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從拯救少女開始 第二十六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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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下，霞光與霓虹燈光交替的涉穀街頭，伊藤源回到了啞光公寓樓下。
他手裡拎著幾個厚實紙袋，沉甸甸的，散發著誘人的辛辣香氣。
港區有一家地道的九夏餐館，是他為數不多願意繞遠路光顧的地方。
那些熟悉的味道，總能勾起一些遙遠而模糊的記憶碎片，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看到的舊照片，這種感覺能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每次去黑塚那、或是單純路過港區時。
隻要還有時間，他都會順路去吃上一頓。
這次想到事務所裡還有個勞碌半天的新助理。
他便打包了雙人份的麻婆豆腐、水煮魚片、回鍋肉和一份炒時蔬。
分量足夠他再吃上兩頓剩飯。
習慣性地，他抬頭望向二樓事務所的窗戶。
一片漆黑。
冇有透出絲毫燈光。
伊藤源腳步微頓，提著袋子的手緊了緊。
警惕瞬間取代了那股黃昏下街頭漫步的閒適感。
他無聲地踏上樓梯，靈能感知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無聲息地瀰漫開來，捕捉著空氣中最細微的流動，塵埃落定的軌跡，甚至牆體內鋼筋的微弱應力。
天生總量龐大的靈能。
除了帶給他短暫的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和身體素質。
也令世界在他感官中變得異常清晰。
他握住冰冷的門把，確認了門鎖內部結構完好，冇有暴力破壞的痕跡。
“哢噠。”
門被輕輕推開。
預想中的危機並未降臨。
一股混合著清潔劑淡淡清香的空氣撲麵而來。
昏暗的光線中，他看到淺川綾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仍舊穿著那身略顯單薄的白色連衣裙，裙襬像一朵純白的花瓣散落在沙發邊緣。
傍晚昏黃的微光透過冇拉嚴的窗簾縫隙，在她身上投下一條朦朧的光帶。
她側著臉，枕著自己的手臂，幾縷柔順的黑髮貼在白皙的臉頰上，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毫無防備。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兩彎的陰影，嘴角無意識地微微上翹，像是在做什麼美夢。
如果忽略那一點在昏暗光線下也隱約可見、亮晶晶地掛在嘴角的口水。
這畫麵倒像是一幅被時光定格的靜謐油畫。
伊藤源緊繃的神經悄然鬆弛。
他無聲地踏入，反手帶上門。
目光掃過整個房間。
地板光潔如新。
茶幾桌麵鋥亮，上麵散落的雜物被整齊歸類。
那幾盆半死不活的綠植難得的有了些生氣。
桌麵上淩亂的檔案被分門彆類碼放整齊。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柑橘味清潔劑香氣。
整個空間煥然一新。
自從伊藤源搬進來後，這間候客廳就從來冇有這麼乾淨過。
他安靜地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淺川綾放在上麵的黑色記錄本。
娟秀的字跡鋪滿紙頁。
記錄詳實、條理清晰。
關鍵的時間、地點、人物、細節、委托人的情緒狀態。
甚至包括北村七瀨提到的護身符，和那張隧道裡的詭異照片，都一一在列。
錄音檔案的封裝備註，也做得一絲不苟。
伊藤源眼中掠過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讚許。
這個看起來總是咋咋呼呼、冒冒失失的姑娘，在履行助理職責時，竟有著遠超他預期的細緻和可靠。
她並非隻是空有熱情。
放下記錄本，伊藤源的目光落在沙發上的女孩身上。
轉身走向冰箱，取出兩罐冰涼的橙汁。
打開其中一罐，喝了一口。
另一罐，他走到沙發旁，微微俯身。
冰涼的鋁罐輕輕地貼上了淺川綾溫熱柔軟的臉頰。
“唔……咦呀——！”
淺川綾像隻被踩了尾巴哈氣的貓，猛地彈坐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睡意全無。
她下意識地捂住被冰到的臉頰，咬牙，茫然又委屈地看向始作俑者。
“你！……”
而映入她眼簾的，是伊藤源微微彎起的嘴角。
笑容很淡，轉瞬即逝，卻清晰地烙印在淺川綾的視網膜上。
淺川綾鼓起的腮幫子還未來得及表達不滿，心跳卻先於意識，像被撥動的琴絃般，漏跳了半拍，隨即又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
她呆呆地看著伊藤源。
“起床吃飯了。”
“嗯，啊……什麼？”
淺川綾回過神來，聲音有點結巴，臉頰不受控製地微微發燙。
伊藤源的臉上雖然已不見笑意，卻也不是平日裡那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司馬臉。
表情平淡而溫和。
他晃了晃手裡的果汁罐：“吃飯了。”
淺川綾暈乎乎地接過果汁，“哦”了一聲。
看著伊藤源走向雜物間，拖出了一張落滿灰塵的摺疊餐桌。
平時根本不會有客人留在事務所用餐，他自己也總是在辦公桌上隨便對付。
但是如今多了個助理，今後也難免會常在這裡吃飯。
伊藤源動作麻利地擦淨桌子，將紙袋裡的餐盒一一取出打開。
濃鬱的的麻辣鮮香味在小小的空間裡瀰漫開來。
紅亮誘人的麻婆豆腐上點綴著翠綠的蔥花，魚片在滾燙紅油中若隱若現，肥瘦相間的回鍋肉閃著油潤的光澤，以及火候看起來恰到好處的清炒時蔬。
每一道菜的份量都相當大。
“哇！”
淺川綾的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她歡呼一聲，衝到桌邊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伊藤，這是在哪裡買的呀，聞著好香。”
“港區那邊一家很有人氣的九夏餐廳，你要是喜歡的話，回頭我把地址和預約電話發你。”
“好啊好啊。”
伊藤源在她對麵坐下，也拿起筷子，目光卻落在手邊那份攤開的委托記錄上。
他一邊吃著，一邊隨手翻看，動作自然得像是早餐時翻閱晨報的丈夫。
淺川綾的注意力則完全落在了食物上，她雙手合十。
“我開動了！”
一口下去，臉頰被辣得微微泛紅，鼻尖沁出細小的汗珠，嘴唇也因為麻婆豆腐的紅油而顯得更加紅潤飽滿。
她顯然不太擅長吃辣。
同時，還一邊含糊不清地開始講述今天的經過。
“伊藤，我跟你說啊，今天真是……”
伊藤源安靜地聽著女孩碎碎念，偶爾夾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細嚼慢嚥。
聽著淺川綾對山本治郎話的轉述，他的目光掃過記錄本，腦中思緒飛轉。
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黑塚。”
電話接通，伊藤源的聲音冇什麼起伏。
“最近幾個月，有冇有關於……嗯，穿著白大褂套花襯衫、打著痔瘡藥幌子、行為異常的團體記錄。受害人特征……多為中年男性……。”
“需要所有的報警記錄和相關目擊案例。”
他言簡意賅地描述了山本警官的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黑塚罵罵咧咧的聲音，顯然對伊藤源剛坑完他，又一直使喚他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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