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從拯救少女開始 第二十一章 殭屍、漁夫與吊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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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倉庫的無影燈下。
黑塚義隆看著伊藤源那張笑眯眯的臉，背脊就一陣發涼，鬼哪有這玩意可怕？
“阿健太累了，睡著了，你真該對他好點。”
“是，是。”
恐怕是被這傢夥弄暈了吧……可憐的小子……
他抬手擦了擦汗，聲音有點乾澀。
“伊藤老闆你這突然造訪……有何貴乾啊？
昨晚這三具料，你也看到了，我還在收拾呢，你放心，咱倆什麼交情，分賬還是老規矩，錢……”
伊藤源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絮叨，臉上笑容不變，甚至更燦爛了幾分。
“誒，瞧你這話說的。”
他慢悠悠地從包裡掏出三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黃色符籙，符紙上硃砂繪製的符文透著古樸的靈光。
“老熟人了，說錢多見外。”
伊藤源語氣輕鬆：“如果想要製作出高等級傀儡，這靈能流失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這人最講義氣，幫你一把。”
說著，他手指翻飛，合掌。
“啪！啪！啪！”
三聲輕響，三張符籙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精準地貼在了狐、狗、狸三具龐大屍身的額心正中。
符籙貼上瞬間，肉眼可見的三道微弱靈光順著符文流轉一圈。
原本因死亡和黑塚的解剖而加速逸散的靈能波動，被瞬間凝固、鎖死。
屍體上那些被切割開的傷口邊緣，甚至泛起一層極淡的金色光膜，阻止了進一步的靈能流失。
黑塚的眼珠子一瞪。
他乾這行這麼多年，眼力還是有的。
這三張符籙，絕對是上等貨。
便宜不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
黑塚搓著手，臉上堆起假笑，小眼睛在護目鏡後警惕地打量著伊藤源。
“真免費啊？伊藤老闆，您這……？”
這瀛洲人確實不知道免費的纔是最貴的道理。
但他太瞭解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高中生了。
免費？
絕無可能。
“當然免費啦，都是朋友嘛。”
伊藤源笑容可掬，彬彬有禮，目光掃過黑塚的手術檯和旁邊的瓶瓶罐罐。
“我看你這……是打算做‘三牲傀儡’？”
“抽乾體液，掏空臟器，用特製的防腐藥草和靈鹽填充，再找合適的靈核塞進去當發動機，刻上控製符文……嘖，你這手藝挺複古啊……”
黑塚心裡咯噔一下。
這小子眼光還真是毒辣，連這種快要失傳的工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嗨，小本生意，比不上伊藤老闆你的手段。不過……你今天來，總不會就為了這點事吧？”
他試探著問，心裡警鈴已經響成一片。
伊藤源眼神依舊帶著那種讓人發毛的溫和：
“嗯，確實有點小事想請教。”
“伊藤老闆你說！隻要我知道的，絕無二話！”
黑塚拍著胸脯保證，橡膠圍裙上的血汙跟著抖了抖。
“東方。”
伊藤源吐出兩個字，目光緊緊鎖住黑塚：
“東方家宅邸的那個結界，還有裡麵藏著的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黑塚臉上的笑容僵住，他瞳孔一縮。
心中叫苦不迭，就知道這小子冇憋什麼好屁。
他飛快地眨巴了幾下小眼睛，裝傻充愣起來：
“哪個東方家？杜王町那個很拽的牛糞頭？他家有個雞毛結界……”
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和眼神裡那一閃而過的慌亂，被伊藤源儘收眼底。
伊藤源懶得聽他胡扯，直接打斷，聲音冷了下來：
“東方財閥，那個東方家。”
“噢，那個東方家啊……”
黑塚的聲音拖長了，顯得更加心虛：
“我不知道啊，我就一個黑市小老闆，怎麼可能知道那種大人物家的情況……你也太看得起我老黑塚了。”
伊藤源向前一步，右手已經搭在了黑塚還算乾淨的肩膀上。
“黑市小老闆不知道。”
伊藤源的聲音壓得很低：
“那對異聞管理第十四特彆課在港區的核心線人之一，代號‘食腐鳥’的黑塚義隆先生，總該知道點內幕吧？”
黑塚渾身肥肉猛地一顫。
這小子怎麼知道的？！
“伊藤……在這一行，我姑且算是你的前輩。”
黑塚的聲音變得嚴肅：
“聽我一句勸……不管你接了誰的單子，隻要跟東方家那個結界沾上哪怕一丁點邊兒，有多遠躲多遠。”
“這種事情我真冇必要騙你……”
“你也不想……四年前那種事……”
“哢，呲啦——”
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黑塚隻覺得脖子側麵一涼，一股冰冷的金屬觸感緊貼著他的大動脈。
伊藤源左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折刀，鋒銳的刀尖正穩穩地抵在他的頸側皮膚上。
隻要輕輕一送，一劃，就能讓他身首分離。
“這事兒，誰提誰死。”
伊藤源臉上重新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黑塚瞬間噤聲，汗如雨下。
這小子是認真的。
他絲毫不懷疑伊藤源敢在這裡，把他這個十四科線人給做了，然後偽裝成被妖怪反噬的意外現場。
“彆……彆激動！伊藤。”
黑塚的聲音帶著哭腔，是真怕了。
“刀……刀收一收！我真不能說，說了我就死定了！十四科……不，是更上麵的規矩！求你了，彆為難我了！”
伊藤源咂了咂嘴。
看黑塚這副嚇破膽、涕淚橫流的慫樣，倒不像是裝的。
都這樣了還不肯說。
他總不能真在這裡把十四科的線人給宰了吧？
就在伊藤源琢磨著是不是該換個方式，或者乾脆放棄這條線時。
倉庫深處，原本堆滿雜物的陰影角落，三道身影走出。
“嗬嗬嗬……黑塚，遇到麻煩怎麼不喊我們出來啊？啞巴了？”
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戲謔。
是那個渾身濕漉漉、皮膚浮腫發白，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漁夫水鬼。
在它的右手邊，是長脖子纏著麻繩的吊死鬼。
走動時，伴隨著“嘎吱嘎吱”像是骨頭摩擦的聲響。
“嗬……”
另一側是一頭下巴破爛、眼球外掛的殭屍。
它們呈三角之勢，緩緩圍攏上來，渾濁的眼球死死鎖定伊藤源，無形的惡意如同粘稠的淤泥，試圖將他淹冇。
空氣中的怨氣，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伊藤源握著折刀的手紋絲不動，臉上的表情甚至冇變。
隻是微微側過頭，目光掃過這三個不速之客：
“哦？黑塚，這三位……是你新交的朋友？看著挺熱情啊，還知道出來迎客。”
本來隻是假裝害怕，篤定伊藤源不會下死手的黑塚，這下是真快被嚇的魂飛魄散了。
“滾！都他媽給老子滾開！”
黑塚不顧脖子上還抵著刀，朝三鬼方向大吼大叫道。
他太清楚伊藤源的實力了。
真要是打起來，這三個蠢貨根本就冇有一點機會。
它們被伊藤源宰了事小。
萬一伊藤源藉機發作，說他勾結惡鬼意圖謀害瀛洲普通高中生，那他黑塚今天絕對要交代在這裡！
他幾乎是本能地，操起手邊一個裝著不明綠色溶液的玻璃罐。
狠狠地朝離得最近的漁夫鬼砸了過去！
“砰！”
玻璃罐在漁夫鬼濕漉漉的身上炸開，綠色的粘液濺得到處都是，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漁夫鬼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身上的水珠如同利箭般激射而出，打在旁邊的鐵架上叮噹作響。
“還有你們兩個，滾回去！彆他媽害老子！”
漁夫鬼和吊死鬼猶豫著愣在原地。
然而，或許是大腦缺失了一部分，這頭殭屍似乎並不買賬。
它喉嚨裡發出低吼，獨眼死死盯著伊藤源，下頜骨猛地張開到一個誇張的角度，露出裡麵黑洞洞的口腔。
很快，裡麵亮起墨綠色的微光。
“山口！給老子住口！”黑塚嚇得絕望地大喊。
伊藤源動了！
憑藉著遠超常人靈能的加持，他的動作快得超越了黑塚視覺的捕捉極限，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原地消失。
又在下一個瞬間出現在山口的身前。
他握著折刀的右手甚至都冇動，左手握著從手術檯上順來的那把鋒利手術刀。
猛地用力朝殭屍喉間砸去。
“嘭！”
手術刀精準無比地捅進了山口大張的喉管深處。
刀尖穿透、砸碎了它腐朽的頸椎骨。
“呃……嗬……”
山口所有的動作凝固當場，喉間隻剩下漏氣般的嘶嘶聲。
那口足矣腐蝕鋼板的毒液硬生生被堵了回去，在它自己的口腔和食道裡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冒出刺鼻的白煙。
但這還冇完。
伊藤源握著手術刀的手腕猛地一擰，同時右腳踢出。
“哢嚓！哢嚓！哢……”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接連響起。
殭屍山口的雙臂和雙腿的關節處，全數扭曲變形，如同被拆散的破舊木偶，無力地耷拉下來。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不超過五秒鐘。
“咚！”
隨之重重砸在水泥地上，僅剩的獨眼茫然地瞪著天花板，輕微抽搐，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伊藤源隨手將沾滿粘稠黑血的手術刀丟回給目瞪口呆的黑塚。
慢條斯理地掏出紙巾，擦了擦手。
然後才重新看向黑塚，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讓他毛骨悚然的笑眯眯表情。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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