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從拯救少女開始 第十四章 東方家的守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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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戰栗感沿著脊椎一路竄上頭皮。
渾身汗毛倒豎，血液彷彿凝固。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幾乎是憑藉著無數次危險邊緣鍛鍊出的本能，猛地抬頭。
視線穿過廊橋精緻的鏤空雕花穹頂。
投向宅邸深處那片長久無人涉足的、雲霧繚繞的古老森林上空。
一個難以想象的巨大存在，正悠然遊過。
它通體覆蓋著純淨無瑕、宛如玉髓般的白色鱗片，在穿過林間霧氣的陽光折射下，流淌著溫潤而神聖的光澤。
身軀粗壯如列車，其長難以目測，像是突然出現，冇有一點征兆。
將整座宅邸都籠罩在它的陰影之下。
最令人心神劇震的，是它那顆威嚴而神聖的龍首，以及龍首兩側、沿著修長頸項密密麻麻延伸出去的——數百隻修長巨大的手臂！
那些手臂並非猙獰的獸爪，而是更接近人類手臂的形態。
每一隻都擁有著完美的比例。
每一隻都散發著柔和、淡金色的靈光。
或結印，或拈花，或持著虛幻的寶器，姿態各異，時刻演繹著某種古老的儀軌。
巨大的金色龍眸緩緩轉動，瞳孔是一圈套著一圈的金色圓環，其中蘊含則某種令人心悸。
它似乎隻是不經意地掃過廊橋的方向。
金色的巨瞳，落在了伊藤源身上。
【岐龍（？？？）（？？？/？？？）】
猩紅的名牌浮現在那巨大龍首之上，本該顯示身份、血量的地方，卻隻剩下三個問號。
龐大的身軀帶著破風聲，緩緩從他的身後遊過。
一股有形的、帶著審視意味的力量漫過他全身，如同最精密的探針。
屏住呼吸，冷汗浸濕了襯衫的後背。
伊藤源無比確信，這頭怪物一定知道自己可以看見它。
它若是產生了殺意，伊藤源恐怕不肖半秒鐘，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
冇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幾秒鐘後，那名為“岐龍”的怪物似乎確認了什麼，巨大的頭顱微微晃動，發出隻有伊藤源能夠聽見的骨骼轉動聲。
對著伊藤源的方向，噴吐出一小股帶著淡淡檀香氣息的白色煙霧。
隨後，岐龍便不再關注他，龐大的身軀優雅地擺動，無聲無息地冇入山林更深處，瀰漫的雲霧之中，消失不見。
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隨之潮水般退去。
伊藤源站在原地，長長地、無聲地撥出一口濁氣，感覺雙腿都有些發軟。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他這才明白，這處宅邸並非冇有靈，而是所有的靈都化作了養分，都被這頭恐怖的守護靈無聲地吞噬了。
整個聚靈陣，都是為了供養它而存在。
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在如此可怕的頂級掠食者眼皮底下，東方千鶴母親的靈魂非但冇有被吞噬，反而被滋養得靈能澎湃，幾近失控……
這其中的因果，思之令人驚懼。
腦中冰冷的宣告不合時宜的再度響起。
【你踏進了決定瀛洲曆史走向的大事件中，係統功能解鎖：命運支線】
……
【命運的紅弦鏈接著整座城市。】
【而你，已然捲入了其中最為紛亂複雜的死結，請做出你的選擇，並，活下去。】
【命運支線一：】
你並不在乎什麼岐龍，它再恐怖再強大有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在女孩東方千鶴最無助的時期伸出援手，幫她度過難關，並在今後的交往中與東方兄妹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可以預見，在不遠的未來，你將成為東方千鶴的丈夫，以及新任東方家主身邊最受信賴的傢夥！
我親愛的朋友！權與力在向你招手！
【結局一：】
世界的能量總是守恒，對於岐龍的失控，你早有預感，卻全無預案，為了保護重要的人，你和新任東方家主一同死在了這場波及整個東京都的災難中。
……不過好訊息是許多年後，某個手握大權的美人，會時常來到你的墓前探望並落淚。
【成就：壯誌未酬】
【獎勵：你的墳頭總是會開滿各色鮮花，無論春夏秋冬，永不凋零。】
……
伊藤源剛鬆的那口氣，再次提上心口。
這又是什麼？
幾段文字所潛藏的龐大資訊量令他一時間難以理清思緒。
他強迫自己冷靜，接著往下看。
【命運支線二：】
你反悔拒絕了東方千鶴的委托。
轉身毫無理由的離開了東方家，並拒絕提供情緒價值以外的一切幫助。
你的小事務所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此後的東方千鶴狀態似乎每況愈下，在半年後休學回家，一年後傳聞她患上了極其嚴重的精神疾病。
最終，東方千鶴在十八歲的生日那天，死在了一所古老的神社中。
【結局二：】
後悔了嗎？你不知道，卻總是在午夜夢迴時想起。
在收拾遺物時，管家發現了東方千鶴與你簽訂的委托合同，而她病情惡化的開始，恰好也發生在這一時間。
有的事情已經解釋不清了，事務所的運營，在東京變得舉步維艱。
最終，你離開了東京。
【成就：後來很久才明白，我們已經見完了此生的最後一麵】
【獎勵：你將永遠記住女孩的臉，直到生命儘頭。】
……
伊藤源擰眉思考。
兩條命運支線，看似都指向了不好的結局。
可都不是完全無法避免的。
命運支線一裡，他隻要早點掌握岐龍的資訊和失控的時間節點，就能避免災難性的結果。
命運支線二裡，他可以想辦法拿回那份合同並銷燬，那東方千鶴的死，就和自己毫無關係了。
可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他又該如何選擇，腦子裡這個奇怪的麵板可信度又有多少？
……
伊藤源搖了搖頭，很快做出了決定。
他不是一個喜歡逃避問題的人。
無論如何，還是要完成這次的委托，解決東方千鶴身上的問題。
伊藤源自認不是那麼冷血的人。
既然完成委托可以救下東方千鶴的命，那便有嘗試去做的必要。
更何況對方還付了錢。
之後想辦法弄到岐龍的來曆和相關的資料。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可以嘗試去阻止一場涉及整個東京的災難。
但提前離場，避免自己受到波及，還是相對容易的。
至於成為東方千鶴的丈夫？
興趣不大。
“伊藤同學？”東方千鶴清冷的聲音傳來。
伊藤源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臉色恢複如常：“冇事，湖景不錯。”
他移開目光，不再看那平靜得詭異的湖麵。
管家引領著三人穿過寬闊得能跑馬的迴廊，來到一處臨湖的茶室。
茶室由巨大的落地玻璃構成，視野極佳。
室內陳設極簡，隻有一張矮幾和幾個蒲團，空氣中瀰漫著上等線香的清冽氣息。
管家正要為客人準備茶點，身上的內線電話卻適時地震動起來。
他微微躬身致歉，將茶壺遞交給一旁等候的女仆，走到一旁接聽。
片刻後，他拿著電話，神色恭敬中帶著一絲無奈地走向東方千鶴。
“小姐，是少爺的電話。他說……”
管家的話音未落，聽筒裡已經傳出一個年輕男性明顯帶著不滿的聲音，即使隔著距離伊藤源也能隱約聽到。
“哦？做客？是嗎，有男人誆騙我可愛的妹妹嗎……有點意思，那腦袋就砍去喂狗吧……”
東方千鶴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在管家遞過話筒的瞬間，纖細的手指精準地按在了掛斷鍵上。
“嘟……嘟……嘟……”
世界瞬間清淨了。
管家保持著遞話筒的姿勢，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彷彿早已習慣。
淺川綾則捂嘴扭頭，肩膀一聳一聳，忍笑忍得很辛苦。
伊藤源端起管家剛奉上的茶，掩飾性地喝了一口。
嗯，茶不錯。
“繼續。”東方千鶴對管家示意，彷彿剛纔隻是拍死了一隻聒噪的蚊子。
茶敘在一種微妙的氛圍中進行。
東方千鶴屏退了房間內的管家和女仆，看向伊藤源。
“你打算怎麼查？”
淺川綾正襟危坐，鼻梁上帶著不知道從哪來的眼鏡框，努力扮演著小助理的角色。
小筆記本攤開在膝蓋上，筆尖懸停，一臉‘我準備好記錄了’的認真表情。
伊藤源放下茶杯，杯底與矮幾發出清脆的輕響。
他冇打算拐彎抹角。
“東方同學。”
“關於你母親，你知道多少？”
東方千鶴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杯壁，眸子望向窗外平靜的湖麵，無聲的歎了口氣。
“果然和她有關嗎……”
“很少。”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
“她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父親和兄長很少提起，我隻知道……母親她叫陽子。”
“陽子……好溫柔的名字。”
淺川綾小聲重複著這個名字，筆尖在紙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小千鶴，你長得一定很像媽媽吧？”
東方千鶴微微搖頭：“我不知道，家裡幾乎冇有她的照片。”
“但我……常常夢到她。”
“夢？”伊藤源的眼神專注了些。
“嗯。”
東方千鶴的視線從湖麵收回，落在自己交疊的雙手上，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很模糊的夢，看不清臉，隻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身影，很溫暖……有時是在哼歌，有時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很奇怪，明明從未見過，卻覺得……很熟悉，很安心。”
淺川綾捂著嘴，哪怕像她這般活潑的女孩，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自己的好友。
伊藤源則若有所思地看著東方千鶴。
夢中紅色衣服的身影……指的毫無疑問便是她母親的遊魂。
可這完全無法解釋東方千鶴體內的金鎖到底從何而來。
正當房間內陷入一片死寂時。
“那……”
淺川綾放下捂嘴的手，看向東方千鶴：
“陽子阿姨有冇有留下什麼特彆的東西？比如……日記？首飾？或者她特彆喜歡的小物件？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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