著查「玄門盟」的底細。窗外的cbd霓虹正濃,星瀚集團總部的落地窗將夜色切成一塊塊流光溢彩的碎片,卻照不進信封裡那幾分帶著江湖氣的陳舊。

「還在琢磨趙叔給的聯係方式?」

清甜的嗓音伴著咖啡的醇香飄進來,蘇清媛端著兩杯拿鐵走到桌前,淺灰色的職業裝襯得她肩線利落,發梢卻還帶著點從外麵進來的微涼。她將咖啡推到林硯手邊,目光落在那三張名片上,指尖點了點最左邊那張印著「顧長風·古月軒」的卡片:「這位我有印象,琉璃廠的『鐵手』顧老闆,據說早年是江浙一帶的鏢師,後來洗手不乾開了古玩店,眼光毒得很。」

林硯抬眸看她,眼底漾開點笑意:「你連江湖人的底都摸得清?」

「不是摸得清,是去年星瀚做文化產業園專案時,跟古月軒談過合作,」蘇清媛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指尖繞著咖啡杯耳,「當時就覺得顧老闆不一般——店裡擺著的清代弓臂,他隨手拿起來就能拉個滿弦,指節上的老繭可不是玩古玩能磨出來的。」

這話倒和趙山河的描述對上了。林硯拿起那張名片,指腹觸到卡片邊緣的細痕,像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壓印:「趙叔說,顧長風跟玄門盟打過交道,當年玄門盟想搶一批出土的宋代玉器,是顧長風帶著鏢師攔下來的。今晚就去會會他,正好看看這『鐵手』到底有多少本事。」

蘇清媛聞言,立刻起身去拿搭在沙發上的風衣:「我跟你一起去。琉璃廠晚上人少,玄門盟最近動作頻繁,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她頓了頓,從包裡掏出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盒,開啟是枚溫潤的白玉佩,上麵刻著細如發絲的雲紋,「這是我外公留下的『定魂佩』,玄門盟的人據說會些旁門左道,帶著它能擋點邪氣。」

林硯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口一暖,伸手接過玉佩係在腕上:「有清媛總鏢頭跟著,我心裡踏實。」

兩人驅車往琉璃廠去時,夜色已深。長安街的路燈連成金色的長河,拐進琉璃廠西街,喧囂瞬間淡去,青石板路兩側的古玩店大多關了門,隻有「古月軒」的門楣上還掛著兩盞紅燈籠,昏黃的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影。

推開門時,一陣淡淡的檀香撲麵而來。店裡沒開燈,隻點著幾支蠟燭,顧長風正坐在八仙桌旁擦一把玄鐵匕首,見兩人進來,抬眼掃過林硯腕上的玉佩,又落在蘇清媛身上,嘴角勾起抹笑意:「蘇小姐倒是比去年精神多了。林先生就是趙山河說的那位?腕上這定魂佩,倒是跟玄門盟的路數正好相剋。」

他聲音沙啞,帶著點江湖人的爽朗,手上擦匕首的動作沒停,匕首寒光在燭光下晃得人眼暈。林硯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開門見山:「顧老闆,我今天來,是想打聽玄門盟的底細。聽說他們最近在京城活動頻繁,還跟一些官場的人有勾結?」

顧長風聞言,動作一頓,將匕首往桌上一放,發出「當」的一聲輕響:「玄門盟?林先生倒是敢提這個名字。」他起身從貨架上取下一個青瓷瓶,倒了三杯黃酒,「這夥人表麵上是搞道教文化傳播的,背地裡乾的是走私古玩、倒賣文物的勾當,還養著一批會『玄術』的打手,專替人處理『不乾淨』的事——比如幫官員掩蓋貪腐證據,幫商人搞垮競爭對手,隻要給錢,什麼都乾。」

蘇清媛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去年我們談合作時,顧老闆怎麼沒提這些?」

「那時玄門盟還沒把手伸到京城核心區,」顧長風喝了口黃酒,眉頭皺起,「但三個月前不一樣了。他們搶了我一個朋友的一批唐三彩,還放話說『擋玄門盟的路,就是擋王副局長的路』——這個王副局長,就是市文物局的王海濤,據說玄門盟的不少走私文物,都是通過他手裡的批文運出去的。」

林硯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心裡盤算著:王海濤?上週星瀚集團申請文物修複基金時,還跟這位副局長見過麵,當時隻覺得他態度傲慢,沒想到竟跟玄門盟牽扯這麼深。他抬頭看向顧長風:「顧老闆,有沒有辦法找到玄門盟的據點?或者他們近期的活動線索?」

顧長風沉默了片刻,從懷裡掏出一本破舊的賬本,推到林硯麵前:「這是我那朋友被搶前,偷偷記的玄門盟交易記錄。上麵記著,他們每個月十五都會去通州的一個廢棄倉庫交貨。明天就是十五,你們要是敢去,或許能抓個現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那倉庫裡有玄門盟布的『聚陰陣』,普通人進去會頭暈眼花,你們帶著定魂佩,或許能撐一陣。還有,他們的打手都練過『鐵布衫』,尋常拳腳沒用,得打他們腋下的『軟筋穴』。」

林硯拿起賬本翻了兩頁,上麵的字跡潦草,卻記得詳細,不僅有交貨時間,還有參與人的代號——「青麵客」「黑無常」「白無常」。他將賬本收好,起身朝顧長風拱了拱手:「多謝顧老闆仗義相助,這份情我林硯記下了。」

顧長風擺了擺手:「不用謝我,我也是看不慣玄門盟的做派。隻是你們要小心,王海濤背後還有人,玄門盟沒那麼好對付。」

從琉璃廠出來,夜風更涼了。蘇清媛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林硯專注開車的側臉,輕聲道:「明天去通州倉庫,要不要跟市局的李隊長打個招呼?有警方配合,安全些。」

林硯搖頭:「李隊長最近在查王海濤的貪腐案,要是讓玄門盟知道我們跟警方有聯係,說不定會提前撤。明天我們先去探探底,摸清他們的人手和交易流程,再跟李隊長彙合。」他側過頭看了蘇清媛一眼,「你要是怕,明天可以留在公司。」

「怕?」蘇清媛笑了,眼底閃著光,「當年在華爾街跟做空機構博弈時,我都沒怕過,還會怕玄門盟的打手?再說,有你這個『流雲掌』傳人在,我怕什麼?」

林硯被她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那明天就請蘇總鏢頭多指教。」

第二天傍晚,林硯和蘇清媛換了身便裝,開車往通州去。廢棄倉庫在通州郊區的一個舊工業區裡,周圍的廠房早就空了,隻剩下斷壁殘垣,風刮過窗戶的破洞,發出「嗚嗚」的聲響,像鬼哭一樣。

兩人將車停在離倉庫三百米遠的樹林裡,步行過去。剛靠近倉庫,林硯就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往上竄,腕上的定魂佩微微發燙,抵消了幾分陰冷。蘇清媛也皺起眉:「這聚陰陣果然厲害,我都覺得有點頭暈。」

林硯從揹包裡掏出兩個口罩戴上,又給蘇清媛遞了一個:「彆深呼吸,跟著我走。」他憑著顧長風教的「破陣訣」,沿著倉庫牆根的陰影往前走,避開地上畫著的黑色符文——那些符文是用硃砂混著狗血畫的,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倉庫的大門虛掩著,裡麵傳來說話聲。林硯示意蘇清媛躲在門後,自己貼著門縫往裡看——倉庫裡擺著十幾個大木箱,五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正圍著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說話,那男人臉上畫著青色的鬼麵,正是賬本上記的「青麵客」。

「王副局長說了,這批唐三彩明天一早就運走,今晚必須守好,不能出任何差錯。」青麵客的聲音尖細,像指甲刮過木板,「要是讓顧長風的人再來搗亂,你們都知道後果。」

「大哥放心,我們布了聚陰陣,就算顧長風來了,也討不到好。」一個瘦高個的男人笑道,手裡把玩著一把短刀,「再說,我們的鐵布衫都練到第七重了,尋常人根本傷不了我們。」

林硯心裡一動,悄悄掏出手機錄下音,剛想退出去跟蘇清媛商量,就聽見瘦高個喊道:「門外有人!」

糟了!林硯心裡暗叫不好,拉著蘇清媛就往倉庫後麵跑。身後傳來腳步聲,青麵客的聲音追了上來:「抓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兩人繞到倉庫後麵,卻見三個黑衣人已經堵在那裡,手裡都拿著短刀。為首的黑衣人咧嘴一笑:「跑啊?我看你們往哪跑!」

林硯將蘇清媛護在身後,擺出「流雲掌」的起手式:「清媛,你往後退,我來對付他們。」

「想對付我們?先過我這關!」為首的黑衣人揮著短刀衝過來,刀風淩厲。林硯側身避開,手掌快如閃電,拍在黑衣人的腋下——正是顧長風說的軟筋穴。黑衣人「啊」的一聲慘叫,短刀掉在地上,手臂軟得抬不起來。

另外兩個黑衣人見狀,一起衝上來。林硯左躲右閃,手掌不斷拍向他們的軟筋穴,不過片刻,兩個黑衣人也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有點本事!」青麵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硯回頭,隻見青麵客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劍身上畫著紅色的符文,「不過,你能躲過拳腳,躲得過我的『鎮魂劍』嗎?」

青麵客揮著桃木劍刺過來,劍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紅光,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林硯隻覺得心口一緊,腕上的定魂佩燙得更厲害,他咬著牙,伸手去抓桃木劍的劍身——手掌剛碰到劍,就覺得一股電流竄過,疼得他差點鬆手。

「林硯!」蘇清媛見狀,從包裡掏出定魂佩,朝著青麵客扔過去。玉佩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正好砸在桃木劍上,「哢嚓」一聲,桃木劍斷成兩截,青麵客被震得後退兩步,臉上的鬼麵裂開一道縫。

「你敢毀我的鎮魂劍!」青麵客氣得大吼,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往空中一扔,「聚陰陣,起!」

倉庫周圍的黑色符文突然亮起,一股更濃的陰氣湧過來,林硯覺得頭暈眼花,腳步都有些不穩。蘇清媛趕緊跑過來,扶住他的胳膊:「林硯,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硯晃了晃腦袋,強撐著站起來,「顧長風說,聚陰陣的陣眼在倉庫中間的木箱裡,隻要毀掉陣眼,陣法就破了。」

兩人對視一眼,朝著倉庫裡衝去。青麵客想阻攔,卻被林硯一腳踹在胸口,倒在地上。林硯衝到中間的木箱前,一腳踢開箱子——裡麵裝的不是唐三彩,而是一個黑色的陶罐,陶罐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聚陰陣的陣眼。

蘇清媛從包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一張紙巾,扔進陶罐裡。陶罐瞬間燃起大火,周圍的陰氣漸漸散去,地上的黑色符文也失去了光澤。

「我的陣眼!」青麵客爬起來,瘋了一樣衝過來,卻被趕過來的李隊長帶著警察攔住。李隊長掏出手銬,銬住青麵客:「王海濤已經被我們控製了,玄門盟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原來,林硯在倉庫外錄完音後,就給李隊長發了訊息,讓他帶著警察過來支援。剛才的打鬥,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看著警察將青麵客和黑衣人押走,林硯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蘇清媛,發現她額頭上滿是冷汗,臉色也有些蒼白:「是不是剛才陰氣侵體了?」

蘇清媛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就是有點累。不過,我們總算查到玄門盟的底細了,還幫李隊長抓了人,也算沒白來。」

林硯伸手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眼底滿是心疼:「以後這種危險的事,還是我來衝在前麵,你彆再這麼拚命了。」

「我們是搭檔,當然要一起麵對,」蘇清媛靠在他肩上,聲音輕輕的,「再說,有你在,我不怕。」

夜色漸濃,工業區的路燈亮了起來,照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林硯握著蘇清媛的手,心裡清楚,玄門盟雖然被端了一個據點,但王海濤背後的人還沒露麵,這場關於權力、利益和江湖道義的博弈,才剛剛開始。不過,隻要身邊有蘇清媛陪著,他就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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