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萬人嫌死遁後,全員火葬場 第30章 慶國公府真正的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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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公府。
文茗闕今日從將軍府回來以後,便心神不寧。
林蘇合見夫君如此,便親手熬了安神湯,送到書房。
熱湯入腹,心底還是沉沉的。
“我和二弟今日去將軍府,見到了東宮陸良娣。”文茗闕刻意冇有提路上馬車的事情,潛意識裡,他不想提及自己的見死不救。
林蘇閤眼眸流轉,回憶了一下,她曾經在曲江宴的時候見過她,正是楊夫人拆台的飛花令宴席上。
“夫君是因為小妹和陸良娣曾經的矛盾煩心?”
林蘇合試探著問。
文茗闕沉吟了一下,道:“算是吧。”忽地又道,“小妹……”
他的話遲遲冇有下文。
林蘇合便問:“小雅怎麼了?”
文茗闕道:“不是小雅。”
林蘇合神情變得凝重。
在嫁到慶國公府之前,她便聽母親提起過,慶國公府的唯一嫡女,其實並非慶國公夫人親生的。
慶國公府真正的嫡小姐,在很多年前的一場意外中夭折了。
為此,慶國公夫人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麵從旁支收養了文箬雅,才漸漸從陰霾中走出來。
不僅是慶國公夫人,包括慶國公和國公府的兩個公子,都對這個收養來的妹妹很好。
林蘇合嫁到慶國公府這些年,也感覺到了,夫君對文箬雅過分的包容和寵溺。像是在拚命彌補什麼。
文茗闕這種原則性極強的人,在遇到文箬雅的事情,都會選擇妥協。
早幾年,那次文箬雅被陸良娣推到水中的事情,雖然文茗闕表麵上選擇了妥協。
但是林蘇合親耳聽到,自家夫君慶國公府絕不會讓陸良娣好過。
後麵具體的事情她不知道。
但是文茗闕曾經派人去調查陸良娣的底細。
還查出了連宮裡都冇有調查到的秘聞,關於陸良娣曾經設計攀附霍小將軍的。
文茗闕將訊息報到了壽坤宮。
太後這麼多年,愈發厭惡陸輕歌。
當中文茗闕起了幾分作用,不得而知。
“夫君,說的是……”林蘇合接話,但不說透。
“葉兒。”文茗闕吐出這兩個字,聲音輕柔到林蘇合都覺得陌生。
“葉兒……是因為我,纔會葬身火海的。”文茗闕第一次在至親至愛的夫人麵前,說出自己心裡麵多年的自責和壓抑。
“那年我隻有十四歲。”他似陷入艱難的回憶,“母親帶著我和小妹出行,中途在莊子上停留的時候,遭遇刺殺。當時小妹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衝進屋子裡麵,當時……我明明……明明已經看到小妹了。她被煙燻得昏了過去,但是她還活著,我看到她胸口在起伏,她一定還活著!”
就在他準備衝上去的時候,橫梁砸落,擋住了去路。
火海之中,他也差點失去意識,被衝進來的家丁架了出去。
“後來我總是想,如果當時我再堅持一下,再勇敢一點,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小妹是那麼可愛又活潑的孩子,她最喜歡軟乎乎叫我大哥,騎在我的肩膀上,央求我帶她去買糖果。
我在她麵前,總是心軟,便揹著爹孃,給她買糖果吃。為此,文茗翎還總是抱怨我偏心。但實際上,他雖然總是捏小妹的臉,說她是哭包,其實對她的愛一點都不比我少。
後麵小妹糖吃得太多,得了蛀牙,我被爹孃狠狠罵了一通。茗翎看小妹牙疼流眼淚,也跟著掉眼淚,吧嗒吧嗒的眼淚砸到地上,後麵還得小妹哄他。”
文茗闕陷入了長久的回憶,說著說著,嘴角漫出柔情的笑意。
那時候,真的很幸福。
林蘇合緩緩走過去,輕柔地握住夫君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溫暖他因為過於哀傷和激動冰涼的指尖。
“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自責這麼多年,一定不是小妹想看到的。”
文茗闕沉默著。
林蘇合便也不再說話,隻陪著夫君,一點點融化悲傷。
但是……
林蘇合皺眉思忖,夫君為什麼在提到陸良娣以後,說起了小妹。
難道是因為見到了陸良娣,想到了文箬雅這些年受的委屈,所以纔想到了葉兒?
她想問,但忍了下來。
一盞茶的時間後,文茗闕臉上的脆弱漸漸褪去了,又恢複了那副溫文爾雅但是城府極深的穩重模樣。
林蘇合突然想到,婆母曾經無意間提起過。
文茗闕年少的時候,也十分張揚肆意,比如今的文茗翎也不遑多讓。
後麵遭遇變故,纔像變了個人。
如今想來,那場變故就是小妹的離世吧。
白天的時候,還央求自己一起去放風箏的小妹。
再見麵,已經是被燒得扭曲的焦炭。
文茗闕那天因為要去和朋友打獵,拒絕了葉兒,他還說,“改日,大哥帶你去放個夠。”
葉兒撅著嘴巴要拉鉤。
可是,這個已經被神明印證的約定,卻再也冇有機會實現了。
那以後,文茗闕再也冇有去打過獵,漸漸世人都忘記了,才高八鬥,入內閣,少年權臣的慶國公府大少爺,年少時被喚京城紈絝。
“今日……我還有些公事,凡兒和鏘兒的課業,就辛苦你。”文茗闕緩聲。
林蘇合知道,方纔那個敞開心扉的夫君消失了,她亦是端出了賢淑的笑容:“好。夫君莫要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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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顧瑾權等陸輕歌睡熟了,帶著人出了東宮。
直奔霍家的將軍府。
霍封宥早就在等著了。
他搶了西梁的刺客活口,顧瑾權早晚都會找來。
“太子殿下,如果想把人帶走,臣冇有意見。但是要等撬開他的嘴,到底是西梁的哪一支有這麼大的膽子。”
顧瑾權冇有接話,而是沉默了一下,問:“昨天夜裡傷了輕歌的人在哪?”
霍封宥俊眉一挑,嘴角勾起,眼中卻帶著凶光,“太子殿下竟然才知道她昨晚的遭遇?”
顧瑾權咬著牙,忍耐著霍封宥的挑釁。
“人在哪?”
霍封宥抬了一下下巴,副將立刻上前,頷首:“殿下,臣帶您去地牢。”
顧瑾權才一轉身。
身後的霍封宥開口:“殿下知道,如果我昨晚冇有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麼嗎?”
顧瑾權握緊了拳頭。
霍封宥沙啞的聲音,似毒蛇吐信一般,悠悠地問:“太子殿下,當時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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